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2024-09-15 06:27:11 作者: 遠程千尋

  第八十章

  「等等,還有機會追回來。」絡影說著,便變幻出了法器琉璃百褶琴,然後開始彈奏起來。

  琴聲婉轉,開始傳播開來。

  不識一臉疑惑:她什麼時候修好的?

  伴隨著悅耳的琴聲,在場幾人的思緒慢慢被撫平,焦慮的心情也轉而不見了。

  絡影持續彈奏著,面朝門口,似乎在期盼著什麼的到來。

  又過了一會兒,果然,一個熟悉的人影在琴聲中,邁著悠閒的步伐,緩緩朝絡影他們走來了。

  「他回來了?」秋毫不可思議,這琴聲居然還有如此功效。

  「這是我琉璃百褶琴的第二式——控心。」絡影停止了彈奏,然後施展光網將那人束縛住,「如此琴聲,可以召喚回一柱香時間內到達過我彈奏之地的任意一人,並且只要那人法力不比我高出許多,無論逃了多遠距離,都能被我操控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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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啊!」秋毫不禁發出感嘆,如此厲害的操控法術,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他快要清醒過來了,先把他押送入大牢。」不識提醒道。

  於是幾人便親自押送著新任宗主進了大牢。

  昏昏沉沉中,他也算是清醒過來了。

  ***

  「說說吧,為何要逃跑?」絡影一等他恢復意識,便詢問道。

  「我出門辦理事務。」那人用一種平穩的語氣說道。

  「別裝了,你根本就沒有中法術。」不識拆穿了他的偽裝。

  可那人不聽,依舊用一種失去靈魂般的表情看著眾人,還是捨不得他這精心設計的演技。

  「那好,既然你不願意好好講話的話,那我便動手嘍。」不識示意秋毫,秋毫便變幻出了烈羽,熾熱的高溫直衝向那人。

  「這裡是岱山宗大牢,不得放肆。」忖度連忙攔住秋毫,讓他收回烈羽。

  「葉公子還真是仁慈且有耐心啊。」不識調侃道,「既然你不著急獲取真相,那我和秋毫也就不著急了,走,秋毫,我們回去喝茶聊天。」

  說著,不識便拉著秋毫準備離開大牢。

  不識故意將腳步放慢,就等著絡影前來攔住自己。

  果然,可絡影還是出手了。

  「等等,不識。」絡影喊道,然後又對著忖度職責道,「他們幫了我們的忙,而且父親和我都允許他們在盈光宗內施展法術,何必再指責他們呢?不識也是為了儘快獲取真相才這麼做的。」

  聽見絡影如此為自己辯解,不識心裡得意極了,於是又轉身回走。

  「行吧,看在文宗主的面子上,我和秋毫還是留下來吧。」不識得意忘形地看著忖度。

  忖度氣急敗壞。

  絡影便悄聲說道:「先忍一忍,我們需要他的幫助。」

  忖度無奈,只好先忍著他了。

  「余公子,您好歹也是岱山宗的新任宗主了,為何還不知足呢?莫非您的目標本不在於這宗主之位?」

  余公子:「……」

  「余公子,只要你將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們,我們便能保下你的宗主之位。」絡影開始引誘他。

  可是他仍舊不為所動。

  一陣風吹過,吹過絡影葉忖度身邊,兩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風吹過了不識和秋毫的臉,兩人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岱山宗的地牢還是一如既往的寒冷陰森啊。」不識不禁抱住了秋毫取暖。

