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2024-09-15 09:05:18
作者: 簡單的奔
064
歐雲飛晚上見到她媽問道:「在外婆家還好嗎?」
楊米娜不想把那些破事跟孩子說,就回他:「還不錯。」
「那堆藥是去那邊找的大夫開的?」
「是的。」楊米娜說,「是不是很恐怖。」
「肯定很難喝。」
「那也沒轍啊。不過鍋還沒到,等鍋到了再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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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洋看了眼物流:「明天就到了。」
歐雲飛開玩笑道:「這些藥放門口,肯定能驅蚊。」
以前藥方總賣一小包的驅蚊藥,一點用都沒有,肯定是藥量太少了,要整一大袋子掛門口,肯定是沒蚊子敢來,人都能熏跑了。
和兒子貧完楊米娜剛準備去衛生間,走進主臥後就聽歐雲飛跟進來小聲說:「老媽,贊助300,我買件衣服。」
楊米娜轉身看他:「我說你怎麼主動跟我聊來聊去呢,原來是要問我要錢。」
「買件衣服,合理要求。」
「又不是沒衣服穿,再說了上次你爸跟我去奧萊,問你要不要買點衣服褲子,你自己拒絕的。」
「那衣服都太醜了,我不喜歡,」歐雲飛說,「既然都是花錢買,為什麼我不能挑自己喜歡的,我就買一件。」
「我看看你挑的,有多好看。」
孩子大了要自己挑衣服了,再也不是以前買啥穿的孩童了,但自己審美也沒那麼差吧。
結果歐雲飛給她看了一眼,楊米娜詫異:「這是三百?這不五百嗎?而且還是件短袖!」
剛花了六千八的楊米娜看到錢現在就有點應激。
「是五百,但只問你要三百,剩下兩百我自己想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啊,不是問你外婆要就是問你奶奶要。」
「反正不問你要。」
「你要是五百都能問她們要,那我謝謝你呢。」
「那多不合適。」
楊米娜轉身進了洗手間鎖上門,歐雲飛在門口一直喊:「老媽,老媽,老媽。」
只有要錢的時候,孩子才會這麼情深款款的一直叫自己,實在被念的沒完,楊米娜最終給他轉了300,門口那位祖宗收了款消停了。
歐洋問剛才兩人說啥,楊米娜說:「他嫌你以前給他買的衣服丑。」
「讓他明天自己腿著去學校。」
第二天鍋送來,楊米娜趕緊跟她媽說了聲,免得她媽一直追著問到了沒煎了沒喝了沒。
鍋又大又沉,一隻手搞定要是根本不可能,最後還是用了那隻殘廢的手,涮了一下煮了鍋水燙一燙後,她就把藥趕緊先泡上了。
趁這會兒功夫,她去把這幾天出門沒幹的兼職任務給做了,一上午沒閒著,好在中午前把藥給煎好了,煎好喝完都跟楊母說了一聲,免得她再發簡訊問。
這兩天沒喝藥,楊米娜睡覺倒沒那麼困難了,今天把藥喝上,晚上就有點失眠,但歐洋已經睡著了,她也不好總翻來翻去的,可是她睡不著,邊上的人睡得特香,怎麼看怎麼來氣,越氣越睡不著。
最後又折騰到四點多才睡,七點歐洋和歐雲飛開門離開的動靜把她給吵醒了,迷迷瞪瞪起身送他們出門,歐洋見她這樣有點不放心:「你回床上吧,別一晃神絆倒了,手都還沒好呢。」
「行。」
這些藥按大夫說的一袋藥量比較大,煮出來可以喝兩天,等煮完第二包喝到第四天的時候,楊米娜是徹底失眠了,不但失眠,還相當煩躁。
身體很疲憊,但精神特別矍鑠,白天想補個覺都睡不著,她急的都快哭了。
