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4

  第4章 Chapter 4

  這一刻，我慌了。

  如果赤司來並盛，剛好和雲雀正面對上……那我在這兒還能混下去嗎？

  不行，必須阻止他！

  「不，我去找你。」我抓緊電話，果斷搶奪主動權，「社團的畫材用光了，剛好去東京買新的，那裡有我需要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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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思考了一會兒。

  【也好，你上車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來接你。】

  Nice。

  危機成功轉移，我安安心心回家去了。

  確定雲雀還在房間裡後，我放下塑膠袋進了自己的臥室。

  來並盛有一段時間了，雖說任務上沒發生什麼特殊事件，但每周一次的匯報工作還是要做好的。我打開電腦，把沢田綱吉的情報給斯庫瓦羅發了過去。

  斯庫瓦羅是巴利安的幹部，一般來說這些情報還得走些程序才能傳到他那裡，不過我身份特殊，既是直屬首領的精英部隊隊長也是潛伏到沢田綱吉身邊的監視者，擁有橫向傳達的權力。

  XANXUS懶得看文字，只有斯庫瓦羅覺得有價值的情報才會送去他那裡。

  大概二十分鐘後，對方給我回復了。

  【什麼垃圾玩意兒？】

  ……過分了啊！

  我正要捲起袖子跟他好好理論一番，忽然察覺到異樣，連忙伸手合上了筆記本。

  下一秒，門外傳來略顯慵懶的男音：「小動物，中午吃什麼？」

  小動物，我嗎？這是他取的愛稱？

  我迅速反應過來，回答道：「唔……漢堡肉？」

  「是麼。」雲雀隨口應了一聲，「那做好之後再叫我。」

  你怎麼不說直接餵你嘴裡……

  獨自生活了這麼久，我向來是能叫外賣就叫外賣，吃膩了外賣就做蛋澆飯或者買速食，像漢堡肉這種食物還真沒做過幾次，味道也一般，不過雲雀吃的時候倒是一如往常，表情沒什麼變化。

  還挺好養活的。我內心評價道，隨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阿彌啊。」

  雲雀挑了挑眉，微眯著雙眼看向我：「你又犯了什麼錯？」

  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形象？！還不都是因為你剛才叫我「小動物」才會給我造成我倆之間有特殊稱呼的錯覺嗎，我從達令想到甜心想到小雀雀，實在叫不出口才會折中選了個「阿彌」啊！

  「叫你叫得親密點還不高興了？」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了，我明天要去東京一趟，買美術部的繪畫材料，你是留在家裡還是去學校？」

