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2024-09-15 06:26:25
作者: 遠程千尋
第四十章
「好了,現在已經沒有旁人了,可以告訴我你們兩個昨夜到底去了哪裡?竟落得如此狼狽。」雲滅宗主等二人換好了衣服著裝回到大廳後問道。
不識看了一眼秋毫,將二人的經歷告訴了雲滅宗主,當然不識為了保護蛟焰,在他的講述中隱瞞了。
「血色火山,你們竟然去了那裡!」雲滅宗主一驚,「算了,既然有所收穫,人也安全回來了,我也能跟俞宗主交代了。」雲滅宗主總算是緩了一口氣了,「這血色火山不是從前了,好歹如今也被列為了禁地,連我們這些經驗豐富的宗主都不敢冒然深入,你們兩個也真是……」
「雲滅宗主,我不是普通人了,你也不應該拿普通人的眼光來看待我。」不識一聽到這些話,有些較勁了。
「是,子宗主,你實力強大,是我多慮了。」雲滅宗主回復道。
「那好,既然我們已經解釋清楚了,就先走了,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呢。」不識拉著秋毫又往修煉場的方向走去。
雲滅宗主搖搖頭,想詢問他們兩個的行蹤,卻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
來到對戰場後,不識讓秋毫趁現在還沒有太多的圍觀弟子,跟自己對決一場,以此來檢驗昨晚的成果。
秋毫爽快地答應了,昨晚吸收了三顆紅魔後,自己不僅不懼怕任何火焰或高溫了,而且實力也達到了境界圓滿,再修煉幾年,也能和不識一起突破圓滿境界了。
「來吧。」不識直接變幻出了自己的神賜法器顯星宙,讓秋毫盡情使用自己的火焰法術。
「好,既然是顯星宙,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秋毫變出了烈羽,血紅色的羽毛開始燃燒出火焰,周圍的溫度一下子就升高了,好在二人提前在對戰場周圍設下了結界,才沒有影響到對戰場之外的弟子們。
於是秋毫沒有任何顧及地釋放出自己最強的火焰靈氣,步步逼近了不識。
不識雖然忍受不了如此高溫,卻能使用暗極鏡暫時吞噬秋毫釋放出的火焰靈氣,從而起到降溫的效果。
然後不識釋放出三道鬼食,分別從三個方位朝秋毫盤旋而去。
秋毫不慌不忙,及時用火焰將不識釋放的三道鬼食灼燒,然後揮舞著烈羽直接沖向了不識。
烈羽爆發出的熱能不斷地衝擊著不識,暗極鏡快要來不及吞噬了,不識只能催動顯星宙的強烈氣息震開了秋毫。
但秋毫沒有被這股強烈氣息所干擾,立即鎖定了不識的方位,然後施展了烈羽的第一式。
剎那間,火光四濺,對戰場完全變成了人間煉獄,特別是不識所在的那個方位。兩人之間的線段路徑被熊熊赤炎點燃了。
然後趁不識還在保全自身不被火焰灼燒的時候,秋毫連忙使用了赤羽的第二式。
火焰龍捲飛速沿著這條被火焰點繞的直線路徑向不識進攻而來,其氣勢之強盛,不是不識一下子就能抵擋得住的。
不識眼看著自己已經來不及用顯星宙抵擋,也來不及化作鬼影逃脫了,很快就會被周圍的火焰灼燒到了,於是只能使用出絕招暗靈詛咒。
火龍捲瞬間消失,不識周圍的火焰也瞬間消失了。
「總算是逼著你使出了暗靈詛咒了。」秋毫嘴角上揚。
「那你可要小心了。」不識直接連續使用出顯星宙的一、四式,裂縫的巨大吸力制衡著秋毫的火焰蔓延,從裂縫中蜂擁而出的混沌立馬撲向秋毫。
但秋毫仍然堅守在原地,當混沌撲面而來時,他便揮舞著赤羽,用高溫火焰將它們紛紛焚滅。
不識知道這招已經對秋毫沒有用了,只能轉變方式,化作黑影,潛伏到它身邊,趁著裂縫的強大吞噬能力還在制約著秋毫,不識順利轉移到了他的背後,然後用顯星宙搭配而成的鬼刃,直接對準秋毫攻擊。
可沒想到的是秋毫並非沒有防備,只見他一個轉身,一揮舞赤羽,便將那些還在燃燒著的混沌甩了回去,正好擊中了飛旋而來的鬼刃。
