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Chapter 59
2024-09-15 00:53:11
作者: 陸水硯
第59章 Chapter 59
周末,我打開屋門,伸出腦袋左瞧瞧右看看,確定沒人埋伏之後才悄咪咪地邁出左腳,一步一步跟做賊似的挪了出去。
「日安。」中原大叔已經在街道上等我了。
「日安……」我仍然有點不放心,生怕聲音再大一點就會把其他人招過來,「我們快走吧大叔。」
並盛町的紅葉祭會持續小半個月,四個男朋友擠在同一天就他媽離譜。
這哪兒是約會邀請,簡直就是死亡通告,所我接受了大叔的建議,和他一起去紅葉狩——雖然「選擇第五個」這種說法怪怪的,但事態緊急也顧不上在意細節了。
大叔清楚我的情況,跟他定下約會行程後我可以放心大膽地跟其他男人說我那幾天要陪親戚出去,不能跟他們一起了,以後再挑不同的時間約會當做補償。
至於親戚的身份麼……不管是大姨夫大伯父還是小舅子小叔子甚至是七舅姥爺都可以,按需轉換。
我們乘坐火車來到目的地,一路上已經通過車窗望見了緋紅林海,我從來沒有參加過日本的紅葉祭,整個人望眼欲穿趴在窗上五官都被壓變形了,活像個剛進城的二傻子。
「一藤在義大利的時候沒有觀賞過楓葉麼?」大叔好奇地問了一句。
「沒有誒,那個時候工作忙,連周末都要加班,一旦閒下來就會去補覺,根本沒什麼時間出去玩。」說著說著我忽然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轉過頭來,「大叔你……」
「既然是做戲騙人的就要做全套,如果不小心被撞見了,他們聽我稱呼你的姓氏會起疑心的吧?」青年微笑著解釋道,「為了保險起見只好叫你的名字了,一藤介意嗎?」
「倒不是介意……沒事,你叫吧。」
坐這趟車的人大部分都是去參加紅葉狩的,我和大叔跟著隊伍出來,完美融入人海。
這片區域不僅栽種著楓樹,還有銀杏,火紅與金黃交錯生長,遍布山野,每一個空氣分子都滲透著秋天的味道,光呼吸都覺得享受。
我和大叔沿著溪畔一路向上,想著去山裡的寺院拜一拜,過橋的時候發現有人在拍vlog才想起來這麼好的景色不拍幾張可惜了,於是我把手機交給大叔,讓他幫我拍了一張對背著欄杆眺望紅楓林的照片。
「好了。」青年拇指按下快門鍵。
我興沖沖地跑過去看照片,卻不想在檢查自己美貌是否在線的時候一不小心瞧見了……
我發出了疑惑的「咦」聲,旁邊幫忙拿手機的大叔見狀問道:「要重拍麼?」
「不用重拍,只是我好像看見了一個熟人……」我放大照片,在橋邊的販售區那兒捕捉到了一個十分有辨識度的刺蝟頭。
十、十代目?!
我帶著大叔趕到橋頭,果然在兩排攤子中找到了沢田綱吉一行人,Reborn也在。
看見我時沢田也覺得意外:「啊,早上好日向……」
話音未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把抱住了旁邊的錢箱,慌張道:「我、我是不會把錢交給你的!」
「……誰要搶你錢了——大叔你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
「綱以前在夏日祭上差點被雲雀搶錢箱,你一直在幫雲雀巡查並盛町收保護費,他以為今天你的目的也是如此。」解釋完畢後Reborn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黑髮青年,「別來無恙啊,重力操縱使。」
後者平靜又淡定,堪稱波瀾不驚:「別來無恙,殺手先生。」
我的視線在他們之間切換了一個會合:「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不久前,不過並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中原大叔視線下移,看見擺出來的楓葉狀食物時停頓了一下,「這是……楓葉天婦羅?」
知道我今天不是替雲上崗之後沢田明顯放鬆了很多:「對,沒錯,你要買麼?」
「好啊。」大叔笑了笑,「兩個就足夠了,你說呢,一藤?」
聽到一藤倆個字時Reborn不著痕跡地挑了下眉。
所謂的楓葉天婦羅就是以楓葉作為主食材,裹上甜麵粉放油鍋里炸,我對這麼創新的食物一向沒什麼抵抗力,當下就答應了:「對了沢田,你怎麼跑出來賣小吃了,是奈奈阿姨給的零花錢不夠用嗎?」
聞言,沢田默默看向了Reborn。
……好的,我悟了。
「一個合格的Mafia應該學會如何為自己的組織吸引人氣,今天我給綱定下了營業額目標,如果達不到的話會有電擊處罰。」
哪個Mafia組織會靠小吃吸引人氣啊!