  最後一句話限死了他的思維，只給他兩個選項。

  雲雀還是很單純的：「學校，風紀委那邊還有工作要處理。」

  我放心地點了下頭，拿起刀叉切了塊漢堡肉放嘴裡。

  然後我沉默了。

  這孩子的味覺是失靈了麼……

  安排好這邊的事情，次日我便踏上了前往東京的新幹線，和約定好的一樣，赤司已經在車站等著了。

  「等很久了？」我問。

  「剛到。」他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們走吧。」

  買畫材自然要去規模最大的購物中心，在這期間還有一段路要走，我抓住機會，試圖從赤司嘴裡打探出一些我們的往事。

  「赤司，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麼？」

  赤司的神情有些困惑：「怎麼忽然問這個？」

  我輕咳一聲：「你就當做是對男朋友的考驗吧。」

  「原來如此。」

  接下來赤司告訴我，我和他是在籃球場上認識的，當時他們學校和姊妹學校舉行訓練賽，圍觀者眾多，我就是其中一個。

  訓練賽戰況激烈，對手一直在拼命搶籃板，後來用力過猛，球脫離控制往這邊飛了過來。

  我懂了，應該是籃球飛過來砸中了我，比賽結束後赤司找到我並賠禮道歉，然後我倆的愛情就開始了，這展開真是出乎意料的俗套……

  「球飛過去，在馬上要砸中你的瞬間你一拳把它打了回來。」說到這兒，赤司停頓了一下，別開目光，「被打回來的球正好擊中了我的頭，比賽中止，我被送進保健室了……」

  ……不好意思，原，原來你才是被打的那一方嗎！我們的感情居然是爆頭爆出來的，這誰能想得到！

  我試圖緩和氣氛：「哈，原來你還記得啊。」

  「其實……這段初遇想忘掉也挺難的。」

  「……」也是。

  在之後的聊天過程中我又了解到了一些信息，與此同時我們也到達目的地了，我去挑選畫架，赤司則在旁邊提建議。

  不愧是博學多才的天之驕子，和只在意好不好看的我不一樣，他會根據畫架的使用期限、材質和繪畫的種類來進行分析，幫忙挑選出最適合我的那一款。

  「赤司你對美術器材也有研究？」我甚是好奇。

  「研究談不上。」對方神色自然，「只是稍微了解過罷了。」

  「謙虛。」

  「除了畫架還有其他要買的嗎？」

  「我看看清單……還有可塑橡皮泥，自動削筆機，拉線炭筆。」

  正說著呢，地面上突然多出了一道影子：「這不是小赤司嗎？」

  我和赤司齊齊朝前方望去，後者率先開口：「黃瀨？」

  「果然是你啊，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名為黃瀨的少年將注意力轉到我這邊，「這位是？」

  「你好，我叫日向一藤。」我記得他是赤司國中時的隊友，「是……赤司的女朋友。」

  黃瀨愣了一秒：「咦？」

  三秒後：「咦？！！！」

  「這，這是真的嗎小赤司？！」少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赤司：「不錯。」

  黃瀨一副「我就是進來打個招呼而已我知道了什麼我的天吶」的表情：「真是了不得的大新聞啊……所以你們正在約會？」

  「嗯，在幫一藤挑選畫材。」赤司大方承認，完全不藏著掖著，「你一個人來的購物中心？」

  「是啊，偶爾也想來逛逛街什麼的……」

  這時，赤司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對我說：「是父親的電話。」

  其實不解釋也是可以的……

  這裡太吵，雜音太大，赤司只能拿去外面接。

  「太令人意外了，小赤司居然會交女朋友。」黃瀨望著赤司遠去的背影，轉而面向我，話語中充滿了求知慾，「你和小赤司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回想了一下和赤司的聊天過程，跟對方統一口徑：「一年前。」

  「一年前？那就是那個時候……我沒見過你，你應該是外校的吧，居然可以跟那時的小赤司交往，你也是很厲害啊。」

  「算不上厲害，以前我們還因為他的性格鬧過矛盾，不過現在已經和好了。」我想了想，說道，「畢竟我還是更喜歡不會束縛我的男朋友啊。」

  黃瀨深有同感：「我也是。」

  我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你也喜歡我男朋友？」

  「啊？不，不是！我指的是不會束縛的我異性，異性！」

  得到的信息就這麼多，他再問下去估計就要穿幫了，於是我隨便選了一些畫材，轉身去結帳，可就在售貨員找零的時候，意外又發生了。

  「藤？」這次來的是個清秀少年，一頭淺栗色的頭髮襯得他十分純良無害，「你怎麼在這裡？」

  我眨巴著眼睛，剛想問您貴姓，腦子就突然敲響了警鐘——又是失憶前認識的人？！

  趁著黃瀨還沒過來，我趕緊拉著他往外走去，不料赤司正在不遠處講電話，我腳步一頓，硬生生拐了個彎，打開拉門，火速把少年拽進了安全通道。

  少年比我更懵逼：「怎，怎麼忽然跑起來了？」

  我皺著眉頭迎上他的目光，醞釀半晌，終於決定好了套話方式：「你來買東西？」

  「是啊。」少年提起一個紙袋，「塔子阿姨習慣用這裡的PC眼藥水，剛好順路，我就幫她買了一點。」

  「多少也能猜到……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少年愣了愣，轉而溫和一笑：「這不是剛好見到你了來找個招呼嗎，我還準備去並盛找你給你個驚喜的，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遇見。」

  不好，有古怪。

  聯繫起之前的赤司事件，我對這類事情敏感了不少：「冒昧問一句，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你今天好奇怪，我們當然是正在交往的關係了。」

  簡單一句話，比往我臉上轟了記加農炮更帶勁。

  ——小伙子，你說什麼？！

  我瞬間噎住，伸出手掌做了個「你稍等」的姿勢，等心理建設做好之後才重新擡起頭看向他的眼睛，企圖從裡面找出惡作劇的痕跡，但很可惜，對方直直注視著我，目光澄澈，一點兒都不帶心虛。

  所以我這是喜添船湊了個三花聚頂麼？！

  失憶前的我，究竟猖狂到了何種地步！！！！

  「既然遇上了，那我們就一起逛逛吧。」少年沒有察覺到我的崩潰，只說，「可惜貓咪老師不知道跑去哪裡了，本來還想帶你見見它的。」

  我一時沒緩過勁：「貓咪老師？」

  「嗯，就是上次跟你說過的，一直保護著我的妖怪。」

  ？！

  少年笑了笑：「走吧，我在樓下發現了一家不錯的餐飲店，你應該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