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分手第二十天
2024-09-15 00:12:11
作者: 鹿沼
第43章 分手第二十天
五條新也也聽到了身後樓梯口傳來的動靜,很是無辜地朝禪院直哉笑了笑,仿佛自己方才什麼也沒說。
或者說,他也不太在意禪院直哉是否聽到,偶爾給小少爺來點刺激也好。
禪院直哉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個世界上有人挑釁他,偏偏他還在對方的底線上來回踩了好幾下,每次看禪院直哉炸毛就覺得十分有趣。
盛世美顏的燦爛一笑,饒是多次近距離欣賞過的禪院直哉心跳也依然會猛地加快了幾分。
但他很清楚要是將驚艷之色展現在臉上的話,絕對會讓五條新也得寸進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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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漠地看著五條新也,冷哼了一聲,心情肉眼可見的不佳。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還笑得那麼開心。
「直哉——這麼快就下來了嗎?」五條新也這話說的別有深意。
他不覺得昨天「勞心勞力」了一晚上的禪院直哉今天還有足夠的力氣維持禪院家嫡子的氣派。
撐著自己的身體完美地下樓梯,臉色都白了呢!
五條新也朝禪院直哉招了招手。
「你這是叫小狗嗎?」
禪院直哉慢慢悠悠地走過去一把扯住五條新也扎在腦後的捲髮小揪揪。
「嘶——」五條新也的腦袋順勢後仰,不輕不重地拍了拍禪院直哉的手背,「直哉是什麼幼稚的小男生嗎?這麼喜歡拽我的頭髮?」
一不高興就扯他的小揪揪,多過分啊!
禪院直哉順著發尾將五條新也的棕色發圈給拉了下來,又將其砸到了捲髮青年的臉上,全程將單人小沙發上的虎杖悠仁忽略了個徹底。
「你才最幼稚。」
五條新也握住禪院直哉的手,不顧人反抗,拉到他身旁。
禪院直哉臭著張臉,變著法子找五條新也的茬。
「擠死了。」
擡手想打,就被五條新也眼疾手快地制住。
「大早上不要那麼容易生氣嘛!」
虎杖悠仁眨眨眼,仔細看了之後才赫然發現眼前這個金髮青年就是上次和釘崎野薔薇他們去逛街時,在商場碰到的那個脾氣特別壞的毒舌男。
但下一刻,他就對上了一雙陰翳的綠瞳。
禪院直哉感受到臉上貼過來的一抹溫軟,突然意識到客廳里不止他和五條新也,當即怒視過去,「小子,你在看什麼?」
「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額……額……師……師……」
虎杖悠仁下意識舉起雙手,嘴巴都仿佛被燙到了似的,後半句話磕磕巴巴怎麼也說不出口。
師母?
可以這麼叫嗎?
感覺叫出口會被對方殺死的。
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合適的稱呼,正當他準備選一個中規中矩、不容易出錯的叫法時,五條新也幫他解了圍。
「禪院直哉,我前男友,直接叫他禪院就好了。」
一看小孩露出這麼糾結的表情,五條新也就知道虎杖悠仁在腦子裡都腦補了些什麼。
禪院直哉斜睨著五條新也,目光犀利尖銳。
呵。
前男友……
五條新也這傢伙可真有膽啊!
還敢當著他的面說出來。
五條新也頭都沒轉一下,準確無誤地用掌心擋住了禪院直哉捅過來的手肘。
虎杖悠仁雙手乖乖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無措地看著在場兩位大人你來我往地過招,劍拔弩張的氣氛異常壓抑。
他突然非常後悔今天過來,總感覺自己打擾了五條新也和男朋友獨處呢!
「好了。」五條新也三下五除二將禪院直哉制服,半摟住,「直哉君,你不累嗎?」
不是吧?
還這麼有活力?
夜裡哭得要暈過去的人是誰?
「這不都是你的錯嗎?」
禪院直哉坐在這張沙發上就想起了昨晚的事。
被困在狹小空間裡,連呼吸都灼熱到叫人窒息,渾身發軟,後背上似乎還停留著被五條新也親吻時的酥麻癢意……
他擡手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略有點紅腫的眼尾。
五條新也是怎麼好意思現在問他累不累的?
