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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掉馬

2024-09-15 02:37:45 作者: 顧三銘

  第148章 掉馬

  花越青哼一聲:「大人也不想想,誰家趕屍會與生人貼近。」

  趕屍……

  斐守歲看向小孩骨:「依你之言,我們該如何?」

  「跟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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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越青趴在斐守歲的腦門上,白花花的狐貍毛又柔又順。

  可惜,看得陸觀道又氣又恨。

  那花越青早猜到了陸觀道的心思,還刻意用爪子巴拉起斐守歲的長髮。

  當作是心無旁騖:「想知道他們從何而來,跟上去,解密即可。」

  「你要我怎麼信你。」但斐守歲不在意狐妖的一舉一動,也沒有注意陸觀道打翻的醋罈子。

  「哎喲,我都是『太監』了,大人還不信我?」

  「……我只是不相信一個手染鮮血的妖。」

  「哼,妖怪有哪一個不沾點罪孽的。」花越青看了眼陸觀道,又是故意般摸著斐守歲的黑髮。

  陸觀道:「……」不爽。

  斐守歲背手走在前頭:「那便信你一次。」

  「大人客氣。」

  眼見著斐守歲走出去幾步,陸觀道還愣在後頭。

  花越青笑著扭動身子,嘲諷道:「陸大人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生小人的氣了?」

  陸觀道一聽,火氣一下被點燃,但轉眼看到斐守歲的背影,又握緊拳將醋意壓了回去。

  他不能添亂,尤其不能給斐守歲添亂。

  三兩步走上前,於斐守歲身旁,陸觀道兇巴巴地回:「呵!我懶得與你拌嘴。」

  「哎喲喲,」

  花越青抱住那一縷陸觀道摸不到的黑髮,「真真沒想到啊,大人的肚量比鎮妖塔時竟然大了這麼多,換作以前,小的怕不是早被大人打飛去了。」

  「……」

  一石一狐,四面相對。

  「大人,怎的?」

  「你好像……」陸觀道的眼神倏地一黑,「知道很多。」

  被這充滿攻擊性的視線一掃,花越青渾身起雞皮疙瘩,默默朝旁邊挪:「哪有哦,大人多心了。」

  「……是嗎。」

  威脅完,陸觀道假笑著,很是自然地拉住斐守歲的手。

  斐守歲沒有躲,任由他牽,畢竟斐守歲的心思一門撲在了小孩骨上,也懶得搭理沒由頭的話茬。

  只見。

  翠綠打頭的趕屍隊伍,蹦蹦跳跳地駛向前方。

  每個小孩頭骨還發著盈盈微光,這樣一上一下,倒像是被什麼牽引的鬼火。

  斐守歲皺眉,前面是什麼他無法探查,而身邊的陸觀道也不知謝義山身處何方,下一步能做的,也就只有跟著翠綠一行。

  憂心忡忡,開口問:「花越青,你受神指引,想是知道些梅花鎮的事情,不如與我說說?」

  花越青砸吧砸吧嘴裡的狐貍毛:「是知道不少,但大人要用什麼籌碼要與我交換?」

  「籌碼?」陸觀道在旁,「你居然還想要籌碼?可笑。」

  「哎喲,陸大人天真了,與人與妖與仙做生意都是要上秤的。與人是銀元,與妖是修為,與仙是香火,不然誰給大人包餡餅呢。」

  「我自是知曉,但你現在的處境。」陸觀道很是不屑。

  花越青抱著自己的一條狐貍尾巴:「處境與籌碼無關,想要我說可以,斐大人答應我一件小事便可。」

  陸觀道衝著斐守歲搖頭。

  斐守歲垂了眼眉:「說來聽聽。」

  「很簡單,」

  花越青倒掛著身軀,狐貍腦袋湊到了斐守歲耳邊,「只要大人能幫我在人間找到北棠的魂魄就好。」

  「北棠?」

  狐貍說起話來嚶嚶作響,斐守歲不由得後退了些,「北姑娘縱身赤火之海,魂魄無法歸於陰曹地府,早尋不到了。」

  「大人,那話術都是騙騙人的,為了阻止痴心的仙子妖怪而已。尋是能尋到,就是麻煩了些。」

  花越青心虛似的看了眼陸觀道,聲音壓小不少,「大人難道沒有想過,自己為何生在死人窟……哎喲!!!」

  話還沒說完,花越青一整個身子被拽起。

  是陸觀道揪住了他的尾巴。

  陸觀道惡狠狠地指著花越青:「你再說這些胡話,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做成皮毛風領!」

