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2024-09-15 06:26:04
作者: 遠程千尋
第二十章
忖度沒有搭理文勛智,繼續打開了盒子。只見一道黑色的暗影從盒子裡逃出,忖度立馬變出光劍,將暗影斬滅了。
「這盒子裡果然暗藏殺機。」文勛智從忖度後面探出腦袋來,一副貪生怕死、畏畏縮縮的樣子。
自從法力全無後,他便成了這副模樣,再無從前那般無畏英勇了。
「放心,文宗主。」忖度將盒子展現在文勛智面前。
「這……什麼都沒有啊!」文勛智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盒子,不禁感到疑惑,「難道這子不識只是為了嚇嚇人而已?不可能,他肯定有陰謀。」
文勛智拿過忖度手中的盒子,仔仔細細地搜查著,最終確定盒子裡面沒有危險的物品後,心裡都鬆了一口氣,看來不識這次說的的確是真的。
「啊!」突然文勛智大喊了一聲。
「爹爹,怎麼了?」絡影趕緊過來。
忖度也轉身到了文勛智身邊。
「這是……」接下來的畫面讓絡影和忖度兩人都震驚了。
「這是什麼東西?」文勛智又溜到了忖度背後。
忖度此刻心裡很無語:他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變得如此擔驚受怕?
但出於義務,忖度還是將文勛智緊緊護在了身後。
此時,眾人圍在那個被文勛智扔在地上的盒子周圍。只見一朵純黑色的花從盒子裡面迅速探出來,在光線的照射下,這朵花的生長速度越來越快。
「這是什麼花?好詭異啊。」絡影看著花,不由地嫌棄道。
「看來子不識要送的禮物是這個。」忖度猜測道。
忖度說完後,這朵花仿佛感應到了什麼,迅速往文勛智的方向的迅速生長。
文勛智看見此番景象,趕緊退後,可是這朵花仍窮追不捨,一直沿著文勛智退後的路徑迅速蔓延。
「這詭異的花怎麼追著我不放啊?」文勛智驚恐萬分。
絡影連忙上前來護住自己的父親,然後變出水光蓮,迅速斬斷了花的根莖。但這並沒有阻止花的重生,只見那些被絡影斬斷的地方又開始迅速生長,而且速度更加快了。
「這花竟還沒有死!」絡影看著在地上扭曲的花,露出了不可思議地表情,然後趕緊把水光蓮收了回去。
「這花……難道是因為盒子上的禁制?」忖度猜測道。
「禁制?難道說,我中了禁制,這花就要一直跟著我生長?」文勛智此時無比驚恐,畢竟他是第一個從不識手中接過這個盒子的人。
「應該是這樣。不過,這花好像並沒有殺傷力。」絡影認同了忖度的說法。
「可我總不能就這麼放任這朵花繼續跟著生長下去吧,不然多丟人啊。而且,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花肯定有問題。你們快想辦法解決它啊。」文勛智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就等著絡影和忖度想出辦法來救他。
「父親,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但這期間,您也只能忍耐一下了。」絡影拉著忖度的手,趕緊離開了這裡。
看著兩人離去,文勛智更加害怕了,但是任憑他大喊,絡影和忖度也沒有回頭。
「你這次怎麼跟著我來了?不管你父親了?」忖度邊跑邊問道問道。
「不著急,慢慢來,趁這段時間他被花糾纏著,我們就可以安心辦我們的事嘍!終於沒有人管我出盈光城嘍!」絡影開心地說道。
「你心可真大啊!我們現在呢?你拉著我要幹嘛去?」忖度說道。
「當然是去想辦法啊?畢竟是子不識送的這朵花,不知道他隱藏著什麼陰謀呢,我們還是不能完全放任不管。」
「好吧,好吧。」忖度說道。
***
兩人來到了古籍室,當初從子家搜刮來的古籍都存放在這了。
忖度和絡影一整天的時間都放在研究古籍上了,直到黃昏時分,兩人終於找到了這朵花的出處。
「忖度,我找到了!」絡影喊道。
忖度連忙放下手中的古籍,坐到了絡影身邊。