沢田:「哪個Mafia組織會靠小吃吸引人氣啊!」
「十代目——!!!!」
我和沢田的吐槽欲望難得一致,正當我要感慨一下的時候一個男高音忽然飆了過來。
只見獄寺隼人從遠方直衝而來,在攤位面前猛地剎住了車,由於超速行駛還差點載倒對著我們拜高堂:「十代目,我給你抓來了二十個願意買東西的人!他們都候在那邊,隨時為你待命!」
Reborn的眼中透出讚許:「很有幹勁嘛,獄寺。」
「……聽起來完全不可能自願吧!哪有逼人買東西的?!」沢田一激動直接一筷子戳穿了天婦羅。
「我只規定了營業數額,並沒有限制手段哦。」Reborn拿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楓葉包子,邊吃邊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把碧洋琪叫回來招攬顧客也可以。」
「算了……她肯定會插手把這些做成有毒料理的,那樣就不是售賣食物而是試膽大會了。」
「想參加試膽大會?等賣完了再舉行一次也不是不行。」
「胡說!我沒那麼講過!」
沢田嘆了口氣,把炸好的楓葉天婦羅裝好遞給中原大叔,大叔把其中一塊賣相更好的遞給了我。
「對了,差點忘記問了。」沢田看向中原大叔,「日向,這位是你的朋友麼?」
我拿天婦羅的手一頓:「唔……對。」
語畢,又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對外就說是我親戚啊,特別是在恭彌面前。」
沢田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向我。
「他不是第五個!!」
「費用我就直接放進去了,可以嗎?」大叔沒有把我們的對話放在心上,直接往錢箱裡送了張紙幣。
沢田看清楚那是張萬元大鈔後連忙開始找零,不過大叔叫住了他:「不必了。」
「誒?那怎麼行?」
「你是一藤的朋友,照顧你的生意是理所應當。」大叔看向站在紙箱子上當監工的西裝小嬰兒,語氣聽似和氣卻暗藏鋒芒,「何況殺手先生說過不限制手段,應該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責罰你,對吧?」
一大一小兩個黑衣人一瞬不瞬地直視著對方,我似乎聽見了火花相撞噼里啪啦的聲音。
此地不宜久留。
我這麼想著,迅速拽了拽大叔的袖子,並對沢田他們說道:「那我們就先去其他地方逛啦,祝你生意興隆,沢田。」
「噢,好的。」
我把大叔拉去其他攤位,買了點紅葉豆腐和紅葉包子,考慮到大叔住在橫濱,我又給他買了明信片作紀念。
期間大叔跟我聊起了剛才的事:「沢田君會成為一個優秀的首領。」
「你看出來了?」想來也是,大叔既然認識Reborn先生,那由他教導的人在彭格列一定位高權重,聯繫起之前的種種不難猜出是沢田就是十代目。
「嗯。」青年擡頭望了眼高山上的紅楓,那片緋色映在他茶褐的眸子裡,「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人嘛,總是需要成長的。」
說完這話我沉默了一會兒,沒憋住:「大叔你和Reborn先生……」
「這塊麻薯不錯,一藤要不要嘗嘗看?」大叔拿起一塊抹茶麻薯送到我嘴邊,我條件反射地張嘴吃了進去,整個過程無縫連接。
把麻薯嚼爛咽下肚皮之後:「你和他到底……」
「哦呀,這塊芒果口味的好像也不賴。」
「……好了我不問了,不要再餵了!」
反正看Reborn先生的樣子只是單純不爽大叔而已,深仇大恨的倒是不至於,既然如此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去吧,我也不摻和了。
人在運動過程中身體能量消耗得快,我和大叔買的這點小零食還不足以填飽肚子,於是在販售區逛了一會兒欣賞了一下手工藝品的製作後就吃午飯去了。
我還在思考該吃什麼,回頭卻望見身後的青年剛好擡頭望了眼烤蟹店的招牌,我覺得不選這家孩子可能會有小情緒,索性停下腳步,返身帶他走進了店裡。
最近日子特殊,各個商家都在搞小活動吸引顧客消費,我們進的這家也不例外,說是只要能利用吃剩的蟹殼做個小玩意兒出來就能免單外加贈送一份咖啡果凍。
我提議做個蟹殼風鈴,大叔欣然同意了,所以我倆吃蟹的時候都挺小心的,剪蟹腿時也是,儘量工整美觀不破壞整體和諧。
扎孔,穿線,打結固定,纏鋼圈,再黏上幾片小楓葉,風鈴很快就成型了,對比一下其他人的作品我有信心能獲得優勝,不過等商家來驗收的時候我猶豫了。
大叔看出我的猶豫,放下手裡穿引用的棉線低聲道:「既然喜歡留下它就好,不需要擔心其他的事情。」
