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曾經殺過人？

  「你們這些個蠢貨，是不是飯菜沒弄乾淨？嗎的，老子……哦哦哦，不行了不行了，滾滾滾，閃開！」

  一名後備營的將領氣呼呼地在罵幾個燒火小兵，結果罵著罵著，肚子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果斷跑路。

  「你們幾個，裝像點！」

  朧月跟在李清牧身後，對後邊的人說，只要人捂著肚子跑，別人就不會來詢問你，他們可以從容地在這兒行走。

  「李公子，咱們已經放了兩天的巴豆了，有幾個敵軍甚至已經因此感染上了痢疾，我們難道還不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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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詢問，被曹旌瞪了回去：「別廢話，阿牧知道分寸！」

  李清牧笑了笑，看著這些人跑來跑去的，道：「時機成熟了，我去見他們的統領，你們負責燒水，煮藥！」

  「哦……」

  隨後，李清牧去了統領的營帳。

  「虎統領，兄弟們大概是吃壞肚子了，我以前在家鄉學過一點醫，去山上弄了點草藥，您看要不要給兄弟們喝點？」

  「嗯，有用？」

  「有用啊，您看我，這不好好的？」

  李清牧呵呵傻笑，拍打自己的肚子。

  虎統領眯了眯眼睛：「行吧，帶一隊兄弟們去試試看！」

  這虎統領很謹慎，只是先帶一批人去，是生怕李清牧往裡邊下毒麼？

  這要換做別人，這會兒肯定慌了，但李清牧依舊淡定。

  這完全在他的預料中，這一批草藥，無毒！

  沒多久，有人來稟報。

  「虎統領，好的，那草藥有用，兄弟們喝了後，漸漸不拉稀了！」

  「嗯，那就讓他們都去，唔……給我也來一碗！」

  一碗草藥入肚，虎統領覺得肚子裡的翻騰沒那麼劇烈了，大喊一聲「舒服」。

  他看著李清牧：「小子，你有點臉生啊？」

  「統領，我是前邊哈圖將軍派來查看糧草的，你當然不認識我！不過……」他皺了皺眉，「你們這糧草都吃壞肚子了，哈圖將軍知道了肯定會很生氣！」

  「咳……意外，這一定是意外！兄弟可別亂說！」

  「當然不會，不過我還是要多觀察幾日，前線要緊，我們都攻入寒水關了，不能在糧草上出錯！」

  「嗯嗯，對對，是該多盯梢幾天！」

  於是，李清牧一行人暫時在這兒住下，期間，李清牧教了曹旌他們一些西涼語，徹底斷了麻煩。

  兩天後，後備營又開始鬧肚子了！

  「嗎的，炊事營，我要把炊事營那群王八羔子剁碎了餵狗！又……又來……我不行了……閃開！」

  李清牧看著匆忙出去的虎統領，露出了冷笑。

  曹旌進來，附耳低聲道：「我們前面截住一批來拉糧草的西涼軍！」

  「看來他們的糧草不夠了！」

  「對，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行動？」

  「給他們燒藥草，無毒！」

  曹旌一愣，還是無毒？好吧，無毒就無毒，你機智你牛比，都聽你的！

  「有個時間差！敵軍來拉取糧草，運送回去要三五日，所以不急！」

  曹旌一愕，這是在給他解釋！

  他頓時羞愧：「我不該懷疑你……」

  「舅舅客氣了，月兒呢？」

  「她在採藥呢！」

  李清牧沉默，這些日子苦了她了，天天去外邊採藥。

  「下一次，我們就動手！」

  「好！」

  三日後，後備軍營再次鬧肚子了。

  事不過三，李清牧這一次，來真格了！

  「虎統領，藥來了。」

  「快，快拿過來，哦嗚……快啊！」

  李清牧端進來一碗藥，故意走的慢了點，結果虎統領差點自己衝過來拿藥。

  「虎統領，您慢點喝。」

  話是這麼說，但虎統領早等不及了，咕嚕咕嚕就喝下了藥。

  喝完，他長長舒了口氣，舒服了啊！

  「小子，你的藥真管用，舒坦！嗯？你笑什麼？本統領有那麼好笑？小子，你給個說法，不說我……呃……」

  虎統領正想取笑李清牧一番，突然覺得腹部一陣絞痛，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額頭沁出了汗！

  他捂住腹部，猛地想到什麼，震驚地抬頭，兩眼噴出憤怒的火焰：「小兔崽子，你……你在裡邊下……毒！噗——」

  一串黑血噴出，虎統領雙眼睜得老大，眼球突出，暴斃！

  死前，他還想伸手去抓長刀，但李清牧在他的藥里下了雙份的毒，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啊，有毒，藥里有毒……」

  「救命……」

  「是敵軍……奸……噗！」

  外邊不斷傳來西涼軍的慘叫，曹旌帶著十一人，拿著長刀，收割著他們的性命。

  有人中毒不深想反抗，但幾次鬧肚子折騰下來，這些士兵已經沒了戰鬥力。

  曹旌就跟砍瓜切菜一樣，兩千敵軍，全部喪命！

  李清牧緩緩從營帳中走出，旁邊有一名西涼兵掙扎著想去抓他的腳，但在距離三寸時，垂落了手。

  至始至終，李清牧都沒有躲閃一下。

  他的眼神很冷漠，如同死神一般掃視著遍地屍骸，一將功成萬骨枯，說的，也就是這樣了。

  曹旌回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嚇了一跳！

  這不是少年人該有的眼神，更像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你，你……你沒事吧？」

  曹旌擔心他出什麼問題，李清牧只是淡淡道：「走了！」

  「去哪裡？」

  「燒了糧草，然後攔截新一批運送糧草的西涼軍士！」

  曹旌點點頭，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他猶豫了一下，轉身問道：「你……你曾經殺過人？」

  只有殺過人的人，才會面對那種場面無動於衷！

  李清牧前行的腳步一頓，沉默了半響，才道：「殺過！四年前吧！」

  曹旌的麵皮一陣抽搐，這少年人現在才十八歲，四年前，十四歲？怪不得，十四歲就見血，就這份經歷……

  「你不參軍可惜了！」曹旌感慨。

  李清牧一愣，笑了笑，沒有回應。

  「相公！都處理好了？」

  「好了！月兒，你的手……」朧月這幾日都在採藥，要麼就是在熬藥，小手都變得粗糙了，上面結了一層繭子，李清牧一看，無比的心疼。

  他大手輕輕撫過朧月的小手，然後一把抱住她，呼吸因為自責顯得有些急促，「對不起月兒，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

  朧月靠在男人肩頭，這幾日很辛苦，但是，心中甜蜜！

  距離他們回去復仇的日子，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