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和好第二天

2024-09-15 00:13:01 作者: 鹿沼

  第82章 和好第二天

  禪院直哉嘴上說是要帶五條新也去找五條悟,腳下已經拐去了相反的方向。

  五條悟那邊應該已經結束了,等會兒肯定會來找五條新也看看情況,不同特意去找。

  他壓根就沒想聽五條新也的話,打算先去找一找咒術高專的那個反轉術師。

  五條新也明明擁有反轉術式卻不恢復自己身上的傷口,對方又那麼在意自己的臉,怎麼可能放任臉上的傷口不管,一看就不正常。

  這傢伙著實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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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好氣地問:「你的反轉術式呢?」

  五條新也將腦袋搭在禪院直哉的肩上,懨懨道:「開完領域咒力耗空了,暫時用不了。」

  反轉術式對著自己使用的時候是平常咒力消耗的雙倍,體內的咒力只剩下那麼一丟丟,就算用了反轉術式,也收效甚微,傷口治療得極其緩慢,看不太出來而已,但的確是在慢慢癒合。

  禪院直哉怒氣未消地冷哼了一聲。

  「這下臉都不好看了,看你怎麼辦?」

  五條新也曲指,蹭去禪院直哉臉上沾上的一小塊血跡,故作傷心道:「直哉是嫌棄我了嗎?」

  「不然呢?」禪院直哉吸了吸鼻子,勉勉強強咽下喉嚨里的澀苦,他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氣勢一些,「要是留疤,我們倆就分開吧!本來就是看中你這張美人臉,毀容了我怎麼欣賞啊!」

  五條新也嗓音里藏著笑意,「哇——這話說的好殘忍啊!」

  禪院直哉小心翼翼地將滑下去一兩分的五條新也往上託了托,「五條新也。」

  「嗯?」

  「你怎麼這麼招人討厭啊!」

  禪院直哉心中憋著火氣,口吻自然也不怎麼好,有些話反著聽就好了。

  「不救人你是會死是嗎?」

  五條新也小聲說:「……只是順手的事。」

  「順手順手……」禪院直哉犀利挑高眉毛,陰冷冷地重複了兩聲五條新也的用詞,「你家又不是住在海邊的,伸長手管那麼寬做什麼?救了那些蠢貨,你能長生不死是嗎?還是虎杖悠仁跟你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現在想想起來他就後怕,看到五條新也安安靜靜地倒在血地里,心臟都似乎在某一個瞬間暫停了。

  火氣一上來,禪院直哉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尖銳刺耳的言辭配合起伏不定的語氣一句接一句砸出來,異常沖人。

  「再有下次,我就先一刀子捅死你。」

  五條新也像只淋了雨的幼貓,輕柔地蹭了蹭禪院直哉的臉龐,「直哉,你怎麼突然反悔了,之前不是說要殺了我嗎?沒趁機給我一刀,我還挺吃驚的。」

  禪院直哉不予回答。

  問問問,他看五條新也還挺有精神的。

  其實只是血流得多了點,壓根就沒什麼事吧?

  五條新也趴在禪院直哉的後背上絮絮叨叨,不厭其煩地反覆問著這個問題。

  禪院直哉額角青筋狂跳,忍無可忍地吼了一句,「你煩不煩啊!能不能別再說話了?安靜一點行不行?」

  有這力氣不如先休息一會兒。

  「哦。」五條新也攬緊了禪院直哉的脖頸,聽起來十分委屈地應了一聲,還就真的沉默了下去,一句話也沒再講。

  四周安靜得只能聽到腳步聲。

  五條新也一點一點闔上了眼睛,準備小憩一會兒,恢復一下精氣神。

  太累了。

  連擡起手指都沒什麼力氣。

  先睡一下。

  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

  「……」

  禪院直哉陰沉著臉,惡狠狠地踩在碎石上,也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

  木屐早就不知道被他踹到了哪裡去,他也沒那個心情去找,就這麼穿著一層薄薄的白色二趾襪走在地上,說不難受那是不可能的,甚至還有些刺痛。

  自小嬌生慣養,連赤腳走路都是少有,別說像現在這樣不穿鞋子走在髒兮兮的大街上。

  他就是有病。

  剛剛還叫五條新也別說話,現在這傢伙真不說話了,他倒是先渾身不自在,但叫他服軟又不太可能。

  好吧好吧……他承認自己剛才確實有點兇巴巴的。

  但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啊!

