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流鼻血了
2024-09-15 08:52:11
作者: 瓜田等猹
怎麼又流鼻血了
黑影正要說話,突然一股威壓排山倒海,如同泰山壓頂般向他們當頭壓下!
在這股強勁的壓力下,農舍的門窗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魔靈臉色劇變,口鼻同時噴血,一聲未出,已然栽倒在地。
黑影一怔,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立刻將魔靈撈起,手掌發力將法力源源不斷輸進他體內,只要魔靈一息尚存,幽冥血咒的效用就會持續,直到被詛咒的那人徹底死去。
元臧破門而入,看到黑影提著奄奄一息的魔靈正準備遁走,瞬間明白一切,他一言不發,猛力擊向黑影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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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反手格擋,元臧掌間已經托起一個直徑尺許的閃電球,當頭向黑影砸去。
這下距離極近,黑影來不及閃避,被閃電球籠在其中,電光在碰到人體時猛然增強,發出極其刺眼的白光,在強大電流的暴擊下,魔靈直接被烤成焦炭,黑影用盡全力抵抗,被閃電球砸的倒飛出去,撞上牆壁後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焦臭味。
元臧一腳踩在魔靈黑色的骸骨上,鬆脆的骨架在他腳下直接化為齏粉,他看也不看一眼,徑直走過去,一把揪起黑影。
黑影的外袍已被烤焦,在元臧手下成片掉落,元臧冷聲說:「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
他去扯黑影的面罩,就在這時,黑影的身體突然一軟,仿佛被人抽去了渾身的骨骼,直接碎成數塊,咕咚咕咚掉落在地。
他的腦袋滾了幾圈後,在元臧腳邊停下,上面還卷著作為面罩的黑色布條。
元臧擡腳踩住那塊圓滾滾的石塊,冷哼道:「化身術。」
隨即腳尖用力,把石塊碾成碎末,他轉身欲離開,卻被散落在地上的紙張吸引了目光,待他看清那是什麼後,臉色瞬息變了幾變,彎腰撿起所有的收據,轉身離開。
朝顏的血已經止住,裹著厚厚的毛毯靠坐在元臧寢宮的床上,臉色因為短時間內急劇失血而泛起不正常的青白,連嘴唇都復上了一層慘澹的白色。
元臧進屋後,快步邁向床邊,把朝顏連人帶毛毯抱起,摟在懷裡,輕撫他鬢邊的黑髮,低聲安慰:「沒事了,我殺死了給你施咒的人,你已經安全了。」
朝顏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提醒他說:「岑昊還在呢。」
岑昊立刻很有眼色地說道:「不不,我不在,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忙你們忙,我先走了。」
他正要溜走,元臧卻叫住他:「別走,過來看樣東西。」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個瓷瓶,岑昊伸長腦袋,眼睛一眨不眨緊盯著瓷瓶,生怕錯過元臧給自己看的東西。
這瓶子會是什麼呢?
岑昊心想,會不會是剛才施咒的那個,被尊上抓住塞進瓶裡帶回來了?
元臧拔開瓶塞,從裡面倒出一粒指甲蓋大小的黑色丹藥,遞到朝顏嘴邊:「來,張嘴。」
朝顏依言張嘴,吞丹藥時舌尖無意識地在元臧指尖上掃了一下,元臧手指微蜷,喉結極輕微地動了動。
岑昊看到黑色丹藥時眼睛突然瞪大,剛想說話,被元臧有先見之明地橫了一眼後,立刻把嘴閉的緊緊的。
朝顏本以為丹藥會很苦,哪知吃起來卻相當清甜,帶著股說不出來的馥鬱氣息,還挺好吃的。
元臧把瓷瓶塞到朝顏手裡,說:「補血的,拿去吃吧。」
然後從懷裡掏出收據,攤開放在三人中間。
岑昊有點不明所以:「這是什麼?斬妖府的收據?尊上你拿這個做什麼……」
朝顏卻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我的收據!」
要知道當初拿到這些收據的時候,他如視珍寶,每張都要反覆看上好幾遍,自然十分熟悉。
「這收據不是上交斬妖府了嗎?怎麼會在你手上?」
元臧說:「給你施咒的是幽冥血獄的魔靈,我在他身邊發現的這些。」
看到朝顏一臉茫然,他接著解釋說:「你剛才中的是幽冥血咒,魔靈想要詛咒你,並不能憑空施為,必須有一樣東西,一樣帶有你氣息的東西,作為媒介。」
朝顏恍然大悟:「他用這些收據做媒介咒我!」
「沒錯,」看到朝顏沒事,元臧懸著的心緩緩放下,「問題是,魔靈是怎麼弄到這些收據的?」
「對呀,這可是大晟斬妖府的東西,魔靈怎麼會有這個?」
朝顏伸手撥弄那些收據,一張張查看:「所有的全在這裡,魘魔的,焱魔的,九嬰的,還有那個魘魔弟子的……真齊全啊!」
