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24-09-15 06:25:52
作者: 遠程千尋
第九章
星霜荏苒,年華如流水飛逝,不知不覺七年過去了,不識終於將冥玄宗的所有絕學都修煉完畢了,他的實力也得到了俞天久等冥玄宗宗主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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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636年,冬夜,俞府)
今日正好是不識十七歲的生日,為了慶祝不識功法大成,俞天久特地邀請了冥玄各宗前來俞府赴宴。
這天夜裡俞府亦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不識恭喜啊!如今你的實力恐怕已經超過我爹爹了吧!」秋毫走到不識跟前來祝賀。
「上一次和舅舅的對決中,我終於勝利了。這多虧舅舅十二年來的悉心教導啊。」不識說道。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麼禮物才好,不如……」秋毫打起心思來。
「你可別想賴帳,我剛到俞府那段日子裡,你可是表現得很客氣的。但後來每次我過生日,你送的禮物就越來越敷衍了,這次是不是就打算不送了?」不識撇了撇嘴,有些生氣。
「誰說的?我每次為你準備的禮物都是很用心的。」
「很用心?」不識以一種懷疑的語氣問道。
「好了好了,看在我平時對你那麼好的份上,禮物就免了吧?」秋毫果然是不想準備禮物。
「算了算了,有你陪我過生日,我就滿足了。」不識無奈說道。
「不愧是兄弟,果然夠義氣。」秋毫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不識,「走吧,晚宴快開始了,我們換好衣服就直接去大廳吧。」
於是兩人換好衣服後,一身來到大廳,卻驚訝地發現已經有很多賓客到了。他們一看到不識和秋毫出現,就擁了上來。
「不識,你終於來了。」眾宗主擠過人群,圍繞在不識周圍,反而將秋毫擠到了一邊。
「原來不識這麼受歡迎嗎?」秋毫看見眼前的場景,十分驚訝地感嘆道。
為了避免被再度湧上來的人群淹沒,秋毫很自覺地退到了角落裡。
「喂,俞秋毫,你怎麼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啊,不識呢?」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秋毫的耳朵里。
秋毫探出自己的腦袋,卻發現是其月泉在呼喚他。
「他在那。」秋毫朝人群的方向一指。
「這麼多人堆在那裡,那我的禮物還怎麼送出去啊?」其月泉看著自己手中的寶盒,又看了看擁擠的人群,有些不知所措。
「禮物,你給不識準備的」一聽到禮物二字,秋毫便好奇心湧上心頭,情不自禁地湊了過來。
「你幹嘛?離我遠點,這是給不識的生辰禮,又不是給你的,你靠那麼過來幹嘛?」月泉緊緊護住自己懷中的禮物寶盒,然後躲避著秋毫。
「就讓我看一眼嘛,我也很好奇你會送給不識什麼。」秋毫繼續貼近。
「要看也是不識先看,你那麼好奇幹嘛?」月泉轉身就走。
秋毫正要去拉住月泉,可一不留神,月泉便已消失在人群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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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不識被各宗宗主團團圍住,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為不識送上祝福。
「各位宗主前輩,宴會馬上開始了,要不,我們大家先落座?」奈何人群喧譁的聲音太響了,不識說話的聲音完全被掩蓋了。