  「噫!」

  花越青縮成小小一隻,故意用那嘴臉賣乖道,「狐貍不勾人,這世上就沒有魅惑之術了。大人見諒,我克制一下~」

  「克制?」

  陸觀道一甩狐貍尾巴,抓著花越青在空中飛速轉圈,拋上又拋下,花越青直呼救命。

  「嗚哇哇哇哇!斐大人,殺人了!啊,不是,殺狐了!救救小的,小的什麼都說不成嗎?!」

  斐守歲微微頷首,陸觀道這才停了手。

  便看蔫了一半,都快甩成狐貍乾的花越青,低低地捂住嘴。

  「想吐……」

  「那我繼續?」陸觀道。

  「別別別,我說我說!」花越青立馬打起精神,「嘿嘿,大人。」

  搓了搓手。

  狐貍面孔又滑稽又狼狽。

  「謝義山那小子沒事,死不了的,噫!」

  又被斐守歲瞪了一眼,花越青真的就蔫巴了,「好嘛,都是有情有義的兒郎,只有我一隻壞狐貍。」

  「……」兩人。

  「哼!」

  花越青縮小身姿,一下子從陸觀道手掌里溜走,他能自由變化身子大小,便如一隻布偶娃娃蹦到斐守歲肩上。

  嘀咕幾下,道:「他們謝家、解家還有江家的事情,大人何必插手呢,都是陳穀子爛調子,理不清還麻煩。」

  呼嚕毛。

  花越青又說:「無事一身輕,大人又不是不懂。大人隨時可以離開,難道不是?」

  斐守歲撇過頭,沉默不語。

  「哎呀哎呀。」

  花越青眯起他的狐貍眼,從左肩繞到右肩,凝望斐守歲躲避的視線,術法已然從嘴中生起,「我就說大人是動了真心,怎麼勸都勸不好的,喏。」

  狐貍眼睛,霎那布下法陣。

  爪子指陸觀道。

  「大人若與他分別了,可別說什麼幻境女兒家,就是連妖邪都碰不上幾個。逃唄,逃又沒錯。」

  「遇到不好的,就離開。只要離開了,麻煩自然消散。這世上這麼多糟心事不都是為的一個『情』字,友人也好,親人也罷,甚至於愛。愛喏,嘖嘖嘖,愛才是頂頂麻煩的。」

  花越青下意識看陸觀道,他的狐妖媚術通過言語裹挾了斐守歲,隔出一個厚厚的屏障。

  那陸觀道正在屏障外,用拳頭,一拳一拳敲擊隔閡。

  屏障里的斐守歲,雙目呆滯,眼睛無神,是被蠱惑之態。

  花越青以為萬事大吉,哼哼笑了下:「大人,你說對不對啊,這愛啊,這情啊,多少的麻煩,就連我都困在裡頭了呢,大人你……」

  視線落在斐守歲面上,花越青倏地不說話了,是他看到斐守歲兩眼澀紅,徒流一行熱淚。

  外頭的敲擊聲驟停。

  石頭看著樹,樹在落淚。

  狐貍看一眼石頭,再看一眼樹,好似就是他作怪分離了兩人,才落得淚也流不盡,哭也哭不完。

  花越青咽了咽,很是心虛:「神仙大人,我是按著你的法子做的,哪知道會把人弄哭……」

  一滴眼淚。

  啪嗒。

  緊跟著,是一記重拳。

  巨響,碎開了屏障一角。

  花越青瞪大眼睛,他明顯的感到不對勁,有敵意,是那種明晃晃的,毫不遮掩地怒視。

  扭過他的狐貍腦袋。

  果不其然。

  屏障外,一條裂縫後,那個陸觀道,正死死盯著他,好似一匹解了繩索,再無圈養的狼。

  「呃……」

  花越青顫顫巍巍地伸出爪子,戳了戳斐守歲,「大人?」

  再看一眼,屏障又碎了一條裂縫。