  是五條新也話太多了。

  不是他的錯。

  想是這麼想的,禪院直哉的心莫名發慌。

  「喂!」

  五條新也沒有吭聲。

  「你該不會因為……因為我語氣凶點就生氣了吧?」禪院直哉彆扭地輕咳了一聲,試圖緩和一下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就開始發澀的聲音,「你這也太沒有氣量了。」

  五條新也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安靜得不可思議。

  禪院直哉眨了一下眼睛,心尖都在發顫,他緩了緩語氣,「喂!小氣鬼,你怎麼不說話?我不過只是多說了你兩句,你都要計較嗎?氣量真小,再不說話,我就把你給扔下去,五條新也……」

  五條新也原本交握著放在禪院直哉身前的雙手仿佛失去了支撐力,沒有骨頭般鬆開垂了下來,整個人也變得軟綿綿的,要不是他撐著,都要往旁邊倒去了。

  禪院直哉瞪大眼睛,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的雙手更是抖得不成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經在極度緊繃之下產生的幻覺,他好……好像沒感受到五條新也的呼吸。

  是錯覺嗎?

  看到不遠處有個小平台,他連忙小跑過去,手忙腳亂地把五條新也放下來。

  「五條新也……」

  只是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淚珠再次往下墜,好不可憐。

  他回頭看去,這才發現,沿路走來,五條新也的血竟然滴滴答答地淌了一路,這齣血量,是個正常人也該不行了吧?

  不是吧?

  不會吧!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五條新也還有興致跟他開玩笑,怎麼就這一會兒功夫就沒動靜了?

  禪院直哉此時的臉色比五條新也還要灰白幾分。

  他只覺得自己胸口沉甸甸地壓著一塊充滿稜角的石頭,都快呼吸不上來了。

  「喂!五條新也?」

  禪院直哉小心將五條新也抱在懷裡,下唇瓣被他硬生生咬出了血來,他狠狠咬著自己的後槽牙,兇惡地威脅道:「要是你死了,我就把你的屍體拿去解剖了,這張漂亮的臉皮撕下來做成標本。」

  還有點微弱的心跳。

  「我帶你去找反轉術師,馬上就到了……」禪院直哉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你也給我命硬一點啊!」

  至少……至少撐到反轉術師那。

  五條新也的睫毛微微顫動。

  淚水朦朧了視野,禪院直哉也沒看清五條新那雙即將睜開的眼睛,他幾乎是抽噎著聲,咬牙切齒地說:「別死,五條新也……」

  「我只是有點困,小眯了一會兒。」五條新也艱難擡手,輕輕擦了擦禪院直哉那張濕漉漉的臉,他的咒力恢復一點了,反轉術式也在緩慢地修復傷口。

  真沒什麼事。

  就是特別想睡覺而已。

  這不剛閉上眼沒多久,禪院直哉又著急忙慌地把他叫醒了嗎?

  完蛋了。

  該不會把禪院直哉嚇過頭了吧?

  他家小少爺好像有點過激了。

  禪院直哉微微一愣,傻愣愣撐著睜圓的綠瞳,看上去有點呆呆的,「你沒死?」

  「我真的只是有點困了而已。」五條新也哭笑不得地湊上去親了親禪院直哉咬出血的下嘴唇,和最開始那副神情懨懨的模樣相比,看起來更精神了些。

  禪院直哉立刻上演變臉大法,他紅著眼憤怒地瞪著五條新也,聲音裡帶著幾分哭腔,怒氣沖沖地道:「那我剛剛叫你,你為什麼不回答我?你是不是故意的?看我著急很開心嗎?」

  這傢伙……這傢伙真的很難不讓人生氣。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能不能讓他省點心啊!

  要不是五條新也現在一副傷殘的樣子,他保准一拳砸上去。

  實在是太氣人了。

  「果咩,我不是故意的。」五條新也輕輕戳戳禪院直哉額頭,「但我確實沒能聽見,好直哉,讓我睡一會兒吧!困死了。」

  「不許!接下來你得跟我聊天。」

  禪院直哉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十分難受,眼尾微微上挑的綠瞳睜得渾圓,瞳孔都似乎在輕微地顫動。

  五條新也:「……」

  「我說一句,你必須應一聲,接下來都不許睡覺。」

  禪院直哉猛地將人牢牢抱在自己懷裡,感受著對方有力的心跳,混亂的內心才寧靜了下來。

  「沒有下次了。」

  見自己真快把禪院直哉的魂魄都嚇了出來,五條新也心中忐忑難安,這要是以後禪院直哉知道了,怕不是得把他剁了燉了。

  「……好。」

  禪院直哉凝眸仔細看了看五條新也臉上的傷口,「是不是好了一點?」

  五條新也點點頭。

  禪院直哉慶幸,「那就好,看樣子應該不會毀容。」

  五條新也:「……」

  「那個……」

  青年歡快的語調哉在二人側面響起。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白髮青年站在一盞路燈下,朝他們揮了揮手。