「七年沒見,不識的法力又精進了許多,現在,恐怕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嘍。」明有月其宗主探測了不識的實力,然後慚愧地感嘆道。
「前輩曾與我在明有月交過手,我能感受到前輩的強大威壓,不愧為我冥玄宗十二宗主之一。」不識連忙接過話來。
「不識正值青春年華,前途不可限量啊!」這時,另外幾位宗主又開始起鬨起來。
「這……我得趕緊找個方法擺脫他們。」面對各位宗主熱情的誇獎,不識滿臉通紅,只能硬著頭皮接下去。
「各位,宴會開始了,請回到各自的宴席上。」這時,一股強烈的玄青之力蔓延開來。
不識回頭一看,原來是俞天久,他提醒各位宗主落座。
各位宗主只能聽命,人群慢慢消散了,不識總算是能喘口氣了。
***
「明暗兩宗如今勢如水火,而十七年前,冥玄宗戰敗,子府宗主子清時和宗主夫人俞英都已犧牲,子家如今已經破敗不堪,冥玄宗落入困局。如今,我們必須振興子家,重現冥玄宗輝煌,向盈光宗報仇雪恨,耀武揚威!」俞天久說道。
「不識,上前來。」
聽見舅舅的呼喚,不識連忙走到了他面前。
「幸好,祭月石並沒有落入文勛智之手。如今,祭月石的新一代傳承者,子府少主子不識,已經安全歸來,十多年的修煉,不識如今的實力可謂我冥玄宗最強之人,當擔此重任,帶領我冥玄宗再次走向輝煌!」
不識還是第一次聽見舅舅如此嚴肅地說完一段話,他立刻打起精神來,眼神更加堅定。
「作為祭月石的傳承人,冥玄宗的少主,不識,你可願意承擔起復興宗門的重任,為我們死去的同胞討回公道,對抗光盈宗?」俞天久鄭重其事地發問道。
想起自己死在盈光宗手下的父親和母親,以及被盈光宗覆滅的宗門,不識心中的仇恨再次萌生,於是他堅定地回答道:
「不識定會帶領暗影宗同胞,報仇雪恨,向盈光宗宣戰!」
「好!」俞天久站了起來,然後宣布道,「今日是我侄子不識十七歲生辰,也是其成就至高法力的時刻,因此,今日我便下達命令,從明日開始,各宗門派送物資,重建子家,並且任命子不識為子家宗主,諸位可有意見。」
「子家作為冥玄宗第一大宗門,應當復興,而不識少主本就是子家後代,當為宗主,吾等定會傾力相助。」各宗宗主說道。
「好,不識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多謝舅舅成全。」不識召喚出祭月石,強大的玄青之力噴涌而出,然後不識摘下了自己的抹額,將自己的玄青神之印,展示在眾人面前。
「各位,祭月石與玄青神之印就在這裡,今日,我以子府宗主之名,感謝各宗相助,並且發誓此生定會振興冥玄宗!」
「子宗主天下無雙,吾等誓死追隨。子宗主天下無雙,吾等誓死追隨……」眾人一遍遍重複著誓言。
***
於是在滿腔熱血中,宴會正式開始了,不識也回到了座位上。
「不識,我爹要振興子家,任命你為宗主的消息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啊?」秋毫在一旁輕聲問道。
「今天一早,在你還在睡覺的時候。」
「啊?你又偷偷早起。」
「誰讓你睡得那麼死呢?況且舅舅本就只叫了我一個人,你就算醒了,我也不能把這件事提前告訴你啊。」
「好吧。那你現在感受如何?成為了冥玄宗第一宗的宗主,你一定很激動吧!」
「那是自然,你不知道我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麼震驚。上台前,我的手還是顫抖的呢。」
「可你剛才的演講很淡定很霸氣啊。」
「可不是嗎?我背了好久的稿子呢。」
「原來你背稿了啊!」秋毫忍不住笑道。
「你可別隨意說出去啊,很丟人的。」不識警告道。
「是,子宗主,您身份尊貴。」秋毫陰陽怪氣地回復道。
不識雖然嘴上沒有說,但是內心十分嫌棄。
