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
2024-09-15 05:04:51
作者: 壬雪曉風
醒來
「後來我發現在和我聯繫中間,泉是有其他女朋友的,雖然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但我看到泉和那個人的聊天記錄了。」
秦小貞說到這裡非常傷心,「發現這件事情時,我就跟泉吵了一架,泉絲毫不知道他的錯誤在什麼地方。後來我選擇了原諒。我以為我是不同的。泉還是因為你要跟我分手。」
「那次打擊對我來說非常大,我卻沒有任何辦法改變,只能挽回,挽回好長時間,泉才答應重新跟我在一起。挽回後我變得比之前更加珍惜和卑微,可換來的結果卻是現在這樣,我很難過。」
「我知道你難過,但你還是要積極面對才行。」曹晏忍不住安慰秦小貞。
秦小貞說著哭了起來,大哭了很長時間,淚流不止,等情緒平穩後才說:「我會好好接受現在遭遇的一切,也希望儘快好起來。」
秦小貞通紅著雙眼沒再跟他說什麼,而是起身離開。
他久久坐在座位上並沒有離開,相比秦小貞的煩惱,他的煩惱一點也不少。工作晉升失敗,讓他對工作沒有了最開始的熱情。一下被騙那麼多錢,讓他對人的信任感產生了崩塌。
玄青夜還沒醒來,玄青墨也沒有回覆。
他像無頭蒼蠅一樣難受焦慮很多天。
心情無法緩解的他走出奶茶店,看著落滿白雪的道路突然想起一句話,「人間恥罪名,全被白雪藏」。不記得原話是不是這樣,道路的污穢下了一場雪就可以全部被掩蓋,人也如這白雪一樣,乾淨的外表下心裡不知道藏了多少污穢?
所以才有了那句「全葬污名轉潔身」的話。
似乎只要善於偽裝,就可以不被發現人心險惡的一面。
他嘆息一聲,明白他無法釋懷的事情只能接受。
*
轉眼就到了元旦休假,玄青夜還沒醒來。
他休假無所事事,便把睡著的玄青夜拖在溫暖的陽光里,靠著玄青夜喝茶。
他現在心情平穩不少,已經不再焦慮被騙的事情,工作一成不變,卻已經沒有了積極向上的動力。
他想著就這樣隨波逐流似乎也不錯。
他喝茶喝到一半,感覺到靠著的寬厚的身體有了細微的動靜,一回頭便對上了一雙清澄冰冷的雙眼。
他被玄青夜的眼神嚇了一跳,同時驚喜道:「阿夜,你醒了?」
玄青夜皺眉看向他詢問,「你是誰?」
「!」他震驚地看向玄青夜,「阿夜,我是晏,曹晏啊!」
玄青夜皺眉想了想,似乎對他沒什麼印象,禮貌地推了推他然後起身在四周找起了手機,等他找到手機後,他便直接拿手機打電話,電話接通後,他聽到玄青夜對電話那頭的稱呼,便知道玄青夜是給玄青墨打電話。
「哥,家裡突然出現陌生人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玄青墨說了什麼,玄青夜震驚道:「他是我的伴侶?我怎麼沒有印象?最近幾月來的記憶都沒有了。」
玄青墨又說了很多,玄青夜才掛斷電話,來到他身邊坐下,然後認真地看向他說:「我哥說你是我的伴侶?有戀愛合約,可以拿給我看看嗎?」
「好。」看到玄青夜對他冷漠疏離的模樣,他心裡頓時冰冷難受,他起身去房間抽屜拿出來那份簽過字的戀愛合約遞給玄青夜。
玄青夜看過合約後說:「合約上的約定我知道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丟失了最近幾月的記憶。既然是戀愛合約,期限一年,我們有合約關係在就正常相處,若是合約到期,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能達到成為結婚伴侶的程度,合約就解除。」
這麼冷靜精明的說辭,好像玄青墨模樣的玄青夜讓他心裡發寒。
最近遭遇的事情太多,他剛調整好狀態,沒想到玄青夜突然醒來變成這般模樣。
難道以後的玄青夜都是這樣嗎?
那麼之前那個任性又溫柔的玄青夜是在做夢嗎?
他機械又失落地點了點頭,應聲說「好」。
玄青夜見他失落沒有以往的安撫,而是開始收拾房間中的衣服等東西,收拾好後,便對他說:「因為我丟失了最近幾個月的記憶,對我來說我們還不算熟悉,我先住主臥了。」
玄青夜說完帶著東西離開,他發愣地看著玄青夜遠去的背影,心裡空落落的。
手機鈴聲響起,良久他才回神接起了電話,「經理……」
玄青墨聽出他失落的聲音安撫道:「阿夜冬眠醒來,似乎順利度過化形期了,也許因為不正常度過化形期,丟失了化形期大部分記憶。曹晏,你現在應該很難受,不過,你不用擔心,阿夜之前一眼認定你,肯定你是不一樣的。」
「雖然現在阿夜失去記憶,但這一點也不會影響阿夜對於伴侶的擇偶條件。你可能會不適應現在的阿夜,但現在的阿夜是真實的阿夜,你應該要更好的適應現在的阿夜才行。」
「曹晏,別難過,一切事情都會好的。我看到你發的消息,鄭茜詐騙你錢的事情,我會追查到底的。」
「人生難免有低谷,要振作才行。工作也要努力,我過半月就會回去S市。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再說。」
玄青墨說了很多話,他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中難受的感覺無以復加,仿佛堵了一口氣在胸口,讓他無法呼吸。
「曹晏,阿夜現在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情,不代表以後不會回憶起來,等我回S市了,我具體看看阿夜到底怎麼了。」
「好了,你別想太多,錢被騙了總會追回來,再說那點錢我也不在意,你要缺錢直接跟我說就行。阿夜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你要多積極主動才行。曹晏,你有在聽嗎?」
「經理,我在聽,我知道了。」
「一切事情等我回來後再說。」
「好。」
掛完電話後,他癱坐在柔軟的地毯上,心中好像被人挖了一個大洞一般,很涼很冷。
如果他知道一覺醒來的玄青夜會那麼冷漠,他也許不會在這段時間將玄青夜當作他的精神支柱。可惜,沒有如果。
他現在只能接受,接受玄青夜對他疏離客氣,仿佛陌生人一般。
他得適應。
可他無法克制現在時不時想起那個溫柔的玄青夜和稚氣的玄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