「你快看!」絡影指著書中描繪的那朵花說道。
「罪業之花,真的一模一樣!」
「書上說,這種花生長在冥玄宗,遍地都是,是冥玄宗的一種觀賞類盆栽。」絡影看著古籍上的文字說道。
「盆栽?我不理解,冥玄宗竟會種植這種詭異的花?」忖度回想著那朵罪業之花的樣子,然後一臉嫌棄地說道。
「地域差異嘛。書上說,這種花對冥玄宗人並無任何傷害,反而有利於冥玄宗人的健康,所以他們才會很喜愛。誒,書上還寫了這種花的售價,額,也不貴嘛。」
「遍地都是,能不便宜嘛。對了,書上還寫了什麼?」絡影的解釋一下子就勾起了忖度的好奇心。
「書上還說,罪業之花一旦到了盈光宗,功效就會截然相反……」
「然後呢?」忖度一聽到『相反二字』,立馬變得警覺起來。
絡影翻了翻書,臉上充滿了疑惑:「接下來,我也不知道了,書上竟然沒寫。」
「怎麼可能?」忖度接過絡影手中的書,再仔仔細細地翻了一通,但還是一無所獲。
「這該怎麼辦?若是這花真的有問題的話,我父親,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法力,若是……」絡影一下子開始擔心起來。
「我們先把此事稟告給文宗主吧,他見多識廣,萬一他見多識廣,聽聞過罪業之花呢。」忖度安慰道。
「好。」
於是兩人帶著古籍來到了大廳里,只見文勛智還在大廳的結界內與罪業之花糾纏。
***
「文宗主,這朵花的線索有眉目了。」忖度立馬將古籍遞給了文勛智。
「這花真是可惡,竟然連結界都阻隔不了。」文勛智一邊接過書,一邊抱怨道。
當文勛智看完書上僅有的記載後,想了想,終於回憶起了一些事。
「罪業之花,我以前有一次前往冥玄宗遊歷的時候見過,但是這書上的記載有些錯誤。」
「錯誤?」忖度和絡影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疑惑道。
「是的,第一,罪業之花的並不長這個樣子,第二罪業之花在冥玄宗並不是遍地都是,這售價就更離譜了。」文勛智冷靜下來,這會兒地上的罪業之花也停止了生長。
「可……如果書上記載的是錯誤的話,那我們的線索豈不是又斷了。」絡影有些失望。
「沒斷,罪業之花有關的故事,我歷歷在目,只是……」文勛智眼神的恐懼完全消散了。
「當初前往冥玄宗時,子清時親自迎接我,他送我的禮物,便是罪業之花,這種花在冥玄宗極為罕見,被稱為珍寶。書上記載得沒錯,這種花確實有利於冥玄宗人的健康,但對盈光宗人的傷害是很大的,當時我收到禮物的時候也很驚訝,但是子清時卻保證,這朵花經過他的淬鍊,並不會傷害到我,反而有利於我修煉。當時我信了他,便將罪業之花一直留在身邊,果然,而我的修煉也精進了不少。」
「那當初那朵罪業之花呢?現在在哪?」絡影問道。
「早就枯萎了,子清時說,罪業之花一旦被採摘下,十日之內一定會枯萎,真是可惜了。」說完,文勛智長嘆一聲,不知他感嘆地是那朵枯萎了的罪業之花,還是子清時。
「那這朵花呢?為何與古籍上記載的罪業之花一模一樣?」絡影又發出了新的疑問。
「這件事,還是交給我自己調查吧,你們不用再擔心了,我心裡有數了。」文勛智突然說道。
「爹爹,您剛才還那麼害怕,現在怎麼?」絡影被文勛智突然的轉變驚訝到了,但看著文勛智自信樣子,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放心吧,文宗主說了他自己會解決,就不要擔心了,以宗主的能力,肯定能化解的。」忖度連忙說道,「那我和絡影就先走了。」
忖度連忙拿過古籍,然後帶著絡影離開了。
等兩人離開後,文勛智帶著盒子裡的罪業之花便回到了房間,然後趕緊關緊房門,將罪業之花放在旁邊,拿出信紙和筆,臨摹下了這朵花的樣貌,然後在畫下寫了幾行字,接著趕緊整理好了一切。
看著自己身旁生長旺盛的罪業之花,文勛智閉上了眼睛,只等著夜晚來臨。
過了幾個時辰後,夜幕終於降臨了,文勛智確認自己房間周圍無人後,趕緊將信紙塞進了信封中,然後默念著什麼召喚咒語,緊接著便有一隻黑色的鳥飛進了房間,文勛智將信封交給了它,然後鳥兒就飛走了。
