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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陰了必須找回場子

2024-09-15 08:50:39 作者: 瓜田等猹

  被人陰了必須找回場子

  翌日一大早,北滄斬妖府剛開門,朝顏就來了。

  這回他輕車熟路,直接來到上次交魘魔屍首的房間,劉宏估計也是剛到,正在泡茶,看到朝顏進來,先是一怔,接著反應過來,漠然問道:「你是何人,到此有何事?」

  聽到劉宏話中表現出完全不認識自己的意思,朝顏心中立刻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臉上堆笑,說:「劉大人,是我呀,我前幾天剛來過這兒,把魘魔屍首交給你,你說拿回去驗證……」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宏粗暴地打斷:「胡說八道!什麼魘魔屍首?你什麼時候交給我了?」

  看到劉宏橫眉怒目的模樣,朝顏一愣,說:「就是十天前,我和我師弟還有朋友一起來到這裡,把魘魔屍首交給你,你說等鑑定完之後會給我們賞金……」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啊,」劉宏端起茶盞,目光掃過朝顏漿洗的微微褪色的道袍,說,「你這小道士,怕是想錢想瘋了吧?」

  朝顏看劉宏矢口否認的態度,猛然醒悟過來,這傢伙,難不成是想不承認這件事,然後獨吞那筆賞金?

  他說:「大人可能事情太多,一時半刻想不起來也是有的,不過,確有此事……」

  劉宏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你口口聲聲說把魘魔屍首交給了我,有何憑證啊?」

  朝顏一怔,下意識地反問:「憑證?」

  劉宏嘬口茶水,理所當然地說:「你既然交了妖人的屍首,那麼肯定會有斬妖府開的收條憑證,沒有收條憑證,單憑空口白牙,怎麼能認定你真的把屍首送來了呢?」

  朝顏看劉宏翹著二兩腿,慢條斯理地品茶,一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架勢,就知道這次大意了。

  看來不管在哪個時代,都少不了這種貪官污吏,欺上瞞下的小人。

  當時送魘魔屍首過來的時候,抱著對大晟國傳說中斬妖府的信任,朝顏壓根就沒想過去要什麼收條憑據,結果居然被這傢伙鑽了空子。

  不用問,劉宏這麼做,肯定是想貪賞金,畢竟那魘魔價值八千兩,也難怪這傢伙會動心。

  想明白這些後,朝顏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劉宏:「所以,你上次故意沒給我憑據,就是想貪我這八千兩銀子嗎?」

  劉宏臉色一變,將手中茶盞重重放下,茶水濺出不少,斥道:「大膽!眾所周知,領賞金須得有憑據,沒有收條憑據,不論是誰,都不能領賞,要知道,這冒領賞金的事,也不少見,你既然過來交妖魔屍首,又怎會不拿憑據就走?難道就憑你空口白牙這麼一說,本官就該把賞金給你嗎?本官行事一向清正,你莫要在這裡血口噴人!」

  朝顏伸手去摸板磚,真想在他臉上來一下,把他虛偽的臉給拍平。

  劉宏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冷笑道:「你確定要在這裡動手?這裡可是斬妖府,你若在這裡動手,就是襲擊朝廷命官,擺明跟整個斬妖府為敵,你可想清楚了!」

  「多謝提醒,在這裡動手的確不妥。」朝顏突然一笑,把手收了回來。

  「算你識相,你若在這裡動手,」劉宏壓低聲音,「本官殺你就是理所應當,來日上報,說不定還能撈個誅滅邪道的功名。」

  「我仔細一想,大人說的很有道理,上次是我疏忽,下次絕不會了。」朝顏說。

  「算你小子識相,」劉宏見朝顏換了語氣,似乎是自認倒霉,不再追究的模樣,也大大方方說,「吃一塹長一智嘛。」

  「是,大人教育的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朝顏正要離開,劉宏卻叫住他,扔過來一塊碎銀,伸個懶腰說:「賞你的,出去買點核桃補補腦吧。」

  「多謝。」

  朝顏接住碎銀掂了掂,不到一兩,八千兩換一兩,劉宏這如意算盤打的太也太精了。

  朝顏走出北滄斬妖府大門,瞥見牆上一眼望不到頭的妖魔榜,心中一動,過去查看。

  果然,原本排在八十五位的魘魔畫像已被撤下,換上了另一個妖魔的圖像。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劉宏已經把魘魔屍首上交,領過賞金了。

  「呵呵,想貪我的錢,沒那麼容易。」

  說不得,只好重新開張,再行俠仗義一次了。

  只不過劉宏身為紫袍斬妖師,比不得朝顏之前處理的那些橫行鄉里,魚肉百姓的鄉紳們,應該不太好對付。

  先潛伏著,再找機會行動。

  朝顏摸了摸板磚,雖然劉宏厲害,但他也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了,這筆錢,說什麼也要拿回來,絕不能便宜壞人。

  朝顏圍著北滄斬妖府轉一圈,摸清了後門的位置,就蹲到街對面的小巷裡等劉宏出來。

  巷口有個賣燒餅的,朝顏想了想,買了個燒餅,慢慢啃著,跟老闆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沒多久,就被他打聽到北滄斬妖府因為地處偏遠,之前並沒有紫袍斬妖師,劉宏是地虬大鬧北滄之後從京城裡借調過來的,家眷什麼的都還在京城,他在距斬妖府不遠的地方租了個小院,自己單住。

  中午時分,劉宏跟幾個黑袍斬妖師吆五喝六,從斬妖府出來後一起走進街角的酒樓,朝顏聽到他們的隻言片語,知道劉宏今天心情很好,要請客做東。

  朝顏正靠牆坐著,啃他的第二個燒餅時,一個人突然來到他身前,高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幾乎把他完全擋住了。

