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融合在一起的血
2024-09-15 02:42:06
作者: 糖伊伊
第33章 融合在一起的血
蕭懷廷捏著針尖,便要向沈子矜的脖頸落了下去。
「咚咚咚」寢宮的門被敲響,緊接著傳來院判的聲音:「皇上,臣來為你診看病情恢復的如何了?」
沈子矜被敲門聲驚的醒過來,聽到院判的話,關心似的問向帝王:「皇上生病了?」
蕭懷廷視線不悅的從殿門收回來,轉眸看去沈子矜:「無礙。」
還不是被你帶去吃路邊攤,患上了腸胃病。
沈子矜「哦」了一聲,指著寢宮的門道:「御醫還在門外呢。」
蕭懷廷已經把那根銀針藏在指縫間,他視線從沈子矜身上移到床榻上:「沈尚書不怕此時此刻,你在朕的龍床上,被誤會嗎?」
怎麼不怕,沈子矜連鞋子也未穿的下床,拱手作揖,道:「臣無心冒犯皇上,請皇上恕罪。」他怎麼睡著了,還是在這該死的龍床上。
「罷了,沈愛卿身體病弱,可以諒解。」說完,蕭懷廷落在沈子矜的腳上:「地上寒涼,沈愛卿穿上靴子。」
「謝皇上關心。」沈子矜忙去拿靴子,往腳上套著。
蕭懷廷視線一直定在沈子矜穿著雪白足衣的腳上。
青年的腳竟然小到如此地步!看起來小巧玲瓏,宛如精雕細琢而成。讓人不禁好奇,這樣嬌小的雙腳,是否也像他臉上那如絲般柔滑、細膩的肌膚一樣,觸感極佳?
沈子矜快速的穿好靴子,與帝王拉開一段距離,恭恭敬敬的站在床邊。
蕭懷廷這才與門外候了半晌的院判沉聲道:「進。」
「吱呀」一聲,院判提著藥箱子進來,停在帝王面前,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沈子矜,恭敬謙卑的詢問帝王道:「皇上腹部可還有不適?」
蕭懷廷掃了一眼讓他患病的罪魁禍首:「稍有不適。」
院判:「臣為皇上把把脈。」
蕭懷廷將手伸了過去。
院判邊為他把脈邊道:「皇上最近要多注意飲食,少食辛辣油膩食物,尤其注意飲食衛生。」
飲食衛生?沈子矜心道,皇宮中的食物莫不是都沒有路邊攤乾淨!
院判最後一句話說出後,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忙解釋道:「臣聽聞宮中最近老鼠有些多,別是被它們污染的食材。」
古代的滅鼠方法可不是現在的有效,尤其皇宮中禁止用有毒的藥物,這位又不准宮中飼養貓狗,老鼠的繁殖力又高,所以最近宮中的老鼠量增加,會影響到衛生問題。
院判如此說,又打消了沈子矜的一些猜想,帝王不用擔憂自己馬甲有露餡的風險。
此刻,蕭懷廷淡淡說道:「需要想個辦法治理宮中鼠患。」他說著,看向在一旁吃瓜的沈子矜:「沈愛卿可有良策?」
沈子矜:「臣愚笨,只能想到用養貓可以有效快速的解決鼠害。」
可是你這廝不是討厭帶毛的東西嗎。
那鼠害你就受著吧。
沈子矜懷念著他養的大橘,可是一隻抓老鼠小能手。
唉,他真想現在就回家!
正在沈子矜思緒已經穿越時空,飄回了家鄉時,帝王低沉渾厚的嗓音傳了過來:「朕倒是想起一件滅鼠的法子。」
沈子矜把飄走的思緒扯回來,看向帝王。
院判也好奇的,等著帝王回答。
蕭懷廷手中不動聲色的把玩著那根銀針:「用童子血做引,放到捕鼠籠中,老鼠便會像傀儡一般,鑽進那牢籠子中。」
沈子矜詫異道:「好神奇呀,皇上試用過了嗎?」
莫不是整的什麼封建迷信,坑害童子之身的人吧。
蕭懷廷:「聽說,沒實踐過。」
他說著,給了一旁的院判一個眼神。
院判立馬會意:「臣也聽說過。」
皇上這是要做什麼?