到了午夜,那隻黑色的鳥又飛回來了,它將回信丟到文勛智面前後,便立刻離開了。
文勛智趕緊撿起地上的回信,然後倉忙拆開信封,看著信紙上的字。
「原來是這樣,該死的子不識,竟想要用這種方法置我於死地。不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文勛智氣急敗壞地毀滅了信紙。
***
另一邊,不識和秋毫回到了俞府。
剛好,之前回來的士兵們也準備再次出發繼續搜尋萬千之淚,在門口被不識和秋毫攔住了。
「子宗主,你們怎麼回來了?」
「辛苦大家了,萬年之淚已經被我和秋毫找到了,而且,我已經繼承了萬年之淚,多虧大家的辛苦搜尋了,趕緊去領賞吧。」不識鄭重地鞠了一躬,秋毫也學著樣趕緊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眾士兵說了一番忠心的話,就被不識趕去領賞錢了。
不識和秋毫來到了不識的房間。
「不識,你的禮物都送出去了嗎?」秋毫問道。
「當然了。」不識露出了驕傲的表情。
「文家這麼容易就上當了?」秋毫也有些得意,「這下有他文勛智好受的嘍」
「罪業之花,罪業之花,花如其名,只會追隨犯下滔天罪過的人,最後累積,釋放出罪業之火,若他文勛智再不悔改,最終只能死在罪業之火中嘍。」不識得意地說道。
「這樣你就可以毫不費力地報仇了,只是,你這次用了禁術,不會留下什麼隱患吧?」秋毫立刻關心起不識的安危來。
「放心吧,之前是有點擔心的,不過有了萬年之淚,我絕不會走火入魔的。」不識指著自己的眼角說道。
「好吧,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如果文絡影知道了這件事,還會同意跟你進行靈祭嗎?」秋毫問道。
「她會理解的,況且,只要那個文勛智老老實實的,罪業之花就不會繼續發展下去。最終,還是得看他文勛智怎麼做,不過,靈祭這種事還是得提上日程來。這次去文府,光顧著吵架了,竟忘了跟她討論關於靈祭的事,還得再走一趟啊。」
「你竟然還想去文府,這次我可不會再陪你去了。」秋毫立馬拒絕道。
「好了,這次不拉著你了,反正我已經摸清楚路線了。」
「祝你好運吧。」秋毫攔不住不識,只能默默為他祈禱了。
「我們去子府看看吧,待在這裡怪無聊的。」
「好啊,正好你也可以向父親請教關於萬年之淚的事呢。」
「秋毫,我……」不識突然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怎麼了?」秋毫回頭問道。
「沒事,我們趕緊走吧。」不識沒有再說下去。
「我怎麼感覺你怪怪的,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秋毫質問道。
「沒有了,我怎麼可能有事瞞著你呢,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啊。」不識搖著頭辯解道。
「最好的兄弟,跟葉忖度相比的嗎?」
「對!」不識這一次很肯定。
***
兩人來到了子府,經過連續幾周馬不停蹄地修復,子府漸漸恢復了昔日風光。
「舅舅,我們來了。」不識和秋毫朝著俞天久的方向奔去。
「你們兩人,不去管好俞府的事務,怎麼來我這了?」俞天久立刻質問道。
「放心吧,不識安排得可好了。」秋毫回答道。
「那萬年之淚呢?找到了?」俞天久問道。
「嗯,不信您瞧好。」不識帶著俞天久到了一個無人的空地,然後催動潛藏在自己眼角的萬年之淚,只見額上印記閃著光,接著一股巨大的爆發力噴涌而出,巨大的氣勢再加上不識的鬼刃,威力得到了巨大的強化,甚至嚇了俞天久一跳,但不識很快就將這股爆發力壓制了回去。
「不識,萬年之淚巨大威力我跟你說過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可使用。」俞天久立馬批評道。