我本來想問「大叔你不要獎品麼」,結果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雖然吃白食拿獎品很快樂,但是這點獎勵確實還不如親手做的小物件來得有意義。
「兩位客人,請問你們的作品完成了嗎?」服務員過來詢問。
「辛苦你跑一趟了。」大叔回答道,「不過很遺憾,我們打算把它留下來當紀念品。」
「哦哦,原來是這樣,沒事,你們留著吧,我去下一桌問問。」
等服務員走後,大叔笑著面向我,似乎是在說「你看」。
我也忍不住笑了,摸了摸鼻子,隨後將風鈴收好,付完錢離開了這裡。
之前只是看著別人製作手工藝品,沒想到吃個飯的時間自己也做出了一個,也許是因為不缺錢,平常想要什麼東西都可以直接買,手裡的這串風鈴我格外喜歡。
雖然是我和大叔兩個人一起做的,但後者說可以把它掛在我那裡。
「可是這樣對大叔你是不是不太公平?」
「不會,不過如果一藤對此過意不去的話,可以允許我偶爾去探望它一下。」
探望?來我家嗎?只要雲雀不在倒也沒問題。
於是我爽快地答應下來:「好啊。」
紅葉祭不僅可以欣賞紅葉,還可以欣賞演出看太鼓演奏,到了晚上還有點燈活動,一整天都不會無聊,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熟人好像特別多……
繼沢田他們後我又遇見了宇佐美和一個莫名眼熟的長髮女孩,前者被後者背在背上,似乎是扭到腳了。
「瑞希?」
宇佐美擡起臉來跟我打招呼:「一藤?好巧,你也來參加紅葉狩嗎?啊,這位是上次來學校的鄰居先生,叔叔好。」
「……」大叔已經對稱呼這種東西麻木了:「你們好。」
「先等等。」我打量著長發女孩,慢慢眯起眼睛,「你是……內卷?」
對方大方承認:「是我。」
早就聽說過他女裝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撞見這一幕……可這很奇怪吧,一起參加紅葉狩也算半個約會了吧哪有約會男方穿女裝的!宇佐美你快管管他!!
似乎是聽見了我內心的吶喊,宇佐美一手按著內卷的肩膀一手放在嘴邊,湊近了些跟我說悄悄話:「內卷同學他好像女裝上癮了。」
我囁嚅了一會兒,安慰她道:「辛苦你了。」想追的男神到頭來卻更適合成為姐妹,這種辛酸誰能懂。
宇佐美的腳扭傷了,內卷要把她送回家,不能再耽誤時間,所以我們只是簡單聊了幾句就分別了,望著他們的背影我忍不住自言自語道:「不管過程如何……總有種自己磕的cp發糖了的感覺。」
「嗯?一藤在說什麼?」
「啊不,沒什麼,我們去看太鼓表演吧,走了走了。」
忘記了對未知過往的迷茫,也忘記了亂七八糟的感情生活,今天我將所有煩惱都拋到九霄雲外,把想體驗卻又沒機會體驗的事情全做了一遍,激動的心情從下午開始就沒有平復過。
「大叔大叔!」我風風火火地從人群里跑出來,在黑髮青年面前剎住腳步,「我聽他們說晚上的點燈活動可以去百年老楓木那邊祈願,我們也去吧!」
看著我雙眼發亮無比興奮的樣子,青年也沒有掃興:「可以哦。」
「太棒了!對了大叔你幫我拿下這個,我剛淘回來的——我去那邊還有猴子戲——這邊有爵士樂表演——大叔你跟我猜拳吧我贏了去看猴子戲你贏了我們去聽爵士樂。」
結果是我贏了,我臉上都笑開花了,立馬噔噔噔跑去表演猴子戲的地方占位置,大叔隨後跟來。
時間悄然流逝,到了夜裡,樹林間的照明燈一下子亮了起來,璀璨耀眼,仿佛星河流淌在人間。
還好紅葉祭不光是在這一兩天舉辦,百年老楓木所在的地方人也不是特別多,我排隊買到了紅繩,打算分一條給大叔……
「你怎麼來了?」
這過於熟悉的聲音嚇得我肩膀一抖,我趕緊把繩子塞進燈籠袖裡,鎮定回頭:「唔,恭彌……」
雲雀最討厭群聚,看那一臉不快的樣子應該是在忍耐著做巡查之類的工作。
「我在替你檢查風紀。」我瞬間想好說辭,「沒想到你也來了,挺巧的。」
聞言,少年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但也稱不上和善:「是嗎,那就先檢查到這裡,回去了。」
說罷,他從我身邊越過,發覺我沒有跟上去後側過臉看了過來,示意快點。
我沒辦法,只好擡起腳步,跟著他的步伐離開出售紅繩的地方,我環顧四周,在老楓木下面瞥見了中原大叔的身影,他穿著一身黑色,在燈光的照射下無所遁形。
他也看見了我,但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安靜地目送我離開。
……
雲雀說他帶了幾個風紀委員會的人過來,等完成其他區域的工作就回去,不過我沒有認真聽,甚至連在我們頭頂上方盤旋的雲豆我都是之後才發現的……我現在真的有點平靜不下來。
感覺心臟像被什麼東西從後面給勾住了,那是與我的行動截然相反的方向。
