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德思禮一家離開

  第541章 德思禮一家離開

  哈利小心翼翼地在箱子裡尋找其他殘片。

  那些星星點點的玻璃碎屑，粘在箱子的最底層，像亮晶晶的粗砂粒，摸著摸著，哈利突然莫名感到一陣煩躁，他不耐煩地將整個箱子調轉過來，把裡面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雙面鏡是他打碎的。

  在一次與小天狼星通話結束後。

  一無所知讓他惱怒。

  「呼——」哈利深呼吸了一口。

  望著空箱子和地上的雜物愣了半天，無力地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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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懶散的躺了半小時，他才重新站起來。

  接著又花了一小時才把床邊的箱子徹底清空，扔掉沒用的東西，剩下的根據以後是否需要分成了幾堆。學院長袍、魁地奇隊服、坩、羊皮紙、羽毛筆以及大多數課本都堆在一個牆角，留在家裡。不知道媽姨父會怎麼處理它們，沒準是半夜三更一把火燒掉，就好像它們是某種滔天大罪的證據。

  他的麻瓜衣服、隱形衣、配製魔藥的用具、幾本書，還有海格以前送給他的那本相冊、一沓信件和魔杖則放進了一隻舊背包里。

  背包的前兜里塞著活點地圖和雙子送給他的一堆魔法道具。

  現在，只剩下桌上他的雪梟海德薇旁邊的那一大堆報紙了，與赫敏一樣，哈利也被《預言家日報》上滿篇的廢話惹得十分不爽。

  沒一點重要的消息——嗯——或許有，但他看不出來.

  而在他繼續傷感悲秋時，前門突然傳來重重關上的聲音，接著一個人高喊道：「喂！你！」

  哈利十六年來都被這樣呼來喝去，他知道姨父在喊誰，但他沒有立刻回答。直到姨父怒吼一聲「小子！」哈利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把床邊的箱子推到床下。朝臥室門口走去。

  「磨蹭什麼？」弗農·德思禮看到哈利出現在樓梯口，又氣呼呼地吼道，「快下來，我有話要說！」

  哈利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裡，慢慢地走下樓梯。

  他來到客廳，發現德思禮一家三口都在。他們一副出遠門的打扮：弗農姨父穿著一件淺黃褐色的拉鏈夾克，佩妮姨媽穿著一件式樣簡潔的淺橙色上衣，哈利那位大塊頭、黃頭髮、肌肉發達的表哥達力，穿著皮夾克。

  「有事情嗎？」哈利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平淡的問道。

  「坐下！你這個沒禮貌的臭小子。」弗農姨夫說。哈利揚了揚眉毛，無動於衷。直到弗農趕緊找補道，仿佛那個字刺穿了他的喉嚨，「請！」

  哈利坐下了。他知道弗農找他做什麼。

  三個星期，他們已經為此商量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我改主意了！」弗農說。

  「嗯——我毫不意外。」哈利說。「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再改回去？」

  「不許用那種口氣……」佩妮姨媽尖聲嚷了起來，弗農姨父揮揮手叫她閉嘴。

  「你休想欺騙我。」弗農姨父用一雙小豬眼睛盯著哈利，「我們不走。更不會去什麼遠東！」

  「沒關係。你可以留下。」哈利無所謂的說，「反正到時候你被食死徒抓住，刑訊逼供的時候，我是不會來救你的。」

  「你竟敢這樣說話！」弗農氣急了，他大聲的嚷嚷道：「這些都是伱招惹來的！你這個白眼狼，我們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嗎？把那些怪物引到我們家來？」

  弗農姨父的咆哮聲在空曠的客廳里迴蕩，佩妮姨媽在一旁默不作聲。

  哈利則冷靜地反駁說：「食死徒在今年給倫敦造成了多少災難，許多人都離開了。到最後，就算沒有我，你們也會離開的。而且有人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你白撿了一個安全屋。」

