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 13

2024-09-15 00:52:23 作者: 陸水硯

  第13章 Chapter 13

  當看見「金獎」字樣時,我驚了個大呆。

  「哇,是第一名!」可蕾特指著獲獎作品名單的第一行,開心叫道。

  宇佐美心情複雜:「太讓人意外了……」

  我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想,美術部之前參加過兩次比賽,因為各種原因都是提交的內卷的二次元萌娘作品,誰都沒想到竟然會一個銀獎一個金獎,這次大家本來也沒抱太大希望,作品同質化,能進前三都算是燒高香了,結果現在居然拿了個二連冠……評委該不會是自己人吧?

  

  「先去看看畫吧。」我把挎包往肩膀上拎了拎,「順便把這個消息告訴部長,給他沖沖喜。」

  我們轉身去往金獎作品展出區,就在大家有說有笑的時候,內卷忽然目光一轉:「咦,有人比我們還早?」

  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不遠處正站著一個棕色頭髮,鼻樑上架著副橢圓眼鏡的陌生少年。

  像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一樣,他轉過頭來,在目光對上的瞬間又驚又喜:「一藤?」

  早已熟知這個套路的我倒吸一口涼氣——我丟,是你嗎阿五?!

  在我的腦子飛速運轉想著要不乾脆腳底抹油的同時,宇佐美出聲詢問:「你認識他嗎?」

  送命題,玩蛇皮。我支吾了半天一個標點符號都蹦不出來,而少年已經來到這邊,祝賀道:「我看見你們社團的作品了,恭喜奪冠。」

  「啊哈……」我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同喜同喜……」

  可蕾特輕輕拉了拉對方的衣角,臉上寫滿了好奇:「你是日向前輩的朋友嗎?」

  少年完全沒給我瞎掰的機會,脫口而出:「啊?不,是男朋友。」

  ……

  眾人:「誒——?!!!」

  宇佐美立馬扭過脖子看向我,表情驚悚:「他是你男朋友?!」

  內卷也瞪大了眼睛:「日向同學???」

  我已經傻了,急得冷汗直冒連舌頭都捋不直:「我我我他他他他——我不是我沒有我也沒想到會這麼突然——對不起我覺得我需要冷靜一下!」

  要是只有我一個人還能勉強糊弄過去,可美術部的人在場而且他們都知道我和雲雀交往的事,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大家雖然會幫我保守秘密但是以後他們該用什麼樣的眼光看待我啊,想想就壓力超大的啊!

  慌亂之中我無意間瞥了眼陌生少年,他也被嚇住了,整個人手足無措,然而下一秒,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預料——

  「不好意思,剛才我開玩笑的,其實我只是她的普通朋友!」少年比我還著急,「這個玩笑開過頭了,我向你們道歉!」

  聞言,躁動的聲音總算平息了不少。

  「呼……我還以為是真的呢。」宇佐美大鬆一口氣,「好險。」

  我總覺得她想表達的意思是「太好了,你不會被雲雀咬殺了,你活了」。

  內卷和可蕾特也是差不多的反應:「幸好幸好……『」

  實不相瞞,我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但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少年為什麼要幫我,面對在感情問題上劈了叉的女朋友,正常男人不是都會暴怒嗎?

  我眼珠子一轉,想出了記套取信息的妙招:「別愣著了朋友,快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

  這種場合本來是該我來介紹的,可既然話都說出口了,對方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只見少年大大方方地一笑,說道:「你們好,我叫奴良陸生,是浮世繪中學的學生。」

  ……奴良……什麼生?

  奴良陸生?

  陸生!!

  是,是那個被我抓壯丁當模特,明明純情得一塌糊塗卻非要強充情場高手的口嗨王者陸生嗎?!

  『他每天只有四分之一的時間是妖怪形態,如果你問的是妖怪年齡的話,十三除四,嗯……三歲左右的樣子吧。』

  焦灼之中我忽然回憶起老爺子的話,消化了一會兒後,悟了。

  所以陸生其實只有四分之一的妖怪血統,大部分時間都保持著人類形態,只有到了晚上才能變成妖怪?

