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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分手第五十天

2024-09-15 00:12:52 作者: 鹿沼

  第73章 分手第五十天

  自上次從五條家離開之後,或許是因為當眾被五條家的人逮住翻牆,實在是丟臉,禪院直哉一直躲在禪院家裡沒出去。

  雖說五條新也已經和那些「目擊證人」叮囑不要將這件事宣揚出去,但他還是怕一出門就聽到些許流言蜚,這種掩耳盜鈴式的方法起了不少心理上的安慰作用。

  「你出發來京都了嗎?」

  五條新也那邊的聲音太過嘈雜,禪院直哉不滿地皺了皺眉,知道對方如今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還在澀谷這邊。」

  「你怎麼還在東京,等會兒到京都豈不是半夜了嗎?」禪院直哉絮絮叨叨地抱怨,「該不會總監部又有任務吧?他們事兒怎麼這麼多啊!」

  

  咒術界是沒人用了嗎?

  非得使喚五條新也?

  那群老頭兒煩死了。

  難怪五條悟和五條新也他們這麼討厭總監部,他現在開始也不喜歡。

  五條新也無奈道:「節日事多,好像已經成了咒術師的一條鐵律了,不過我今天沒有任務哦!來澀谷這邊買點東西。」

  「節日?今天什麼節?」

  禪院直哉瞥向桌子上的檯曆,數字下方的標註太小,他眯著眼仔細看了看,隨即又興致缺缺地別開了視線,「哦,萬聖節啊!」

  他還是對夏日祭什麼的感興趣一點。

  五條新也隨意應了聲,「直哉要出來玩嗎?」

  「不要,我待在禪院家,你過來找我。」

  禪院直哉能想像到今天街道上的人潮湧動 ,人太多了,他才不要出去和那些平民擠來擠去。

  尤其是人一多的時候,五條新也一站在那就會成為焦點,他不喜歡那些人看五條新也的眼神,就算只是單純的欣賞都不行。

  「別遲……別來的太晚了。」

  禪院直哉還想再念叨兩句,侍女在外面輕輕敲了一下障子門詢問是否方便進來,禪院直哉看了看手中的通話界面,沒同意,侍女只好在外面匯報事情。

  「直哉少爺,你吩咐廚房那邊做的蛋……」

  禪院直哉重重地咳嗽了聲,刻意地掩飾著什麼。

  「就這樣,記得儘量早點過來。」

  匆匆和五條新也說了一句後掛了電話,明顯是不想讓五條新也聽到侍女要說的話。

  五條新也不解,禪院直哉這森*晚*整*理副模樣明顯是做了什麼事心虛,但也不好追問,剛想把手機放進兜里,五條悟就聯繫了他。

  活潑的白色大貓貓叫道:「新也,是我!你在幹嘛嘞?」

  「買點牛奶餅乾。」

  隊伍縮短,五條新也往前走了兩步,附近的甜品店今天做了萬聖節限定的幾款惡魔小蛋糕,有不少人慕名而來。

  五條悟來了精神,雀躍道:「那你在哪呢?」

  自家弟弟還沒說,五條新也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了,「澀谷這邊,想要吃什麼?」

  五條悟輕咳了兩聲,裝模作樣地客氣道:「本來是想吃你今年的生日蛋糕的,但今天你要去禪院家和直哉一起過生日吧?」

  貓貓遺憾。

  「是啊!我已經在京都那邊定了一個小蛋糕。」

  「所以我的禮物明天再給你哦!」

  「該不會是藏在青蛙咒骸里的護身符吧?」

  「才不是!我可是精心準備了的!明天你就知道了。」五條悟說,「話說回來,你跟直哉說今天生日的事了嗎?」

  五條新也:「嘶——沒有誒。」

  這兩天有點忙,他也是突然反應過來今天是十月三十一日了。

  「哦——這樣啊!」

  五條悟笑了,沒多說什麼,他當然不會跟五條新也說他早就和禪院直哉提了自家哥哥生日的事,至於禪院直哉會不會準備驚喜,那也只有五條新也知道了。

  「那麻煩新也你給我帶個店裡的南瓜糖,等會兒我來買的話肯定沒了。」

  五條新也爽快同意。

  五條大貓咪沒骨頭似地躺在搖椅上前後晃了晃,「新也明明只比我年長一個月,卻非要說是兩個月。」

  五條新也板正了表情,「怎麼不是兩個月了?你生日是不是十二月。」

  五條悟:「……是。」

  五條新也認認真真地和自家弟弟掰扯。

  「我生日是不是十月?」

  五條悟神情越發古怪,「是這樣沒錯,但是……」

  這能一樣嗎?