「反應倒是挺快。」不識驚訝道,然後化作黑影轉換了攻擊方位。
這時秋毫也不願再僵持下去,他先化作黑影,將不識引到了裂縫正下方,不識被他這一舉動疑惑到了,於是沒有再冒然進攻。
「難道是是想借我的攻擊來對付這裂縫?」不識心裡揣測道。
可不識終究還是想錯了,只見秋毫直接爆發出自己最強的火焰之力,竟然無視了裂縫的干擾,直接將其點燃了,從裂縫中湧出的混沌自行被火焰點燃了。
最終,玄青之力消耗完了,裂縫也自行合上了。
「竟然用這飛蛾撲火的方法耗到了裂縫癒合,還真是小看你了。」不識感嘆道。
裂縫癒合後,秋毫沒有停下來,接著使用除了赤羽的第三式,直接一隻火焰化形的蛟焰從秋毫面前浮現,然後向不識沖了過來。
不識看著這惟妙惟肖的蛟焰,不禁欣賞起來,忘記了進攻。
「還真是像啊。」不識發出了感嘆。
等到蛟焰已經衝到了面前時,不識才揮舞著顯星宙開始反攻。
不識的顯星宙砍到了蛟焰的大腿,卻沒有將它砍傷。
「還挺堅硬的。」不識緊握著顯星宙,又換了方向進攻,卻還是沒有傷害到蛟焰,「不愧是守護獸啊。」
不識回頭看了一眼秋毫,發現他正在專心操控著蛟焰,無法騰出精力來進攻,這才悟透了這一招。
於是他轉而攻向秋毫,卻還是被蛟焰抵擋住了。
「原來是找了個盾牌啊。」不識施展了顯星宙的第二式,月牙利刃密密麻麻地攻擊著蛟焰的軀體,卻還是沒有任何作用。
不識只能使用出顯星宙的第三式,只見他將顯星宙蓄力後旋轉拋了出去。
與此同時,秋毫操控著蛟焰也做好了充足的防禦準備。
但終究還是不識的攻擊占了上風,蛟焰還是被顯星宙砍倒了,化作了一團火焰,被不識的暗極鏡吞噬。
秋毫也耗盡了法力,於是這場對戰便以不識的勝利告終了。
***
「你啊,終歸是要逼出我顯星宙的第三式。」不識拍著秋毫的肩膀說道。
「我剛剛那一招怎麼樣?」秋毫露出了求表揚的表情。
「如果你能邊操控蛟焰,邊自由行動就好了,這樣這一招的威力就會大大提高。」不識建議道。
「那我日後修煉時就往這方面努力了。」
兩人又輾轉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中休息,感悟這一場對戰後的啟示。
等到飯點,兩人才出門。
快速吃完了飯後,兩人準備去街上看看。
***
此時,文府中,絡影和忖度商量著,又有了新的主意。
「絡影,我剛剛又想到了一個辦法來說服宗主。」忖度說道。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我可不干嗷。」絡影提前說明道。
「不是,是另一個辦法。」忖度看了看周圍沒有別人後湊到絡影耳邊輕聲說道,「只要你成為了宗主,文大人就沒有理由不聽你的話了。」
絡影大驚,直接反駁道:「你這方法還不如……我怎麼能?」
「哎呀,我不是讓你謀反,而是……你懂得。」忖度連忙解釋道。
「我父親當了這麼多年的宗主,在盈光十二宗的地位早已根深蒂固了,豈是我能改變的?」絡影搖著頭拒絕了忖度的計劃,「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講了。」
「好吧,那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這時,一道極為隱蔽的盈光法術發射過來,停落在兩人面前,慢慢幻化成形,變為一封密信左右搖擺,最後找准了目標,直接飛到了絡影,然後所有光亮便消散了。
「這是?」忖度不解。
「母親獨有的通秘術。」絡影認了出來。
「許夫人還會這些?」忖度大驚。
「母親雖不擅長攻擊法術,但在傳信法術上頗有一些造詣,在這方面,她在盈光宗稱第二,就沒有敢稱第二。」
「那今日這是?」
「母親動用了如此法術,怕是這封迷信里的內容不同尋常。一定是父親的意思,我們回去看。」
「好。」
***
絡影和忖度回到了房間中,然後打開了密信,只見上面寫著「命文絡影和葉忖度親自前往盈光十一宗,召集各宗宗主前來文府商量宗門大事」,信的落款是文勛智。
