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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血流的,跟小產似的

2024-09-15 08:52:09 作者: 瓜田等猹

  這血流的,跟小產似的

  事實證明男人保證會舒服的時候,多半是在說鬼話。

  當然,也不是全篇的鬼話,後來挺舒服也是真的,但剛開始的時候,朝顏感覺自己都快被撕裂了,他幾次掙扎著要逃,卻被元臧死死地壓住,半點也動彈不了,只能任其為所欲為。

  現在他正趴在湖邊凸起的岩石上,看元臧走來走去地忙活,將香料灑進鍋里,拿樹枝隨手攪拌著,他的動作懶洋洋的,帶著得逞後的饜足和慵懶,手臂上結實硬朗的肌肉線條隨著他的動作不停變換形狀,十分賞心悅目。

  外面的刺骨空氣帶著股凜冽的味道,但元臧卻仿佛毫無感覺,他身上只穿了條薄薄的底褲,健壯結實的胸膛就這麼坦然地光著,不斷有雪化成的水珠落在他身上,順著崎嶇的瘢痕緩緩滑下,讓人感到一種殘忍的,支離破碎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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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底褲沾了水汽後幾乎要變得透明起來,隔著無處不在的薄霧,朝顏也能看清裡面東西的輪廓,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軟趴趴,而是精神抖擻鬥志昂揚……

  這這這……

  朝顏頓時就斯巴達了,不是吧,不是剛弄過好幾次嗎,這麼快就又醒了?

  這誰受的了啊!

  他這邊還火辣辣的沒緩過來勁兒呢!

  元臧突然回頭,臉上帶著貓兒而偷腥後滿足的笑容:「看什麼?還想要嗎?」

  朝顏立馬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要了不要了,我不是在看你,是在看湯,餓了。」

  正說話,鼻端突然一熱,感覺有什麼東西迅速流了出來,朝顏一抹,看到滿手血跡。

  他一愣,瞥見元臧丟下湯鍋準備過來幫忙,忙擺手:「你忙你的,我自己來!」

  說完游去一邊,好在血流的不多,他幾下處理完畢後,又回到剛才的岩石邊,乖乖地趴著等吃飯。

  元臧戲謔地看著他:「別著急,等下保管把你餵的飽飽的。」

  朝顏總覺得他這話說的怪怪的,似乎在一語雙關,但鑑於元臧本人依舊四平八穩地站在鍋邊攪湯,沒有衝過來再來一次的意思,他也就假裝沒聽懂。

  鍋里的湯咕嘟咕嘟地翻滾著,羊肉濃香的味道在霧氣中氤氳,朝顏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這也難怪,從早上朝顏一時心血來潮,說要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開始,元臧就帶他來到這個所謂的冥想地。

  雪山溫泉原本是個不錯的放空的地方,但誰能料到元臧來到這裡不久後就獸性大發,逮著朝顏翻來覆去地折騰,朝顏被弄的昏天黑地,頭暈腦脹都不知道他到底來了幾次,事實證明,叫喊求饒都沒用,反倒刺激的這男人更興致勃勃……

  最後還是朝顏靈機一動,說自己餓了,這才勉強得到了個中場休息的機會。

  之後他就一直沒骨頭似地趴在岩石上,看元臧消失片刻後不知從哪兒抗來頭白羊,熟練地剝皮剔肉後又變戲法似地從石堆里摸出口鍋,用雪團擦乾淨後開始生火燉肉。

  肉湯慢慢變白變濃,散發出好聞的香氣,勾的朝顏肚子咕咕直叫,不停咽著口水。

  元臧瞥見他饞涎欲滴的模樣,忍不住好笑,先盛一碗肉湯遞給他,叮囑道:「慢點吃,別燙著。」

  朝顏盤腿坐在巨岩上,他真是餓的狠了,接過碗狼吞虎咽大快朵頤,搞的元臧連聲提醒:「慢點,慢點,小心燙。」

  奶白的肉湯配上軟爛的羊肉滾下肚,很好地撫慰了朝顏快被掏空的身體。

  元臧捧著碗卻沒怎麼吃,時刻注意著朝顏的碗,不停地給他加肉添湯,目光時不時滑過朝顏光著的上半身,光潤細白如同瓷器般的皮膚上隱約可見不少深深淺淺的痕跡,看的元臧喉結陣陣發緊,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朝顏喝口湯,滿足地嘆了口氣,正想誇讚一下元臧的手藝,鼻中猛地一熱,血毫無預警地洶湧噴出,碗裡乳白的羊湯瞬間被染成了血色。

  這是他第二次流鼻血了,元臧打趣地說了句:「怎麼又流?不會是之前憋壞了吧?」

  可馬上就意識到不對,眼見朝顏鼻中鮮血長流,不一會兒就在岩石上積起一小窪,完全沒有停止的的意思。

  他伸指向朝顏的聞香穴點去,這一下他用上了妖力,原本以為肯定能止住血,哪知結果卻不如他所願,鼻血依舊流個不停。

  殷紅的鮮血順著岩石滴滴答答流進湖中,湖面上很快泛起一層血色,觸目驚心。

  元臧試了幾個止血的法術,可都只能暫時延緩鮮血的流勢,只要過得片刻,那血便依舊洶湧而出,根本止不住。

  短時間急劇的失血讓朝顏開始有點頭暈,他向後仰靠在岩石上,鼻中口腔內滿是腥甜的血氣,問:「怎麼搞的?我怎麼了?」

  元臧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他的手在不易察覺的顫抖,但臉上依然鎮定如常,說:「沒事,只是點鼻血而已。」