這場宴會上,各宗弟子都很激動,時不時會有弟子圍繞在不識周圍,聽他將這些年來的修煉故事。不識便用自己的親身經歷來鼓勵他們努力修煉。各宗宗主看了都欣慰,這個背負使命的少年終於有了肩負起自己使命的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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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文府。
「絡影,你已經修煉很久了,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吧!」忖度在一旁問道。
「不行,今日不抓緊時間的話,明天就沒機會再修煉了。」絡影擦了擦臉上的汗,繼續練習。
「明天是你的生日,你本就可以休息的,再說,你如今實力已經達到了盈光宗的巔峰,宗門內,誰又還會是你的對手呢?」
「自從上一次我察覺到爹爹不對勁的地方後,肩上的責任便更加沉重了,若我只顧生日玩樂,又怎能保證宗門能夠長盛不衰呢?」
「文宗主法力潰散,不知是否有恢復之法……」忖度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如此重要之事,可爹爹卻瞞了我們十七年!」絡影突然爆發,強大的盈曦之力噴涌而出。
「冷靜,絡影。」忖度連忙出手,制止了失控的絡影。
「對不起,忖度哥哥,我……又失控了。」絡影在忖度的幫助下冷靜下來,然後收回了逸散的盈曦之力,「不知怎的,最近我的噬日石總是會失控。」
「或許是你修煉時間太長了。」
「可……」
「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畢竟以身體為重嘛。」忖度拉住絡影的手,「放心,還有我,我會與你一起守護好盈光宗的。」
感受著忖度手心的溫度,絡影只能答應他先休息一會兒。
「爹爹也真是的,喪失全部法力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竟然瞞了我十七年,甚至還不打算告訴我。要不是我上次在模擬對戰中用法術窺測了爹爹的法力,我恐怕還被蒙在鼓裡。」絡影坐了下來,然後生氣地說道。
「你就別生氣了,文宗主當年在與子清時對戰時中了計謀,失去了全部法力,也是為了保護我們盈光宗啊。而且,他這些年只能偷偷通過你的噬日石恢復一些法力,然後又在與你的對戰中用盡,如此折騰,還不是為了不讓你擔心啊。」
「算了,當務之急,還是要想方設法讓爹爹恢復法力。」
「可文宗主說了,他的法力會自己慢慢恢復的,你不必為此操勞。」
「如此只憑藉法力自然恢復的速度,還是太慢了,我畢竟是宗門第一天驕。十七年過去了,那一場大戰後,冥玄宗那邊必然已經積攢了太多仇恨,忖度哥哥,你可有關於冥玄宗的消息?」
「十二年前文宗主撤去了全部潛伏在浮星山上的偵查士兵,只留下一部分士兵駐紮在各個村落中,但並沒有傳來關於冥玄宗的消息。」
「冥玄宗十多年來竟然沒有半點動靜?」絡影感到十分疑惑。
「說來也是奇怪,浮星山上遍布冥玄之力,我們光盈宗的人想要翻越則必須有夠強的盈曦之力覆蓋保護,而他們冥玄宗門的人則可以隨意穿越,可據記載,冥玄宗自浮星山降臨以來再未有任何逾矩行為。」
「可爹爹說了,是冥玄宗私吞盈光宗法器噬日石,或許他們正在策劃一場巨大陰謀。」
「若是真如你說的那樣,到底是什麼樣的陰謀,需要策劃這麼多年?」
「冥玄宗本是大宗,可歷代大宗主都是以生命力耗盡為由早早就去世了,還沒有宗主能夠撐過四十歲呢。冥玄宗便是這樣一點點變得孱弱。」
「算了,不管什麼陰謀了,我們只要把握眼前的有利局勢,守護好盈光宗就可以了,只要冥玄宗不動手,我們也絕不能隨意挑起戰爭。」
「忖度哥哥說得對,眼前爹爹法力還未恢復,我們需堤防冥玄宗偷襲。」
***
另一邊俞府,即將過午夜,宴會也到了結尾。
不識,秋毫和俞天久陸續送走了各宗後,唯獨其月泉一家留了下來,像是有什麼要事要講。
「其宗主,林宗主,兩位可是有什麼事找?」不識問道。
「不識,可否借一步說話,小女有些問題請教。」其宗主指著月泉說道。
看著站在一邊緊張的其月泉,不識十分疑惑,但還是答應了。