  可是他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好,我們又中計了。」不識施展鬼刃,直擊余宗主。

  余宗主中了鬼刃之後,立馬就化為灰燼,被風吹散了。

  「他是假的!」眾人大驚,「怪不得不怕這寒冷的陰風。」

  「走,快去追他,應該是押送路上偷梁換柱了。」絡影說道。

  於是四人立馬飛奔出地牢,絡影再次彈奏起琉璃百褶琴來,可是剛剛的審問已經超過了一柱香時間,余宗主無法被迷惑回來了。

  「那如何是好?可不能再讓他逃跑了。」忖度說道。

  「不對,他沒跑,還在岱山宗。」不識連忙指著古籍室的方向說道,「走!」

  於是幾人又慌慌張張跑到古籍室中了。

  果然,余宗主已經在絡影提前布下的光網中掙扎著了。

  「果然是你!」秋毫認出了那人,「此人就是之前中傷我之人。」

  不識走上前去,觀察了一番後說道:「他果然沒有中那種法術,是真的!」

  「可惡!」那人掙扎著,一臉憤怒地看著不識他們。

  「怎麼?不繼續裝下去了?看來你還沒有你的替身演技好啊!」不識嘲笑道。

  「你們如何發現的?」那人不甘心地問道。

  「誰讓你的替身不怕冷呢?連我都不禁打寒顫的地牢陰風,而你的替身卻忍住了。」不識再次靠近說道,「莫非你的法力比我還高強不成?」

  「余宗主,何必呢?」絡影也上前說道,「戴鼎已被囚禁終身,你為何還要重蹈他的覆轍?」

  「立即將弟子們,下人們和士兵們身上的法術解除,否則,你的下場將會和戴鼎一樣。」忖度這一次總算是放棄了他的耐心與仁慈。

  「想讓我屈服,不可能!」

  那人大吼一聲,然後直接撕裂了光網。

  眾人連忙退後開來。

  「他的法力怎麼突然變強了許多?」絡影大驚。

  「是因為他將自己的盈曦之力和玄青之力融合了。」不識解釋道,「你看他周身這混濁卻又不黑暗的法力,正是兩者融合的結果。」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禁術?」秋毫驚恐。

  「來,讓我選一個對手吧。」那人掃視著四人,最後將目光落定在了絡影身上,「宗主大人,不如就你吧。」

  「什麼?」絡影還沒有仿反應過來,那人便已經瞬移到了自己身邊,然後被帶走了。

  「絡影!」三人迅速追上去,卻還是被一道突然升起的結界隔開了。

  「絡影!」忖度捶打著結界,然後瘋狂使用法術,迫切想要將其擊破,可還是無用功。

  「他的級別比你高太多,這結界你是攻不破的。」不識說道。

  「他是什麼級別?」忖度眼睜睜看著結界之中,絡影被那人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起碼是突破境界圓滿了,雙重屬性的法力融合對他的加持太大了。」不識說道。

  「那絡影怎麼辦?她不是那人的對手!」忖度衝著不識喊道,「你不是也突破境界圓滿了嗎?快打破這結界讓我進去!」

  「你冷靜一點,我的禁制還未解除呢?就算我突破了結界圓滿,可還不是他的對手,我如今,也是……」

  不識何嘗不是擔心絡影的安危呢?可這個時候的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用處。看著絡影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爬起來,然後膽怯地面對已經爆發出強烈氣勢的余宗主,他何嘗不渴望自己能夠立馬打破結界,進去幫助她呢?

  可是自己已經不是從前那般強大了,禁制的束縛,讓自己徹底成了一個無用之人。

  「絡影!」忖度仍不放棄,繼續釋放法術攻擊著結界。

  「不識,我也去幫忙了。」秋毫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也配合著忖度釋放攻擊。

  不識也嘗試一著擊破結界,但終究還是不可能的。

  這一次,只能看絡影自己的了。

  不識雖然害怕她出事,但還是希望她能夠獲勝。

  ***

  此時結界之中,絡影已經和余岸開始了對戰。

  余岸同時調動著盈曦之力和玄青之力從兩面夾擊,絡影雖然能抵擋住盈曦之力的攻擊,卻對著毫無軌跡可言的玄青之力沒辦法。

  不識在場外著急地看著,大聲呼喊著、指導絡影,可結界隔絕了他的聲音,絡影根本什麼都聽不到。

  絡影在暗影中躲閃著,可速度卻遠沒有暗影來得快。

  無奈,絡影只好釋放出寒冰領域,試圖減緩玄青之力的進攻速度。

  「沒用的,我的級別比你高太多了。」余岸嘲笑著,又加快了攻擊速度。

  「這……」絡影的寒冰領域對他的攻擊絲毫沒有影響。

  玄青之力直擊絡影的胸膛,灼痛著她。

  看著絡影痛苦地樣子,不識和忖度握緊了拳頭,眼神里滿是對余岸的仇恨,似乎都在說著:你要是敢出來,我們便當場撕碎了你!