  這樣一來的話,他的反常倒也解釋得通了。

  陸生以為大家已經知道我和夜晚的他正在交往的事,如果人類形態的他再貿然認領「男朋友」這個頭銜,那就有點兒刺激了,所以他才會改口說自己只是我的普通朋友,沒有那方面的關係。

  嗯……這個情況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雙方簡單交換了一下姓名,也算認識了,於是我們一同前往了金獎作品展示區。

  展示區里擺放著那副櫻花萌妖圖,我看著畫,眼神飄向了陸生那邊,他微微一愣,撓著臉沖我露出靦腆的笑容。

  鑑於這和晚上的他差別太大,我覺得得再求證一下,這樣才夠穩:「抱歉,我沒想到你的美貌會讓他們搞錯你的性別。」

  陸生:「……」

  「沒關係啦。」小少年帶著幾分無奈回答道,「雖然看第一眼的時候把我嚇得夠嗆,但習慣了也還能接受,而且這是一藤為我畫的第一幅作品,說實話,我還是很開心的。」

  還真是你啊?!

  和心情美麗的其他人不同,我這裡出現了淡淡的低氣壓。

  這種既慶幸著沒有小五又為男友的複雜人設感到苦惱的心情實在是太微妙了。

  畫展不允許拍照,我們只能給部長發郵件,過了很久很久他才給我們回復,內卷問他怎麼那麼慢,又過了很久很久,後者回復道。

  【昨天燒開水把手給燙傷了,用腳發的。】

  我們同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今天本來就是約著來看比賽結果的,現在心愿已了皆大歡喜,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告別完畢後就各自離開了。

  我正想著該怎麼跟自己這個小男友展開話題呢,一聲呼喚驀地打斷了我的思路。

  「喲,奴良!」一個捲髮男生沖陸生招手道。

  陸生:「啊,是清繼同學。」

  和捲髮男生同行的還有幾個人,從陸生的稱呼來看都是浮世繪中學的學生沒跑了。

  「不是說看一眼畫展就回來嗎,怎麼去了那麼久?」清繼帶著其他人迎上前來,好奇地打量著我,「這個女生是……」

  「她是日向一藤。」陸生坦然極了,「我的女朋友。」

  話音落下,眾人陷入沉默,靜止兩秒後,他們一併變成了驚恐臉:「女朋友?!!!」

  我硬著頭皮承認道:「對,我是。」

  「奴良——!」穿著墨綠T恤的黃髮男生不淡定了,「你居然能交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你個現充!」

  陸生伸出雙手手掌放在胸前,試圖阻擋對方的火力:「島你冷靜一點……」

  「我還以為奴良是那種不開竅的乖乖男呢,對吧,家長?」清繼側頭看了眼自己的同伴,不過後者正在發呆,「喂,家長。」

  名為家長的女生頓時醒過神來:「啊,我在。」

  「想什麼呢,都出神了。」

  「不,沒事……」

  我看向這名長相清秀的女生,她察覺到我的視線後連忙移開了目光,見狀,我心下瞭然。

  我這小男朋友的魅力還不小嘛。

  清繼等人計劃著去陸生家裡玩,半路遇上我也算是天意了,他們邀請我一起去,我想了想,覺得這是個了解陸生尋找分手切入點的好機會,答應了。

  清繼是一位狂熱妖怪迷,一路上給我們講了不少都市傳說,還出妖怪問答來考我們,我都一一回答上了。

  對方驚訝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下一秒忽然抓起我的手,激動道:「太棒了日向,想不到除了柚羅外還有女孩子對妖怪這麼了解,我真是太欣賞你了!」

  陸生:「清繼,你的手……」

  「你知道嗎日向?」清繼完全沒get到陸生的小醋意,「奴良的家宅被鄰居們稱作『妖怪屋』喔!」

  我裝作不解:「為什麼?」

  「像那種老宅子一般都充滿了神秘色彩吧,而且經常有鄰居說能聽見裡面傳出舉行盛大酒會的聲音,可實際上奴良家裡只有他,他爺爺,若菜伯母和女傭姐姐在住,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妖怪屋的感覺?」

  奴良乾笑了兩聲:「鄰居可能聽錯了吧,上次你們來我家不是什麼都沒找到嗎?」

  我心裡大概有數了。

  陸生的家是那種傳統的和風建築,以木材為建造材料,布局開敞,既典雅又大氣,如清繼所言充滿了神秘色彩。

  「啊啦,歡迎你們來玩。」陸生的母親是一位優雅溫柔的女性,她的視線在其他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我這裡,「黑頭髮側馬尾的女孩子……難道你就是一藤?」

  我禮貌回應道:「是的,伯母。」

  「太好了,這下子家裡就不止我一個人類了。」

  ???