「這,真的是文宗主的寫的密信!」忖度疑惑道,「為何會用如此人稱落款?還有,為何讓我們親自前往各宗邀請,如果真的要商議宗門大事的話,應該很迫切才對啊?」
「這字跡確實是我父親的,可……」絡影也有同樣的疑問,「既然是我父親讓母親用法術送來的,況且上面還有文家印記,想來這封密信是沒有問題的,我們便照做吧。」
「看來只能在途中弄清楚一切了。」忖度說道,「既然宗主沒有規定時間,那我們便查探完一切再回來吧。」
「嗯。」
於是兩人找了馬車後親自駕馬偷偷前去了。
等兩人離開後,文勛智出現了,他的身旁跟隨著許夫人,以及一些親信。
「宗門的未來只能靠他們了。」文勛智朝著許夫人嘆了一口氣。
***
「前面快到天心玉水了。」忖度在車外說道。
「那便先去天心玉水吧,正好我有事想請教玉宗主。」絡影掀開了帘子,然後說道。
「好。」
忖度加快了速度,直接趕往天心玉水。
如其名,宗門建於瀑水之上,高立於懸崖之邊,白雲四繞,七色霞光絢爛。全宗房屋皆有美玉鑲嵌,潔白無瑕的色澤絲毫不屬於世俗的珠光寶氣,還多添了一份清廉高潔之感。
進入宗門後,兩人直接請見了玉宗主,說是有要事商量。
從前文府與天心玉水宗有些恩怨,如今文府一家獨大,天心玉水自然對其是畢恭畢敬的,只怕文府急著仇恨,所以對於文府來客,不論身份地位,都是客客氣氣的。
因此下人不敢怠慢便直接將兩人請到了議事堂內。
沒過一會兒,玉宗主也便匆匆趕來了。
雙方說了些客套話後,玉宗主便命下人離開了,然後設下了加密的結界。
「玉宗主,此次前來天心玉水,是想請您前往文府商議宗門大事的,不知您七日後是否有時間?」忖度問道。
「七日後嗎?有的有的。」玉宗主連忙答應下來。
「這是請帖,請您過目,請玉宗主務必按照請帖上的要求行事。」絡影掏出了請帖,然後遞給了玉宗主。
「這么正式嗎?到底要商議什麼大事啊?竟讓你們二位親自前來天心玉水了?」玉宗主緊張地接過了請帖。
「屆時,我父親會告訴您的。」
「好的好的。」
「玉宗主,晚輩還有一件事想請教。」絡影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但為了宗門,還是得說。
「文大小姐,儘管說,只要是在下能幫上忙的,在下定會傾盡全力的。」
「晚輩早些年獲得的法器水光蓮,不知怎的,就枯萎了,聽聞貴宗對這一類法器頗有研究,可否請您幫忙看看,到底該怎樣才能修復。」說完,絡影變幻出了已經枯萎的水光蓮。
玉宗主仔細地研究了一番後說道:「這……可是冥玄宗的法術?絡影,你接觸過冥玄宗的人?」
玉宗主發覺到枯水咒後十分驚訝,這是絡影也有些慌了神了,不知該怎麼找補過去。
還好忖度及時解圍了:「是上次絡影同我一起奉命到各村巡視是,恰好碰上了一個隱藏在村民中的冥玄宗密探,在於他爭鬥時絡影的水光蓮不幸中了他的法術,就變成這樣了。」
「那……你們沒受其他傷吧?能將水光蓮變成這樣的法術,看來那人實力不弱啊。」
「我們二人聯手已經及時將密探擊退了,那……玉宗主,這件法器還有救嗎?」絡影問道。
「這……我對冥玄宗的這類法術也沒有什麼研究啊?恕我無能為力了。」玉宗主又仔仔細細觀察了一番,急得汗如雨下,可還是想不出解法。
「沒事,還是要感謝玉宗主了。」兩人道謝。
「那先吃飯吧,在下讓些人去準備了,二位趕了一下午的路了,先在天心玉水休息一會兒吧,在下這去為你們準備客房。」沒等兩人謝絕,玉宗主就著急出去吩咐下人了。
「看來,我們推脫不了了。」 忖度無奈地說道,「不過,你這些請帖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啊?」
「剛剛在馬車上啊,這樣不是正式一點嗎?當然也是怕光憑口頭說說,他們到時候忘了嘛。」
「還是絡影考慮的多啊,那我們先去吃晚飯吧,到時候再找機會跟玉宗主道別。」忖度說道。