  「金斯萊和小天狼星已經解釋過了。」哈利不為所動地繼續說道，「我一滿十七歲，保護我安全的符咒就會解除，我和你們就會暴露。你們必須要在七月末前離開。」

  「不是有個魔法部嗎？」弗農·德思禮突然問道。

  「不錯。」哈利感到意外。

  「那麼，他們為什麼不能保護我們？在我看來，我們作為無辜的受害者，除了收養了一個嫌疑犯外，沒幹過任何壞事，應該得到政府的保護！」

  哈利笑出了聲，他忍不住要笑。

  姨父就是這樣，總是把希望寄託於地位比他們高的人或者權勢部門，即使是在那個他敵視和不信任的世界裡。好像這樣做，能讓他感到安全一樣。

  「你應該聽見了韋斯萊先生和金斯萊說的話。」哈利回答道，「魔法部里混進了壞人。而且與位高權重的人物交集並不會給你帶來安全，事實上魔法部長，首相先生比你要危險的多。他們可能下一秒就會遭受到襲擊，然後丟掉性命！」

  弗農姨父大步踱到壁爐前又返回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濃密的黑色八字鬍也跟著波動起伏，大臉膛仍然漲成紫紅色。

  很顯然，他被哈利說動了。

  「好吧，好吧！」他說，再次停在了哈利面前，「姑且這麼說吧，我相信你們說的鬼話，我們接受這種保護，但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不能讓那個大個子金斯萊保護我們。」

  「金斯萊還有自己的工作。這次安排你們的是另有其人。」哈利略感煩躁的說。

  「另有其人？」弗農姨夫說，「又是一群陌生人，哪怕讓我們看看簡歷.」

  他話還沒說完，哈利就失去耐心的站起來。

  「難道你以為這是一場度假嗎？」他用著不可思議的口吻說。從來沒見過這麼蠢的人，「地震、海嘯、爆炸、飛機墜毀、火車出軌，還有我們上次看新聞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有人失蹤、死亡，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他——伏地魔做的。我跟你說過不知多少遍了，他以屠殺麻瓜為樂。

  間接死在他手上的人能有幾十萬人。

  也許你該看看新聞，了解一下去年柏林發生的事情——」

  「行了，行了!」弗農·德思禮咆哮道，「別提那些可怕的事情了，你已經說清楚了。」

  「希望如此。」哈利說，「只要我一滿十七歲，所有那些傢伙——食死徒、攝魂怪、狼人，說不定還有陰屍——就是被黑巫師施了魔法的死屍，還有該死的【惡兆之子】【死誕者】【偽裝者】都能夠找到你們，而且肯定會對你們下手。如果你還記得上次跟巫師較量的情景，我想你會承認你們需要幫助。」

  「還有幾分鐘，鳳凰社的人就會過來。」哈利已經沒什麼耐心和精力繼續再跟弗農解釋了，暑假的這個幾個星期，他已經解釋的太多了。「信不信由你，但我要告訴你，這會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德思禮一家誰也沒有回答，他便離開了客廳。

  想到他和姨媽、姨父、表哥就此分離，也許永不再見，他的心頭不無歡喜，但氣氛還是有些尷尬。

  在十六年的極度厭惡之後，互相之間還能說什麼呢？

  回到臥室，哈利漫無目的地擺弄著他的背包，又往海德薇的籠子裡塞了幾粒貓頭鷹食。

  它們噗噗落在籠子底部，海德薇沒有理睬。

  「我們很快就要離開了，真的很快！」哈利告訴它，「那時你就又可以飛了。」

  門鈴響了。

  哈利猶豫了一下，離開房間，走下樓去。

  這次安排送走德思禮一家的巫師他也不知道是誰，但無論是誰，他都得在場，因為弗農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哈利·波特！」哈利剛一開門，一個溫柔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那是一位年輕的女巫，有著瀑布似的火紅頭髮，眼神像星空般閃耀，湛藍色的影射著星辰。

  戴著橢圓形的眼鏡，鼻子挺拔。

  此刻，她溫柔的目光正透過鏡片落在了那些哈利身上。

  「你是——」哈利發現自己認識這個女人。她好像是歐文的姨媽，他們在巴黎見過。

  「羅伊·希爾芙？怎麼會是你？」

  「這倒沒什麼意外的。」羅伊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哈利的腦袋說，「轉移的工作都是由聖徒——準確來說是雯達女士安排的。包括赫敏的父母。」

