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2024-09-15 06:26:26
作者: 遠程千尋
第四十一章
「那就,討論到這吧,子宗主提出的意見,我這就吩咐下去。」
「那就靠雲宗主安排了。」不識站了起來,然後在雲滅的陪伴下走出了議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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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識,你終於出來了。」在門外站了快有一個時辰的秋毫早就已經翹首以盼了,他看見不識出來的那一刻,便立馬跑向了他。
「那……雲宗主,沒別的事的話,我們就去隨意逛逛了。」不識揮手告別。
「記得天黑前回來,鬼淵的規矩,你懂的。」雲滅又再次強調了一遍。
「知道了。」不識和秋毫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
等到雲滅宗主徹底走遠後,秋毫才開口:「怎麼說,我們真的要去嗎?」
只憑一個眼神,秋毫就明白了不識的心思。
「其實,我一個人去看看就行了。」不識看著秋毫有些害怕的樣子。
「那可不行,我必須陪著你,萬一你出了事怎麼辦?」自從血色火山一行後,秋毫就特別粘不識,生怕他會拋下自己溜走似的。
「好吧,那你可要全程跟緊我了。」不識提醒道。
「知道了,不就是墨沅禁域嘛,怕什麼?」表面上看起來很無所謂的秋毫,其實心裡已經很懼怕了。
畢竟,這可是冥玄宗「赫赫有名」的墨沅禁域啊!
***
傳聞,墨沅禁域中住著噬魂的凶獸,以冥玄宗人的靈魂餵食,從未有人能夠活著走出來。
這條傳聞與黑夜中的血色平原,一同被列入冥玄宗的恐怖傳說中,很少有人敢挑戰它們,就算是境界圓滿的各宗宗主,也不敢隨意走入。
而這天,不識和秋毫便商量了,準備進入這墨沅禁域。
***
兩人已經來到了禁域的入口前。
在這暗夜深山之口,等待著黑夜的來臨——因為禁域只有到了黑夜才會開啟。
「周圍沒有人了吧?」秋毫緊張地問道。
「放心吧,這條偏僻小路,是我搜索好久才找到的,絕對少有士兵會路過的,我們可以放心進入墨沅禁域。」不識保證道。
「原來你之前在街上逛這麼多圈,就是為了尋找一條很少有士兵看守的路徑啊。」秋毫這才恍然大悟。
「不然呢?」
「可……你來墨沅禁域是要找什麼人呢?」秋毫還是存有疑惑。
「為了找一具屍體。」不識故意將自己此行的目的說的很恐怖。
「不識……你可別……別嚇我啊。」秋毫果然被嚇到了。
這時,剛好有一陣陰風吹來,拂過周圍的暮草,從草叢中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響,讓秋毫更加毛骨悚然了。
「不識,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詭異的聲響啊?」秋毫髮著抖問道。
「風聲而已啊。」不識絲毫沒有害怕,反而拉著秋毫冒著冷汗的手,準備往裡走了。
可是秋毫就這麼站在原地,不敢跟不識走進去。
「你到底走不走啊?要不,還是我自己去吧。」不識問道。
這時,又有一陣風吹來,吹過叢林,呼嘯出詭異的狼嚎聲。
這下秋毫徹底不敢了,他的臉色都已經蒼白了。
「我還是……陪著你吧。」秋毫也不敢自己一人原路返回啊。
「那你捂著耳朵走吧,別再別風聲嚇到了。」
「好。」秋毫立刻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兩人趁著暮色降臨,躲過巡邏士兵守衛,進入了傳聞中駭人的墨沅禁域。
***
「不識,要不,我們還是聊聊天吧,不然氣氛怪安靜詭異的。」秋毫每走一步都要看一眼周圍的情況。
「行吧,你想聊什麼?」不識問道。