  我被她這自爆發言給整蒙逼了,陸生嚇得趕緊上前搶過話茬:「哈哈哈,哈哈哈,媽媽你真是太幽默了——大家快進來吧,還是老地方,我去給你們拿妖怪撲克!」

  清繼他們顯然是常客了,不需要陸生帶路就能輕輕鬆鬆找到正確的房間。

  我一邊跟著大家的腳步走一邊觀察四周,明顯能察覺到附近躲著成堆的非人類生物:「你們經常來他家玩?」

  「也不能算經常。」島回答道,「之前我們來這裡探過險,後來還舉行了合宿學習活動。」

  清繼:「說起來那個時候還有鳥居,卷,花開院和及川呢。」

  「等會兒花開院會來,鳥居和卷好像去新宿買東西了,及川同學的話……」島揪住自己的衣領,痛苦萬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陸生家是真的寬敞,我們七拐八繞地走了好幾圈才來到目的地,之後陸生把妖怪撲克也帶過來了,聽說這是特製版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清繼瀟灑地舉起整副撲克,嗓門洪亮:「好,今天就來試試新玩法吧!」

  說是新玩法,其實也只不過是改良版的抽鬼牌,兩張JOKER被替換成了滑頭鬼和納豆小僧,把撲克洗亂後每個人隨機分牌,按照順時針順序依次抽牌,抽到相同的就打出來,最後滑頭鬼剩在誰手裡那個人就是贏家,留有納豆小僧的則會輸掉遊戲,接受懲罰。

  清繼看向我:「放心吧日向,你是新人,第一次輸了是不會有懲罰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揚唇一笑:「那真是太好了。」

  然而……

  「為,為什麼……」五局下來,清繼崩潰俯身,雙手撐在地板上,眼睛瞪得老大,「為什麼每次都是日向贏啊?!」

  「一藤,你怎麼做到的?」陸生的眼中滿是求知慾,抽牌的時候他有給我放水,在我摸到納豆小僧的時候還特地用眼神提示不要拿,我假裝沒看見,抽出來後放進自己的牌中,轉手就讓清繼抽走了。

  「仔細觀察一下每個人的反應就可以了。」我豎起手指,解釋道,「只要抽到了鬼牌,抽牌者和被抽牌者的表情肯定會有變化,比如零點五秒的停頓和因為鬼牌離手而出現的呼吸驟然間的急促,當然,假裝淡定這一定也要考慮進去。」

  觀察微反應可是搞情報工作的必備技能。

  清繼連忙追問:「所以你從第一輪開始就用這招抽中滑頭鬼牌了?」

  我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用沉默代表了答案。

  陸生豁然大悟,而另一邊的清繼已經捶胸頓足悔不該定下輸家必須幹了這三大瓶芥末汁的遊戲規則。

  島:「根本贏不了……」

  家長輕聲驚嘆:「好厲害。」

  撲克牌是沒人敢玩了,再加上清繼痛飲了芥末汁天靈蓋已經飛去大氣層,大家一致決定還是和平點比較好,比如喝喝小茶吃吃小點心什麼的。

  我咬了口甜甜圈,頓感驚艷:「這是伯母自己做的嗎,好吃誒。」

  陸生將茶杯遞給我,笑道:「你喜歡就好。」

  家長加奈擡眸瞄了我們一眼,然後又垂下去,喝了兩口茶後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般,趕緊放下杯子:「那個,我先去下洗手間。」

  過了幾分鐘,我吃得有點撐了想出去走一走,陸生也從軟墊上站起來:「我陪你一起吧。」

  「我又不會跟人跑了,對女朋友有點信心吧。」

  「啊……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擡手按住他的肩膀:「逗你的,我就出去消消食,你繼續陪同學聊天就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生也只能答應下來,乖乖坐了回去。

  島五官都皺成了一團,把以下十個字體現得淋漓盡致——酸死我了,真是酸死我了!

  我推開拉門來到走廊上,往左邊走了一段路。

  東方有五隻,北方有十二隻,側後方的閣樓上還有兩隻,這裡真的是妖怪大本營啊……

  思索間,我迎面遇上了上完廁所的家長加奈。

  四目相對,莫名尷尬。

  「好巧。」我率先打破沉默。

  「嗯,好巧。」對方還是很和善的,「日向也要去洗手間嗎?」

  「不,只是出來走走,吃撐了。」

  「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等會兒回房間一起玩啊。」

  說罷,她便要從我旁邊走過去,不過錯身時我直接捅破了窗戶紙:「你喜歡陸生?」

  少女一下子慌張起來,窘迫到了極點:「怎,怎麼突然問這個——不是,其實也不是喜歡,就是我以前還以為——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總之請放心,我絕對不會插足你們之間的感情!」