不識走到了月泉身邊,只聽見月泉貼身輕輕說了一句話:「不識,我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要給你,這件東西不能被外人看見,可否找一處隱蔽之處?」
「跟我來吧!」不識心裡咯嗒一下,帶著月泉來到了自己的房間,「我的房間外面有一層我親自設下的結界,只有我邀請的人才能通過。放心吧,只要進了這個房間,我們兩的對話就不會被外人所知。」
「多謝。」月泉送了一口氣。
「你剛剛說有重要的東西要給我,是……」不識問道。
「哦,對了,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月泉變出一個精緻的盒子來,然後輸送自己的法力,盒子上覆蓋的封印這才解除。
「這是,送給我的?」不識指了指盒子。
「對。」月泉開啟了盒子,只見一道暗光逸散而出。
不識好奇地探過頭來,偷偷仔細打探了一番,卻發現盒子裡面空無一物。
「這裡面是?」
「子宗主,請將您的玄青之力輸送到這個盒子裡。」月泉突然變換了稱呼,讓不識有些不太適應。
不識聽話地往盒子裡輸送了自己的法力。只見那個盒子突然爆發出一陣強大的力量,接著一面神奇的鏡子出現在不識和月泉眼前。
「哇!這是?」不識驚奇地問道。
「這是一件法器,雖然比不上你的神賜法器祭月石,但也是十分強大的,現在歸屬於你了。」
只見那面鏡子緩緩漂浮到了不識身後。
「原來你剛剛讓我輸送法力,是為了喚醒這件法器啊。」不識朝身後看了看,那面鏡子竟散發著一股獨特的玄青之力。
「沒錯。這面鏡子,是明有月和蕪川堂兩大宗門聯合鍛造的至寶,很少有人知道,因此我才讓你帶我來這處隱蔽之所,將它贈與你。」
「這我知道,林宗主曾在蕪川堂與我單獨講過法器的重要性,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以免引發爭奪。」
「雖然你的實力已經足夠強,但還是要提防……」月泉突然收住了嘴,「你心裡應該清楚。」
「要堤防誰啊?」不識不解。
「那些實力與你相近、虎視眈眈的人。抱歉,我還不能直接點明,我父母只讓我說這麼多。」
「實力與我相近,虎視眈眈的人,總不能是……」不識似乎明白了什麼,急忙守住了嘴。
「好了,總而言之,不要輕易展示法器就行了。接下來,我長話短說,給你介紹一下這件法器吧。」
兩人面對面坐了下來。
「這件法器名叫——暗極鏡,可吞噬一定量釋放出的盈曦之力,無疑是你對抗盈光宗的一大助力。同時暗極鏡的形態可隨意變化,一般情況下會伴隨在你身後作為保護。」
「暗極境,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你說它可以隨意變化,我可以試試嗎?」
「當然,它現在是你的法器了,只聽從你的意志。」
「那好。」
不識站起身來,然後操控著暗極鏡,一瞬間,暗極鏡變化成羽翼,伸展在不識身後。
「好酷啊,就像翅膀一樣。」
「當然了,暗極鏡雖是防禦法器,但在恰當使用的情況下,也可用來攻擊。」
「我知道了,多謝明有月與蕪川堂贈予的禮物,我很喜歡。」
「那就好,你既然已經收下,那月泉便先離開了。」
「我送送你吧。」不識收回了暗極鏡,然後送月泉到了俞府門口。
「發生什麼事了?你兩?」秋毫湊過來,好奇問道。
「不告訴你。」不識婉拒了。
「好你個不識!」秋毫生氣了。
「放肆,竟對子宗主無禮。」月泉連忙解圍。
「好了,月泉,我們該走了。」林宗主將月泉拉離。
「慢走,各位。」不識連忙禮貌地道別。
秋毫在一旁委屈著。
「好了,秋毫,只是宗門瑣事而已。」
「真的?」
「真的!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說完這句話時,不識心裡又咯噔一下,有一絲愧疚。
不識和秋毫離開後,還站在大門口的俞天久思索著:其月明和林蕪川,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不識這孩子到底隱瞞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