「我們違背鬼淵的規矩,闖入了這黑色禁區中,雲滅宗主真的不會責怪我們嗎?」
「我不知道,但我們出不出的去還是個問題呢。」不識無情地給秋毫潑了一盆冷水,「你沒發現我們已經迷路了嗎?」
「什麼!」秋毫驚恐地喊出聲來,但下一秒他就意識到自己不該發出這麼響的聲音,於是他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沒騙你,我們是真的迷路了。」不識冷靜地停下來,兩人又在原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秋毫一下子就竄到了不識身後,不敢看周圍恐怖的環境。
「不過還好,我們的法力目前還沒有被壓制。」不識示意了一下秋毫,「夜晚到了,點燈吧。」
秋毫嗯了一聲,然後就燃燒起了自己的火焰,點亮了周圍。
「這下清楚多了。」不識表示很欣慰。
於是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這時詭異的風聲又開始呼嘯了,不過這一次的聲音有點像嬰兒的哭聲,聽起來怪滲人的。
秋毫只能再次捂住自己的耳朵,腳步也變緩了。
「你走快點啊,別跟丟了。」不識回過頭來提醒道。
「不識,我覺得你還是牽著我的手吧,不然我會走丟的。」秋毫小聲說道。
不識翻了個白眼,但為了快點到達目的地,只能回去拉住秋毫髮抖的雙手了。
「你很怕黑嗎?」不識問道。
「不是,我比較怕風聲。」秋毫解釋道。
「風聲?」不識有些驚訝,竟然有人會怕風聲。
「難道你沒有害怕的東西嗎?」秋毫反駁道。
「當然有啊,我比較害怕火。」不識回答道。
「那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啊。」秋毫吐槽道,可接下來他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啊,原來你怕火,還帶著我去血色火山修煉。」
「不是有你陪著我嘛。況且,我現在已經完全免疫了。」不識笑說道,不知為何,他慢慢得已經克服了自己內心的恐懼。
「被火焰灼身的滋味不好受吧?」秋毫有些心疼了,因為他明白了不識之所以害怕火焰的原因了。
「很疼。」不識就說了這兩個字。
兩人聊著聊著,又前進了不少路,來到了一條河邊。
***
「這是,禁域中的黑河!」秋毫驚訝地說道。
「跨過這條黑河,我們才正式踏上了不歸路嘍。來吧!」不識率先化作黑影,飛過了這條河,然後在岸邊伸出手迎接秋毫。
「來了。」秋毫也化作黑影,飛過了黑河。
兩人在河的另一端匯合後,繼續往前走去。走著走著,秋毫的火焰法術突然就熄滅了,兩人這才意識到,跨越黑河後,就無法使用法力了。不過幸運的是,法器並沒有被限制,兩人還可以通過秋毫的烈羽照明。
黑河另一側的環境更加漆黑了,而且還起霧了,再加上這茂密的叢林,兩人幾乎都看不見天空了。
秋毫將烈羽點亮了一些,可才勉強能夠看見就在身邊的不識的輪廓。
「烈羽的火焰亮度只能到這了,再燃燒恐怕會引來什麼不祥之物了。」秋毫擔心道。
「那就這樣吧,我仔細感受感受,還是能找到前進方向的。」不識體諒了秋毫的擔慮。
「那我們繼續聊些別的吧。」秋毫再次提議道。
「好,隨你。」不識無奈地答應了。
「不識,你知道這墨沅禁域的來歷嗎?」
「當然了,這類傳聞在書上不知都寫了幾遍了。傳說中,這墨沅禁域是由玄青之神設下的。玄青之神為了防止普通修煉者誤入,便設下了重重法陣,從此阻礙普通修煉者找到自己。自此,玄青之神便一直住在禁區最深處的宮殿中,為冥玄宗提供源源不斷的玄青之力。從前,修煉者們為了獲取足夠的玄青之力來輔助自己修煉,便大膽進入這黑色禁區中,可是都沒有走出來。」
「那會兒的冥玄宗人還真是為了修煉,不顧自己的性命啊。」秋毫感嘆道。
「之後,為了保護修煉者的性命,各宗宗主決定在這墨沅禁域便設立一個叫做鬼淵的宗門,以此來阻攔任何妄圖進入墨沅禁域冒險的修煉者,各宗宗主會定期供給玄青之力來幫助那些修煉者修煉,滿足他們的欲望。」
