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海岸邊依次亮起無數盞射燈，冷白色的燈光對轉遠處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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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海邊的路全部被設障封鎖，有專人把守，昔日熱鬧的海灘如今成為了不能接近的禁區。

  不過這樣並不代表這片區域裡沒有人。

  在風雨中全副武裝的士兵嚴陣以待，他們皆是璃月千岩軍中的精銳，在來到這裡前他們開過動員會，知道這次要面對的來自千年前掙脫束縛的魔神，那是千岩軍最初誕生時所面對的敵人。

  忽然間海面翻滾，一條有著三個頭的海獸從水中騰起。

  那正是跋掣，她是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的妻子，更是他最後的追隨者和信徒，她今日現身的唯一目的，就是讓自己的丈夫徹底擺脫那該死的封印。

  跋掣在浮現出的後被燈光吸引，良好的視力讓她看清在岸邊布防是的什麼。

  魔神戰爭期間不好的回憶一下子浮現出來，跋掣其中的一個頭髮出憤怒的吼叫，想要發動襲擊。

  岸上的千岩軍自然不會被動挨打，攻擊的命令直接下達。

  「開炮！」

  伴隨著指揮旗落下，炮彈代替雨點砸向海中的巨獸。

  一波波的彈藥傾瀉進大海，轟炸開始後就不會結束，除非敵人撤退或者死亡。

  跋掣在似乎沒有盡頭的炮轟中寸步難行，她沒預料到千岩軍的火力如此之猛，這不禁讓她的憤恨更上一層樓。

  弱小的人類真的以為握有武器就能獲得勝利？

  這僅僅是弱者的一廂情願罷了，在真正的偉力面前，即使是山河也要為之臣服。

  說反抗更是可笑，這世上即使是再強大的人類，也無法戰勝天災，人只能被動的承受，向諸神祈禱獲得拯救，並貢獻信仰與忠誠。這才是人和萬物面對神明時所在真正位置。

  跋掣想到這裡其中一個頭冷笑一聲，剎那間水元素力凝聚成水彈，直直衝向岸上的千岩軍。

  然而水彈並沒有如跋掣預想般在千岩軍中炸開，自遠方飛來數十隻尾焰為藍色的飛彈。

  這些飛彈雖然有不少被跋掣攔截，但仍然有不少命中目標，其中蘊藏的冰元素力與水彈結合直接將水彈凍結，使其砸在海面上。

  「用純水生物攻擊岸上的人。」跋掣的一個頭冷靜的提出新的方案。

  那些帶有冰元素力的武器顯然不可能飛向自己的陣營，等純水生物衝進人群，人類就只能白刃戰，這會有效的拖延住他們的行動，到時候仙人說不定也要分心出手。

  跋掣自知她要做是的保證漩渦之魔神奧賽爾不會被再次封印。

  過去與璃月的仙眾交手過無數次，跋掣很清楚那些所謂的仙人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肯定會想辦法再度封漩渦之魔神奧賽爾。在見到申鶴後，她更是堅定了仙人們插手此事的想法。

  水元素力被二次調動，跋掣就地取材，用海水凝聚出巨大的海獸，操縱它們沖向海岸。

  當第一個純水生物登上岸邊，迎接它是閃爍的劍光。

  在崩散的水流中，手握長劍的玉衡星刻晴輕巧的落到戰場上，她遙看那在不遠處的三頭海獸，隨後長劍一甩，紫色的雷電在劍身上盤旋，那顆被她視為累贅的神之眼發出耀眼的紫色光芒。

  「我絕不會後退！」刻晴眼神堅定的喊出這句話，不知是說給跋掣還是說給自己。

  刻晴的話引起在場所有將士的共鳴，他們不能後退，他們的身後就是璃月港。

  「不自量力。」跋掣對阻擊完全不放在心上。

  正當跋掣打算暫時脫離戰場，去查看封印時，幾道寒氣懾人的冰箭自高處射出。

  跋掣的其中一個頭調轉視線看向另一邊的海岸，毫無意外的她發現某個熟悉的身影。

  「甘雨，你師父這次居然捨得讓你上戰場了。」跋掣發出嘲諷，她可還記得留雲借風真君以前是有多喜歡這隻半血麒麟，緊接著她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不由的反問，「不怕你再被哪只魔獸吞下卡在喉嚨里嗎？」

  被叫出真名的甘雨眉頭皺了皺，但她沒有在表面上動怒，冷靜的張弓搭箭。

  跋掣躲過射來的箭矢，掀起海浪直撲上甘雨。

  令跋掣意外的一幕出現了，十幾米的海浪被硬生生凍住，冰藍色的符籙夾雜著冰晶在空氣中飄蕩。

  在被冰封的浪尖之上，申鶴緩緩落下，與她同行的還有背後展開一對翅膀的空和熒。

  「哼，你們要面對可是我們！」

  飄在半空中的派蒙雙手抱胸說道，然後才說完她就往後面撤了。

  熒嘆了口氣，她覺得派蒙的行為很契合狐假虎威這個成語。

  冰牆後面，甘雨看出擋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後楞了一下，旋即她收起弓箭，叫住飛過來的派蒙。