於是在飯桌上,兩人吃飽後,便一同站了起來,感謝玉宗主的熱情款待,接著便說明自己還要趕緊前往其他宗門,便婉拒了留宿的邀請。
玉宗主想要派幾個士兵陪他們一起,卻被絡影和忖度拒絕了。
於是忖度和絡影便告別了玉宗主,駕著馬車,繼續前往下一個宗門了。
***
「你說,我們把這任務搞得這麼神秘,會不會引起各宗宗主的疑心啊?」絡影擔心道。
「我們剛才不是挺自然的嗎?」忖度說道。
「我們兩個,沒有帶任何士兵,就這樣去往盈光宗的其他宗門,然後親自邀請他們前往文府商議要事,真的看起來不會很可疑嗎?」絡影還是有些顧慮。
「這麼一說,確實啊。可是,文宗主不就是這個意思嗎?」忖度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文宗主要留密信給他們。
「所以,下一個宗門,我們要不要表現得輕鬆正常一點呢?」
「隨機應變吧,等回文府後,再去問清楚吧。」忖度即使再奇怪,可還是想先按照文勛智的計劃行事。
「也不知道這些宗主們會怎麼想,盈光宗以往要召集他們的時候,我父親一封密信就能做到了,可這一次卻讓我們親自前往了。」
這時,忖度陷入了沉思中,他似乎知曉了文勛智這樣做的目的了。
「忖度,你怎麼了?」絡影見忖度半天都沒有回答,於是趕緊探出頭來問道。
「哦,沒事。我想好了,一會兒到宗門時,我們表現得平常一些就好了,但在態度上還是得強硬一點。」
「那我懂了。」絡影也意識到了什麼。
於是二人各懷心思,不知不覺就到了——碧映湖畔了。
***
絡影和忖度在馬車上湊合休息了一夜後,第二天一早便前往宗門了。
進了宗門後,絡影和忖度擺出了強勢的態度,讓碧映湖的宗主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幾人來到議事堂後,絡影和忖度直接說明了他們此行來這裡的目的,然後掏出了請帖。
宗主見二人看上去不好惹的樣子,於是趕緊接過他們手中請帖,翻看後,急忙答應道,重複自己會準時到達的。
絡影和忖度在宗主夫人招待下逛了一會兒後,便在他的親自送別下離開了碧映湖。
***
「剛才表現得怎麼樣?」絡影一上馬車便開始詢問道。
「是不是有些強硬過頭了,我怎麼感覺宗主有些害怕我們呢?」忖度說道。
「沒有吧,我們看上去很嚇人嗎?」
忖度一時說不上來,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算了,我們還是繼續上路吧。」絡影坐回了馬車裡。
於是兩人繼續往前進,很快便到達了下一個盈光宗宗門。
***
回到鬼淵,不識拉著秋毫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卻沒有買任何東西,只是逛街而已。
「不識,你說你這麼著急地拉著我出來,在這街上逛了有好幾圈了吧,結果呢,你什麼都不買,難道是為了鍛鍊我的體力嗎?」秋毫走不動了,直接停了下來。
「我是在找東西。」不識沒有理會秋毫,繼續搜尋者什麼。
秋毫見自己被不識無視了,連忙跑上前去詢問:「你在找什麼寶貝呢?」
「沒事了。」不識突然緩過神來,對著秋毫,用一種很喪的語氣說道。
「這又是怎麼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傷心事了?怎麼情緒起伏這麼大呢?」不識的舉動都把秋毫搞糊塗了。
「沒事,我們回去吧。」不識又莫名其妙地往回走。
「他……到底怎麼了?難道昨日在血色平原被高溫燒壞腦袋了?」秋毫更加覺得奇怪了。
不識回到宗門後,又去找了雲滅宗主,可算是想起他此行的目的了,雲滅宗主也總算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連忙將不識請到了議事堂中,兩人開始商量起宗門事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