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西風大教堂三樓的病房。

  正削著日落果皮的伊森聽到他的奶奶叫他。

  「把窗戶打開。」倚在床上看向窗外的老人和藹的說道。

  伊森沒多想，放下日落果擦了擦手打開了窗戶，樂聲與風一同溜進來。

  美妙的旋律令伊森莫名的想到一件事，於是他坐會奶奶身邊，斟酌一番後開口，「奶奶，你好像沒有和我提過你有一個冒險家朋友。」

  「因為你出生前，她已經失蹤了。」老人淡淡的說道，「所以我才沒有對你提起過她。」

  這個回復讓伊森生出些許後悔，他覺得自己就不該問。

  「沒什麼，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老人讓伊森放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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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森不敢再問下去，低頭接著削日落果。

  雖然伊森不問，老人卻自顧自的講述出那段往事，「我和伊芙琳在病房裡吵了一架，說起來那個病房和這裡差不多。」說著她露出一抹帶著些苦澀的笑，「我說的很過分的話。」

  現實沒有夢裡那樣美好，即便過去這麼長時間，很多細節早已忘記，她依舊記得自己質問伊芙琳時的語氣。她近乎憤怒的問她，如果死在沒有風的地方怎麼辦？那邊可沒有人和西風騎士團一樣及時出現。

  伊芙琳的回答是什麼，她早已想不清，她僅知道自那以後，她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那奶奶你為什麼要突然來蒙德？」伊森思考良久，還是把說出這個問題。

  閉上眼，老人沉默好久，在音樂要停下時才回答道，「或許是因為遺憾。」

  是那封由伊芙琳侄女郵寄來的信，隔了五十年才看到的話，年輕氣盛以為未來會再見面的天真，共同鑄成的遺憾。

  不過她認為自己很快就能見到伊芙琳，畢竟她到了那個年齡了。

  「至少風一直在她身邊。」老人的聲音很輕，與結束的音樂共同散在風裡。

  伊森下意識的擡頭，但最終他沒有出聲問奶奶剛剛說什麼，只是默默又低下頭削著手中的日落果。

  有些事情既然老人不說，他就不應該主動問。

  與此同時，結束第一場演奏的溫迪走向後台，說起來這場演出對他來說也是新奇，他很少去演奏過比較現代的音樂。

  「賣唱的——」

  派蒙的聲音吸引溫迪的注意，實際上他早就注意到他們。

  「慶祝演出順利！」

  玉霽對溫迪說道，在她身邊的雙子一人手上抱著一瓶酒。

  目光掃過兩瓶酒，溫迪的眼睛亮了，「都是給我的？」這可是晨曦酒莊的美酒，平時他都不捨得喝。

  「伊森送給你的答謝禮。」派蒙沒有藏著掖著，「不過花是我們選的哦。」

  溫迪深吸一口氣真誠的問，「要不要現在喝一杯？」

  「你一會還要演出吧？」熒反問道。

  溫迪想說他沒問題，但看了眼不遠處的隊友，他選擇了妥協，「那等下一次演出結束之後，我們一起敬音樂敬風神。」說出敬風神三個字時，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非常的鎮定，一定作為風神的不適感都沒有。

  「好。」雖然不喝酒，但是玉霽還是答應。

  這可是大名鼎鼎的晨曦酒莊的酒，說真的即便她平時滴酒不沾，面對這些美酒也想嘗嘗。

  溫迪正要說一言為定，他的隊友就來叫他，第二場演出要開始了。

  不得已向眾人告別，但是溫迪在臨走前他壓低聲音說，「後台是可以看到演出。」隨後他露出無辜的笑容，緊接著故意提醒，「我記得也沒有禁止直播。」

  鴿了兩天的玉霽暗暗嘖了一聲，溫迪這樣都不是在暗示，分明是明示。

  空和熒以及派蒙也看向玉霽，罪魁禍首溫迪趁機溜去了舞台。

  「好吧，我確實該開直播。」玉霽這幾天不直播是怕打擾到凱亞的臥底計劃，而且她想等熱度下去。雖然目前來看，因為她不直播，大家反而對她更加感興趣，粉絲一直在漲，基本上沒有停過。

  神秘在大多數時候都具有別樣的吸引力。

  玉霽這幾天在論壇里看了好多分析她目前處境的帖子，可謂是有理有據，要不是她的當事人，她要相信了。

  「我們去哪個地方看溫迪演出，順便我再開一場直播，說一說最近的情況。」玉霽決定還是把這兩天的經歷講出來，報個平安的同時終結留言和各類猜測。

  說真的她感覺很奇妙，她是走哪，哪兒會出事，但真的沒遇見過這種。

  思考著接下來要說的話，玉霽與雙子和派蒙邊朝著直播間走，邊拿出手機，她確實有很多話想說。

  伴隨著音樂又一次響起，這次換了首更為古典的曲調。

  在這個背景樂中，玉霽轉頭對抱著酒的雙子和什麼都沒拿的派蒙問道，「你們是旅行者對吧？會在提瓦特到處旅行？」

  派蒙和雙子同步點頭，不知道玉霽為什麼要問旅行的事。

  「那你們在蒙德遊覽完，不如來璃月看看？」玉霽輕笑兩聲，「說起來一個月後會有請仙典儀，岩王帝君也會露面，錯過了一年就要等下一年了。」對於沒接觸過璃月的人來說，去看岩王帝君屬於比較有吸引力的一件事。

