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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憋屈,發抖

2024-05-04 20:08:59 作者: 獨自喝酒

  「那,二位覺得多少合適?」

  秦掌柜撫著自己的鬍鬚,這是在試探,若是說的價格少了,還能再壓一壓。

  朧月道:「掌柜,您不看看這靈芝的傘花,那麼大一朵,上面有不少圈年紋,這明顯是珍貴的多年生靈芝,別說十文錢,一百文都未必買得到!掌柜的卻給我十文錢一兩,您做生意不誠心呢!」

  呃……

  秦掌柜老臉一紅,神色微窘,他本想殺豬來著,結果遇上個懂行的,連靈芝有一年生和多年生都知道,這下老臉沒地兒擱了……

  他訕訕然道:「姑娘說的是,之前是秦某人貪心了,這樣,算一百一十文一兩,如何?」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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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秋聽見一下子加了整整一百文錢,激動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些靈芝他來時掂量過,少說有兩斤重,一斤等於十六兩(古制),這麼說來……天,這沒個三四兩銀子下不來。

  這次賺大發了呀!

  李清牧摸著弟弟的頭,覺得這小子失態了,有些無奈。

  這家太窮,都是他這個當哥哥的拖累了,若是將來自己高中,定不會再讓家人跟著自己吃苦。

  朧月沒理會身旁兄弟的情緒,她估摸了下,一般醫館裡收多是一百二三十文一兩的,如今這個價格雖然低了些,但也沒差太多。

  「行,稱吧!」

  稍後斤兩齣來了,一共兩斤五兩,旁邊還有一些車前草,金銀花什麼的,秦掌柜利索地撥弄算盤,笑道:「姑娘,靈芝一共四千零七十文,這邊的普通藥材一共三斤一兩,這樣,給姑娘湊個整數,四千六百文,如何?」

  「行,掌柜的厚道。」

  「咳……」

  這話有點扎心窩子,秦掌柜乾澀地笑了笑。

  「掌柜的,幫我將這銀子對半分,銅錢也對半分。」

  「好,姑娘拿好。」

  一千文兌一兩,朧月給了李清秋二兩三百文,餘下的給了李清牧。

  李清牧一愕,「娘子,這是何意?」

  朧月瞪他:「都說了要攢錢給你科考!去省城少說半個月,我們又不能和你一起,你這一路上少了銀子的話,路途會艱難……」

  朧月話沒說完,這男人竟然一下吻了下來,低聲笑道:「娘子的心意我知,但這銀子還是娘子保管妥貼。」

  朧月:「……」

  這混蛋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占自己便宜!

  三人走出醫館,李清秋揣著銀子思索著:「這二兩銀子給娘,讓她給家裡買些吃用,她肯定高興。這三百文……嗯,嘿嘿,就當我的小零錢。三嫂,我去買幾串糖葫蘆!」

  小傢伙蹦蹦跳跳去那邊買糖葫蘆,朧月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正尋找哪裡能吃小籠包,就見身邊的男人已經走向一側的小巷口。