「本著這免費獲得的玄青之力,大量的修煉者湧向鬼淵,各宗宗主於是只好頒布命令,只有實力夠強的修煉者,才有資格成為鬼淵的弟子,獲得免費的玄青之力。」
「可儘管鬼淵的選拔要求再怎麼嚴格,還是有不少修煉者前來,不過幸好,這時冥玄宗的其他宗主陸續研究出各式的宗門絕學,分擔了大量的弟子,鬼淵這才穩定下來。」
「雲滅宗主作為這一代的宗主,實力僅位於我父親和我舅舅之下。要不是為了防止再有大量弟子前來鬼淵,我父親特意將鬼淵的宗門排名下降了一些,讓他成為了冥玄宗第五大宗門。」
「不過近年來,今年來不知是誰大肆傳播了這樣的傳聞,引得鬼淵再次聲名鵲起,不夠,好在有舅舅,鬼淵還算是穩定。」
「所以,你之前在議事堂中跟雲滅宗主談論的就是這件事?」秋毫明白了。
「對啊,說的我口乾舌燥的,不過,總算是搞定了。」不識回答道。
兩人有往前走了一個時辰,然後便在一棵樹下休息了一會兒。
***
「我們走了有多久了?」秋毫問道。
「兩個時辰了吧,都快半夜了。」不識估計道。
「墨沅禁域夜晚浮現,危機四伏,我們得抓緊時間啊。」秋毫說道。
「放心,我們有祭月石作為保障,不會餓死,也不會渴死的。」不識說道。
「你這話說的,難道你準備在這墨沅禁域裡多找幾天?」秋毫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識嗯了一聲,直接一道晴天霹靂劈在秋毫頭上。
「算了,反正也沒有別的什麼事,就多陪你幾天吧。」秋毫沒辦法,自己的命現在掌握在不識手上,根本不好反抗。
「放心,等我找到那具屍體,我們就立即離開。」
「說起來,你為什麼要來這墨沅禁域裡找……一具屍體?」秋毫髮出了疑問。
「寒月囑託的啊,那具屍體是他以前盈光宗的一個朋友,迷失在了鬼淵,其他地方我都探索過了,沒有寒月提供給我的那種氣息,就剩下這墨沅禁域了,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親自來一趟嘍。」不識心平氣和地解釋道。
「寒月的朋友,還是盈光宗的?」秋毫難以理解,「那豈不是至少千年以前的啦?我們還能找得到嗎?」
「你是想說,那具盈光宗的屍體恐怕已經腐爛成泥了?放心吧,他們盈光宗人的骨架自有盈曦之力庇佑,是不會被萬物侵蝕的。」不識說道。
「這我當然也知道了,可這茫茫森林,我們要去那裡找嘛。」
「確實,我們走了這麼久,我什麼也沒有感知到。」不識沒了頭緒。
「那你幹嘛要來嘛,現在好了,答應寒月的事沒有辦成,我們自己也出不去了。」秋毫倒在了地上。
「你還是趕緊起來吧,這地上指不定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呢。」
秋毫起身,撣了撣自己身上的泥土,還叫不識幫他看看。
不識敷衍地瞥了一眼後,便告訴秋毫沒事。
秋毫鬆了一口氣,繼續質問道:「為什麼一個盈光宗的人會來這鬼淵啊?為什麼他又敢進入這連冥玄宗修煉者都不敢進入的墨沅禁域啊?寒月當時沒有叮囑過他此地的危險嗎?」
「等一下,我捋一下。」不識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知道了。寒月那時應該還沒有鬼淵和墨沅禁域呢,所以……」
「那寒月又怎麼知道他的朋友在鬼淵呢?」秋毫又發出了新的疑問。
「這個……有關於鬼淵的事情,是我告訴他的。」
「好吧。那他們是怎麼走散的呢?」
「我怎麼知道?」不識不想回答了,先找到屍骨再說。
***
兩人休息好後,又開始上路了。
可走著走著,不識突然又停住了。
「是法陣的氣息。」這下,沒等不識也開口提醒,秋毫也感受到了,「好像跟這霧氣有關。」
「好像是和之前在文府中的幻境法陣相似,只是屬性不一樣而已。」
「這麼說,你知道解法嘍。」
「跟我走。」不識又拉住了秋毫的手。