  等她一口氣說完,我才撓了撓頭,露出安慰性的笑容:「嗐,多大的事兒,喜歡就喜歡吧,我無所謂,不用在意我的感受。」

  加奈呆了幾秒,反應賊大:「請不要那麼說,我剛才講的話都是真心實意的!」

  「我也是真心實意的,你要對他有好感就直接上反正分了一個我還有——」我一秒卡殼,頓了頓,鎮定下來,「咳,我還有我自己。」

  像加奈這個年紀的小女生有有好感的對象很正常,更何況她和陸生還是幼馴染,我想如果鼓勵她去追陸生,陸生說不定就會移情別戀和我這個渣比分手去享受真愛了。

  可加奈不懂我,只一個勁兒地解釋自己絕對不會做那種破廉恥的事,爭到後來她都快哭了。

  「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嘛TAT。」

  見把孩子逼成了這個樣子,我也忍不住捂臉了:「我信你,可是……算了,我們先回去怎麼樣,男生們應該已經等急了。」

  「好……」

  勸說雖然以失敗告終,我倆之間的氛圍卻改善了很多,事情說開後加奈也不再躲避我的目光,時不時地還會主動跟我聊天。

  地獄歸來的清繼有些茫然地看著我們:「你們剛才幹嘛去了?」

  加奈:「啊?」

  「總覺得關係好像變好了。」

  加奈語塞,我及時接話道:「只是一起去了趟洗手間而已。」

  「這什麼展開,去洗手間還能去出這效果?」

  「你不懂女人。」

  「……」

  清繼不懂女人,只懂女妖怪,全員歸位後他開始了下一種遊戲,你畫我猜,他畫妖怪我們來猜,只不過這次沒有懲罰機制了。

  遊戲進行到一半時又有人來訪,來者是個瘦小的關西腔女孩兒,陸生說她叫花開院柚羅,是他的同班同學。

  兼陰陽師。

  ……

  陰陽師獨闖妖怪大本營,您不覺得您有點叛逆嗎?

  柚羅看到我後有些驚訝,得知我是陸生的女朋友驚訝加倍,不過她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只一小會兒的功夫就恢復了平靜,隨後在加奈旁邊坐下,拿起甜甜圈開啃。

  這一下午我見識到了清繼這個行走的花樣遊戲庫的厲害,同時他也折服在了我對妖怪的深入研究之下。

  「不錯啊奴良!」他把手搭在陸生的肩膀上,用十分驕傲的語氣說道,「我對你的女朋友非常滿意!」

  陸生臉色鬱悶:「不知道為什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到了該回家趕作業的時間,其他人紛紛告別陸生,但是後者偏偏叫住了我。

  「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我疑惑地看著他。

  人類形態的陸生完全就是一個良善的鄰家小男孩,此時此刻,這小男孩正目光游移,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忽然,他像是鼓足了勇氣般喊道:「那個——一,一藤!」

  「嗯?」

  在我充滿茫然的注視下陸生往前走了一步,他比我要矮一些,這麼近距離的對視只能仰起頭……我覺得這個發展不太妙。

  像是要印證我的猜測似的,少年驟然閉緊雙眼,乾淨的臉龐越湊越近,我心裡咯噔了一下,瞳孔微縮,思維在躲與不躲之間瘋狂掙扎著,而這時,一個突兀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你們在幹什麼?」

  我迅速扭過脖子裝作正在看風景,陸生如受驚的小鹿般立直身體,滿心驚恐不言而喻:「花開院,你不是走了嗎?!」

  柚羅語氣平平:「沒有,我剛剛去向伯母請教甜甜圈的做法了。」

  陸生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法接話,末了只能吐出乾巴巴的一句:「這樣啊……」

  柚羅的出現倒是救了我一命,我忙抓住這個機會跟陸生說再見,溜出了大門。

  陰陽師少女是和我一起出來的,不知為何她總是盯著我看,這視線太灼人了,我沒辦法忽略,只能停下腳步問她:「怎麼一直看我,你愛上我了?」

  後者沒想到我會這麼不要臉:「……不,我只是在想你知不知道奴良的事。」

  我愣了愣,難道她發現陸生的妖怪身份了?不應當啊,陰陽師的職責是斬妖除魔,如果發現了兩人肯定會打起來的,怎麼還能和平對話……

  「他很有可能腳踩了三條船。」

  涼風拂過,捲起一片蕭瑟。

  我想我現在的表情應該相當精彩:「哈?」

  「不瞞你說,我曾經一直以為奴良和家長是一對,後來卻發現他和及川關係也不一般,今天又交了一個女朋友。」柚羅神色認真,「奴良的私生活可能不像他的外表那樣簡單,你以後要小心些,如果抓到了他出軌的證據最好直接分……」

  「噗呲。」

  「??」

  「啊不。」我立刻換上正經臉,「其實我很傷心,真的,非常傷心……咦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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