「據我所知,因為涉及到賞金髮放,這些收據最後都是要收到京都斬妖府的。」
朝顏接著元臧的思路繼續:「所以說,能拿到收據這人,要麼在京都斬妖府,要麼跟斬妖府中人關係密切,是嗎?」
岑昊此時終於大概聽明白了兩人話中的意思,插嘴道:「你們是說,京都斬妖府中有內鬼,跟幽冥血獄有勾結嗎?」
「沒錯。」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岑昊一臉理所當然,「斬妖府的人個個滿臉假正經,裝腔作勢的,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因為妖魔榜的關係,岑昊自然不可能對斬妖府的人有什麼好感,這樣說也屬自然。
「我原本不想跟他們糾纏,但現在他們居然主動惹到我頭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元臧臉上如同罩上一層寒冰,眼中現出狠戾的光芒。
岑昊撓頭:「尊上,我能問一句,你說的他們是誰嗎?」
「幽冥血獄,還有這一切的幕後主使。」
提起黑影,元臧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可怕,想到剛才朝顏血流如注,奄奄一息躺在他懷裡的情景,他此刻仍覺心驚肉跳,幸虧那會兒他正好在朝顏身邊,及時出手,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否則……
元臧不敢繼續想下去,只是把朝顏緊緊摟在懷中,吩咐岑昊說:「我懷疑那個幕後主使就在京都,你通知岩翼,讓他派人密切監督京都的動靜,發現異常,立刻向我匯報。」
他發號施令的時候,身上不自覺散發出一股威儀,岑昊跪地俯首:「是。」
岩翼披著一身濕氣踏進妖王殿,卻並沒有看到元臧的影子,反而在大殿的角落裡找到了正在打牌的朝顏和岑昊。
岑昊臉上貼滿紙條,稍微一動,紙條便如招魂幡般飄飄蕩蕩,模樣甚是古怪,他手裡抓著一把牌,摸出兩張扔下:「一對九。」
朝顏立刻摸出兩張回敬:「一對尖。」
岑昊慘叫:「我一對九你就出一對尖?還讓不讓人活了?」
岩翼走到岑昊身畔,問:「尊上呢?」
「在下面布陣,你有事嗎?我去叫他?」
「沒事,就是順路過來看看,」岩翼皺眉,「布希麼陣?」
「防禦法陣,」岑昊擺弄著紙牌,苦苦思索下一步該出什麼,「布置到整個滄浪山上,免得再有類似幽冥血咒的事發生。」
岩翼瞥朝顏一眼,幽冥血咒的事他已經聽說了,據說差點兒要了朝顏半條小命,可他此刻看來,朝顏面色紅潤,精神百倍,完全不像是幾天前剛中過咒術失血過多的樣子。
他斜見岑昊手中稀奇古怪的牌面,奇道:「這是什麼牌?」
能讓岩翼問出這樣的問題,是很不容易的。
要知道他是鷹王,統帥全部禽族,每天在各地上空盤旋,將一切盡收眼底,可以說這世上基本上沒有他不認識的東西。
除了這幅看起來奇奇怪怪的牌。
「撲克!」岑昊打個哈欠,震的臉上的紙條撲撲簌簌一陣亂響,「你要玩兒嗎?」
「我不會……」
岩翼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岑昊抓過來一把按下,將手中的牌一股腦兒塞給他:「沒事兒,我教你,可簡單了,就是如此如此……明白了嗎?」
岩翼盯著紙牌上的花紋:「差不多,這是自己畫的?」
朝顏舉起一隻手:「我畫的,相信我,我已經盡力了。」
岑昊和衣往旁邊的地上一躺,閉著眼睛說:「你們先玩,我眯一會兒,好累。」
「才玩一會兒就累了,你也太虛了,回頭補補吧。」
元臧這幾天忙著布陣,讓岑昊守著朝顏,朝顏閒的無聊,就畫了副撲克教岑昊打,經過這段時間在牌場上的較量,他跟岑昊迅速熟悉起來,說話也隨便了許多。
朝顏從懷裡摸出個瓷瓶,倒出幾枚丹藥,一股腦兒塞進嘴裡,咔吧咔吧跟嚼糖豆似的咬著,擡頭看見岩翼正一臉震驚地盯著他,便問:「怎麼?」
岩翼大驚:「這是歸元丹!你就這麼吃了?」
這種吃法……實在是暴殄天物啊!
「歸元丹?這這這……」
朝顏頓時覺得嘴裡的丹藥不香了。
歸元丹他是知道的,之前白玉麟身受重傷,朝不保夕,無極仙宗上滄浪派興師問罪,白宗主得國師贈一枚歸元丹後,如獲至寶的表情朝顏現在還歷歷在目。
他這兩天當糖豆一樣嚼著吃的原來是歸元丹?
怪不得他每次吃,岑昊都露出肉疼的表情,早知道這是歸元丹,他無論如何也不敢這麼吃啊!
元臧給他的時候只說是補血的丹藥,他信以為真,還以為是普通的丹藥,誰能想到這是有起死回生之效的歸元丹?
岑昊哇地叫起來:「我才不虛呢,我要像你這樣吃歸元丹,現在保管也是精神百倍!」
朝顏瞄了眼身後不遠處扔著的幾個吃空了的瓷瓶,滿心都是罪惡感,忙低頭假裝看紙牌,這時,他的鼻子突然一熱,幾滴血珠落下,正滴在牌面上。
朝顏捂住鼻子臉色大變:「我怎麼又流鼻血了?不會是又有人咒我吧?」
岑昊扭頭看他,嘴角抽搐:「我看你是丹藥吃太多,補過頭了吧……」
朝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