  「請問你們是不是從群玉閣上下來？」甘雨柔聲問道。

  派蒙點點頭，「嗯，我們剛剛是在群玉閣。」

  「我是月海亭的秘書甘雨，你們能否聯繫到七星。」說出這個請求時甘雨感到難為情，她離開璃月港時心太亂，再加上走的匆忙忘記帶手機，後來與師父和幾位真君相處更是沒時間回去拿。

  這讓甘雨現在想聯繫七星都聯繫不上，實在是有違月海亭秘書的素養。

  「我想想。」派蒙說著做出沉思的樣子，說起來他們也沒有留凝光的聯繫方式……

  「幾位真君想讓我轉告七星，新的封印陣法需要先在海面上找到漩渦之魔神具體的位置。」

  甘雨說完再度皺眉，她怕說不清楚，馬上解釋，「漩渦之魔神的部分軀體已掙脫出封印，若是按照記載封印漩渦之魔神位置的古文獻定位很可能會失敗。」

  跋掣預先將海中的元素力擾亂，仙人們嘗試了好幾種方法都無法精準定位。

  要不是實在是沒辦法了，甘雨覺得她師父留雲借風真君他們不會去讓人類插手。

  就像不干涉七星管理璃月一樣，在仙人眼裡自己做的事，凡人最好不要摻一腳。

  「我們有個朋友還在群玉閣上！」派蒙豎起一根手指，「我們可以把這個消息告訴她，讓她轉告凝光……不過凝光還在群玉閣上嗎？」

  「天權星她會在的。」一旁的甘雨給出肯定的答覆。

  對於七星她很了解，以凝光的性格她不會離開群玉閣到安全處避難。

  派蒙因為甘雨的話放下心，她拿出藏起來的手機準備和玉霽聯繫。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間隙，甘雨擡眸掃過眼前的冰牆，她淺淺吸氣拉開弓箭，冰元素力在箭矢上凝結，蓄力的過程中她將呼吸放平，就像曾經師傅教導她的時候一樣。

  「轟——」

  被冰元素力包裹的利箭擊穿冰牆飛向正與申鶴和雙子纏鬥的跋掣。

  其實她還是有一點生氣的。

  -

  「好，我知道了，天權星就在我身邊。」

  群玉閣上，坐在凝光身旁的玉霽掛掉來自派蒙的電話，她掃了眼滿格的信號，對璃月的基建有了新的認識。

  「仙人們的確在準備陣法。」玉霽感慨一般的說。

  剛剛那通電話她開的免提，派蒙轉達的情況凝光全部聽到，不用玉霽再贅述。

  「我明白。」點點頭，凝光在聽到仙人的請求後便開始思索後面的行動要不要更改。

  凝光起身對百聞說出自己的決定，「通知所有人，群玉閣會按照原定的路徑飛行，一切照舊。」她不打算修改計劃，倘若仙人的封印失敗，那必須有後手去應對。

  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無論如何都不能掙脫封印，砸，她也要把她砸回去。

  「可是仙人們能夠封印魔神啊？凝光大人你不用……」百聞一聽凝光不改主意，立刻開始慌了。

  「仙人們做了仙人們能做的，我們也要做我們能做的。」

  凝光打斷百聞的話，人不能完全依靠仙人，不然和以前有什麼區別？

  眼看凝光的意志已定無法改變，百聞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崗位，打算最後多陪這座獨一無二的空中樓閣一會。

  「凝光小姐，你打算做什麼啊？」旁觀的玉霽不解，到底是什麼原定路徑啊。

  思索片刻凝光背對著玉霽不著痕跡的嘆氣，隨後她說，「群玉閣的核心名為鳴霞浮生石，是仙家秘寶，引爆它產生的爆炸足夠重創奧賽爾，使他無力從封印中掙脫。」

  這是經過精密計算和討論後得出的最優解。

  玉霽目瞪口呆，下意識的問，「啊？不能換個嗎」

  「在璃月除群玉閣外，沒有其他符合條件的存在。」凝光回憶起討論的場景，其實那時沒人提群玉閣，所有人都不把群玉閣當成一樣武器，在潛意識裡很多人還是認為這是凝光的私人宅邸。

  可在方案提出後，大家發現目前提瓦特已有的炸彈當量不夠，璃月現有的漂浮平台被引爆後波及的範圍又太大，很可能會摧毀璃月港的周邊設施。

  最終還是凝光主動提議將群玉閣納入備選對象，經過測算，群玉閣完全符合標準。

  凝光會想到這裡不禁想要感慨，或者這正是造化弄人。

  得知真相的玉霽沉默了一會，忽然她對凝光說道，「我們現在不是沒有第二個方法，天權星，你還記得我找你是為了說什麼嗎？」

  「我可以試著催動百無禁忌籙與陣法共鳴，我想共鳴出現後仙人一定能夠感知到，進而定位到奧賽爾的位置。」玉霽的眼中閃著堅定，她認為符籙中寄宿的古千岩軍士兵也會像這樣做。

  凝光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她轉過身答應了玉霽的嘗試，「但若是無法成功，我仍會按照原定的計劃行事。」

  「那是當然。」玉霽沒有逞強，她深吸一口氣起身，「按照符籙運行守則，接下來我該去空曠的地方。」

  在群玉閣上有一處玉霽觀察過，此處僅有一處地方符合標準。

  玉霽聽著外面的雨聲，知道自己一會要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