  「你知道的，悠久的家族，在各地都有產業，神通廣大。」

  當然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原因，不過她並不打算告訴哈利。

  「哦——原來如此。」哈利點了點頭道，「那——麻煩你了。」

  「小事。」羅伊溫和的說。

  她大步的走進客廳，一邊說，「你們就是哈利的親戚們吧！」

  房間裡的三人並沒有回話。

  從他們呆滯的目光就能看出，此刻應該是在神遊，羅伊對此並沒有任何意外，很多人在看到她的時都會這樣。

  「你們收拾好東西，然後立刻就可以離開了。」羅伊說，「我們要先離開倫敦，然後再使用幻影移形咒前往安全屋。」

  突然，佩妮的目光重新變得清明，她望向羅伊，不自覺的喊出了一個名字：「莉莉？」

  不——不是。

  雖然兩人都有著紅色的長髮，身形也極為相似但羅伊的紅髮要更淺一些，臉蛋也要立體些，不似莉莉那樣溫潤。

  只不過——此情此景，又是魔法——又是伏地魔——勾起了佩妮過去的一段記憶。

  「你是誰？」佩妮緊張的看向她，聲音帶著一絲急切。

  「我的名字剛剛哈利已經提起過了。至於身份——」說著，她突然瞥了眼哈利。「哈利的保護人之一——嗯——你就這麼認為吧。」

  「是是嗎？」佩妮變得呆呆的。

  羅伊也沒再解釋。她開始把精力都放在哈利身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搭話。

  這讓哈利很是奇怪。她刻意的想和自己拉近關係——可——為什麼？

  他與對方只見過幾面而已，並不相熟。

  嗯——算了——過幾天問問歐文好了。

  弗農開始將家裡的東西搬上汽車。

  因為不能使用魔法，一家三口花費了一個多小時才將東西搬完。

  為了不給哈利留下任何財產，他們把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走了，哪怕是一些根本不值錢的工藝品。

  「哦，對了。」羅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像是書本的東西。

  「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她微笑著說，「這是小天狼星準備給你的生日禮物。原本它應該會放在一個精美的盒子裡，不過這次正好遇見你，就提前給你吧。」

  「這是什麼？」哈利不解的接過那本厚厚地『書本』翻開之後才發現原來這其實是個相冊。

  嗯——不知是相冊。

  還夾雜著許多書信。

  哈利隨意翻開一封，發現那是他母親寫給小天狼星的信。

  ——親愛的大腳板：

  ——謝謝你，謝謝你送給哈利的生日禮物！這是他最喜歡的玩具了。才一歲就已經能騎著玩具掃帚飛來飛去，他看上去好開心哪。

  ——我附上一張照片給你看看。（照片裡，年僅一歲的哈利『躺在』一把短小的掃把上，肉嘟嘟的手緊緊的抓著前段，臉上露出興奮的笑，而詹姆則在走廊的盡頭招呼著哈利朝自己飛過來。）

  ——你知道小掃帚只能離地兩英尺，但哈利差點撞死了小貓，還打碎了一隻難看的花瓶，那是佩妮送給我的聖誕禮物（不是抱怨）。

  ——當然，詹姆覺得非常好玩，說這孩子會成為下一個魁地奇明星，但我們不得不把所有的裝飾品都收起來，並且在他飛的時候一直看著他。

  ——我們搞了一個很安靜的生日茶會，只有老巴希達在場，她一直對我們很好，也特別寵愛哈利

  ——隱形衣還在鄧布利多那裡，所以詹姆沒有機會出去。如果你能來，他會多麼高興啊。

  ——小蟲上周末來過了，我覺得他情緒低落，但也許是因為麥金農夫婦的消息吧。我聽到後也哭了一夜。

  ——巴希達經常過來，她是個有趣的老太太，講了好些鄧布利多的故事，真是想像不到。我不知道他本人聽到會不會高興！

  ——說實在的，我不知道該相信多少，很難相信鄧布利多——-會和蓋勒特·格林德沃交朋友。我個人認為，她腦子有點糊塗了！

  無限愛意，

  莉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