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冰冷

  曹晏呆坐陽台很長時間才去做飯，做好飯後，他忐忑敲響了主臥房門，「阿夜，飯做好了，可以吃飯了。」

  「好。」玄青夜應了一聲，打開房門。

  他看了一眼空曠的主臥在想，玄青夜以後就睡在地板上嗎？

  兩人坐下後，曹晏總感覺兩人之間的氛圍非常不對勁，玄青夜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以前玄青夜的眼神很乾淨，透露著天真，現在玄青夜看人的眼神讓他覺得高冷而有距離感。

  兩人安靜地吃飯，他實在忍受不了這樣尷尬地氛圍，只好找話題道：「阿夜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嗎？」

  玄青夜停下筷子道：「是，我聽我哥說你知道我真實身份，這樣也就好說，我化形期已過，可以隨時化作本體和人形，也可以一直維持人類模樣。」

  「那就好。」他乾巴巴應了一聲，現在玄青夜不用化作本體，他倒是沒有之前那樣開心的感覺，反而有些惆悵。

  

  玄青夜不化作本體意味著就不需要他的氣味。

  他跟本體狀態的玄青夜睡了那麼長時間，已經適應玄青夜冰冷的身體。

  如今，玄青夜說這些倒是讓他有些失落。

  吃在口中的飯也變得有些難以下咽。

  玄青墨讓他主動一些對玄青夜，玄青夜那麼冰冷，他不知道該怎麼主動。

  玄青夜吃完飯就去了主臥，他收拾洗碗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起圍在他身邊忙活的玄青夜，視線總是跟隨著他的玄青夜。

  難受地收拾好碗筷，他回到房間只能發呆。

  不知道多長時間過去，他做什麼都沒心情。

  除了回憶，就是接受不了。

  相比被詐騙帶來的難過情緒，他更難過的是這樣冷漠不記得任何事情的玄青夜。

  他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有這麼難受的情緒，這也說明不知不覺中他對玄青夜的感情變得這麼深厚。

  這種感情，不是以前將玄青夜當作小孩看待的感情，而是真真切切牽動他一切心思的感情。

  下午做好飯，叫玄青夜吃飯，吃完飯後玄青夜回主臥。

  期間兩人一直沒有說話。

  夜裡，他躺下後變得更加難熬。他以為白天不和玄青夜說話已經夠難熬了，現在躺下才明白真正的難熬是什麼。

  沒有身旁冰冷的身體，沒有身旁舒緩的呼吸，沒有那張他看都看不厭英俊的臉，他變得非常不適應。

  不適應的孤寂感，不適應身邊沒有玄青夜。

  之前很多次他都跟玄青夜訴說自己的心事，將玄青夜當作自己的精神支柱，如今什麼也沒有了。

  他心裡很惶恐，不知所措。

  一整晚都沒睡著，早上起來精神狀態也不好。

  假期第二天吃飯的時候，他有主動想緩和氛圍，可惜玄青夜態度不咸不淡，讓他很受打擊。

  玄青夜時不時跟玄青墨打電話，然後用電腦處理事情，仿佛一瞬間從什麼都不懂小孩變成了社會精英。

  他從玄青夜和玄青墨通話中得知，下周一玄青夜會去公司上班。

  也就是玄青墨之前說的，讓玄青夜直接去公司當總經理。

  他聽到這個消息震驚到更加慌張，玄青夜當總經理，他實在不敢想像每天面對曾經擁有親密關係，現在卻變得這麼冷淡的玄青夜是他的上司，他心情會是怎麼樣。

  對此，他心中忐忑。

  在難受度過了三天假期後，周一他精神不好地做好早點跟玄青夜一起用餐，吃完早點後，兩人一起出了房門。

  無論是電梯裡，還是路上，他都覺得和玄青夜之間的氛圍很尷尬。

  玄青夜不說話，目光也不停留在他身上。

  路過從前被玄青夜追趕的貓貓狗狗，讓他總覺得之前發生的事情好像過去了很長時間。

  「曹晏，最近一月業績有點下滑，要努力啊！」

  玄青夜突如其來一句話，還是說業績，讓他更加失落了。

  「好的，我知道，我會努力的。」

  「今天去公司後我就是S市分公司的總經理了，不能再叫我阿夜。」

  「好。經理。」他艱難應了一聲，心裡更加難受。這樣冰冷的玄青夜，他真的沒辦法適應。

  「曹晏，感覺你心情不好？」

  他連忙搖頭道：「沒有。」

  「有。我能感覺到，很悲傷的感覺，我哥說你之前和我發生了很多事情，雖然那些事情我都不記得，但你應該很難接受。」

  「不過，沒關係，合約還有半年時間，現在我們還是情侶關係。」

  玄青夜這麼說，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樣冰冷的伴侶，有和沒有，似乎沒什麼區別。

  玄青夜見他默不作聲，只好道：「我會嘗試儘快和你熟悉起來。」

  要是溫柔的玄青夜對他這麼說，他一定很開心，毫無起伏又冰冷的語氣，讓他心情鬱結。

  「好，我知道了。」

  兩人走到公司後，玄青夜直接去了總經理辦公室，他則回到了工位。

  組長看到他和玄青夜一起進公司，悄悄走過來，坐在他身旁詢問：「曹晏，聽李經理說玄總弟弟病情好轉了，現在空降過來任職總經理，你和現在的玄總還是情侶關係吧？玄總怎麼恢復的？恢復多長時間了？」

  他怎麼可能回復組長這些問題，含糊道：「組長，這些您就別問了，私事公司不談。」

  「好吧……」組長八卦的心情瞬間消失，有些失落地離開。

  沒一會兒，李經理招呼所有人開會。

  他們規規矩矩站在工位上，李經理說了玄青墨以後就是分公司總經理的事情，還介紹了一下玄青夜的個人背景。

  玄青夜背景資料就是他在抽屜里看到的那樣。

  在知道玄青夜不同於人類後，他便明白玄青夜的資料造假應該很容易。

  雖然他沒見過身為蛇妖的玄青夜和玄青墨做什麼異於常人的事情，但應該有小說中說的某些不同於人類的法術吧？

  李經理介紹玄青夜病情已經痊癒，讓大家不要再議論之前玄青夜生病時候的事情。

  玄青夜也開口介紹了一下自己以及公司安排。大家看到和玄青墨如出一轍的玄青夜有些不可置信，也不敢再議論之前玄青夜宛如「傻子」的模樣。

  開完會後，玄青夜雷厲風行進入工作狀態，曹晏則坐在工位上惆悵發呆。

  曹晏發呆了很長時間，才慢慢進入工作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