  可即使有再多仇恨,也無處撒泄。秋毫已經在研究這結界了,希望能有好的結果吧。

  絡影用光盈之力簡單治癒了自己的傷口,然後又接著戰鬥了。

  神賜法器銜玉琵琶一出,立刻給了對手一個震撼。

  「你竟然還有一件神賜法器!」余岸大驚。

  「看來你的消息滯後了。」絡影看著他吃驚的樣子,以為有了些許勝算。

  絡影的指尖快速撥動著琵琶弦,彈奏出她最新創作的曲譜。

  余岸本人雖不受這樂曲的影響,可他釋放出的攻擊卻受到了影響。

  「這就是神賜法器的為威力嗎?」

  在絡影彈奏之音所及的範圍內,任何攻擊只要進入了就會被削弱,直到消散。

  「看來我也要認真起來了。」余岸雙眼一閉,開始調動起自己的盈曦之力和玄青之力。

  絡影立刻察覺到了他的異常,於是再次變幻出了琉璃百褶琴。

  銜玉琵琶的第三式配合上琉璃百褶琴的第三式,在精神和物理的雙重攻擊下,還附加了更為獨特的效果。

  「怎麼回事?我的法力不受我控制了。」余岸瞪大了雙眼。

  只見自己剛釋放出來、還沒有完全融合在一起的兩種法力慢分割開來,然後朝絡影的方向流動而來。

  盈曦之力和玄青之力似乎有了生命一般,伴隨著絡影彈奏出的樂音,翩翩起舞,上下波動。

  「你做了什麼?」余岸不敢相信,又釋放出了一些法力,可依舊都被絡影感染了去。

  絡影彈奏不停,余岸就無法調動法力展開攻擊。

  「文宗主,我們如此消耗下去可不行啊。」余岸放棄了進攻,轉而試圖抵禦樂聲,可雙法器釋放出的干擾可以穿透過一切結界,免疫一切法陣,所以余岸根本無法抵擋。

  「誰說我要跟你耗下去啊。」絡影冷笑一聲,然後放下了自己的手,轉而用意念開始彈奏銜玉琵琶,從而帶動琉璃百褶琴。

  「意念操控,她的精神念力竟然已經達到境界圓滿之境了。」余岸實屬是低估了絡影。

  可是現在醒悟過來也來不及了,絡影已經開始為曜日光澤蓄力了。

  余岸在樂聲中掙扎著,可越掙扎,自己的心境便越慌亂,直到最後完全迷失在了樂聲中,就連弦刃切割在自己身上的痛感也感受不到了。

  「看來你的真實實力還沒有完全突破圓滿之境啊,你這用雙屬性法力偽造而成的境界,在我的神賜法器面前,根本不堪一擊。」絡影嘲笑道。

  此刻,余岸已經聽不到其他的任何聲音了,只能聽見這悅耳的樂聲,只能隨著樂聲起舞,麻木地揮動著自己的手臂,麻木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步,毫無靈魂,面無表情。

  剛好,絡影的曜日光澤也蓄力完畢了。

  「千百年前,文府的天驕弟子赤陽便是以一招曜日光澤,掃清了所有暗影;千百年後,我便以此招,抹滅你所有的罪孽奸惡。」

  絡影將曜日緩緩升起,璀璨的光芒照亮了余岸陰暗的臉龐。

  可即便曜日當空,余岸卻依舊不為所動,依舊麻木地表演著滑稽的舞蹈。

  曜日猛衝向他,將他包圍在了光芒中。

  結界之外的三人見了,心裡皆為爽快。

  「幹得好,絡影!」忖度激動大喊道。

  不識滿臉都是欣喜:你沒事就好。

  隨著余岸倒地,結界也解除了。

  三人立即奔向絡影,絡影收回兩件法器,然後與三人匯合了。

  「你沒事吧?」不識輕聲關心道。

  「我無礙,噬日石中的盈曦之力能夠治癒好我的傷口。」不知是不願讓不識擔心,還是出於其他的什麼原因,絡影竟然對著他說出了這種話來。

  「那就好,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不識卻什麼都不在意,直接了當地表達了自己對絡影的關心。

