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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尾聲

2024-09-14 23:55:01 作者: 溪山入夢

  第97章 尾聲

  兩人的婚禮定在第二年的初春。

  其實依著溫茗的意思, 是只要簡單領一個結婚證就完了,但苦於沈溫兩家都是高門,長輩又都是愛面子的, 溫茗想要一切從簡的心思在第一次和自家爺爺匯報的時候,剛提了半句話就被溫老爺子以「我們溫家的女兒出嫁當然要風風光光, 這次婚禮老頭子我要親自操辦」中被擋了回去,再之後一切便和溫茗本人關係不大了。

  豪門婚禮本就不是單單為結婚的那兩個人辦的, 溫茗本人對婚禮也並沒有什麼執念與期待,因此整個備婚期間除了婚紗是自己親自去試的,其他方面都做了甩手掌柜,由著兩家的長輩商量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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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舒臨一開始倒是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 小到請帖的紙張樣式和字體, 大到禮堂的主題色調,什麼事都要拿來找溫茗確定,只是問了幾次以後見她興致缺缺,便也識趣地偃旗息鼓了。

  轉眼到了第二年的初春, 婚禮的前夜。

  除了因為剛巧到了預產期不能回國參加婚禮的白靈菲,閨蜜團中的其他幾個都十分興奮,看起來比新娘本人的溫茗還要開心,張羅著要一起陪她共度最後的單身時光。

  雖然早在鬆口提出結婚後的第二天就被沈舒臨怕她反悔似的直接帶去民政局領證了, 但這一年來幾個人確實也沒好好聚過, 便也就任著她們胡鬧,由林梔做東,包了香頌的場子。

  酒過三巡,幾個人都有些微醺, 先是夏央打著酒嗝對她前些日子才到的某牌加急定製款婚紗吹了一通彩虹屁,接著林梔就拖著哭腔開嗓了。

  「時間過得好快啊, 我們阿茗都要……嗚嗚嗚,都要結婚了,以後陪我玩的人又少了一個……嗚嗚嗚嗚嗚……」

  溫茗在一旁撐著額角靠在沙發上反駁她:「結婚了也可以和你一起玩——」

  林梔腦袋搖的像撥浪鼓,「白靈菲也是這麼說的,還不是結婚了就火速生娃,都沒回來過?再過幾年我就成孤家寡人了……嗚嗚嗚……」

  話說到這兒,夏央也心有戚戚地點了點頭,兩個人視線一對上,頓時抱頭痛哭起來。

  「我還以為會是我先辦婚禮,沒想到阿茗竟然比我還快,沈大公子真有效率,去年春天才勾引我們阿茗,今年春天就……就抱得美人歸了!」

  「什麼叫勾引,那是直接白給吧?」顧北嫣睨了溫茗一眼,仰頭灌了一口酒,「沈舒臨這下也算求仁得仁……聽說那個魏守贏判了?」

  溫茗「嗯」了一聲,語氣輕描淡寫的,「上個月魏慳病死,前幾天魏守贏那邊就判了。」

  顧北嫣側頭看了她一眼,「這算沈舒臨給你的新婚賀禮?」

  溫茗聽她這麼問就笑了,「什麼新婚賀禮,怪晦氣的。再說這事和沈舒臨有什麼關係?」

  顧北嫣也不反駁,只是似笑非笑地「哦」了一聲,點點頭,順著她說道:「是啊,說不定沈舒臨還得謝謝他,要不是他突然發瘋去給沈家的車子動手腳,你怕不是要繼續吊著人家沈大少?」

  要不是魏守贏在車子上動了手腳,要不是他們真切地和死神擦肩而過,要不是坐在剎車失靈的車子上溫家依然在權衡利弊,要不是醒來的時候病房裡空無一人……

  人的選擇因時而變,因勢而變,如果沒有那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也許她也不會突然上頭,想要和沈舒臨結婚。

  事實證明後者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她帶去領證對他來說無疑是最正確的決定,因為溫茗也很難講如果等她冷靜下來是不是還會主動和沈舒臨提結婚的事情。

  不過眼下木已成舟,多一張紙少一張紙倒是對她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顧北嫣看出她的遲疑,擡手和她碰了碰杯,「結婚嘛,都是一時衝動的產物,正常。」

  剛才還在和林梔抱頭痛哭的夏央打著酒嗝醉醺醺地插進她們的話題里來,「對,都是一時衝動的產物。」

  林梔也搖搖晃晃地撲過來:「對了,央央不是也領證了?你和你老公什麼時候辦婚禮啊?」

  夏央頓時打了個哆嗦:「別,什麼我老公,聽起來怪嚇人的。」

  「還不好意思上了。」林梔咯咯笑出聲,扭頭又看溫茗:「那你老公呢?不是說馬上要來接你?他管你管的好嚴哦,好像每次約你出來喝酒他都早早就過來接你,怎麼,在我林梔的地界上還能把你賣了嗎?」