蕭懷廷:「今日便試上一試。」說著,他問向院判:「你從未婚娶,可是童子之身?」
沈子矜跟著望向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院判羞愧道:「臣早早便不是童子之身了。」
不娶妻並不代表他不碰女人,上次他與張御醫在宮中因為青樓的頭牌,大打出手的事,還是皇上處罰的。
所以皇上是故意的。
想著,院判看向沈子矜,替帝王問他:「沈尚書也未娶妻,可還是童子之身?」
就這一副病歪歪的身體,不禁慾,定會死在床榻上。
沈子矜心中無奈至極,都是些什麼奇葩的事啊。
「皇上,臣可以取血引老鼠,可是臣身體病弱,怕是取太多的血,臣受不住。」
全皇宮的耗子要是都等著他的血去引誘,他就成乾屍了吧。
「只取一點做驗證。」蕭懷廷臉不紅心不跳的忽悠著沈子矜:「若是好用,朕會找其他人,斷不會做傷害沈愛卿的事情。」
上來就要取他血,還不能隨意道出實情,會被眼前嘴缺德的青年認為是失心瘋,並且還會傳出去,有損他帝王形象。
你現在就是在傷害我,沈子矜伸出手給人取血:「謝皇上體恤。。」
院判忙道:「稍等,下官去取容器。」
藥箱裡就有小瓶子和刀片,院判很快就取了過來。
他一隻手拿起沈子矜的一根細白手指,一隻手拿起鋒利的刀片就劃了下去。
「嘶~」沈子矜被疼的抽了口氣,也不敢去看,別過了臉。
只是一道小口子,都不抵稍微剛毅一些的女子,蕭懷廷從沈子矜雋秀的側顏收了回來,視線落向他的手指。
只見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正在向小玉瓶中滴著。
「皇上,」王公公匆匆跑了進來,稟報導:「十七王爺背著一把劍,向著宮門跑去,說著從此要浪跡江湖。」
沈子矜迎上幾分快意,這是被狗皇帝懲罰禁足,生氣了,要離家出走。
「多大了,還叫人不省心。」蕭懷廷起身:「朕去瞧瞧。」
說罷,人大步離開。
沈子矜望著帝王走出寢宮,忙與院判道:「我貧血,再滴下去,我會暈倒。」
說著,沈子矜扶著額頭,身體晃晃悠悠起來,一副我要虧血暈倒的模樣。
院判忙收了小玉瓶,將其蓋子擰好,送到沈子矜手中:「下官有事先走了,皇上回來,勞煩沈尚書將它交給皇上吧。」
沈子矜在外人眼中是一副隨時隨地都可能掛掉的印象,尤其院判曾給沈子矜醫過病,更了解他活不久的事情。
人怕貪責任,忙撤了。
沈子矜一個人在寢宮中無聊,便將小玉瓶揣到兜里,想出去吃瓜,看看帝王將蕭北焰逮回來沒有。
他出了寢宮,走了一段路遇見了魏冉。
魏冉手中提著好幾個死耗子。
見此,沈子矜朝他豎起大拇指:「好樣的。」
聞聽沈子矜的誇獎,魏冉摸了摸後腦勺,傻笑起來。
沈子矜繼續向前走著。
走著走著,沈子矜忽然頓住腳步,忽然想起岳程與他說過的話——不要讓旁人取到他的的血。
岳程既然如此說了,他便不得不防,謹防出現一些無法控制的意外。
想到此,沈子矜拿出那隻小玉瓶:「我該如何找藉口不把這血給狗皇帝呢?」
「沒拿住打碎了?」
沈子矜馬上搖頭否定:「他會讓我再取一次血。」
他正絞盡腦汁想著,餘光瞟見地上的一隻老鼠。
是一隻死老鼠。
應該是剛剛魏冉掉的。
蕭北焰沒等到蕭懷廷過來抓他,人就騎著馬匹,溜出了皇宮。
蕭懷廷倒是不擔心這個小魔王會遇到危險,畢竟沒人敢動帝王最寵慣的弟弟,他是擔憂這小魔王闖禍。
他派了暗衛去追尋,但就是不知道能否順利追回來。
蕭懷廷心裡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辦,便不再浪費時間,折回寢宮。
他一回寢宮,就看到沈子矜恭敬的候在那裡。
視線下移,定在沈子矜手中握著的小玉瓶上。
「皇上,十七王爺勸回來了嗎?」
沈子矜佯裝一副為帝王憂心的模樣:「您也彆氣他,他現下不了解您的良苦用心,將來一定會了解的。」
將來要多久?蕭懷廷被沈子矜這麼一勸,直覺腦瓜仁更疼。
沈子矜說完話,走近帝王,將手中的小玉瓶雙手送了過來。
蕭懷廷接過小玉瓶,將它緊緊捏在手中:「已經到了晚膳時間,沈愛卿便留下來同朕用晚膳吧。」
又是一頓吃著索然無味的山珍海味,沈子矜拱手:「謝皇上。」
蕭懷廷吩咐內侍:「帶著沈愛卿先去紫陽殿,朕處理些事情就去。」
紫陽殿是帝王用餐的地方。
隨後,帝王看著內侍帶著沈子矜離開寢宮,來到桌邊,將小玉瓶中的血倒出一部分,緊接著拿出銀針刺破自己的指腹,滴了一滴血上去。
帝王凝神,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那融合在一起的血液之上,他緊緊地盯著眼前這攤鮮紅的液體。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專注,似乎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針落可聞的寢宮中,帝王好似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砰、砰、砰……」
他的心跳照比平時要快上許多。
緊握的手心中,沁了一手心的冷汗。
時間一息一息的過去,融合在一起的血,終於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