  「娘子,這邊。」

  朧月拽著吃糖葫蘆不亦樂乎的小叔子,三人去那邊小攤販吃了三籠小籠包,轉道出來時,看見斜對面正好有一家布莊。

  「走,去買點碎布。」

  朧月會刺繡,而且繡工極好,弄些碎布做繡帕,也能掙不少銀子。

  布莊叫「錦繡」,老闆是個紅衣少婦,三人進去後便有個小夥計上來招呼,朧月說明來意,小夥計便從角落裡取了一些碎布出來。

  「這位娘子,我店裡平日有不少姑娘來要這些碎布做鏽活,這些碎布安品次高低價格都有不同,您看……」

  朧月粗粗看了眼,道:「這些總共多少?」

  「二百一十文。」

  「都要了。」

  「好的小娘子,小的這就去包……」

  「咦,這不是表姐嘛?您可是京城龐家的千金大小姐,怎麼屈居在這小小的一隅之地呀?」

  小夥計說到這裡,突然被身後的一道嬌柔聲音打斷。

  朧月皺眉看去,在這布莊斜對角有兩女一男正在挑選成匹的布料,一女穿著淡紫色襦裙,另一女穿著粉色裙子,她們身邊還有一名青衫男子,看著像是讀書人。

  朧月勾唇露出一抹冷笑,說話的紫裙少女是她的遠房表妹周知琴,家世出身和容貌都遠遠不及自己,一直對自己有莫名其妙的嫉恨,上輩子落魄時,她就跑去投奔龐霜月,時常幫助她出謀劃策坑害自己。

  如今這是又來噁心她了。

  她淡淡看了她一眼,倒要看看她想說什麼?

  「唉,表姐,」她疾步上前,施施然行禮道,「妹妹倒是忘記了,聽京城那邊來的人說,表姐好像犯了點事兒……哎呀,倒是讓姐姐委屈了。」

  她說完還故意看了朧月身邊的李清牧一眼。

  呵,這是想重提自己和其他男人有染的事,專門來噁心他們夫婦的。

  可惜了,那根刺不久前剛拔了。

  她笑道:「多謝妹妹關心,姐姐日子過得極好,能嫁給相公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不委屈。」

  紫裙少女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倒是一旁的李清牧,眸光發亮。

  「喲,當然不能說自己委屈了,畢竟也不瞧瞧自己是怎樣的人?一個與他人有染,不清不白的……哎呀~能嫁個人家已是不易,怎還好奢求什麼呀?」

  一聲嬌笑傳來,是周知琴跟著來的那名粉裙少女,她說話很尖銳,帶著深深的嘲諷和惡意。

  倒是她一旁的那名青衫男子,皺了下眉頭。

  朧月抬眸,正想狠狠訓斥一下這個口不擇言的少女,結果身旁一直默默不語的李清牧忽然抬頭,一臉茫然地問道:「這位姑娘說我娘子與他人有染,可我李某人卻不知有染是何意?姑娘可否解釋?」

  「噗!」粉裙女子見笑,對身旁青衫男子說,「向公子您聽聽,這人是個書呆子。有染……那不就是失貞麼,呵呵……」

  「咦?失貞,姑娘竟知此,該不會經歷過?」

  呃……

  粉裙女子的臉色立刻僵了,隨之而來的是朧月噗呲一笑。

  這男人竟然會裝傻充愣表無辜,他上輩子不會就這樣將他的對手給坑死的?

  「你休要胡說,本姑娘清清白白,何來失貞?」

  「哦,那是在下失禮了,只是見姑娘談此二字眉飛色舞,想來以為有極深造詣。」

  「你……」

  粉裙少女本想羞辱朧月,結果沒成,反倒自己惹上一身髒水,氣得直哆嗦。

  偏偏這男人說話文弱,一副恭謹又謙卑的模樣,實在叫人使不上勁兒。

  粉裙少女羞惱,轉身對身旁的青衫男子道:「向公子,你別聽他胡說,沒有的事!」

  向公子皺眉:「女子本來就忌口業,陸姑娘方才的話過了。」

  「我……」

  粉裙少女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著對方,這位向公子對自己一向不錯,即便平日裡和其他女子有些爭執,他也會偏袒自己,可今日這是見鬼了嗎?

  這時,李清牧對這位向公子行禮:「向兄,家中還有事,我先帶內子回去了。」

  「李兄慢走。」

  雙方這算打過招呼,李清牧一行三人離去,他們一走,粉裙少女正想詢問,被周知琴攔住,她有些嫌棄地看了她一眼,覺得自己這夥伴有點蠢。

  接著緩緩問道:「向公子為何對那人這般客氣?」

  「客氣?呵,周姑娘想多了,我只是對那人敬而遠之。」

  「為什麼呀?」

  向公子沒吭聲,只是目光變得深遠,雙拳緊握,沒人看見,他的拳頭在輕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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