  禪院直哉轉頭看去,「悟君?話說回來,你怎麼沒有被封印?」

  他之前就想問了。

  五條悟攤了攤手,「沒有啊!我是誰?我可是最強的五條老師欸!」

  「誰傳的假消息啊!」禪院直哉一言難盡。

  五條悟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雀躍道:「當然我呀!」

  禪院直哉嘆了口氣,非常遺憾。

  「欸——直哉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很期待我被封印嗎?」

  禪院直哉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隨隨便便扯了句客套話,「沒有的事,悟君平安無事就好。」

  五條悟受不了地搓了搓手臂。

  五條新也沉默了片刻,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家弟弟,儘可能用溫和地語氣說道:「……悟,你可以過來一下嗎?我有事想跟你說。」

  毫不知情的大白貓歡快地跑拋過來。

  「順便把無限關一下。」五條新也從口袋裡拿出一顆乾淨的水果糖。

  五條悟心中生疑,「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太久沒有……」

  五條新也出手迅捷地給五條悟的腦門兒來了一個腦瓜崩兒,吼道:「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被封印,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啊!」

  他還特意去確認了一趟才完全放下心來。

  「嗷——新也,你怎麼打我啊!」

  五條悟委屈巴巴地揉著腦門,「這不是為了引出那些囂張的詛咒師嘛!我可是解決了好多詛咒師的,新也,你不應該跟我心有靈犀一點通嗎?不可能沒猜到我想做什麼啊!」

  禪院直哉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勁,臉色變了又變,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五條新也睨了眼五條悟,「那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在「帳」解除之後,他連打了幾個都顯示不在服務區,這個國家就那麼點大,五條悟能跑到哪裡去才不在服務區啊!

  「手機掉海里了。」

  五條貓貓乖乖說道。

  「下回別這樣,我很擔心你。」五條新也輕輕抱住自家弟弟。

  「嗯嗯。」五條貓貓耷拉下腦袋,「辛苦你了,新也。」

  「喂喂喂!」禪院直哉一下子就不樂意了,馬上分開二人,「幹什麼呢?你們倆幹什麼呢?」

  五條悟抱誰呢!

  現在五條新也可是他的老婆。

  就算是親弟弟也不許摟摟抱抱。

  「呀呀呀,醋勁好大呀!」五條悟捏著鼻子,表情怪異地往旁邊跑,「直哉之前還很崇拜我的,怎麼現在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哈?我崇拜你?別開玩笑了,沒有的事。」

  禪院直哉提著五條新也的「三三羽鳥」,哇哇亂叫著朝五條悟追了過去,著急忙慌地否認自己以前的「黑歷史」,並表示什麼都沒發生過。

  五條悟靈巧閃避。

  五條新也在一旁邊笑邊咳血,又可憐又讓人覺得好笑,把喉嚨里堵著的瘀血吐出來後,他舒服了不少。

  而後五條悟拿出自己的新手機,對著狼狽的五條新也咔嚓咔嚓來了幾張特寫,「戰損版新也,這可是稀有款呢!還有哭哭啼啼的直哉,誒嘿嘿嘿,到時候直接發給新也。」

  五條新也:「……」

  禪院直哉炸毛:「……不許拍,五條悟!快把照片刪了!」

  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想不想見人了啊!

  五條悟哼著小調,「不聽不聽,我聽不見耶~」

  五條新也肩膀微顫。

  禪院直哉:「……五條新也,你笑得那麼開心是想反了天嗎?」

  這倆兄弟真是絕了。

  一個比一個更惹人生氣。

  五條新也連忙舉起雙手,「我沒笑,真的,直哉你看錯了。」

  禪院直哉:「……」

  五條悟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

  成功將兩位小學弟轉移的乙骨憂太也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五條老師!」

  三人順著聲音回頭。

  夏油傑趴在背包的口子邊緣,舉起柔軟的棉花手招了招,「好久不見啊!悟!」

  五條悟抿平唇角,眼罩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最強不笑的時候還是非常唬人的。

  氣氛莫名壓抑。

  五條新也不動聲色地覷了眼自家弟弟的神色。

  等乙骨憂太帶著夏油傑走近後。

  五條悟面無表情,修長的食指在手機上快速滑動。

  然後……

  閃光燈下一刻險些把夏油傑的眼睛給閃瞎了。

  「哈哈哈哈——怎麼這麼好笑,傑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哈哈哈哈——這也太搞笑了吧!只有那麼一點點大!嘖嘖嘖——」

  最強咒術師爆笑出聲。

  眾人:「……」

  意料之中是怎麼回事?

  五條新也握拳輕笑。

  還真是悟的風格啊!

  夏油傑滿臉的生無可戀。

  他就知道會這樣。

  五條新也還拍著胸脯說五條悟不會笑話他的。

  都是假話。

  五條悟齜著口大白牙,兩指捏著夏油傑的丸子頭就將這隻小人偶給提溜了起來,全方位地給乙骨憂太他們展示了一圈。

  「誒嘿!我等會兒要拿去給硝子和七海海他們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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