「那個……恭彌!」我喊出少年的名字,再也不肯前進,「我忽然想起還有事情要做……我……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我來不及看清雲雀的表情,立馬掉頭往回跑,消失在了對方的視野里。
「大叔——」
我急切地呼喊著自己想找的那個人,最終在離百年老楓木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他,對方循聲望來,看見歸來的我時他不由得怔了一下:「你……」
「呼,對不起對不起,處理了一下私事。」我跑得太快,喘勻了氣才把捂得溫熱的紅繩從袖子裡掏出來,「現在還不晚,我們去祈願吧。」
我們返回到老楓木下面,我一邊觀察著哪裡還有空位一邊無意識地搓動繩子,隨後注意到身邊的青年:「咦,大叔你不祈願嗎?」
我看他拿著那根繩子半點要系上去的意思都沒有。
「我的計劃已經完成,現在並沒有什麼非實現不可的願望。」
「也不一定是要非實現不可,一般的也可以,比如休息日增加啊或者加薪什麼的。」
「……抱歉,我似乎沒有這樣的需求。」
我凝望著他的眼睛,猶疑道:「大叔你……害怕祈願麼?」
這個問題一問出口,嘈雜的背景人聲仿佛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沉悶的靜謐。
「也許是這樣吧。」
半晌,青年擡起下巴望向這滿樹的紅楓紅繩,語氣里沒有悲慟和傷感,仿佛只是在陳述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無論是財富,名譽或是珍貴的同伴,擁有了的那一刻就是失去的倒計時,即使現在飽含期待地許下最想要實現的願望,假如有一天真的實現了,卻又不得不失去,那個時候人們只會後悔對此抱有過幻想。」
隨後他看向我,話語間似乎埋藏著比詢問更深次的東西:「一藤認為呢?」
我沉思片刻,點頭:「有道理,仔細想想的話其實我也正在失去的路上。」
「啊啊,果然……」
「不過有一個定律叫能量守恆哦大叔。」我說,「在你失去後不久一定也會得到些什麼,你的目光也不能一直停留在失去的東西身上,這樣被你忽視掉的『得到』不是太可憐了嗎?」
比如我失去了記憶,卻得到了九代目的賞識和Reborn先生的關照。
「況且一個事物的消失並不意味著你就完全失去它了,丟掉的財富可以再掙回來,受損的名譽可以盡力修復,至於珍貴的同伴麼……也許對方沒有死亡,你也沒有失去,他只是行蹤不明了呢?」
「這些如果沒什麼說服力,那就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吧,你剛剛以為我跟恭彌走了,所以才會離開這裡,現在我不是又回來了嗎,這算不算失而復得?」其實提起剛剛那事兒我還是有點尷尬的,可既然要拿出來當典型說一頓也就顧不上其他的了。
果然,聽到這個例子後大叔都失笑了,像是不得不承認一般吐出了一個字:「算。」
「算就行。」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大叔你不妨再試著相信一次,抓緊時間許一個,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的。」
至於我的話……升職加薪就免了,請讓真相早一點來臨吧。
生長在低處的樹枝垂下了一大片紅色,我許完了願,想選個空位綁繩子,於是盯上了偏高一點的位置,但由於海拔不夠只能勉強夠到樹枝皮,這時一隻大手撫上那根樹枝,將它壓了下來。
「謝謝大叔。」我道了聲謝,發現對方並沒有直接鬆手,而是把自己的繩子系在了我的旁邊。
暖橘色的燈光照射下來,打在青年身上,勾勒著他挺拔的身形。
他不緊不慢地將紅繩系好,然後收回手面向我——今天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
白天在林間小道漫步,看表演,購買紀念品還做了風鈴,等到夜間點燈再隨大流祈一祈願,所有的項目都體驗了一遍,目前似乎只剩下打道回府這一項工作可做了。
先前還不覺得,可一想到馬上就要結束,竟然有些不舍。
臨走前,我抱著今天採購到的部分戰利品問青年:「你覺得今天過得怎麼樣?」
「很愉快。」
「我也是,以後有機會再去參加其他的祭典活動吧。」我揚起笑容,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和你在一起很開心,中也。」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說完這句話後,大叔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