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個故事

  第19章 第二個故事

  璃月的街道上遊人如織，所有的店家皆掛出象徵喜慶的燈籠或者裝飾，這既是為了吸引遊客，也是為了向在今日降臨的岩王帝君表達敬意。

  在眾多璃月店家中，唯有一家小店門不光沒做裝飾，大門還沒完全打開。

  然而那家獨具一格的店名叫往生堂，主營喪禮籌備，某種程度上，它確實不適合在這種日子盛裝打扮，招攬客戶。

  一般人對這種店一般是能不接近就不接近，但對玉霽不一樣，此時她正在往生堂里瀏覽著手機上的小說。沒有開燈的房間，昏暗的火燭，往生堂內的布置讓正在看恐怖小說的她更能沉浸入內容中。

  「嗨。」

  戴著一頂黑帽子，扎著雙馬尾的女孩拍了一下玉霽的肩膀。

  玉霽沉浸在恐怖小說里，冷不丁的被拍肩膀，讓她嚇得差點跳起來。

  

  準頭看清拍自己的人是誰後，玉霽鬆了口氣，她按滅手機說道，「胡堂主回來了。」然後她講出一句讓胡堂主笑容消失的話，「我昨天晚上給你們這兒的客卿墊付了茶錢，他說可以找你來要。」

  被稱為胡堂主的胡桃眨眨眼，作為往生堂的老闆，她本以為來生意，沒想到居然是要帳。

  「多少錢？」胡桃沒有忸怩直接問玉霽。

  玉霽也不客氣，爆出一個數，說完還貼心的補了句，「我給你抹零了。」

  「要不我給你續半年套餐吧。」聽到數額的胡桃真誠的提議。

  自知胡桃會這麼說的玉霽深吸一口氣，這次她表現的十分堅決，「不行。」她的掃墓服務已經續到死後三十年了，除非她現在給自己立一塊墓碑，讓胡桃從今年開始去無妄坡掃墓，不然根本掃不回本。

  玉霽回憶著，忽然發現當初她想要簽下這個套餐，正是因為往生堂的客卿鍾離先生的建議。他當時說，這世界上總有意外，即便是仙人也無法避免，所以多防備些總是好的。

  那會的玉霽認為鍾離說的太有道理了，她現在簽了掃墓套餐，等於未來少走幾十年彎路。

  現在回想起來，玉霽只想趕緊給自己下載一個反詐騙APP。

  「哎哎？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胡桃頗為真誠請求打斷了玉霽的沉思。

  玉霽搖頭回答，「真的不用了，再續下去我下輩子的墓都得交給往生堂掃。」

  再次被拒絕的胡桃沒辦法，只得叫來儀倌小妹叫她給玉霽支錢，並告知可以走店裡的帳。

  玉霽看著胡桃略有些肉疼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給鍾離發工資嗎？」

  翻了翻帳本，胡桃回答，「有時候發，有時候不發。」

  注意到玉霽的目光變得疑惑，胡桃把帳本攤給玉霽看，上面記載著很多不該出現在往生堂的東西。

  比如上等的夜泊石，成雙成對的罕見石珀，還有花瓶和各類裝飾品。

  要不是知道往生堂只管喪儀，不管陪葬品購置，玉霽都以為胡桃在擴展新業務，要實現差異化經營和扁平化管理，助力產業升級，開創一條新的送喪賽道。

  「胡堂主，你也是不容易。」看完帳本的玉霽懂了胡桃剛剛那話的意思。

  如果鍾離的工資夠他買東西的帳，那胡桃就給他發工資，不夠就不發。雖然看上去，好像鍾離給往生堂打三十年工才能補上欠往生堂的工資。

  這就是傳說中的貸款打工嗎？玉霽見識到了。

  「對了，你這麼急著過來，是有地方要用錢？」收回帳本的胡桃隨口一問。

  她們算是老相識，玉霽也不是第一次幫鍾離付帳，每次都是在手機上留言，胡桃什麼時候看見，什麼時候把錢還給玉霽。

  琢磨著，胡桃意識到問題出在哪，鍾離出門不愛帶手機，比起掃碼付款，她那位客卿更喜歡直接用實體摩拉，然後他每次買東西都會忘記帶摩拉。

  「不是，順路罷了，我一會去玉京台接我兩個朋友。」玉霽不知道胡桃的驚天發現，她自顧自的說，「他們倆去看帝君發布神諭去了，那邊人太多，我不想過去湊熱鬧，就來在你這裡坐坐，等結束了再過去。」

  往生堂和玉京台在一條線上，轉車的時候玉霽靈機一動，決定來往生堂等會。

  「朋友？」胡桃敏銳的捕捉到關鍵詞。

  玉霽一眼看出胡桃打什麼主意，無奈的笑了笑玉霽說道，「我那兩位朋友，大概沒辦法照顧往生堂生意。」嚴格來說，空和熒作為異世界的旅行者，在結束提瓦特的旅行後會去下個世界，再回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這樣的話即便在往生堂辦了套餐，未來也用不上。

