浪費

  浪費

  宴會上，大家都聊天或者跳舞，阿張獨自坐在餐桌旁胡吃海喝。張子自然是被女生圍著一圈又一圈，他那優越的外貌，再加上現在張家的財產都在他手上，他自然是這裡最香的餑餑。看到他在人群中從善如流，真不敢想像當初他在宴會裡是連個吃東西都不敢吃的拘謹笨蛋。

  吃著吃著，阿張發現惡靈過來了。

  「好久沒看到你了，你最近都去哪了？」阿張問惡靈。

  

  「當然是去禍害別人了。」惡靈笑著說。「你最近日子不錯呀，吃這麼好。」

  「你吃不吃？」阿張拿起酒心巧克力遞到惡靈嘴邊。惡靈很順從的咬了一口。

  「不好吃。」惡靈評價道。

  「我嘗一嘗。」阿張把另外半個放進嘴裡，酒的醇香和巧克力的濃郁在嘴裡融化，香甜美味。「進口的好吃。」阿張說。

  「真的嗎？」惡靈指了指阿張裙子上的巧克力酒漬。

  「我的個老天爺」，阿張站了起來，潔白的裙子上有一坨拇指那麼大的污漬。「就你搞鬼。」

  阿張走去女廁所，搓洗那一小坨污漬，結果污漬越搓越大。這可是我最貴的裙子啊，花了我一百五呢。阿張欲哭無淚，惡靈還坐在一旁泡起茶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出來的桌子椅子和茶具。

  張子走了過來，拿了一瓶去漬靈，彎腰把去漬靈噴在阿張的衣服上，輕輕幫她搓洗。

  「這東西哪來的？」阿張問。

  「拿手錶和清潔工換的。」他漫不經心地回答。

  「什麼！」阿張驚訝地後退一步，張子扯了扯阿張的裙子，說別動。

  「你拿你的勞力士換了一瓶去漬靈！你把你的勞力士給我我可以買無數條新裙子呀，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我真的無語死了，有錢沒處花為什麼不能把錢給我用啊。」阿張激動地說。

  「你看，污漬沒有了。」張子直起身來。

  「謝謝。」阿張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謝謝，看著他的手腕空蕩蕩，阿張心在滴血。

  廁所里走出來一個女生，她一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阿張、張子和惡靈。

  「你們在幹嘛，這是女廁所。這是誰，怎麼還在女廁所泡茶？」她看向惡靈，瞪大了雙眼。

  惡靈把桌子一翻，把他們都嚇了一跳。「戲看完了，去別的地方玩一玩。」

  阿張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喊住惡靈：「你自己變出來的東西不能變回去嗎？」

  「給別人添麻煩是我的愛好。」惡靈回答。

  阿張拿起去漬靈，也走出廁所，反正清潔工賺了一個勞力士，搞點衛生是她應該的。

  張子跟著阿張身後一同出來。「你怎麼無時無刻不在和惡靈在一起？」

  「我倒是希望我和他無時無刻不在一起。他來無影去無蹤，真讓人牽掛。」阿張回答。

  「你真是腦子有病。」他忍不住罵一句。

  「也不知道誰腦子有病，拿勞力士換去漬靈。」阿張回懟道。

  「張家人真的有病，爸媽說的果然沒錯。」那個女生在後面小聲說。

  阿張和張子紛紛回頭看向她，女生嚇了一跳，趕緊逃離。

  阿張走回餐桌，開始打包美食，把書包裝得鼓鼓囊囊的。背上去還挺重，我猜起碼有三十斤。這兩個月都可以不用買零食了，噢耶。不過要背這麼多東西回家，希望我的肩膀承受的住，阿張看著這個巨包，這可真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阿張背著包，正走在路上，書包突然被提起來了，「坐我的車回去吧。」張子說。

  「呦，你怎麼突然大發慈悲。」

  「不坐就算了。」他慢慢鬆手。

  「誒誒誒，我坐。哥，你是我的哥！」阿張急忙說。

  張子把阿張的書包取了下來，然後和阿張一起坐在后座上。

  回到家，阿張把書包放回房間裡，就去洗澡了。洗澡出來，聽到樓下父母正在和張子談婚論嫁。

  「小張啊，聽說宴會上你很受女孩子歡迎。」母親說。

  「受歡迎的是張家的財產。」張子回答。

  「你也老大不小了，對婚事有想法嗎？」母親問。

  「都隨你們的安排。」張子回答。

  「童養夫都是過去式了，妻子還是得自己選擇。」母親說。

  「不必了，張家的財產應該屬於張家。」

  「什麼！你這句話什麼意思？」阿張激動地跑了出去，「你的意思是你要娶我嗎？」

  「當初父親母親領養我時，就說過我是你的童養夫。」

  「我的個老天爺，真的嗎？這也太炸裂了吧。」阿張看向父母，他們向阿張點了點頭。

  「小張，張張並不是一個乖孩子，她甚至喜歡惡靈，你可以重新考慮你的婚事。」阿張母親說。

  「你不覺得膈應嗎？我才不想和你結婚。」阿張對張子說。

  「和誰結婚對我來說都一樣，和你結婚更好，畢竟相處十幾年，還算能接受。」張子回答。

  「你當然能接受，我人見人愛。我可受不了，誰家哥哥變老公，這不嚇人嘛。」阿張搖頭拒絕。

  「你不接受就取消婚約，你們倆個的婚事都由你們自己做主。」父親說。

  阿張鬆了一口氣，高興地回房間了。張子默默走回樓上，走之前還撞了一下阿張的肩膀。

  晚上，張子過來找阿張。

  「你不是一直在想著奪回家產嗎？和我結婚豈不是最省事的方式。」張子坐在阿張的床邊說。

  阿張想了想，說：「有道理，我先結婚再離婚就可以平分到一半的家產，到時候我就可以和你公平競爭了。」

  「你之前沒斗過我，以後就能贏我了？」張子略帶生氣地說。

  「但是殺人的事我做不來，萬一被發現了我也要坐牢。你那麼講究，突然暴斃身亡的概率也很低，估計能活到一百多歲。」阿張自言自語道。

  「我就非得結了婚馬上死？和你一起活著不行？」張子質問阿張。

  「我總不能等個七八十年吧，那還不如我自己搶家產。不結了不結了，我還是自己奮鬥幾年。」阿張估摸著，結婚得家產還是不太妥當。

  「那你搶去吧，看我們倆誰斗的過誰。」張子生氣地走了出去。

  「記得關門。」阿張喊。

  他沒回應，但是給阿張關上了門，順便關了燈，阿張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算了，睡覺吧，爭家產的事以後再說，阿張也躺了下來。

  原本打算睡了，阿張突然想起那塊勞力士，氣不打一處來，唉，我要是有那塊勞力士，我就可以買好多好多漢服，好多好多漢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