兩人在迷霧法陣中摸索了一會兒後,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破綻。
「看來只有設陣之人才能夠找出破綻了。」不識回憶起了當時忖度解開幻境法陣時的情形。
「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先用暗極鏡試試。」
不識召喚出了暗極鏡,試圖將霧氣吞噬,卻無用。
「再用顯星宙的第一式試試。」不識又接著變幻出了顯星宙,使用了一式。
果然,裂縫的強大吞噬之力將迷霧迅速清楚了,一條路徑顯示在兩人面前。
不識趕緊拉著秋毫,走出了這迷霧法陣中,然後收回了顯星宙。
「看來這裡的法陣只能用神賜法器破解了。」不識猜測道。
「那就好辦了。」秋毫拍了拍不識的肩膀,將這破陣重任交給了他。
闖過了第一個法陣後,不識和秋毫又往前走去。
「已經到午夜時分了。」不識看著頭頂的圓月說道。
「嗯,今天正好是十五,你推算的沒錯。」秋毫也擡頭看了看夜空正中方位的圓月。
兩人於是抓緊時間前進,來到了第二個法陣前。
***
「我又感受到了。」秋毫欣喜地對不識說道。
「你現在不怕了?」不識看著在自己眼前活蹦亂跳的秋毫說道。
「好像,真的沒有那麼怕了。」有不識和他的神賜法器在,秋毫真的已經不怕了。
「你啊。」
於是兩人開始研究起這個法陣來。
秋毫小心翼翼地沿著法陣走了一圈,細細探索著地上若隱若現的符文。
「這法陣的符文,怎麼這麼顯而易見啊?」秋毫看到了奇怪之處。
「你退後。」不識說道。
秋毫立馬退到了很遠的地方。
不識再次變幻出顯星宙,然後施展第二式,試圖用鬼影利刃觸發法陣。
但法陣受到利刃的進攻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還在冒著暗光,讓符文更加清晰了。
「怎麼樣了?」秋毫在遠處喊道。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不識說道。
「莫不是這法陣已經被人解除了?」秋毫大膽猜測道。
「那我們走過去試試?」不識提議道。
「那還是算了吧。」秋毫立刻就慫了。
「那我先試試吧。」不識讓秋毫保護好自己,然後便踩過了這法陣。
秋毫在一旁緊張地等待著結果。
可突然,秋毫一眨眼的功夫,不識便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
另一邊盈光宗宗門中。
忖度和絡影已經來到了第五個宗門了,兩人信心滿滿且大搖大擺地進入了宗門。
「聽聞這位宗主脾氣很大呢!」忖度在絡影耳邊悄悄說道。
「可不是嗎,小時候,每次他來文府,就是兇巴巴的,我都不敢去看他一眼。」絡影輕聲說道。
「原來你也有害怕的人啊。」忖度說道。
「歷宗主,出了名的脾氣大,連我父親都要忌憚他幾分呢,我們一會兒說話客氣點,可別惹怒了他。」絡影說道。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放心,我知道的。」
於是兩人立馬變得拘束起來,然後在下人的帶領下,進入了議事堂內。
可剛踏入這議事堂,就被牆上的裝飾物驚到了。
「這是……」絡影看著牆上掛著的兵器說道,「在議事堂里放這些?」
「還沾了血。」忖度咽了一下口水。
「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么小時候我父親被歷宗主請進這議事堂的時候會那麼勉強了。」
「來了,來了。」忖度聽到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是歷宗主。」
兩人立馬端坐起來,靜靜地等待著歷宗主走進來。
「放輕鬆,沒事的。」忖度在絡影耳邊反覆強調各自的身份,好給自己壯壯膽。
門緩緩打開了,一個龐大的身影出現在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