  在場唯二知道早前溫茗是怎麼自投羅網的顧北嫣朝後者看了一眼,見她正低著頭看手機,便同她碰了碰杯:「行了,他要是來了,你走就是。畢竟是明天的新娘子,鬧得太晚也不好。」

  溫茗這才收了手機,搖晃著起身同三個人告別,「你們也別太晚,至少明天婚禮的時候清醒點,別醉醺醺地沒辦法當伴娘。」

  其餘三人一疊聲地應下來,溫茗眼見著林梔又擡手招來林驍上酒,知道說也是白說,索性擺爛,只嘆了一口氣就腳步虛浮地往酒吧外走了。

  夏央伏倒在顧北嫣的膝蓋上,盯著溫茗搖搖晃晃走出門去的背影感嘆道:「我們阿茗真漂亮,和那個……沈大少,下午彩排的時候你看到了嗎?可真是金童玉女的一對璧人啊!」

  顧北嫣聞言眯了眯眼,低頭瞥了眼躺在她膝蓋上下一秒就要睡死過去的某人,又擡起頭來望向溫茗走的方向。

  「金童玉女嗎?我只看到了兩隻被雨淋濕後偎依在一起的小狗。」

  夜風微涼,雖是初春,但依舊有些料峭。溫茗出了酒吧的大門,剛扶著門框打了個哆嗦,擡眼就見那人長腿長手地從路邊靜靜停著的黑色車子裡鑽了出來,三兩步便到了眼前,擡手將一條質地柔軟的羊絨披肩搭在了她身上,又裹緊。

  「又喝這麼多酒?」

  溫茗還沒醒酒,整個人有點愣愣的,站在原地被他用披肩裹了個嚴實,歪著腦袋擡眼看他,不知怎麼突然想起剛才林梔問她的話,酒精作用下有些麻木的大腦轉不了彎,便對著那雙十分溫柔又染著幾分無奈的漂亮黑眸脫口而出:「老……公?」

  半摟半抱將她擁在懷中的男人眸色一暗,握著她肩膀的手也加大了力道:「你叫我什麼?」

  即便已經領證有一段時間、又住在一起,卻從來沒叫過他這個稱呼的溫茗眯了眯眼睛,大腦還是一陣一陣地發麻,微微站直了身體,擡手就要把差不多撐著她全部重量的男人推開:「嗯?你、你不是沈舒臨?那他、他去哪了,怎麼沒來接我……」

  「我是。」原本圈在她肩上和腰上的力道又重了些,有清冽的淡香縈繞上來,聲音在耳畔低低的,撲散著熱氣,「茗茗,你剛剛叫我什麼?」

  溫茗皺著鼻子用力地嗅了嗅,在四溢的淡香中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哦,是你啊。沈舒臨,我們、我們回家吧?」

  就站在車前的男人卻沒動,「剛剛叫我什麼?茗茗?」

  溫茗靠在他懷裡,眼神發直地擡頭看他;「沈——舒臨。」

  「不是這句。」男人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些似有似無的蠱惑,「剛剛叫的什再叫一次,我們就回家。」

  溫茗的大腦卡殼了,「沈、沈舒臨……」

  「沈舒臨是誰?」

  溫茗眨了眨眼睛,明明剛才還是微醺,這會兒卻在這縈繞的淡香里越發不清醒了,「沈舒臨……就是沈舒臨。」

  對方終於意識到她的思維似乎卡住了,短暫地沉默了兩秒,又問道:「那,沈舒臨是你什麼人?」

  什麼人?溫茗還是直愣愣地看著他,似乎認真思考了幾秒,才堅定地回答道:「重要的人。」

  想了想,又補充道:「很重要的人,誰要是敢打他的主意,就、就想辦法殺掉。」

  雖然並沒有如願聽到她的那聲「老公」,但似乎得到了更加了不得的答案,夜風太涼,男人終於偃旗息鼓,擡手將她塞進車子,關好車門後又繞過去,打開對側的後車門鑽進來。

  還沒坐穩,人卻突然被勾著脖子拉了過去,一個失重直接摔進旁邊那人的溫柔鄉里。

  溫茗擡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湊過去親他的嘴角,聲音小小的,帶著些少有的旖旎,「老公……沈舒臨,是我老公。」

  話畢,人又微微退開,笑眯眯地看他。

  下一秒,溫軟的身體便被突然反應過來的那人用力地扣緊了懷裡。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很快撬開了她的唇舌。男人的呼吸有些急,帶著些委屈的控訴,「你故意的。」

  溫茗被他按倒在后座上,混亂中擡眼瞄了瞄見怪不怪將擋板早早升起來的駕駛位,一面擡手勾住那人的脖子,用力拉下來,一面仰頭迎上他的親吻。

  「故意的,怎麼了。老——公,你不喜歡嗎?」

  回答她的是越漸急促的呼吸和動作。

  半晌,空氣中才傳來那人幽幽的嘆息聲。

  「喜歡。」

  「可就是因為這樣,才根本沒法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去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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