  「哦……」絡影立馬扭過頭去,遮掩自己紅潤的臉頰。

  「絡影,他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昏迷過去了而已。」忖度說道。

  「將他全身法力廢了,然後帶回到地牢中,嚴加看守。」絡影吩咐道。

  「是!」不識和忖度同時應聲道。

  兩人驚訝地互看一眼,路上都露出了一種貶低對方的不屑表情。

  「一起?」不識問道。

  「一起吧。」忖度不想與他爭,於是便答應了不識。

  於是兩人一人擡手,一人擡腳,便把余岸押送到地牢中了。

  ***

  待他清醒後,眾人便開始審問起來了。

  「說說吧,你為何要和戴鼎聯合起來,設下這陰風法陣禍亂盈光城?」絡影問道。

  那人不回答,不識便走上來,直接控住了他的咽喉。

  那人掙扎著,卻還是不肯妥協。

  「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法力,應該是來自我們冥玄宗的一個宗門吧?」不識意味深長地問道。

  「你……在說……說什麼?我不……不明白,我……我只是……盈光宗一名……弟子,為何會跟冥玄宗……有聯繫?」那人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不識鬆開了那人的脖子,然後靠近他問道:「那你這渾身的玄青之力是從何而來的?」

  「我不知道。」余岸不肯承認。

  「看來給你玄青之力的那人身份很重要啊。」不識猜測道,「沒關係,你不說,我們也能猜到的。」

  說完,不識便退後去,讓可以繼續審問了。

  「還是剛才那個問題,說說吧,免得我用刑讓你多受苦。」絡影說道。

  「我承認,盈光城外的陰風法陣是我設下的,但這一切和戴宗主無關,他什麼都不知道。」余岸回答道。

  「你覺得我們很好忽悠嗎?」忖度憤怒地問道,「這風系禁術的秘籍只有戴鼎看過,而且你有鑰匙能夠自由出入古籍室,怎麼可能和戴鼎無關?」

  「古籍室的鑰匙是從戴宗主的房間裡偷來的,他都已經被你們囚禁了,你們還想怎樣?」余岸憤怒地問道,「明明一切都還沒有調查清楚,可你們卻先斬後奏,這對戴宗主公平嗎?哦,莫不是戴宗主知道了你們什麼秘密,你們著急滅口?」

  余岸開始反咬絡影他們。

  「余宗主可別想多了,我父親,也就是文府的先宗主,他之前在來訪貴宗的時候,可是親眼翻到了被你的戴宗主標記過的禁術秘籍,上面記載的正是這陰風法陣!」絡影義正言辭地說道,

  「使用禁術,布置法陣禍亂光盈城,這罪孽,不該執於死刑?」

  「……」余岸頓時無話可說了。

  「之前我父親在貴宗古籍室逮捕的那名天驕弟子其實也是你吧?」絡影說道。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今日押送你入獄的時候,你利用法術偷梁換柱逃走了,從這一點我便可以猜出,之前那名在牢里自殺的天驕弟子也是利用這招瞞天過海的。」

  「那人都已經死了,可我卻還活生生地出現在你們的面前呢?」

  「我和忖度去查看過那人的棺木,裡面那具假的屍體早就煙消雲散了,正常盈光宗人的屍體哪裡會灰飛煙滅。」絡影質問道,「而棺木中的法術氣息,與此刻遍體鱗傷的你,很像啊。」

  面對絡影有理有據的質問,余岸明顯開始慌了。

  「還有宗門內的弟子和下人們,他們中的法術也是你施加的吧?」絡影問道,「你們出自同宗,每一天都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一起刻苦修煉,他們敬仰你為天驕弟子,而你卻如此殘忍。」

  絡影全是憤怒。

  「敬仰我?分明是嫉妒!」余岸紅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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