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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看到的新娘長了誰的臉?

2024-09-15 00:57:09 作者: 考生禁甜

  第50章 你看到的新娘長了誰的臉?

  李子越沒有料到眼前這一切, 但這不怪他。

  時間允許的範圍內,他已經做足了他能想到的一切。

  夜晚喪屍襲入村子,村民會儘可能躲在屋裡不出來, 除非男人事先有準備,不然不可能突然鑽出這麼多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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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地下走廊推車時李子越也刻意留意過周圍一切, 沒有發現哪裡還可以藏人。

  再者說,如果男人真的有準備, 早在張斂掐著他脖子的時候就讓村民出現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而且仔細數下來,在場的村民數量依然比不過所有玩家,村民也不知道玩家是否會闖進這個角落, 此刻藏著不出來才是正解。

  他們為什麼會躲在這裡, 難道是為了守這兩車的新娘?

  李子越沉住氣。

  新娘由那女人看管……難道是那女人……

  他看著孩子臉上殘留的彩妝,大部分只化了一半,腳下還落著幾根粉刷,女人顯然是倉皇而逃。

  這又指明她不曾計謀。

  那這些村民……

  剛成年的中二病時代, 李子越曾多次懷疑自己是救贖主。

  在副本被各種規則按在地上捶打了幾年後,李子越直率承認自己並非神,只是有點謹慎的普通人。

  在無限流里翻車是遲早的事,李子越早有預料。

  他只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點, 久到能讓他再次進入高級偽人副本, 殺死【李子越】。

  之後他的生死已經無所謂。

  沒想到是栽在這裡嗎。

  他苦笑一聲。

  身形難免有些憔悴。

  死局。

  真正的死局。

  但死局真的不能解嗎?

  他停下動作,眼看著那些村民離他越來越近。

  最前端的村民已經向他伸出手來。

  李子越大腦快速思考——

  卻見村民只是抱住了貼在他身邊的孩子。

  他枯瘦的雙手貼在孩子腰腹處,像呵護至寶一樣將孩子攬在懷裡。

  李子越愣住。

  他仿佛沒看到李子越,偷了孩子就順著先前玩家打破的洞口鑽了出去。

  這是……

  在幹什麼……

  今晚李子越第二次震驚。

  其他村民跟著效仿, 各人手裡帶了個孩子出去。

  李子越原本還擔心,但看著先前還在哭鬧的孩子被這些村民抱住後竟然神奇地止住了眼淚, 有幾個還沒心肺地笑了起來,李子越這才明白解題之道。

  怪不得系統公布[審判者的刀]時對於孩子被救後的描述很籠統。

  原來後續在這裡。

  僅憑這項舉動,李子越就能斷言這批村民和之前村民不是一伙人。

  仔細看來,他們身體更加精瘦黝黑,但手臂處可見強勁的肌肉,握著農具的手滿是老繭。

  明顯是真的靠吃土地作物而活。

  如果真的是兩波不同的村民,那麼他們手裡拿了農具也可以解釋。

  若他們偷孩子不成,可能會爆發一場小型戰爭。

  村里存在兩派對立的村民。

  李子越莫名想起那幾個不同的方塊。

  他擡步往張斂所在位置走去,沒想到剛邁出步子,緊接著只覺得一陣強勁的冷風吹過來。

  李子越的呼吸停滯了半秒。

  他被人不由分說地緊緊抱在懷裡。

  遍布全身的溫暖和強勁的心跳纏繞在他身體周圍。

  李子越停下了一切動作,感受那人將下顎抵在他的頸窩那邊,他甚至能聽到對方急促的喘息。

  張斂。

  他很少看到張斂情緒如此外露。

  張斂沒說話,只是將李子越往懷裡又揉了揉,直到李子越呼吸不暢,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張斂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放開了懷抱。

  李子越咳嗽了會兒,眼眶被喉嚨的疼痛惹得生理性紅了半截,還沒心思說話,便聽到張斂陰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對不起。」

  他以為他又來晚了。

  還好這次沒有。

  李子越張了張嘴,話語卻卡在喉嚨里,讓他沒辦法說出來。

  對不起什麼?

  張斂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

  李子越緩慢想著。

  張斂還幫了他很多。

  「……我沒事。」

  張斂沉默了很久,似乎在為自己莫名的擁抱和道歉找一個理由。

  李子越咳嗽著。

  「張斂。」

  張斂抿著唇,不說話。

  「張斂。」他又喊了句。

  張斂這才慢騰騰「嗯」了聲。

  聲音悶悶的,聽上去不太開心。

  李子越依然懵圈。

  這到底是怎麼了?

  孫遠誠哭他還能想個一二三出來,張斂不吭聲他是一點也摸不透。

  他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拍了拍張斂,像哄孩子一樣:「你把孫遠誠帶出去,保護好他,我還有點事。」

  李子越沒有糾結先前張斂的擁抱,這並未讓張斂感到慶幸,反而讓他心沉了些。

  他啞聲許久,最終回了一句:「不。」

  李子越愣住。

  這是張斂第一次反駁他。

  「地下空間太狹窄,如果等會有玩家偷襲孫遠誠,那會變成一件麻煩事。雨水灌進來了,這裡很容易塌方。」

  「……」

  「張斂?」

  張斂極慢地將李子越放開,借著昏暗光線的遮掩,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看著李子越。

