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又搞事
2024-09-15 08:52:12
作者: 瓜田等猹
邪魔又搞事
頑童手持彈弓,貓著腰,悄悄靠近那隻停在檐角的雲雀。
瞄準,發射!
皮筋鬆開,石子彈出的一瞬間,站在屋檐幾乎半個時辰沒動的雲雀嗖地飛起,轉身向頑童撲來,尖爪探出,抓起頑童頭頂的軟帽轉身折向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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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童摸著光溜溜的腦袋,跳腳大喊:「我的帽子!我的帽子!」
雲雀抓著軟帽在空中飛了一圈,將軟帽朝樹梢一掛,扭頭飛走了。
頑童吭哧吭哧地爬樹夠帽子,牆根曬太陽的老頭目睹這一幕,奇道:「這鳥兒真邪門!」
「是挺奇怪的,」走街串巷的貨郎正巧經過,附和說,「京都這幾天的鳥兒可比過去多了不少!」
「別是要出什麼事了吧?」老頭望著天說。
「哪能呢?您老別杞人憂天,好好曬您的太陽吧!」
貨郎挑著擔子悠悠離去,旁邊高樓上的窗扇吱呀打開,芊芊素手探出,嫩白的掌心裡托著些黃米。
雲雀倏地落進黛姲掌心,低頭啄食米粒。
黛姲伸指輕撫雲雀頸間的絨羽,問:「可有發現?」
雲雀吞下米粒,發出人聲,語音清脆:「沒有。」
魅魔從旁邊轉出,端起一小盅水遞過去:「屍魔來了,就在京都附近,回去告訴大家,讓他們都小心點兒。」
「是。」
雲雀吃飽喝足,點頭致謝後振翅飛走,黛姲望著它遠去的身影,蹙眉道:「我最近眼皮總跳,怕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魅魔將水盅放回桌上,「即便雙方開戰,也沒什麼可怕的。」
「我倒無所謂,只是你……」
黛姲望著魅魔,眉宇間滿是擔憂,魅魔伸指撫平她眉心的細折,笑說:「風雨將至未至,此刻憂心也是徒勞,不如陪我喝一杯?」
日暮時分,雲雀來到京城附近的一個小村落,它本已離開,可在經過村頭孤僻的農舍時,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於是它重新折返回來,想探個究竟。
農舍里靜悄悄的,天色已完全暗下來,遠方的房舍中俱有燈燭亮起,唯獨這裡一片漆黑。
雲雀嗅到了臭味,越靠近小院臭味越濃烈,這臭味對它來說並不陌生,它經過亂墳崗時就經常聞到這種臭氣,是屍臭。
雲雀正準備跳進院中查看,院子一角堆的高高的柴垛里突然發出異響,雲雀臨時轉向,悄無聲息地落上牆頭。
屍魔從柴垛里鑽出,手上還拖著具屍體,雲雀看的清楚,那是個小小的孩童,已經死了好幾天,屍體都開始腐壞,散發出難聞的臭氣。
屍魔踢開門走進屋,手上的童屍被硬拽過門檻時發出咚一聲響,卻絲毫沒引起屍魔的注意,他的眼光停留在屋內另外兩具屍體上。
「呸!」
屍魔惡狠狠地啐了口:「魔靈這老不修,幾百歲的人了,還整天裝小孩兒,噁心!不過,這屍體倒是不錯,桀桀。」
他從懷裡摸出只小鼎,催動法力,不多時小鼎便發出陣陣綠光,綠油油的不祥之光籠上屋內的三具屍體,那些屍體瞬間變形拉長,扭曲著被吸進鼎內。
綠光消失,屋內一切如常,完全找不到半點屍體的痕跡。
屍魔把小鼎塞回懷裡,就在這時,屋角傳來響動,幾個散落在地的石塊自動地滾來滾去,互相連接在一起,形成人體的模樣,慢慢坐了起來。
「老大。」屍魔匍匐在地,恭恭敬敬地叫道。
老大雙手在地上胡亂摸索,並不答話,屍魔這才注意到,老大從頸部往上空無一物,腦袋不知上哪兒去了。
屍魔手腳並用在屋裡快速爬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老大做腦袋用的石塊,眼看老大找不到腦袋手腳亂擺,一副急躁的模樣,他急中生智,抄起灶台上農婦用來做水瓢的半拉葫蘆往老大脖子上一扣。
老大暴怒的聲音瞬間衝出:「搞什麼呢?磨磨蹭蹭的?」
屍魔縮著脖子,低聲說:「不是,老大,你的頭找不到了……」
「那我脖子上現在是什麼……算了,那個不重要,」老大頂著半拉葫蘆,擺擺手說,「我時間有限,正事要緊,交代你的事情辦的怎樣了?」
「已經按你的吩咐準備好了。」
「這次一定要小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老大在屋裡來回踱步,啞聲說道。
「老大你儘管放心,蠱魔已經準備好,只等你下令開始,這一次,保管讓妖族元氣大傷,桀桀桀,」屍魔諂媚地向前爬兩步,討好地說,「其實,老大,反正天魔珠已經快湊齊了,咱們還如此大費周章幹什麼……」
「廢話!」