  以至於玉霽一直都覺得，帝君降臨的本質是為帶動璃月旅遊業發展。

  「好啊好啊。」派蒙果不其然的答應。

  空和熒也沒有意見，一個月夠他們攢夠去璃月的路費了。

  「對了，那個備用手機你們拿著，到璃月再還給我就行。」玉霽主動將手機送給雙子，並在最後說，「記得到了璃月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們吃飯，蒙德的獵鹿人好吃，我們璃月的萬民堂也不差。」

  約定好接下來的行程，玉霽終於再度打開直播。

  「大家好，我是玉霽，今天我在蒙德。」

  說出熟悉的開場，彈幕里刷刷的全是主播還活著。

  玉霽哭笑不得，她強迫自己不在去看彈幕，在音樂聲中她用平緩的聲音講道，「我最近經歷了一段故事……」

  關於音樂，遺憾和時光。

  玉霽沒有講太多，整個故事經過了加工，從歡迎開始，到查明真相。她沒有提伊森更沒有去提伊森的奶奶，正如她所說，她經歷的是一個故事，那也只會講述一個故事。

  -

  冰凌閃過，最後一名盜寶團的成員被制服。

  解決完跟蹤來的盜寶團成員的凱亞看向蒙德城的方向，即便隔得很遠，他卻仍能聽到來自那裡的歌。不知為何他開始懷疑是不是風將音樂節上的熱鬧吹進茂密的森林裡。

  就在凱亞稍有鬆懈的時候，鐵鏟冷不丁的從暗處襲來。

  凱亞下意識的要躲，但已經來不及了。

  「砰——」

  一道火光閃過，戴著面具的暗夜英雄將那名盜寶團成員擊倒在地，他手中的大劍閃著明亮的紅光，在沒有燈光的森林中十分的顯眼。

  更多的盜寶團成員注意到異常。

  「又要繼續工作了。」凱亞不由的頭疼，他本來還想儘快回去，剩下的盜寶團成員交給西風騎士團解決。

  如今看來只能再把一切功勞都交給暗夜英雄。

  幫了凱亞一把的暗夜英雄似乎知道自己又要多一份無法認領的功勞，只聽他冷哼一聲，沖向了盜寶團的營地。

  凱亞也不多猶豫，跟上暗夜英雄的腳步，這件事該結束了。

  堅冰與烈火橫掃了盜寶團營地，這群膽大包天，差點破壞音樂節的惡徒最近太過舒心，騎士團忙著接待遊客維護城內治安，根本沒時間管抽調太多人在境內巡邏，以至於忘記他們。

  這使得盜寶團的成員產生一個錯覺，他們不是來盜取地脈內的力量，反而是來度假的。

  「解決了。」凱亞裝模作樣的擊倒了他的線人。

  線人很配合的倒在地上，和周圍的盜寶團成員一樣發出痛苦的哼哼聲。

  確定不再有埋伏後，暗夜英雄隱匿於夜色中。

  凱亞見怪不怪，他拿出通訊設備，呼喚其他的騎士團成員，讓他們來收拾戰場，把這些盜寶團成員抓走審訊。

  再往後就全部是西風騎士團的工作了。

  自知未來好長時間內又要加班的凱亞，思考著這群人被帶走以後，他還要多久才能去天使的饋贈喝一杯午後之死。

  凱亞越是估算，越感覺他下午去一趟天使的饋贈是明智之選。

  「凱亞隊長！」騎士團的成員急匆匆的跑過來，這裡的位置十分偏遠，車開不進來，只能走一段路。

  從美酒中回神的凱亞對著他的隊員打招呼，「你們來了。」說完這句話，他在其他的騎士開口前說出編排好的經過，「我跟蹤暗夜英雄，沒想到發現一處盜寶團的窩點。」

  「暗夜英雄！」才剛進騎士團不久的咬牙切齒。居然又是暗夜英雄，正是因為他，騎士團才會被扣上了無能的帽子。

  年輕的騎士懷疑他們騎士團里有暗夜英雄的粉絲或者同夥，不然怎麼每次暗夜英雄都比他們先一步行動。

  「總之問題解決了，你們把盜寶團和他們的工具帶走。」

  凱亞的命令讓年輕騎士不得不收斂起不滿，去和同僚們一起逮捕盜寶團成員，收繳作案工具。

  閒下來的凱亞拿出手機想看看時間，結果按亮屏幕的後，一條消息提示跳出來。

  您關注的【如果很閒可以去吹蒲公英】正在直播。

  凱亞想了想點進直播間，在那裡他看到了熟悉的酒和熟悉的花，聽到了熟悉又曲折的故事。

  而在故事的最後，是從風中飄來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