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不行

  沒你不行

  太好了！

  喜出望外從凳子上跳起來，白衍捧著手機激動地親了兩口，這則消息簡直是及時雨，給他成功創造了台階。

  白衍毫不猶豫在手機上打出對方的名字，簡訊詢問他：

  【是否確認只邀約陸時茗一人？】

  他的求賢若渴全部表現在字裡行間：

  【確定一定絕對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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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就等陸時茗那邊的回覆，白衍抓著手機在屋子裡踱步，不知道這人會不會同意，之前他說過只選自己，說話應該算話吧？

  不同於他的焦慮不安，陸時茗在收到簡訊的第一時間丟下手機，詰問舍友：「你怎麼設置的綜藝規則？」

  聞篆不明所以：「當然是按照抓馬的方式設置的了。」

  「一會讓新嘉賓先選，一會讓白衍先選，其他人都沒選擇權？這公平嗎？」

  根據陸時茗對他的了解，白衍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有99%的概率會選三或四人組。

  在看見規則的瞬間，焦躁感便瘋狂自血液里洶湧。

  「你好奇怪啊陸爹，」正在曬衣服的聞篆還特地折回來，看著他說，「你又不在意這個節目，反正優哉游哉寡到最後就好了嘛。」

  「再說，他是人氣王當然要讓他有優先擇偶權了，讓白衍選才有意思啊，到時候倒數第二期再來個死亡大三角，或者多角戀，啊！」

  仿佛想像到精彩之處，聞篆雙手向屋頂開合，感慨，「精彩紛呈，我精心策劃的節目前途一片光明啊，感謝白衍學弟的饋贈。」

  就在聞篆心懷感恩仰望天花板的時刻，兩人同時收到一條消息，消息的內容都是相同的。

  聞篆打開一看，尖叫劃破天際：「什麼？他居然只選雙人約會，而且對象還是你？」

  看著上面詢問他是否答應邀約的簡訊，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往上牽，打字回覆：

  【接受邀約】

  陸時茗姿態隨和，用春風得意的表情跟正在遭受重擊的舍友惋惜：「真遺憾，你的願望落空了，從天花板摔到地板了。」

  -

  在收到陸時茗接受簡訊的剎那，白衍猶如奪冠，把還在吃飯的何方博從椅子上拽起來，手舞足蹈：「他答應了，他答應了哈哈哈哈哈。」

  「答應啥？答應幫我們啦？」他的情緒成功感染到舍友，何方博抻著脖子欣喜發問。

  「額，還沒，但這事已經成一半了。」

  「切，」無趣撇嘴，覺得自己被溜了，「看你跳舞我還以為他答應了呢。」

  因為綜藝規則不能提前透露給舍友，白衍生生把辯駁的話憋回去，陸時茗答應他的邀約，基本上就默認這人已經讓他順著台階走下來。

  明天的約會他只需要裝可憐博同情，然後再適當表明自己對他忠貞不渝的態度，就板上釘釘了。

  就在他居功自傲得意忘形之際，手機又震了兩下，以為是文娛部又發了新的簡訊，打開看見的卻是陸時茗的微信消息。

  啞巴帥哥：消氣了？怎麼願意主動邀請我？

  白衍回覆：[害羞]現在不能說，等周六錄製的時候，我要偷偷告訴哥哥一個秘密

  啞巴帥哥：嗯，如果不是能讓我保研的秘密，那就沒有聽的必要

  保……保研？這個有點強人所難了吧？

  心裡已然開罵，但還要裝作小白兔抿嘴回覆：陸哥又捉弄我，保研肯定是不能的，但是這個秘密藏在我心裡很煎熬，一定要和哥哥說才行

  顯然被他釣起興趣，陸時茗在微信里問：哦？和別的哥哥都不能說嗎？

  白衍：[點頭]真的真的，這話只能和哥哥說，其他哥哥一個字都不能透漏

  啞巴帥哥：好，那我期待住了

  吼吼，白衍眯起狡黠的眼睛，嘴角得逞的弧度像只奸詐的小狐貍，離成功只差臨門一腳啦！

  終於，讓他千呼萬喚，等到周六錄製這天。

  出門之前，他特地找舍友借了有美白效果的防曬霜，再換上寬鬆的淺色衣服，勢必要展現一副自己被作業折磨到脫力虛弱的模樣。

  因為是他主動邀約，所以地點也是他選，他斥巨資在學校附近的商場定了一家西餐廳，以表誠意。

  等他到指定包間的時候，發現對方竟然破天荒比他更早。

  瞧了眼時間，白衍不確定地走向他。

  「陸哥？你來得好早啊。」

  「嗯，」目光跟隨對方，看他放好東西落座，陸時茗開口，「學弟可是有大秘密和我說，我得認真對待才行。」

  「先吃飯，吃飽了才好說。」忍住對方視線長久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不適感，白衍狂點菜單。