  五條新也將左手搭在右手的手彎處,保持臉上的微笑,「十二減十,是不是兩個月?」

  五條悟:「……」

  不能說這麼算有錯,但也不太對。

  聽五條悟沒回答,五條新也毫不心虛道:「別掙扎了,悟,如今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再怎麼樣,你也當不了我的哥哥。」

  五條悟:「……」

  就算是他,有時候也是會因為自家兄長這種奇奇怪怪的理由而整得啞口無言。

  與此同時,昭示不詳的漆黑屏障仿若墨汁般自空中暈染而下。

  「欸?那是什麼萬聖節的活動嗎?優子,你快看,好大一張黑色的幕布啊!」

  身邊的一個女孩兒發出一聲驚呼。

  旁邊的同伴奇怪道:「哪裡有黑色的幕布?我怎麼沒看到?」

  「不就在那嗎?優子瞧不見嗎?等會兒我們出去看看!好像在澀谷站那邊。」

  正在和店員說明自己需要的餅乾和糖果的五條新也聽到女孩兒們的交談,動作一頓,微微側首,目光看向玻璃窗外面,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張巨大無比的「帳」。

  今天是萬聖節,路上有不少cos動漫角色的行人朝著澀谷之光大廈的方向走去,那邊有展會和遊行,如果是咒術師執行任務的話,根本不會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也會在第一時間清空場地內的無關人員。

  在去年平安夜夏油傑發動的百鬼夜行中,咒術師們就在新宿那邊布置了涵蓋範圍如此之廣的「帳」,但眼下的情況明顯不對。

  心思千迴百轉,五條新也猜到大概率有詛咒師準備在整個澀谷發動大範圍的襲擊。

  「……」

  不是吧?

  不會吧!

  可千萬不要被他猜中了。

  五條新也付完錢提起紙帶就匆匆往外跑,繞過密集的人流,竄進了一條安靜的小巷裡撥通了自家弟弟的電話。

  「悟,還是我!」

  五條悟闔眼小憩,正奇怪著,「嗯?怎麼了,新也?」

  難道是……他的南瓜糖沒有了?

  貓貓震驚!

  五條新也快速和五條悟說明了澀谷的情況。

  「出現了一個幾乎能有籠罩了大半個澀谷的『帳』,應該沒人大張旗鼓地在這邊做任務吧?普通人看不見,還在不停地往『帳』裡面走。」

  一般的「帳」是為了呵護非術師身心健康而設立的,有時候也可以通過裹滿咒符的釘子給「帳」附加條件,增加「帳」的效果,包括但不僅限於屏蔽信號和限制人員進入進出。

  他得過去看才能知道這個「帳」具體是用來做什麼的。

  五條悟神色一凜,「我問問。」

  還沒等他掛電話,伊地知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五條先生,澀谷出現了不知名人員設下的『帳』,一共四層,經附近的『窗』探查,推測是詛咒師聯合發動的襲擊,並且明治神宮那邊也出現了兩個套著的『帳』。」

  五條悟擡了擡眉。

  還真是巧了呢!

  跟他家兄長說的是同一件事。

  「新也,今天好熱鬧啊!不愧是萬聖節呢!」

  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亂晃了。

  真是給人添麻煩。

  五條新也在電話這邊也聽到了伊地知說的,眼角抽了抽,不知道是不是不遠程的黑色結界太過壓抑,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正好我在這邊,等會兒先進去看看。」

  這該不會是占據夏油傑身體那傢伙乾的吧?