  他手抵朝顏的背心,將自己的妖力輸進朝顏體內,同時催動妖丹之力,跟施在朝顏身上的咒術對抗。

  京郊附近的農舍,屋內門窗緊閉,光線昏暗,魔靈坐在中央的空地上,身前擺著幾張收據,他身周的地面上畫滿奇怪的線條和紋路,將他圍在中間,環成法陣的形狀。

  魔靈口唇快速翕動,含混不清的話語從他唇間溢出,他的眉頭越擰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額角開始有汗珠滲出,終於,他再也忍耐不住,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角落裡的黑影一怔:「怎麼?」

  魔靈用手指蘸著剛才噴出的鮮血,把身周的法陣線條重新描繪一遍,喝道:「玄尊就在他身邊,正全力跟我對抗,你快過來幫忙!」

  黑影踏入陣中,掌心抵上魔靈後心,將自己的法力輸給他。

  魔靈喃喃道:「這人到底什麼來頭?為什麼你要殺他,而玄尊不惜耗費大量妖力也要救他?」

  黑影不語,只是不斷催動法力相助,魔靈嘆道:「你最好別有所保留,幽冥咒術一經施出,如不殺死目標,就會反噬施咒人,我實在不該趟這渾水的。」

  輸入妖力後,眼看著朝顏的血越流越少,最後漸漸止住,元臧終於鬆了口氣。

  朝顏趴在湖邊,元臧撩水給他洗乾淨臉上的血跡,朝顏擡頭,吁了口氣後笑著說:「剛才嚇我一跳,我從沒這樣流過鼻血,肯定是哪根血管爆了……」

  他笑著看元臧,卻發現元臧看自己的眼光猛地一變,從他黝黑的眼瞳中,朝顏看到自己的眼角有兩道血線正順著臉頰緩緩滑下。

  朝顏臉上的笑意甚至還沒消退,他下意識地擡手去抹眼睛:「我還以為是水呢,怎麼流血了……」

  說完眼前一暗,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倒,元臧急忙抱住他,朝顏眼眸半閉,因為眼內出血的緣故,眼前模模糊糊,什麼也看不清,到了此刻,他也意識到不對勁,想詢問發生了什麼,可剛一張口,喉頭便湧起股腥甜,緊接著一口血猛地噴了出來!

  朝顏控制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邊咳嗽邊吐血。

  元臧緊緊摟住他,給他順氣,在他耳邊說:「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語氣堅決,既像承諾,又像保證,說罷拿起外袍,將朝顏裹住,打橫抱起,嗖地竄入雲中。

  岑昊趴在妖王殿最高處的琉璃頂上曬太陽,陽光烤的他的背上熱乎乎的,他舒服地眯起眼睛正暈暈欲睡,下方突然傳來一聲暴喝:「岑昊!」

  岑昊一骨碌從屋頂躍起,翻身跳下屋檐,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尊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他大驚小怪,而是他記得上次元臧用這種語氣叫他的時候,正是仙妖大戰,十大仙宗趁夜突襲妖王殿的關鍵時刻。

  難道歷史又重演了?

  十大仙宗捲土重來了?

  岑昊一路胡思亂想,火急火燎地跑到外面,卻沒看到布陣圍攻的十萬仙門弟子,事實上,外面一個仙門弟子也沒有,晴空萬里,乾坤朗朗,風流四野,雲捲雲舒。

  只除了……

  元臧精赤的上身斑斑點點沾滿血跡,懷裡還抱著個血人。

  「怎麼回事?」岑昊趕緊迎上,「尊上你受傷了?朝顏怎麼了?」

  掃過朝顏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以及兩人凌亂的衣衫,岑昊福至心靈,悟道:「是你把他弄成這樣的?嘖嘖,戰況挺激烈嘛,不過尊上,人妖畢竟尺寸不同,我勸你下次還是悠著點兒的好……」

  元臧臉上的肌肉抽了抽,陰沉地打斷岑昊:「是幽冥血咒。」

  「幽冥血咒?」

  岑昊顯然還沉浸在自己帶顏色的幻想中,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撓頭詫異地看著元臧:「你們不是在那個嗎,用幽冥血咒幹嗎,增加情趣嗎,沒聽說幽冥血咒有這作用啊……」

  「有人對朝顏下了咒。」

  元臧眉頭緊緊擰著,打斷岑昊的話,他滿臉焦急的神色,將朝顏交給岑昊:「看好他,我去找施咒人。」

  這一路元臧的掌心片刻也不敢離開朝顏的背心,饒是如此,朝顏依舊口鼻流血不止,為今之計,只有儘快找到施咒人,殺了他,才能解開咒術。

  岑昊看著元臧的神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他認識了幾千年的尊上嗎?

  這是那個面對仙門十萬大軍壓境,依舊面不改色的尊上嗎?

  雖然內心滿是疑惑,岑昊還是依言接過朝顏:「可是尊上,你知道施咒人在哪兒嗎?」

  元臧將一股澎湃的妖力打入朝顏體內,說:「來的路上我已經發現了咒術的痕跡,知道大概的方向了。」

  他低頭,在朝顏眉心印下一吻,說:「等我。」

  旁邊的岑昊被肉麻的,滲出一身雞皮疙瘩,連帶著腳下的玄武都抖了抖。

  魔靈汗流如瀑,身上的衣衫早已濕透,頭頂甚至有白煙冒出,身後的黑影也好不到哪兒去,身上的關節咔咔作響,他忍不住問:「還要多久?」

  魔靈牙關咬緊,勉強擠出一絲聲音:「快,了,再,加把,勁兒!」

  就在這時,魔靈突然一怔,表情鬆懈下來,大大的眼中寫滿疑惑:「怎麼消失了?」

  黑影問:「什麼消失了?」

  「跟咱們對抗的妖力,突然就消失了,」魔靈眨巴著眼睛,唇角緩緩向上翹起,「難道……朝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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