歐洋也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一個人一天不睡覺行,三天不睡那誰受得了,這明顯不對勁兒啊。
可她這個看西醫,人說沒轍,只能開點鎮靜的藥先吃著,但歐洋覺得是喝中藥的問題,所以最後決定還得找中醫看看才行。
楊米娜沒啥意見,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不然她趕緊離瘋不遠了,看到什麼都很想砸了,恨不得出去跟人打架去。
託了熟人介紹了一個針灸的大夫,歐洋請了假帶楊米娜過去找人給看看,順便帶了藥方,人二話沒說先用火針快針過了一遍,然後她躺那兒醒針,歐洋才得空跟大夫講是吃了中藥。
那個大夫把藥方接過去一看,頓時說:「這那是藥方啊,這麼大一個方子肯定不是醫院給開的,醫院都有規定,不能超過多少味藥。而且這藥多還不說,肯定沒有主次關係,這治啥的啊,要是治惡性腫瘤的那當我沒說,問題是你愛人也不是腫瘤啊。別吃了,這藥再吃下去人就廢了。你看她臉色多難看。」
「那已經吃了三四天了。」
「停了就成,我再給她扎兩天,今晚上回去就能睡著了,沒事別擔心。」
楊米娜在病床上聽了也放心了,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趟床上,睡不著的痛苦只有感受過的人才懂。
她扎針的時候手機震了幾下,等起了針收拾完已經是一小時後了,約了明天繼續過來扎,回去的路上她才得空看手機,一看是她媽給發的。
歐洋剛才把楊米娜在扎針灸的事跟楊母說了,楊母得知後也很著急,楊米娜埋怨地看著歐洋:「你跟她說幹嘛。」
「為什麼不說,你喝了都難受成這樣,你爸媽不也喝著嗎?要是有不舒服趕緊停了別喝了。
楊米娜給楊母回了電話,把事跟楊母說了一遍:「我不喝了,太難受,三天沒睡覺了,我都快瘋了。」
「丫頭啊,那就不喝了,扎完針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說是今晚能睡,具體得晚上睡覺的時候才知道了,明天還得來一趟。」
「肯定要去的,紮好了為止,」楊母哽咽道,「我可憐的女兒,要不媽媽去看看你吧。」
「不用,我今天沒喝,要是晚上能睡了,就是藥的問題,我就不喝了,你們要是有症狀不舒服也停一停。」
「我去看看你吧,你這弄的媽媽好擔心,你這手也不好。」
「真不用,我這還難受呢,先不說了,我心裡煩躁的要命,先靜一靜。」
掛了電話後,她也沒當回事,她爸給她發了個簡訊說:「我也是喝了有點睡不著,不過晚上加了睡覺的藥片,就感覺沒那麼明顯,我也停了不喝了,而且我喝完手心腳心滾燙。」
楊米娜趕緊回:「那你也別喝了,我這邊扎針灸的大夫說,這方子可能是給惡性腫瘤患者喝的,咱也不是啊。」
「不喝了。」楊父回道。
等到了家,楊米娜接到一個電話,是賣藥材的那個張阿姨。她還挺納悶,張阿姨怎麼會給她打電話。
「閨女啊,藥喝著不舒服啦?」
「我媽跟您說了啊,」楊米娜挺詫異,「就是喝了睡不著,三天沒怎麼睡了,今天過去扎針灸了。」
「你媽媽也是關心你,你別生她氣,她知道你喝了睡不著可著急了,想去看你心情也是能理解的,然後你這說不想見她,弄的她還挺難受。」
楊米娜人都傻了:「阿姨,你說的啥意思啊,我有點沒明白。」
「你媽剛才給我打電話都哭了,說你喝藥後睡不著,難受的去針灸,然後想去看你,你說你不想見她。」
「我沒說不想見她啊,我說不用過來,我媽就一直說要過來,我三天沒睡了,腦子很煩,我就說不用過來,我先這針灸,然後先睡幾天靜一靜緩一緩的,其他沒說啊。」
「是吧,反正這事誰也不想的,你媽也是關心的,你別跟你媽生氣。」
楊米娜覺得之前跟她媽打的那通電話,怎麼跟她媽跟她說的話,完全兩回事呢?