  真不怪他這麼想,自從夏油傑的屍體被偷後,先是兩面宿儺受肉,又出現了智商不亞於人類的特級咒靈,接著咒術高專被襲擊……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和那傢伙有關係。

  說不是幕後黑手,他都不相信。

  先回家把夏油傑帶過來,要是身體還能用的話,把靈魂重新塞進去。

  「要不新也先去過生日吧!澀谷交給我就可以了,我很快就會過來的!」比起五條新也的凝重,五條悟有些漫不經心。

  最強咒術師似乎對所有事都遊刃有餘。

  五條新也眼皮子狂跳,不太高興地抿平了唇角。

  「這種一看就很麻煩的事,你得忙到什麼時候?悟,不要把所有事都攬到自己身上!」

  五條悟輕緩地眨了下眼睛,旋即笑了。

  「新也好嚴肅啊!」

  「好了,不用多說什麼,我先進去探探情況,解決完這裡的事,你早點休息,等你到了就可以吃南瓜糖了,這可是店裡的最後一袋,要是你不聽話,我就把它們都吃了。」

  「不行!那可是我的南瓜糖!」

  「呵呵,現在它們都是我的糖質!」

  「!!!」

  ……

  遠在京都安安心心在家裡當米蟲的禪院直哉這些日子以來過得不要太愜意。

  碰上了禪院扇就要時不時嘲笑對方那天晚上被所謂的「詛咒師」痛歐一頓的事,看著對方一副打碎了牙只能和著血往肚子裡吞的憋屈模樣就覺得來勁。

  是他做的又怎麼樣?

  禪院扇他有證據嗎?

  說出去給他父親聽也不會相信的吧!

  畢竟那時候他還趴在床上呢!

  雖然實際動手的人是五條新也,但罪魁禍首是他啊!

  沒關係,反正也沒什麼差別,他和五條新也可是一夥的。

  禪院直哉心情愉悅地在軟榻上翻了個身,撈過手機看了眼時間,這個點,五條新也該從東京出發了吧?

  先前說好了來之前要聯繫一下他的。

  他都把僕人們趕走了,怎麼還不見人給他打電話?

  嘈雜聲自院外響起。

  稍有些凌亂的腳步聲正朝他寢殿這邊走來,禪院直哉微微蹙眉,不是說了讓他們都下去,不要靠近他的院子嗎?

  「直哉少爺!」

  侍女在外面低低地叫了一聲。

  禪院直哉神情不耐地輕嘖了聲,「什麼事?」

  侍女言簡意賅地說道:「澀谷發生了暴動,家主大人想問您去不去?」

  「我……」

  禪院直哉剛想回一句他要在家裡看家,突然想起現在在京都的五條新也大概率會去幫五條悟分擔一點工作壓力,況且五條新也之前也在澀谷,話到嘴邊,連忙改了口。

  「你跟父親說一聲,我要去澀谷!」

  他從軟榻上起身,踩上旁邊的木屐。

  「是,直哉少爺。」

  侍女正準備退下,禪院直哉又叫住了她。

  「咒術高專的學生會去嗎?」

  「兩所咒術高專的學生已經儘快趕去澀谷了,聽說那邊還挺嚴重的,出現了不少詛咒師和咒靈,人手有點不夠用,連北海道的咒術聯盟那邊也安排了咒術師過來。」

  禪院直哉隨意「哦」了一聲,聽上去似乎也只是隨口一問而已,但他心裡怎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準備一下,然後跟父親他們一起出發。」

  也就是說,伏黑惠也會去。

  這可是一個好時機啊!

  要是在平常動手,被五條悟和五條新也發現了的話,絕對沒他好果子吃,畢竟伏黑惠是前者的養子,又是非常看重的學生。

  五條悟可能會看到五條新也的面子上不殺他,但一定不可能放過他。

  打到一口氣也不算是殺死啊!

  現在可不一樣,那麼混亂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死一個學生也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吧?

  英年早逝的咒術師多了去了。

  每年死於詛咒師和咒靈之手的咒術師少說也有幾個,更何況伏黑惠也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學生而已。

  他也不一定需要自己動手。

  家主之位近在咫尺,他不允許任何變數出現。

  十種影法術……

  總像把懸在脖子上的鍘刀。

  想到這,禪院直哉撐著下巴,像只蟄伏的蝮蛇般藏身在昏暗的陰影之中,上挑的眼尾襯得那雙格外陰冷的綠瞳愈發倨傲輕蔑,其中更是深藏著狠辣與無情。

  他無聲地笑了。

  ……

  五條新也和幾個認識的輔助監督交換了一下情報,就知道這是一場專門針對五條悟展開的襲擊。

  已經囂張到點名要他家弟弟過來啊!