老大一聲怒喝,頸上的葫蘆危險的晃了幾下,差點兒掉下來,瞧的屍魔心驚膽顫,「若不是他們幾次三番壞我好事,天魔珠早該湊齊,我此刻大業已成,更何況,他們現在已經盯上了了咱們,再不快點動手,難道等著被一鍋端嗎?」
「盯上咱們?」
屍魔下意識地回頭看,聲音微微發顫:「我來之前四處查看過了,這小院獨門獨居,附近再沒其他人……」
老大冷笑:「附近是沒人,但牆頭可有隻鳥兒!」
話音剛落石臂一揮,碎石飛出,猛地擊中牆頭的雲雀,雲雀一聲未出,直直栽倒在牆下,砸出一聲悶響。
「此處耳目眾多,你走吧,最近行事收斂些,千萬不要在最後關頭出岔子。」
「老大放心,桀桀,」屍魔乾笑,「這次的連環計肯定能成功,到時候咱們不但能集齊全部的天魔珠,還能一雪前恥,報仇雪恨,好好出一口惡氣!」
「我等你消息。」
說完最後一句話,石塊轟然散落,滾的滿地都是,那葫蘆啪唧摔在地上,裂成兩半。
屍魔手足並用爬出房間,經過圍牆時,順手撈起雲雀的屍首,塞進嘴裡嘎吱嘎吱地嚼了起來,片刻後他吐出滿嘴的鳥毛,揚長而去。
岑昊被朝顏折騰了大半夜,好容易盼到元臧回來,立刻丟下紙牌,仿佛火燒屁/股般飛快地逃走,找地方補覺去了。
元臧將手裡的瓷碗遞給朝顏:「喝吧。」
朝顏一聞見那味道就皺起鼻子:「又是豬肝湯?」
元臧對他嫌棄的模樣視而不見,淡定地說:「給你補血。」
「不,不用了,」接連喝了快半個月的豬肝湯,朝顏現在一聞見這味道就想吐,「我已經好了,完全康復,不用補了。」
元臧掀起衣擺往床頭一坐:「真的好了?」
「真好了,」朝顏拍拍胸膛,展示自己並不強壯的肌肉,「光歸元丹我都吃了上百顆,能不好麼,好得不得了。」
元臧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光中帶上了點別的東西,仿佛能透過朝顏的衣衫看到裡面,他再次確認:「好的不得了?」
朝顏只想儘快擺脫豬肝湯,完全沒注意到元臧越來越危險的眼神,連連點頭:「好的不……唔,你,幹什麼……唔……」
話沒說完就被元臧撲倒在床上,親的透不過氣來,良久之後,兩人唇齒稍分,元臧慢慢磨蹭,感受到他的變化後,輕輕在他下唇上咬一口:「你這個小騙子!」
朝顏被他壓的死死的,聞言臉上一熱,嘴硬道:「我怎麼了?」
元臧高挺的鼻樑磨著朝顏的鼻尖,兩人呼吸交纏,緊緊鎖在一起:「你明明好了,卻騙我說不行,還問我怎麼了,嗯?」
朝顏知道謊言被拆穿,拽著褲子負隅頑抗:「我身體沒事了,那裡還疼著,不行嗎?啊……別……」
薄薄的布料在元臧面前根本不夠看的,他隨手一扯,嘶啦一聲,朝顏的褲子已然四分五裂,手裡只剩根可憐的褲腰帶,元臧順手摸下去,忍不住笑起來:「真疼嗎?怎麼這裡說的正好相反?」
朝顏已經說不出話來,細細地喘息著,隨著元臧的動作渾身顫抖,眼中的水隨時都能流出來,元臧抓住他的腿向旁邊一分,隨即壓了上去。
天蒙蒙亮時,岑昊還有點心驚膽戰,生怕朝顏又揣著撲克來找他玩,就這么半睡半醒地迷糊著,直到日出三竿,也沒見朝顏過來,岑昊大喜,當即爬上屋頂,曬太陽去了。
這段時間天天陪朝顏玩,他都沒時間好好曬曬,背都有點痒痒的了,只是害怕朝顏突然找過來,因此他故意把曬太陽的地點選在了妖王殿最高建築的琉璃頂上。
岑昊哪知道他的擔心完全多餘,拜元臧所賜,朝顏昨晚幾乎一夜沒合眼,這會兒還在寢宮的大床上昏睡,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櫻筍從妖王殿下來,李達趕緊迎上前,問:「怎樣?道長醒了嗎?」
櫻筍搖頭:「還睡著,要不辛苦各位再等會兒吧?」
李達身後幾個農夫模樣的人立刻說:「不當緊,我們在這裡等著就是了。」
「等道長醒來再說吧。」
「唉,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了。」
李達也是一聲嘆息:「唉,誰能想到,家裡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個國字臉的農夫附和說:「誰說不是呢,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是從沒見過,哎,李達,這位朝顏道長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我擔心……」
李達打斷他的話:「這點你放心,道長不但本領高強,神通廣大,還十分樂於助人,不然,這山上的香火也不能這麼旺啊,大伙兒不都是衝著道長來的嗎?」
幾名農夫上山的時候,沿途也確實聽了不少關於朝顏的英勇事跡,因此國字臉臉點頭說:「那就好,那就好,盼道長能救救大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