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氣,暴大福
2024-09-15 08:52:56
作者: 汝亭
好運氣,暴大福
「是啊,訂單已經做好了,正準備給娘子送過去呢,沒想到,今日如此趕巧,就在放鬆表演時碰見了。」
鄭頌年微眯起雙眸,似乎要看透她假笑面具下的真面目,但不知是不是姚七福偽裝得太好,還是鄭頌年不想多浪費時間,只幾秒便收回了視線。
「既是如此,那就煩請姚掌柜明日帶著訂單到明和茶樓來吧。」
大抵是對姚七福懟她的不爽快,加上最近孕吐得厲害,心裡煩躁,鄭頌年說完後直接放下來帘子,讓馬車啟程,看都沒看一眼姚七福對她的福禮。
姚七福收回笑意,眼眸忽明忽暗。
「好!再來一場。」
身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姚七福轉身擠到前面,看見周迢和莫春在行拜別禮。
「多謝各位看官捧場,想知曉後續內容的,煩請明日也是今日的開場時辰,到此一看,多謝多謝。」
說完,周迢正對上姚七福的視線,對她使了個「到屏風後面來」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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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七福剛走到後面,莫春便激動地抱住了她,「阿福阿福,大家好像都很喜歡我們的表演。」
姚七福表情一凝,又迎上周迢的笑眸,她的大腦反應過來,回抱住莫春,「是啊,真好。」
立冬一到,天氣就愈發嚴寒,姚七福現代是南方人,未感受過北方的寒冷,穿越重回一次卻著著實實被凍到了,簡直一秒都離不開火爐。
「七福啊,這些放在一塊沒事兒吧?」
「可以的,梁伯我去送貨,煩請你看一下館子。」
「好嘞,誒,對了,阿迢和莫姑娘還在表演啊,今日可冷了,讓他們早些回來吧。」
「好,我知道了。」
姚七福頷首,幾個月住在一處,她,周迢和梁伯他們相處得都很好,大家都是很友善的人,尤其是周迢簡直是個活寶,倘若在現代,應該是溫文儒雅的搞笑男。
「對了,七福,」姚七福正要跨出館子,就聽見梁伯發聲,她以為忘拿了什麼,回頭看去。
京城的冬日沒現代南方的陰沉,今日太陽依舊上班,金色的陽光照在梁伯身上,讓本就和藹的他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圈。
「今日立冬,你們早點回來吃餃子啊。」
立冬吃餃子,是北方的傳統習俗,姚七福並未體驗過。
「好。」
姚七福是個不太會表達情緒的人,單聽她的回應,只有一個字,但她內心的波濤洶湧,只有她知道。
在經過周迢和莫春表演的地方時,姚七福照例停了下來,看了看。
距離首次表演已過數日,觀眾是越來越多,姚七福有時會帶著紙來,找一處高樓,觀察他們倆表演時的微表情,並當場畫下來,然後回去捏塑。捏好過後,給周迢和莫春看,別說還真的神似。
所以最近館子裡的生意漸興隆起來,每日都是數十個人會來買影視泥塑。
對於錢莊的負債,姚七福自然沒忘,離最後的期限越來越近,錢也越來越多,等今日訂單一交,又是一筆大收入,姚七福心裡一陣輕鬆,不自禁哈出一長串白氣。
心裡想著想著,明和酒樓便到了。
小廝領著姚七福來到一間雅間,剛進去,一陣暖意便撲面而來。她凍僵的手指,仿佛都靈活了些許。
「鄭娘子安好。」
鄭頌年今日心情不錯,笑著點頭回應,注意到姚七福手中的大布袋,示意隨從接過。
姚七福脫下墨綠鶴氅,將其交給侍女掛好,視線便移到了鄭頌年的肚皮上,好像比頭回見的時候大了不少。
鄭頌年察覺到她的視線,柔和地摸了摸圓滾滾的腹部,「大夫說,我懷的是雙生胎,所以比尋常孕婦要大。」
原來如此,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女人的偉大,小小的肚皮里,竟能孕育一個胎兒,真的很神奇。
稍微寒暄了一下後,兩人開始進入正題。
「鄭娘子,要不看看泥塑?」
鄭頌年點頭,「好。」
桌面被清空,隨從將姚七福帶的布袋輕放到上面,而後姚七福起身,將其解開來,露出一個又一個的盒子。
鄭頌年別有興致地打開一個盒子,是一隻紅色的豬,嘴裡還叼著一糖畫。
再打開一個,是一個金色頭髮粉色長裙的女子,不是從前的動物形象。
「這是胡人?」
姚七福看去,點點頭,「是的,娘子喜歡嗎?」
鄭頌年沒應聲,但嘴角的笑意代表了答案。姚七福鬆了口氣,為了貼合古代,她將過於明顯的現在元素都換作了古代存在的物什。還好還好,效果不錯。
「姚掌柜真沒讓我失望。」
「多謝娘子謬讚。」