  現在的詛咒師們都這麼大膽了嗎?

  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有恃無恐?

  能布下這麼高強度的結界,『帳』的效用都不太一樣。

  這手法,沒錯了,和上回偷襲咒術高專的是一伙人。

  真是夠煩的。

  幾天沒去抓人,就惹出了那麼大的麻煩事,該不會覺得他們都是好欺負的吧?

  夏油傑從五條新也身後的背包拉鏈里擠出一顆圓圓的腦袋,眯起了狹長的眼睛。

  「他們想拿非術師來約束悟?」

  五條新也冷著臉,「現在看來,是的。」

  所有人都知道,最強咒術師只有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是最強,要是有那麼多普通人在身邊,五條悟肯定施展不開,必須馬上破開困住非術師的結界,疏散人群。

  「菜菜子和美美子說,澀谷的事大概是占據我身體的那個傢伙發動的,他還聯合了咒靈和詛咒師。」

  這件事夏油傑也覺得有點頭疼。

  上回他想問點關於他身體以及現在使用他身體那玩意兒的事,突然發現菜菜子和美美子說不出口,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兩傻姑娘什麼時候跟別人定了「束縛」都不知道。

  老父親附體,夏油傑有點擔心菜菜子和美美子以後被人騙。

  「猜出來了。」

  夏油傑生無可戀,「……怎麼感覺我提供的信息都沒什麼用呢?」

  他在心中愈發唾棄那個偷走他屍體的傢伙,要不是身體沒了,他至於變成這副迷你人偶的模樣嗎?

  五條新也實誠道:「確實有點,叫你兩個女兒乖乖待在五條家,別跑出來,順便發消息叫新菜和爺爺別往外亂跑。」

  他怕自家弟弟那個倒霉蛋屬性發作,一不小心就受了這無妄之災。

  夏油傑點點頭,又說:「乙骨憂太也趕過來了,他有咒言術,又是特級咒術師,將這些猴……人群疏散應該費不了太長時間。」

  「嗯。」五條新也頷首瞭然,「放心,這次我們一定把你的身體拿回來,我倒要看看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怎麼樣都好,別讓我看見自己的屍體在外面亂跑了,怪嚇人的。」夏油傑吐槽了兩句,餘光注意到不遠處來了幾個人,正想往背包里縮,「我的頭卡住了,新也,快!把背包口子開大一點。」

  五條新也笑了幾聲,見輔助監督領著幾人越走越近,他忙把夏油傑卡在拉鏈口的腦袋給塞了回去。

  夏油傑:「……」

  五條新也沒想到這次居然先碰上了禪院直毘人。

  「新也老師!」

  「喲,這不是五條大少爺嗎?」禪院直毘人打了一個酒嗝,自來熟地打了聲招呼。

  「禪院伯父。」

  禪院直毘人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給自己灌了口酒後,他撚了撚自己的一撇鬍鬚,笑眯眯道:「你要是叫我一聲父親,我也是可以應下的。」

  五條新也:「……很快了。」

  比他還要惡趣味的人出現了。

  禪院直毘人被這句話一噎。

  釘崎野薔薇眨眨眼睛,看了看旁邊的老頭兒,又瞅了瞅五條新也,想到禪院直毘人的身份,八卦之心熊熊燃燒,連忙問禪院真希。

  「所以,這位其實是……」

  五條新也的岳父嘍?

  應該可以這麼說吧?

  「昂,沒錯,這老頭兒就是直哉那傢伙的父親。」

  禪院直毘人調侃道:「我以為你早就去禪院家找直哉了呢!這幾次聽說你走的都是門,沒翻牆,有進步啊!」

  邊上的釘崎野薔薇和禪院真希連忙擰過脖子盯著五條新也,震驚得瞳孔都在顫抖。

  她們聽到了什麼?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新也老師!

  五條新也臉上笑意不減,「……禪院伯父說笑了。」

  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啊!

  他每次去找人家兒子幽會的時候,禪院直毘人好像都知道。

  要是禪院直哉知道了這件事,怕不是要找條縫把自己給埋進去吧?

  「哈哈哈哈——這回不用你過去找他了,我已經把他帶來了,可惜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叫他跟我一起,他非得單獨行動,唉,現在好了,連對象都錯過了。」

  禪院直毘人裝出了一副唉聲嘆氣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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