這邊張阿姨掛了電話,那邊楊米娜手機又響了,接起來一聽,是那個開中藥的大夫,大夫說的話跟張阿姨差不多,也是說楊母想來看她,但她說不想見她媽,她媽就很難過,大夫說:「你要是第一天吃了就有反應,你應該及時跟我說,咱們再調一下藥量,你不說的話我這邊也不知道,你媽也是關心你,我們也很關心你的。要是不舒服就先停了,沒事的。」
楊米娜拿著手機,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給楊母打了過去:「張阿姨和大夫都給我來電話了,他們說你給他們打電話了。」
「是的,媽媽著急心疼你的。」
「心疼我,所以就跟人說你想來看我,但我不同意,說我不想見你?我是這麼說的嗎?」
「是的,你爸爸也聽見了,剛才打電話我開的免提,媽媽聽了還挺難受的。」
「我哪有說啊,你別把自己臆想的變成真事隨便跟人亂說行嗎?你說你要來,我說不用了,我是說不想見你嗎,我說這幾天都沒睡好,不用來,我自己先睡覺緩一緩,自己靜一靜。你怎麼把話變成是我不想見你呢。」
「你確實是那麼說的,媽媽不會騙人的。」
「那就是我騙人是嗎?然後你覺得我說的你難受了,你就立刻馬上到處打電話告狀,讓他們給我來電話數落我?」
楊母解釋:「媽媽沒有,媽媽只是覺得讓你不舒服了,心裡過意不去,真沒有其他意思,他們給你打電話我也不知道,要是你高興了,媽媽跟你道歉好吧。」
「一共掛了電話沒半小時,你就已經給他們打了兩個電話了,還把事情重複了一遍,不是告狀是什麼?你沒別的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吃藥吃不舒服了,你擔心是你的責任,趕緊跳出來先把鍋甩出去,最後再說是我不想見你,這樣就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了?」
「媽媽沒有這個意思,丫頭你別生氣,你這身體也不好,而且媽媽也沒有瞎說,你確實是那麼說的,媽媽這輩子不會說謊,不信你問你爸,你爸剛才就在旁邊,要是媽媽說謊,就不得好死。」
楊米娜快氣瘋了,但面對楊母這樣的話語,她肯定除了暴怒以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解釋。
歐洋在楊米娜狂怒之前就站門口了,等她打完了電話才靠近出聲:「怎麼了?」
楊米娜控制不住,趕緊自己被扣了一個屎盆子,擦不乾淨也解釋不了,她把話跟歐洋說了一遍,歐洋忙說:「怪我怪我,要是我不說就好了,但我本意是讓他們也別喝了。」
看著坐在床邊大哭不止的楊米娜,歐洋從沒見過她哭成這樣的,頓時心疼道:「這事確實,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
「我也不知道,明明我沒說過那樣的話,為什麼她到處跟人說。」她崩潰的要命,「她還說要是說謊就不得好死,那就是我說謊沒,我自己說的話自己都記不得了?憑什麼瞎說啊。」
「你跟她計較什麼?計較的清嗎?你還能真跟她理論啊,怎麼理論?你不理他們就完事了,反正你也不跟她們來往的。」
「那就能瞎說毀我名聲嗎?」
「名聲值幾個錢?被說一說也不會少塊肉。以後就少說有用了,多說沒用的。」
「你不懂,這種被歪曲的意思後還把自己說成受害者,我倒是成了王八蛋了,每次都這樣,我是她女兒啊,為什麼這麼對我。」
「因為人本性本來就都是自私的吧。」歐洋知道她過不了心裡這個坎,也知道她難受,但沒辦法啊,誰叫那是她媽。要是陌生人你還能拉黑從此不理睬了,自己媽那能這怎麼辦?
楊米娜抽泣:「真不想活了,下次回去我非吊死在家門口。」
「別這麼想,吊死可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