鄭頌年驗貨滿意,隨從將其收好,然後拿著銀票遞到姚七福面前。
「看看吧,數目應該不會有錯。」
姚七福強壓住內心的狂喜,微抖著手接過,只見上頭用大寫的數字寫著「壹佰伍拾兩」。真好,這樣一來,再加上館子的收入,她約摸還差一百兩就可以湊齊錢莊的債務了。
「我預計這批貨流入市面的反響,會很不錯,姚掌柜覺得呢?」
姚七福將銀票收好,「自然,娘子所看中之物,定是市場最好的。」
這一番話,既誇讚了鄭頌年是個成功的商人,又說明自己泥塑之優秀。
鄭頌年看向她,借侍女的力氣站起來,「希望能與姚掌柜能持久合作。」
姚七福一直保持著不卑不亢的微笑表情,「我也很期待。」
交貨成功,目送鄭頌年的馬車消失在視線之內後,姚七福再度撫摸起袖口裡的銀票,真好,能賺到大錢真的好有成就感,讓她覺得自己活著是件十分有意義之事。
若不是現在是街上,人有些多,她真的想高歌一曲。
「阿福。」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姚七福嘴角的笑意還未散去,是周迢。
「你怎麼來了?」
周迢還未說話,姚七福察覺到鼻尖一涼,擡眸看去,只見一片一片的雪花在往下飄。
「下雪了。」
周迢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真的,下雪了。
「瑞雪兆豐年,今年會愈來愈好的。」
姚七福看著手中融化掉的雪花,呢喃道。
「會的,也希望姚掌柜的生意能愈發紅火。」
姚七福看向他,眼瞼處的臥蠶越來越深,「你知不知道我今日賺了多少?」
兩人往館子走去,姚七福自動挑起話題。
「呦,姚掌柜又賺大錢啦?快讓小的知曉知曉,是多大的數額?」
姚七福被他的誇張動作逗笑,同時又有點不好意思,「你小聲些。」
「哦,對對對,隔牆有耳,怕被小賊聽見來館內劫財,是我不對,咱們還是走快些,回去吃梁伯做的餃子吧。」
姚七福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周迢拉起了手。
不知為何,這麼冷的天,周迢穿著也並不厚,但他的手卻比姚七福的暖山不少,暖得她心頭一顫。
她有些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好像也這麼拉過自己的手。光陰荏苒,兩人如今已經這麼熟了嗎?
北方的雪下的密,不出一會兒,地上已經積起一層厚厚的雪,兩人前進的腳步印在上面,一大一小,大的在前,小的在後跟著,相互交叉,好像會一直糾纏。
意識到這點,心跳得越發快,察覺到臉就要紅溫了,姚七福連忙甩開周迢的手。
前面的周迢手一空,回頭看向她,「怎麼了?」
真話自然是不能說的,姚七福咽了咽口水,注意到已經到了館子門口,隨意編了個理由,「到了,我先進去洗手。」
獨留周迢一人怵在館口,但周迢是誰啊?他閱女人無數,怎麼察覺不出姚七福的表情變化。
姚七福明顯是害羞了,後半段時她的手都出了汗,摸了摸手掌心殘留的汗氣,再想到剛才她飄忽不定,微紅的右臉,周迢揚起痞笑,真是個單純的姑娘。
夜幕降臨,雪並沒有停,反而越下越大,京城裡里外外都裹上了「白厚棉衣」。
「來來來,孩子們嘗嘗我的手藝。」
姚七福和周迢幾人都十分捧場,紛紛讚揚梁伯餃子的好吃,梁伯被誇得鬍子都快翹上了天。
「哎呀。」
一位梁大哥驚呼出聲,將嘴裡的硬疙瘩拾出來,「銅板,誒,快看,我吃出銅板了誒。」
大家被吸引了注意力,視線都落在那塊銅板上。
「銅板代表財富和好運,看來你在新的一年裡會很順利啊。」 梁伯向大家說道,「我包了十個銅板,現在只吃出一個,大家快看看自己的餃子裡有沒有?」
聽到會有好運,大家吃餃子的速度明顯加快,漸漸地,大家接連吃出了八個銅板。還剩最後一個,眾人的視線落在碗裡還有餃子的周迢和姚七福身上。
姚七福先吃完餃子,並沒有。於是答案只剩一個,那就是在周迢的碗裡。
周迢迎著眾人視線吃完,搖搖頭表示沒有。
「不可能啊,我明明記得我包了十個的。」
梁伯撓了撓腮,不太相信沒有第十個銅板。
「梁伯,你年紀大了,忘放最後一個了吧?」
「會嗎?」梁伯想了想,想不起來是不是真的忘了,「也許是真的忘了吧,對不住了大家。」
「梁伯,如此高興的日子,就別說不好聽的話啦。」眾人三言兩語又將稍顯尷尬的氛圍,再次活躍起來。
姚七福看著身邊的人,心裡滿足極了,真好,她現在又錢,又有一群志同道合願意陪她實現夢想的人,世上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嗎。
後院的燈一盞一盞地熄滅,姚七福正準備鎖門就寢,不料周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