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緩緩摘下
2024-09-15 02:42:30
作者: 糖伊伊
第55章 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緩緩摘下
「子矜怎麼了?」男人忙推門奔了進去。
只見沈子矜站在一口棺木前,他的面容蒼白如雪,一雙桃花眼含淚,緩緩的轉眸望向男人,聲音帶著顫抖,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國公府遭了賊,我的錢和國公府的地契都被偷了。」
他說完,猛地嗆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身體向著地上傾倒下去。
蕭懷廷急掠而來, 將陷入昏迷之中的青年攬在懷中,絲毫不耽誤時間,抱著他去找岳程救治。
「這孩子這是怎麼了?」岳程望著男人抱著昏死過去的沈子矜忙問。
蕭懷廷將沈子矜放躺在床榻上,滴水不漏的用宇寧的口吻與岳程說道:「子矜受了刺激, 吐血後昏迷。」又道「國公府的地契和錢財都被賊人偷了。」
聞聽他如此說,岳程連連嘆氣,在心中暗道:這對他可是天大的刺激,這孩子把錢看的都比他命重要。
當初聽到他只能活一年時,都沒這樣。
岳程忙開始對沈子矜進行救治。
蕭懷廷在一旁靜靜的望著臉色毫無血色的沈子矜。
他到底是低估了他對錢財的重視程度。
燕卿一直飛身急掠,躲避著夜峰,最後鑽進一條小巷子裡失了蹤跡。
距離小巷子不遠有一家南風樓。
夜峰想也未想就去了南風樓,找燕卿。
他一進來,就有穿著嬌艷的小倌過來,熱情的招待他道:「這位爺,是聽曲,還是直接上二樓。」
說著,小倌伸手挽上夜峰的手臂。
二樓上都是一間間芬芳奢靡的客房,可想而知是做什麼的。
夜峰厭惡的推開小倌,面色冷俊,手中一把匕首抵在小倌腰間:「我來找人,他相貌出眾,一身紫色紗衣,身姿高挑。」
小倌被嚇的忙跟他道:「跟著副都統上了二樓。」
他的話音未落,夜峰便快速掠上二樓,同樣的法子,在候在二樓的夥計口中得知燕卿在那間客房。
「嗙」地一聲,房門被破開。
正與燕卿親熱的副都統狼甄轉過身來,看向進來之人。
夜峰的目光則是落在靠在床帷上,衣衫不整的燕卿:「把衣裳穿好。」
他說著,便將目光別開。
燕卿卻不以為然,香肩半露,盡顯誘惑,線條性感的脖頸上印著一些曖昧的痕跡:「師父,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私生活。」說著,眼含媚態的撩了一眼狼甄:「這裡有可以給我快樂的人。」
狼甄見過夜峰,知他是帝王身旁的暗衛指揮使:「指揮使,你也聽到了燕卿所說,我給你三分薄面,就不與你計較此事,快離開吧。」
夜峰無視他的話,把外套脫下來,裹在燕卿的身上, 轉瞬便與狼甄激烈的打鬥起來。
沈子矜沒過多久就甦醒過來,他看到岳程,眼中淚水便忍不住流淌下來,含著哭腔道:「岳老爹,我所有的錢都被偷了。」
廂房的棺材中,不僅藏著沈子矜貪污的錢財,連帝王賞賜給他的寶貝,以及他去當鋪當的錢,都放到裡面,如今全被掃劫一空。
讓沈子矜辛辛苦苦奮鬥兩個月,卻一朝又回到解放前,跟他剛穿到原主身上那會,一貧如洗,兩袖清風。
岳程心疼的安慰著他:「錢沒了,我們可以再掙,身體一定要保重。」
沈子矜神情憔悴而疲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他哭泣著,無法向岳程道出實情,他要賺夠一千萬兩黃金,才能回家的事。
在一年內賺夠一千萬兩黃金本就很緊迫,這下連十個月都不到了,他還需要再一次從零做起。
岳程繼續開導著他:「宇寧已經報官了,說不上很快就會找回失竊的錢財。」