  「我……」花越青撓撓頭,「斐大人,我說此舉是有苦衷的,你信嗎?」

  斐守歲還在流淚。

  陸觀道:「……」

  「……完蛋。」

  花越青只好嬉皮笑臉地轉向陸觀道,「陸大人,我還有機會解釋嗎?」

  「花、越、青!」

  憤怒之下,又是一道裂縫。

  花越青渾身一顫,白毛全部炸開:「別這麼大聲!斐大人還在術法裡頭,你想讓他出不來嗎?!」

  「你!」

  陸觀道的手指嵌入屏障之中,被生生割出血來,「你究竟要做什麼!」

  「哎喲……」

  花越青捂住一隻眼睛,又偷看,「陸大人不知道狐妖幻術也是帶刀的嗎?」

  「說不說。」陸觀道咬牙切齒。

  起一層雞皮疙瘩,花越青雙臂抱住自己搓了搓,魅術再起:「我是來助大人你的啊~」

  「幻術對我沒用。」

  「嘁,」白狐貍飄了個白眼,「沒用那我就不說了。」

  「花越青。」

  再叫了聲,陸觀道這回的聲音很冷靜,但那隻流血的手已經扎入屏障,在一點點靠近斐守歲。

  「嘖嘖,」花越青笑道,「執念吶~」

  手停下。

  「我說石頭大人,你在鎮妖塔里得不到的,在塔外就能了嗎?」

  「……少廢話。」

  「其實我要說的,也關乎了大人您啊。」

  陸觀道瞧都沒瞧花越青,視線只注意著斐守歲。

  花越青卻自顧自念叨起來:「要是再這般拉他入局,能不能活著出來呢?如若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大人可有法子保全他?還是說像現在這般,連小狐貍的術法都破不了,只能伸出一隻血淋淋的手?」

  「陸觀道,陸澹?不,我是否該喚您一聲補天石大人?」

  「大人喲,你到底在做什麼,這句話,應該問問你自己。你是在害他,還是在幫他?我看啊,你這無異於推他入火海,同鎮妖塔時一樣。」

  「大人還記不記千年前的鎮妖塔?那到處都是妖邪屍體,一把長劍揮開了血霧的地方。可是大人救了斐大人?大人怕早忘了,那日昏黑的天,當天兵天將趕到時,是斐大人用長劍殺妖,斬出一條血路。若非斐大人在場,我是絕無生還之可能。」

  「補天石啊補天石,落入人間好茫茫,白紙一張胡亂填,卻記不得前塵,心中只有……」

  「補天石……」

  花越青還沒說完,斐守歲的聲音響在了寂靜里。

  「什麼?!」花越青猛地跳開,「你!你!沒被控制?!」

  聲落。

  隨著術法消散,屏障被陸觀道一拳砸碎。

  在稀里嘩啦的琉璃片下,陸觀道卻無法前進。

  入目,是斐守歲冷冷的眼神,那隻曾經牽過的手,擦去淚珠。

  斐守歲看向花越青:「你太自信了,狐妖。」

  「我、我……」

  斐守歲沒有管陸觀道,一呼一步,隻身走向圓區邊上發抖的花越青:「好了,白狐貍,你快與我說說,什麼鎮妖塔殺妖。」

  頓了下。

  「還有,何為補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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