  見他秀氣的眉,高挺的鼻尖,還有下方留有咬痕的唇。

  昨晚留下的印記還沒消。

  張斂手指微動,最終還是放下。

  他從背包里摸出一隻在初級偽人副本出現過的玩具小狗,又把李子越手臂擡起,不由分說地將玩具小狗貼在他的手腕處。

  李子越笑著,試圖緩和氣氛:「這個副本結束前大家出不去,不會刷新場地……」

  「我後來花積分升級了。」張斂在背包里挑挑揀揀,把一大堆相同的玩具小狗推開,從最裡面摸出個紐扣大小的鐵片。

  他將鐵片貼在李子越身上,「你點開系統,能看到我和你的坐標。」

  ……

  雨聲浩大,雷鳴轟響,刺眼的閃電將人照得如鬼魅。

  如農戶所說,地面在不斷下陷。

  與昨晚差不多的時間,雨水卻從剛沒過他的鞋底到浸了他半隻鞋。

  今晚沒有老婦給的那瘮人雨傘,李子越隨手撿了張碎布蓋在頭上。

  等會兒被雨水淋到起了高燒就讓喪屍咬他一口。

  李子越看著四處遊蕩的喪屍,心裡竟然掀起一陣親切。

  他身旁有幾個玩家在歇斯底里地互毆,其中一個悽慘地嚎了句:「今晚又沒有寺廟……你們就算把我打暈也沒辦法把我送上絞刑台。」

  剩餘玩家停下動作。

  「邪了門兒了,昨晚剛下雨不久寺廟就起來了,今天是怎麼了。」

  「誰知道,不過系統不是給了說明嗎?可以藉助審判,按道理寺廟不會不出現……」

  「管他的!先把這鼈孫綁了再說。白天可勁兒說風涼話,我早看他不順眼了!」

  「對!先揍一頓!」

  「……」

  李子越心裡也在奇怪這件事。

  寺廟呢?

  沒有寺廟,他又如何完成農戶的請求?

  說時遲,那時快,那幾個人還沒有打盡興,便聽到遠處傳來他們期待已久的轟隆聲——

  烏黑高大的建築陡然間拔地而起,只是眨眼功夫,便已竄到半山腰處。

  李子越望著那片烏雲。

  雷聲、雨聲、建築物撞擊聲之間,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大股雨水順著寺廟邊緣滾下,形成長段憤怒的黃黑江濤,齊齊往他們這邊衝來。

  那幾個玩家嚇傻了,七手八腳地抓著已經被揍昏迷的富人玩家就往山邊跑。

  李子越剛要離開,下一瞬卻再度被人拉住了手腕。

  溫熱從那邊傳來,隔開了雨夜冰冷的濕氣。

  張斂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好久你都不來,我就來找你了。」

  這才多久。

  李子越哭笑不得:「孫遠誠呢?」

  不料張斂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盯著地面發呆。

  李子越心裡一涼。

  不至於,張斂在,孫遠誠不會有事。

  最終,張斂擺出一個難以言喻的表情,指著面前屋子兩邊的木製長柱,緩慢開口:「你自己看吧。」

  李子越看到孫遠誠正抱著柱子沒出息地嚎啕大哭,臉上還留了個被喪屍咬過的紅彤彤牙齒印。

  「怎麼這麼多水啊,腳好痛,臉也好痛,怎麼辦怎麼辦,我要死在這裡了?我是不是水龍轉世啊?怎麼去哪裡哪裡就鬧洪災,天啊……老天爺救命啊……」

  都給李子越氣笑了。

  他走過去,毫不猶豫地敲住孫遠誠的額頭:「你哪裡是水龍轉世,你是水龍頭轉世,快點止住你眼淚吧,不然山頂都要被你哭沒了。」

  話音剛落,只聽密密麻麻的雨聲中響起一道驚入骨髓的鑼鼓響。

  李子越倏然怔住。

  什麼意思……這聲音是……

  他視線移過去,見遠方昏暗處,亮起一頂頂發紅髮黑的紅轎。

  各個紅轎下方立了幾個面色慘白的紙人,紙人擡起轎子四周,正晃蕩著朝這邊走來。

  前面弓腰的媒人手裡捏著個人臉盤大小的鑼,紅錘落在上面。

  又是一聲「咚!」

  「起轎——」

  李子越感到自己手尖已經沒了溫度。

  為什麼還有紅轎?

  為什麼還有新娘?

  難道那群潛進來的農民抱走孩子後又把他們送去做了新娘?沒道理啊……

  難道地下室不止一個?!

  可能的情況太多,一時間繁雜思緒瘋狂湧進他的大腦,李子越眉頭緊皺,下一刻——

  冰涼的手被人輕輕握住。

  張斂讓他擡頭。

  張斂從地上撿起個石塊,將石塊打入離他們最近的紅轎里。

  紅轎上的轎簾被打出一個角,透過這個角得以窺見轎內景象。

  沒人。

  轎子是空的。

  李子越又往下方看去。

  果然,昨晚轎夫肩膀已經深凹了進去,現在卻還算平整。

  裡面沒人,卻依然起了轎子,可推測這只是一個固定的流程。

  他的心逐漸安穩起來。

  沒了新娘,接下來就好辦了。

  不想張斂卻在旁邊輕聲喊他。

  「李子越。」

  不是昨晚帶著笑意的「哥」,也不是帶著揶揄的「哥哥」。

  他很少這樣叫李子越全名。

  李子越將視線轉過去,卻見張斂只盯著從他面前走過的紅轎。

  「昨晚我看到的新娘長了一張和你一樣的臉。」

  他嘴唇輕動:「你呢?你看到的新娘和誰一樣呢?」

  張斂偏過頭來與李子越對視。

  雨聲簌簌,雷鳴奇蹟般地在此消失。

  然而卻以另一種方式響起。

  是人慌亂的心跳。

  張斂的眸色不同於常人的黑或棕,而是染上了點深沉的藍。

  這使得他的眼神愈發深邃和沉穩,像是在大海最底層晃蕩的水波。

  他垂下眼眸,聲音隨著夜風來:「和我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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