得虧這傢伙還記得把沙發套拆下來洗了換上乾淨的,不然他今天就會忍不住把沙發給燒了,反正他那件新襯衫是完全沒法穿了。
小少爺不高興,原本想拿罪魁禍首五條新也當出氣筒,沒成功,火氣自然也蔓延到了別人身上。
他擡了擡下巴,陰森的語氣像是搭在弓上的箭矢,而虎杖悠仁顯然成了瞄準的靶子。
「所以這人是誰?」
虎杖悠仁陡然想起來自己還是假死狀態,上回五條老師跟他說過,禪院直哉是禪院家的人,是主張要將他殺死的保守勢力的一員。
遭了。
他好像惹麻煩了。
五條新也好整以暇地歪頭,看禪院直哉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他家小少爺是真的不認識虎杖悠仁。
「我要是告訴你,你可以保證不說出去嗎?」
鈷藍色眼瞳里藏著叫人讀不懂的情緒。
禪院直哉高高挑起眉毛,施施然往後靠在沙發背上,雙腿疊起,綠瞳中浮現滿滿的惡意。
他露出了一貫常有的欠打表情,語氣傲慢道:「你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說不定會大發慈悲地答應你。」
刻薄的表情加上刺耳的語氣,一聽這話就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禪院直哉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要難為五條新也。
這傢伙昨天晚上可沒少逼他求饒,不報復回來,那是不可能的。
虎杖悠仁坐立難安。
他應該提前打電話,而不是來了之後再聯繫,現在讓五條新也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吧!
愧疚之心都快把善良的小孩給溺斃了。
五條新也定定地凝視著又燃起了囂張氣焰的禪院直哉,只把這位少爺看得毛骨悚然了起來,他才不緊不慢地挪開視線,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
禪院直哉後背寒毛豎起,手臂肌肉緊繃,時刻防備著五條新也,免得這傢伙又對他做出些什麼。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五條新也現在應該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畢竟還有一個五條悟的學生在場。
況且他的要求也不是很過分吧?
五條新也自己有多過分,他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這麼想著,禪院直哉的底氣一下子涌了上來。
五條新也都不用猜。
估計禪院直哉又在腦袋瓜里腦補了一些讓自己暗爽的事。
可惜小少爺到現在都還不懂。
——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手臂重重地搭在他的肩頭,還沉溺在自己世界中的禪院直哉被嚇了一個哆嗦。
看到這,五條新也笑出了聲,他輕飄飄地說:「直哉君,你該不會是在害怕吧?」
剛剛又在心裡打了什麼壞主意?
把算盤亮出來讓他也看看啊!
藏在心裡算怎麼回事?
「一派胡言。」
禪院直哉心下一空,五條新也每次在他名後面加個「君」時,總是聽起來格外纏綿,但他也只是在這傢伙女相被這聲「直哉君」叫得心猿意馬過。
他快速調整好自己略有些不自在的神情,似譏似諷地翹起唇角。
「我看你是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啊!快點求我,我說不定會幫你保密,怎麼樣,很划算的買賣吧?」
五條新也親昵地說:「我要是求你,你能立下『束縛』嗎?」
說實話,他不太相信禪院直哉。
跟禪院直哉相處過的人都知道這位禪院家嫡子的秉性吧?
狠辣刻薄,囂張跋扈,目無尊長。
這些負面詞彙都可以往禪院直哉身上堆砌。
只是口頭上保證一下。
那他是不會放心的。
禪院直哉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聰明,善於不惜一切代價利用身邊的所有謀劃自己想要得到的目的,只是在感情上稍有些優柔寡斷,還很容易中美人計。
此時聽到五條新也這話就沉下了臉,原本掛在臉上譏諷的笑意也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要是口頭上保證保證也就算了,現在都用上了「束縛」……
鷹隼般犀利的視線釘在虎杖悠仁身上,像是要將小孩的血肉都給剜下來。
他是越看越覺得眼熟啊!
「你先告訴我這小子是誰?」
禪院直哉謹慎道。
「那不可能。」五條新也攤了攤手,「直哉你先立下『束縛』。」
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最難熬的還是虎杖悠仁,侷促地坐在那裡格外可憐,什麼也不敢說,總覺得自己只要發出一點聲音就大事不妙了。
禪院直哉和五條新也僵持著,他在腦海中瘋狂回想關於五條悟幾個學生的資料,除了禪院真希和伏黑惠,居然一張臉都沒記在腦子裡,因為他從不拿正眼看那些弱得不行的平民咒術師。
聽說五條悟前不久還死了一個學生……
五條新也耐心等待禪院直哉考慮。
就算小少爺不同意,那他也會讓他同意的。
這個選項真正的答案只有一個,還是強制性的。
誰叫小少爺倒霉剛好碰到了虎杖悠仁來找他呢?
而且他早上起來都阻止禪院直哉往下看了,奈何禪院直哉一意孤行啊!