沈子矜的眸色微微顫了一下,他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急速地在腦海中分析了一番,最終確定即使賊人被緝拿,他貪污之事也不會敗露。畢竟,那批贓銀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
他抹了一把眼睛上蒙的淚水:「此事一出,怕是要添出許多麻煩,以我當下的身體實難有精力去應付。」
沈子矜越顯頹廢的倒在床榻上,努力的平復他活了十九年,都未曾經歷過如此糟糕的心情,與沉重的打擊。他的臉色慘白,眉頭緊皺,嘴唇緊閉,身體微微顫抖,顯示出內心的荒涼和絕望。
這時房門被推開,男人走了過來,他坐在沈子矜的床邊,拿出帕子為沈子矜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動作輕柔而細緻,仿佛生怕弄疼了他一般:「我去報了官,他們知曉是子矜丟的財務,很重視,已經派人過來查詢。」
他說著,看著沈子矜的眼神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輕聲說道:「對不起,這事怪我,若是我昨日便將護院帶來,賊人就不會得逞了。」
有人來安慰沈子矜,岳程騰出地方,離開了臥室。
沈子矜心緒已經平靜下來,控制好情緒後,他輕輕吐了一口氣:「這事豈能怪上宇兄,若是非要怪一個人,便是那可恨的盜賊。」
說到此,沈子矜微斂秀眉:「宇兄, 我覺得這事有蹊蹺?」
「子矜發現了什麼?」
沈子矜搖了搖頭:「只是感覺,我覺得盜賊來過府中,否則怎會熟門熟路的把錢財盜走,並且也不是一人作為,是團伙作案。」
男人道:「去報官時,我聽知府大人說,最近有一個團伙流竄作案,慣常與摸點偷盜,並且膽子甚大,連官家都敢偷盜,前一陣在臨城作案數起,其團伙非常之狡猾,衙役出動幾次都沒能將其緝拿,所以知府與我同是認為,這次偷盜子矜府邸的就是他們。」
沈子矜:「許是他們吧。」似是想起什麼「若是他們,他們連國公府的地契都偷了,要做什麼?」不等男人說話,又道:「他們也不敢變賣,一旦出來變賣,就會被緝拿到,除非他們是傻子。」
「這個我也想不明白,只能等著他們落網時,方能知曉。」
說著,男人拿出一張五百萬兩面值的金票,放到了沈子矜手中:「這些子矜先收著。」
「我不能拿你的錢。」沈子矜忙將金票塞回男人手中:「我知道這是你當鋪帳上的流動資金, 你把這麼一筆巨大的流動資金都給了我,你的生意就會因為資金流轉不通,而停滯倒閉,我不能坑你,做這罪人。」
男人笑著安撫他:「帳上留了運轉資金。」又道:「萬一不夠,我有其他辦法的,相信我,我在皇城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不是白做的。」
他再次要把錢給沈子矜,卻聽沈子矜道:「我現在不用錢,待我用了,會找宇兄借款。」他頓了頓:「請宇兄也相信我,屆時我不會與你客氣。」
沈子矜都如此說了,男人只得道:「好吧。」
沈子矜這一刻實在沒有心情再聊下去,尤其那一口血,讓他身體越發虛弱,需要休息。
男人也看出,便與沈子矜道別,離開。
沈子矜見人走後,躺在床榻上閉上了眼睛,片刻後便有清淚從眼尾靜靜滑落。
蕭懷廷走出府邸大門,登上馬車,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緩緩摘下,褪去身上的白色寬袍,露出裡面黑色緙絲龍袍,聲音低沉地吩咐馬夫:「去北鎮撫司。」
不知何時,他手中多出了一張地契。
沈子矜,看你還怎麼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