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解釋

  向公子瘋了？

  這消息很讓人震撼，但眼下朧月沒空搭理這事，陸姑娘要狀告李清牧是妖人，他馬上要去參加科考，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按理說這個點上朧月該說點軟話，大家各退一步，但她反其道而行，冷笑道：「去吧！陸姑娘只管去！等到了公堂上拿不出證據，我就告你污衊！

  我家相公好歹是童生，是大周天子培養的人才，你這無中生有的誣告，是在挑釁誰的威嚴？」

  「我……」

  陸芊芊懵逼了，她就是想嚇唬嚇唬她，哪裡會想那麼多？

  陸芊芊家中做點小本買賣，比一般人家有錢，但和那些千金小姐沒法比，自然沒念過什麼書，連大字都認識不了多少，哪裡知道這些彎彎繞繞？

  關鍵朧月還很不厚道的拿了大周天子來嚇唬她。

  陸芊芊看著朧月淡定的模樣，從氣勢上就把自己碾壓了，瞬間慌了。

  「我，我……」她吱嗚了一下，然後跺了跺腳，一臉懊惱地說，「我這就去找證據，回頭告了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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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是給自己找台階下，可走的時候差點又要摔跤，那樣子真叫一個狼狽！

  「嘴欠！」

  朧月哼了一聲，給了那陸芊芊一個評價，轉身看身側的男人，見他正對自己微笑，還是那種很有韻味的笑，忍不住就丟給他一記白眼。

  「那個向公子怎麼就瘋了？」

  朧月覺得這事兒和李清牧還真脫不了干係，李清牧被她犀利的眼神看得有點心虛，一臉無辜狀，「我不知道呀！」

  朧月涼涼地看著這男人，那一副委屈小白兔的模樣真的很討打，不用說了，這事就和他有關！

  這男人，之前肯定對自己隱瞞了什麼！

  朧月有點小火氣，可這地方不好發作，就忍了，拿了銀子和衣服走出了錦繡坊。

  「去把字畫賣了。」

  朧月語氣很平淡，李清牧知道惹了自家小媳婦兒，便很乖巧地去了隔壁的字畫坊將字畫賣了，出來時將一兩二錢給了朧月。

  朧月拿了銀子就走，李清牧在後邊緊緊追趕。

  他知道小媳婦兒為什麼會生氣，可他也很無奈，這些暗黑歷史，能不知道還是別知道的好。

  「娘子，回去為夫慢慢和你說。」

  他服軟，追上朧月將她圈進懷中附耳幽幽說。

  朧月不吃他這一套，一樣的手法別想在她身上來第二次，冷著臉說：「說，不說就滾！」

  「……」李清牧無奈，只能說了，「當時為夫身負重傷，身邊得有人照顧，就脅迫他，要他幫我找水找藥材，不然就殺了他，僅此而已，若說能讓他發瘋的，就只是……嗯，當時沒有吃的，就……讓他剜了那些殺手的肉烤著吃……」

  朧月瞪大了眼看著他，李清牧覺得自己的形象在她這兒大概是崩了，她不會覺得自己是惡魔吧？

  他有些緊張，小聲解釋著。

  「那衙內是京兆府尹的侄兒，能派出殺手殺他的，那幕後者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他要是活著回去，就會覺得是我們庇護了他，我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所以為夫必須殺了他，至於那個……為夫也是為了生存……」

  他說著偷偷摸摸看了朧月一眼，見她沒露出厭惡的情緒，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你那麼緊張幹嘛？」朧月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就不喜歡這男人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你家娘子怎麼說也算半個將門之後，沒你想像中那麼迂腐！」

  李清牧驚訝的看著她，小女人精緻的小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神色，輕揚下巴，帶著些傲嬌，讓人覺得憨甜可愛。

  他的心微微一動，目光變得深邃，幽幽道：「娘子，為夫錯了。」

  「你又哪裡錯了？」朧月想捶他，「動不動就錯了，你有幾次錯可犯？下次不准再這麼說了！」

  「沒能深刻的了解娘子，是為夫的錯。」

  李清牧眉眼低垂，淺笑著說道，也不知道這廝哪裡覺得好笑了？

  朧月懶得理會他，又去集市上買了點糕餅點心，就這麼回去了。

  至於要她買米麵什麼的，想多了，在張氏還沒離開李家之前，她是不會捨得花半個銅子兒的！

  回來時依舊搭乘的是柴鐵牛的便車，柴巧兒上去後就迫不及待和朧月討論關於刺繡的事，這小丫頭還挺好學的。

  她問的都是很基礎的問題，朧月一一作了解答，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回了村子。

  一行人在村口分開，朧月和李清牧往李家走。

  眼看就要道家了，全方突然出現很多人，村民們三三倆倆的聚集在李家門口，一個個指指點點的，時不時傳出些話來。

  「這李家過分了啊，怎麼能這麼對待兒媳？這還是人做的事嗎？」

  「可不是，這腦袋都打開花了，什麼仇什麼怨？這李家也忒刻薄了！」

  「聽說是那個李家惡婦做的，果真是實打實的惡婦，回頭看緊你家的娃兒，別被她給打了，那都沒地方說理去。」

  「……」

  這些嘀咕的聲音不斷傳出，帶著譏諷和挖苦。

  這時，有人看見朧月過來了，連忙戳了下旁邊的人，示意他們別說了。

  可那人正是劉家嬸兒，她幾次和朧月交鋒都慘敗，心裡有氣，哪裡肯依？當下說的更大聲了。

  「怕啥？敢做還不敢讓人說啊？李家這叫什麼來著啊？家門不幸！嘖嘖，這娶媳婦兒娶的，一個不會下蛋，一個是惡婦，哎喲，李家的祖墳怕是被人給刨了才會……」

  「噗！」

  一團泥巴從天而降，好巧不巧落到劉嬸兒嘴巴里。

  劉嬸兒正說得興奮呢，壓根就沒想到有人會往她嘴巴里扔東西，當東西落下後，她下意識閉上了嘴。

  然後……

  「嘔——」

  一陣子腥爛的氣息撲面而來，劉嬸兒劇烈嘔吐起來。

  「哎呀，劉嬸兒這是怎麼回事？滿嘴噴……那個啥？」

  朧月悅耳動聽的聲音響起，帶著些幸災樂禍，她老遠就聽見劉嬸兒在說自己壞話，於是二話不說抓了一團泥巴丟過去，於是劉嬸兒悲劇了。

  泥巴都是騙暗黃色的，於是她這吐出來就變成了……滿嘴噴那個啥！

  「噗~」

  人群中有人在笑，反正就是來看熱鬧的，誰的熱鬧不是熱鬧？

  劉嬸兒是來給朧月難堪的，結果自己難堪了，氣得她一口吐掉嘴裡的泥巴，抄起路邊的石頭朝著朧月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