  在他把菜單還給服務員道謝後，陸時茗總算按捺不住，喊他：「學弟。」

  以為對方終於察覺到自己的虛弱，白衍做作回眸，有氣無力回應：「誒，怎麼了陸哥。」

  「你是洗面奶沒洗乾淨就出門了嗎？」

  「……」

  對面的人食指指向他面頰，緩聲提醒：「臉上出汗的地方全部都浮白點了。」

  「什麼？」青年瞬間破功，凳子劃拉地板的噪音尖銳，他飛速跑進廁所。

  鏡子裡浮現出一張白斑密布的臉，白衍邊擦邊吐槽何方博的防曬霜是劣質產品，害他再次在陸時茗面前丟臉。

  回到座位的白衍雙頰紅潤細膩有光澤，尷尬給自己找補：「哈哈哈，今天為了見陸哥特地塗了防曬，沒想到用力過猛了，哥哥不要笑話我。」

  陸時茗非常給面，掀唇迎合：「不笑話。」

  菜都上齊後，白衍沒有多說話，而是在內心反覆練習等會應該如何求他的各種話術，由於忐忑不安，吃得心不在焉，連碗裡湯空了都不知道。

  直到，陸時茗伸手拿過他的碗，他才恍過神，接過對方給他裝的湯。

  白衍受寵若驚：「謝謝陸哥。」

  「不客氣，吃飽了嗎？」

  這話問出來，他彎曲的脊梁骨霎時卡住，抓湯匙的手指松怔，發出玻璃相撞的清亮聲。

  要開始表演了，白衍悄聲：「飽了。」

  「嗯。」陸時茗點頭，看向那邊架著機器拍攝的文娛部幹事，對方扛起相機和三腳架識趣往外走，「既然說了，是不能給其他哥哥說的秘密，那就只需要我知道就好。」

  「陸哥真是深得我心！」感嘆於對方的細心，因為就算陸時茗不說，他一會也會求那邊拍攝的幹事留點私人空間給他們。

  「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到底是什麼事？」

  「真爽快，時茗哥哥其實是這樣的……」

  在聽見白衍改口換稱呼的剎那，陸時茗睨眸，身子開始向后座靠，內里升起不詳的預兆。

  青年雙眼放光，沒太在意他警惕的表情，繼續說：「我們期末有一門課，是讓我們製作商業GG並放到平台上進行評選的，第一名有機會去廣播電台參觀。」

  陸時茗擡眉：「所以？」

  「所以，商業GG肯定需要後期音頻插入跟製作嘛，時茗哥哥你在錄音技術方面這麼厲害，我想請你幫忙。」

  正面對著他，白衍雙手交握滿載期待，脖子伸得和長頸鹿一般，就盼望對方能說一句：我願意。

  「我不願意。」

  臉上出現裂縫，白衍：「……是多了一個字，對吧？」

  語氣平穩，不再顯露絲毫多餘的情緒，陸時茗緊緊盯著他，說：「我不願意。」

  希望徹底破滅，白衍可憐兮兮反問：「為什麼？」

  抱臂靠在座位上，陸時茗將頭撇開，呼吸不定：「如果你約我來，只是為了求我做這件事，那就大可不必了。」

  白衍欲哭無淚，約你當然就是為了求你了，不然約你幹嘛？自討苦吃嗎？

  「其、其實也不全是啦。」

  「你好好狡辯，說來我聽聽。」

  繃緊牙關，白衍低頭，彆扭道：「前幾天不是說，還沒原諒哥哥嗎，想找機會跟哥哥和好。」

  「那還不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所以才想和好的嗎？」

  簡直是一語中的。

  但他怎麼可能這麼沒有眼力見地說大實話？

  於是趕忙遮掩：「沒有沒有，只是剛好撞到一塊了，所以……」

  包間裡除了陸時茗不太穩健的呼吸聲，靜得能聽見門外走道來往繁雜的腳步，白衍卑微低頭，幾乎和桌面持平，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直視對方。

  良久，對面傳來聲音：「真的很需要我？」

  「需要，很需要！」見著有戲，青年挺直腰背，小雞啄米式瘋狂點頭。

  撐著半頰靠在凳子扶手邊，陸時茗唇線上擡：「沒我不行？」

  他言辭懇切：「沒你寸步難行！拜託陸哥，如果你幫我這一次，將來我做牛馬報答你的恩情。」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幫你也不是不行，但——」

  對方故意拖長轉折音，在陸時茗燦爛且不正常的笑容里，白衍聽見他說。

  「也不能白幫你，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交易？」像是自動防禦某些即將出現未知的危險，白衍瞳孔大張，臉上寫盡疑惑及不安。

  陸時茗從容道來：「是的，遵從互幫互助的原則，我也需要你幫我做件事。」

  白衍剛分開兩片唇，想問是什麼事？

  對方卻不等他多問，突然開始自曝：「我是神秘搗亂人K」

  「？」這番極具衝擊力的話語把人嚇得出神，白衍腦袋發懵，下意識，「哈？你在胡說什麼？」

  陸時茗鎖住他的雙目，再次重複：「沒有胡說，白衍，我真的是神秘人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