  胡桃正想回玉霽話別說的這麼肯定，生老病死是人間常態，結果她和玉霽的手機同時亮起來。

  一條簡訊映入兩人的眼帘。

  【要求各位市民保持冷靜，帝君遇害之事七星將會竭力調查。】

  簡訊上的內容令玉霽睜大眼，岩王帝君遇害？怎麼可能？那可是神啊。

  緊接著玉霽和胡桃的手機瘋狂震動，無數消息閃現，近乎所有的平台都在這一刻發來推送，其內容出奇的一致，全部是璃月岩王帝君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天墜落。

  與該新聞同時被推送還有一條新聞，在帝君遇害的現場，有幾名外國人形跡可疑。

  「什麼？」玉霽心裡咯噔一下，她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小心的看了眼胡桃，發現對方正在認真的思考著什麼，根本沒有分心去管周圍的人之後，玉霽才小心的點開那條和外國人有關的新聞。

  艹。

  玉霽心裡蹦出來一個字，說真的她找不到更適合的形容詞了。

  雖然照片拍的模糊，但是玉霽還是一眼認出那是空和熒還有派蒙。

  這不能算外國人，這算是外星人。

  玉霽莫名的想要反駁，隨後她發現她關心的點不太對，發生這種事，嫌疑人是外國人還是外星人有區別嗎？

  「我，我有事先走了。」玉霽蹭的一下站起身。

  還在思考怎麼給岩王帝君辦葬禮的胡桃點了點頭沒有多留玉霽。

  倒是儀倌小妹注意到玉霽的緊張，但良好的職業素養讓她沒有問出來。

  匆匆離開往生堂，玉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玉京台，剛走到街上，她發現璃月港已經戒嚴了。

  玉霽不得不佩服七星的效率，真是高的令人髮指。

  不過她能理解，換做她遇見這種事，肯定第一時間封鎖全城，不能讓可疑分子跑了。

  思索片刻，玉霽開始給空和熒打電話。

  過了大約十幾秒，就在玉霽要掛電話之前，電話接通了。

  熒的聲音傳來，她氣喘吁吁似乎跑了很長時間。

  這是在躲千岩軍吧。玉霽腦子裡蹦出一個荒誕的念頭。

  不過她很快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後，詢問起空和熒的情況，以及岩王帝君的事。

  熒簡短的講述了他們在玉京台上的經歷過的事，從圍觀岩神降臨到一條龍從天上落下來，七星之一的天權星下令封鎖全場，怕被懷疑的熒和空，以及半路加入逃亡的某個人逃出玉京台。

  「等會，逃出來？你們只是遊客啊。」玉霽大驚失色。

  這樣做的確能被稱為形跡可疑的外國人。本來沒什麼事，空和熒一逃跑，那真是跳進碧水河也洗不清。

  熒沉默了，她忽然覺得玉霽的話說的有道理，他們什麼都沒幹，為什麼要逃跑？

  在熒開始猶豫要不要向千岩軍自首時，玉霽竟然給她找到了原因，「是因為身份證明嗎？你們的身份確實不太經得住查。」

  玉霽自知空和熒的身份證明是怎麼來的，那種臨時身份證明，仔細調查肯定會露馬腳。

  這麼想，她覺得空和熒想要逃跑也算是情有可原。

  「要不然，你們先來找個地方歇一會，我這邊想辦法過去。」玉霽放心不下空和熒。

  是她在蒙德音樂節上對空和熒以及派蒙提議來璃月的玩，所以遇見這種情況，她不能拋下人生地不熟的雙子不管。

  「好，我們會去……」熒似乎想不起來她們有哪裡能去。

  玉霽嘆了口氣，剛要改開讓他們在原地等著，就聽見電話里另一邊有其他人在說話。

  緊接著熒告訴玉霽他們接下來會先去北國銀行。

  「行。」玉霽遲疑幾秒最終還是答應，沒讓空和熒換地方。

  北國銀行在各國的風評不太好，為了擴張無所不用其極。玉霽怕空和熒被那個銀行欺騙，和鍾離一樣開始貸款上班。但是她轉念一想，空和熒都是弒神嫌疑犯了，那他們還用擔心被人騙嗎？別人聽了不害怕都屬於膽子大。

  而且去北國銀行是個很明智的選擇，那裡是由至冬國開設，七星和千岩軍貿然進去可能會影響到璃月和至冬的外交。

  有這層顧慮在，玉霽認為只要七星和至冬國的大使協商不下來，空和熒就能安全的躲在北國銀行。

  當然這個前提是，北國銀行不會親自叫來千岩軍。

  玉霽覺得北國銀行是很囂張，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說不定真的會直接放棄傲慢選擇報警。

  除非剛剛提議去北國銀行的傢伙是至冬國的人，且地位非常高，比如是大使或者高級外交官。

  但是這種概率實在是太小，玉霽怎麼想都感覺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