「!!!」
禪院直哉會突然動手是虎杖悠仁沒想到的,好在五條新也反應很快,麻溜地打掉禪院直哉手中的匕首,將人按在沙發上。
「他是那個兩面宿儺的容器?!!」
禪院直哉沒有更為準確的依據,但他也不是什麼蠢貨,更何況虎杖悠仁的身份也說不上難猜,不然為什麼五條新也要他立下「束縛」,承諾不將虎杖悠仁暴露出去,無非是對方身份特殊,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五條悟有什麼學生需要瞞著咒術界嗎?
沒有!
所有的學生信息都是登記在冊的。
只有之前死掉的那個兩面宿儺的容器。
五條新也故作頭疼,「那這可就沒辦法了。」
掙扎不過的禪院直哉也不動彈了,他瞪著抓他手的五條新也,一想就知道這是誰的主意,「你們倆兄弟還真是大膽啊!兩面宿儺要是失控了,誰來負責?死了不是一了百了嗎?」
御三家的人誰不知道詛咒之王兩面宿儺的昭彰惡名啊!
五條新也料到禪院直哉會是這麼個反應,「好了,直哉君,不要當著一個孩子的面說這些。」
禪院直哉可從沒把虎杖悠仁當成小孩看過,對方在他看來就不是人,在對方被兩面宿儺受肉的那刻起,他就默認虎杖悠仁是詛咒了。
「吞下兩面宿儺的手指不是虎杖同學的錯。」
小孩只是為了救人,這又有什麼錯?
如果說善心換來的是死刑,那這個世界都成什麼樣子了?
意識到自己失了先機,接下來大概都沒什麼機會動手了,禪院直哉厲聲怒斥五條新也。
「行了,放開我!」
這傢伙力氣那麼大,都把他的腕骨捏疼了。
五條新也鬆開禪院直哉的手,眼神飄忽了一瞬,故意長吁短嘆道:「該不會禪院家堂堂下一任家主這麼言而無信吧?」
禪院直哉整理衣服的手一頓,掀了掀眼皮,凝眸看著五條新也,「你什麼意思啊?」
用這麼陰陽怪氣的口吻,五條新也想表達什麼?
五條新也雙手疊起放在禪院直哉的肩頭,同時也將腦袋擱在了手背上。
「直哉可是答應了要保密的。」
禪院直哉被五條新也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行為給震驚到了。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你會答應的吧?」五條新也眨了眨鈷藍色的眼睛,懶洋洋地拖著每一個字音的聲調,「難道禪院家的下一任家主還會怕一個一千多年前的老乾屍嗎?唉,直哉的術式那麼厲害,總不可能連個身體都沒有、實力也就那麼兩、三根手指的兩面宿儺都對付不了吧?」
沐浴香波的清香幾乎無孔不入,這讓禪院直哉不由得想起了昨夜在浴室里的場景,眼神中多了幾分不自在,但還是維持著最基本的矜傲。
「呵,笑話,我會害怕?你在開什麼玩笑?」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言語上的刺激,這無異於在挑釁他。
五條新也聽到這,就知道禪院直哉已經上鉤了,他繼續拋出誘餌,「反正直哉之後也要住在這裡,你還可以知道我很多秘密。」
不得不說,禪院直哉的的確確是有億點點心動了,但嘴上還是用那種非常嫌棄的口吻說:「誰說我要住在這個小房子裡?」
五條新也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的房子了吧?
「誒?那……角落裡的行李箱可不是我的。」五條新也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詢問。
禪院直哉輕咳了兩聲,繼續嘴硬。
「我只是暫住兩天而已。」
他都打算好了。
等他把五條新也的真心丟在地上踐踏個稀巴爛他就馬上走,一刻鐘也不可能在這地方停留的。
誰讓這傢伙一開始女裝騙他。
呵呵。
那就別怪他了。
這必須報復回來證明給禪院直毘人看,不然他在父親那的形象徹底變成了貪戀美色都眼瞎到連男女也分不出來。
只是被五條新也欺騙了這一次感情,他父親那個老匹夫就狠狠嘲笑了他好些天,他被騙身騙心有那麼好笑嗎?
哦,對,他父親還不知道他被騙身的事。
「好叭好叭,暫住兩天就暫住兩天。」五條新也輕輕捧過禪院直哉的臉,在上面印了一個親吻,溫聲溫語地說,「那就說好了,不許把虎杖同學的事說出去哦!」
某位天真善良的虎杖悠仁同學在一旁嘆為觀止。
他是親眼看到五條新也是怎麼降下禪院直哉對他的濃濃殺意的。
一連串操作下來,禪院直哉完全抵抗不了。
新也老師好厲害。
虎杖悠仁發自內心地想著。
精緻艷麗的容顏距離他只有咫尺之距,禪院直哉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一下喉結,稀里糊塗地點了點頭。
五條新也滿意地笑了。
美人計加上激將法,想必每一隻禪院直哉都抵抗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