「我知道了,我只是想展示給舅舅看嘛。現在您相信了嗎?」不識忸怩地說道。
「還可以,不過,使用萬年之淚,必須要經過訓練。這樣,等我忙完子府的事務了,再來幫你修煉吧,這期間,你萬不可莽撞使用萬年之淚。」
「是,聽舅舅的。」
「行了,別以為找回了萬年之淚,你們就可以閒下來了,神賜法器呢?找全了嗎?」俞天久又催促道。
「沒呢?」不識立刻心虛了,「不過這神賜法器可真是難找啊!我一點線索都沒有。」
「尋找神賜法器的事萬不可拖欠,這樣吧,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俞天久招了招手,讓不識和秋毫走近些聽,「你們試著去落星城找找,那裡可能會有線索。」
「落星城,您說的是那座法器之都,落星城?」秋毫興奮地兩眼放光。
「怎麼了秋毫,這麼激動?」不識看著上蹦下跳的秋毫,有些莫名其妙。
「落星城,聚集著各種各樣的法器,因此被天下人稱為法器之都,這可是所有修煉弟子最嚮往的地方啊,只是,那裡各宗門派混亂,因此很少有人能真正得到法器,甚至是活著出來。」秋毫解釋道。
「這麼危險?」不識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關落星城的事。
「秋毫說的沒錯,在落星城,想要得到法器,就必須通過戰鬥的方式爭搶,而且那裡的規則變幻莫測,古怪無比,稍不留意,就會落入陷阱死局,外地人很少有人能贏。曾經冥玄宗各宗宗主也帶著不少弟子前往,但最終都只有宗主和少部分弟子能活著回來,且都是顆粒無收,所以,若不是靈祭一事重大,我絕對不會放任你們前去的。」
「舅舅,您這一說,我更加感興趣了。」不識也開始兩眼放光。
「現在體會到我剛才的激動了吧。」秋毫在不識耳邊悄悄說道,不識也點點頭回應道。
「你們啊。不過,這次前去落星城,沒有別人伴同,你們兩個務必小心。」俞天久說道。
「為什麼?」不識和秋毫都發出了疑問。
「我要忙子府的事務,順便還要管理俞府的事務。」俞天久給兩人一個白眼,「其他宗主更不可能了,他們深知其中的危險,且有宗門禁令在,不會貿然前去的。我也不方便安插士兵大張旗鼓地跟隨你們行動。所以,只能你們兩個去了。」
「放心吧,我們實力那麼強,一定不會出事的。」不識堅定地說道。
「嗯嗯。」秋毫也肯定地點了點頭。
「好吧,今晚,我便將此行去落星城的大小事宜跟你們好好講講。」
於是俞天久吩咐好子府的工程後,便跟著不識和秋毫回到了俞府。
***
夜晚,俞天久開始跟不識和秋毫講述關於落星城的事。
「獲取法器的規則已經跟你們說過了,就是靠爭鬥,你們到時候靈活應變,順應規則,還有,打得過就打,打不過趕緊放棄跑,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重。」
「我們知道了。」
「落星城魚龍混雜,各派各宗弟子都有,除了明暗兩宗,其餘小宗門的弟子也都會出現在落星城,他們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你們得注意,雖然他們的出身宗門不如明暗兩宗,但或許掌握著隱藏秘法。」
「好,我們會注意的。」
「最後,落星城內的修煉者尤其要重視,他們作為法器的販賣者,實力絕不會弱,甚至擁有著大量法器,你們不要隨意招惹。」
「好。不過我有一個疑問。」不識突然發言。
「你說。」
「正常修煉者能夠擁有的法器數量取自於自身實力,所以,我和秋毫大概能獲得多少的法器啊?」不識問道。
「首先,無論修煉者實力再怎麼強大,法器數量絕對不可能超過五件,你擁有祭月石,應該可以到達這個峰值,秋毫大概是三件。同理,盈光宗的文絡影也跟不識一樣,最多能擁有五件法器。」
「怎麼突然提到文絡影了?」秋毫在不識耳邊陰陽怪氣地故意問道。
「閉嘴。」不識立馬堵住了秋毫嘴巴,防止他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