  朝顏眯眼看那人,驚喜地叫道:「元哥,你怎麼來了?」

  元臧的目光從朝顏手裡啃了小半的燒餅上掃過,說:「你這麼久沒回,就過來看看。」

  慶梧從元臧身後探出腦袋,說:「我也想吃燒餅。」

  「正好,我正不想吃呢,」朝顏把沒啃完的燒餅扔給慶梧,「小心點別噎著。」

  「發生什麼事了?」元臧問。

  「唉,別提了。」

  朝顏把去斬妖府要賞金的過程繪聲繪色地給元臧講了一邊,最後嘆息總結:「都怪我當時大意,忘了要個收條啥的,被這傢伙鑽了空子。」

  元臧聽後直接說道:「這有什麼,把錢拿回來就是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朝顏說,「所以我就在這裡蹲點……」

  「蹲點?」元臧挑眉看朝顏,詢問蹲點是什麼意思。

  「就是在這裡偵查,摸清劉宏的生活習慣什麼,找機會把錢拿回來。」

  「不用那麼麻煩,」元臧說,「直接過去要不就行了。」

  「直接去要?怎麼要?他會給嗎?」

  元臧挑眉:「你的板磚呢,用板磚要,他保管會給。」

  「算了,這裡畢竟是斬妖府,人家的地盤,咱們還是先偵查,等有把握了再行動吧,反正錢是一定要拿回來的。」

  「那咱們先吃飯?」元臧提議。

  「你先去吃吧,」朝顏說,「我還要在這裡看著。」

  「慶梧先看著吧,咱們去吃飯。」

  「啊?為什麼我看著?我也想吃飯!」慶梧對這樣的安排表示不滿。

  「你不是有燒餅麼?先看著吧,等會兒我們給你捎吃的來。」

  慶梧捧著燒餅,幽怨地看著兩人並肩離去的背影。

  下午的時候,朝顏一個人的蹲守變成了和元臧的雙人輪值,慶梧是指望不上的,他很快就跟街邊的頑童們熱絡起來,你追我打地鬧成一團。

  日暮時分,斬妖府的紅漆大門關上,後門打開,劉宏晃晃悠悠出門,準備回家。

  朝顏跟在他身後,見他腳步虛浮,就知道他中午的時候喝了不少酒,劉宏完全沒發現身後跟的有人,順路買了酒菜,哼著小曲兒,一步三晃,提著回到家中。

  他前腳剛進門,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院門吱呀聲響,自己關上了。

  元臧掩上院門後,飛起一腳,直接踹上劉宏後背,劉宏肥碩的身體平平飛起,穿過整個庭院,稀里嘩啦的脆響後,和酒菜一起摔在屋前。

  這一下把劉宏摔的,中午上頭的那點酒意全跑了,他大驚之下,伸手去摸腰間的佩劍,一摸摸了個空,這才發現劍不知何時已然不見。

  朝顏跟在元臧身後,實在忍不住,輕輕鼓了幾下掌。

  原因無他,元臧剛才關門,偷劍,飛腳踹人這一連串動作做的行雲流水,精準灑脫,實在太帥了!

  劉宏張口,剛準備喊,只聽嚓一聲劍刃出鞘的脆響,冰冷的劍鋒已經貼上了他的脖頸。

  於是,劉宏脫口而出的話變成了:「大,大俠饒命……」

  朝顏捋起袖子,說:「這會兒知道求饒,晚了!」

  慶梧也學著朝顏的模樣捋袖子,幫腔道:「敢貪我滄浪派的銀子,我看你是欠揍!」

  接著兩師兄弟你來我往,對準劉宏劈啦啪啦就是一頓胖揍。

  朝顏打人純粹是為了出氣,因此沒用真力,但即便如此,也揍的劉宏鼻青臉腫,哭爹喊娘,不停求饒。

  「好漢,不,好道長,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把錢還你還不行嗎……」

  終於等到這句話,朝顏停手,揉著有點發疼的指關節說:「早這麼說不就完了,還能少挨兩下打,錢在哪兒?」

  「臥,臥房。」

  朝顏向劉宏的臥房走去,元臧放心不下,使個禁錮術困住劉宏,讓慶梧在旁看著,跟了過來。

  「床下的箱子……」

  朝顏進門後直奔床鋪而去,卻被元臧攔下:「小心有詐。」

  元臧左右看看,掂起桌上水壺向床上投去,那水壺嗖地飛過去,在距離床一尺遠的地方仿佛碰到了什麼東西,砰地炸個粉碎。

  「還想用機關害人!」

  朝顏立馬想返回去重新揍劉宏,卻被元臧拉住:「只是個小防護陣,不礙事。」

  「陣法啊,」朝顏想起滄浪山下鎮壓地虬的陣法,明白要破解陣法,需要先找出陣眼,就問,「要先找陣眼嗎?」

  「不用那麼麻煩。」元臧說著,上前一步,手成爪形,向虛空中抓去。

  咔嘰一聲輕響,虛空中仿佛有什麼裂開,緊接著,無聲的氣浪驟然炸開,向四周輻射,元臧臉色大變,喝道:「小心!」

  轉身向朝顏撲過來,朝顏正跟在元臧身後看熱鬧,冷不防一股強勁的氣浪襲來,屋裡的一切,桌椅衣櫃茶盞,都在這股氣浪的強力摧殘下碎成了粉末。

  朝顏還沒反應過來,元臧已經把他撲倒在地,那氣浪擦著他頭皮掠過,連頭皮帶頭髮削掉一小塊,鮮血立刻湧出,流進他眼中,熱辣辣地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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