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chapter77
2024-09-14 23:54:41
作者: 溪山入夢
第77章 chapter77
「我對你說的這些一點印象都沒有。」溫茗聽他簡單地說完那次在辦公室里的交集, 覺得自己的腦袋空空。
她當然不會記得,對於那時候的她來說,他也不過就是為她的期末論文答疑解惑的工具人罷了。沈舒臨對於這樣的反應習以為常, 聞言只是笑了笑,無意識地搓著她的發梢, 「你沒印象的事情多了。」
話題進行到這兒,溫茗已經忘了最開始兩個人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她窩在他懷裡聽故事的姿勢了, 但講完故事的那人顯然有些不老實,搭在腿邊的修長手指已經一路向上深入了禁地。
溫茗被他弄得渾身發軟,連忙抓住他作亂的手,「等等, 我先去洗個澡。」
男人卻只是笑笑, 以唇封住了她接下來的話,「不急,等會兒我陪你去洗。」
細碎的推脫終於沒能完整說出口。
事畢,那人果然依言抱她去認真地洗了澡, 又像抱娃娃一樣將她裹在浴袍里抱回到沙發上,拿著毛巾給她慢慢地擦頭髮。
溫茗像個沒骨頭的貓咪一樣癱靠在他身上,目光還有些渙散:「虧我從前竟然覺得你是個纖塵不染、清心寡欲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舒臨對這個不虞之譽欣然接受,一面細緻地給她擦頭髮, 一面笑了笑, 肯定道:「我平時確實很清心寡欲。」
真的嗎?那剛才那個差點把她弄死的人是誰?溫茗覺得自己奄奄一息,順著他的力道側了側身,讓他更方便地擦頭髮,「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你從前沒有過別的女人。」
男人聞言卻笑得更深了些, 嗓音也低下來,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蠱惑,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誇獎我的技術水平嗎?」
溫茗擡眼看了他一眼,又倒在了他的膝上,「沒有,雖然你確實水平高超,但剛剛那句只是單純的質疑。沈舒臨,沒有我的時候,你是怎麼過的?」
雖然下了床看不出一點,但她怎麼覺著這個人需求還挺大的?
男人聞言輕笑了一聲,低頭啄了啄她的耳朵,「你可能還不太了解我,從小到大,無論是什麼,我都只要最好的,如果不是,寧可不要。」
她在說那個,他又在說什麼?
溫茗不禁有些晃神,「可要是得不到呢?」
「我可以等。」那人說得輕飄飄,「其實我也挺有耐心的。」
「要是一直都得不到呢?」
輕笑聲在頭頂響起,那人理了理她潮濕的長髮,聲音還是很輕,語速也平穩,「那只能說我一直都比較幸運吧,還沒有遇到這種情況,所以……我也不知道。」
所以她們真的不是在說同一件事吧?
溫茗又起了那不可多得的好奇心,手掌撐在沙發上直起半個身體,仰頭去尋他的下巴,輕輕碰了碰,又攀上他的唇,只一碰便退開,眯著眼睛看他。
自發間散逸的水汽凝結在空氣中,縈繞在兩人身邊。那人似乎被她嚇了一跳,原本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微微垂睫,黑白分明的眸子氤氳出水墨一般的霧氣,定定地看著她。
溫茗彎著眼睛笑了笑,又探頭過去淺淺地吻他,只是兩唇剛一相接,便是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再回過神來已經是攻守易勢,被人牢牢按在了沙發上。
「你這哪裡像是有耐心了?」溫茗收了收腿,躲開硌在腿側的物體,擡手攏了攏因為剛剛的拉扯而散開的浴袍。其實她早就發現了,這人禁不住一點撩撥,甚至有時候只是一個眼神或者動作他就……
「看來你對自己的魅力並沒有清晰的認知。」那人傾身將頭朝她的耳畔湊近,壓低了聲音輕輕地說道,「其實光是想著你就讓人……」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後引起一陣輕顫,溫茗打了個激靈翻身從沙發上滾下來,連忙打斷了他的話:「不玩了,我要睡覺了。」
目光沿著她松松攏住的浴袍一路向下,最終定格在她濕噠噠踩在地上的腳趾上,男人眯了眯眼,起身將她撈回懷裡,「不會再做什麼了,只是逗逗你而已。」
溫茗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頭髮被擦得差不多了,又被他抱到臥室床邊用吹風機仔細地吹乾,然後……看著對方屈膝上了床。
「我可以睡在這裡嗎?」眼神濕漉漉的,看起來有點可憐兮兮。
溫茗被他這偶爾流露出的純良目光噎住,又想到那人剛剛的妥帖服務,一時間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動了動唇,還沒等說話,又被他一把握住了手,「不會做什麼的,只是想抱著你睡覺而已。」
畢竟剛剛已經做過什麼了,這話還算可信,溫茗無奈地揚了揚手,身體一塌直接卷進了被子裡:「你隨意吧,不要打擾我睡覺就好。」
腰身隨即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攬了過去。
* * *
自從沈舒臨登堂入室,日子就過得飛快。有些人自從拿到了溫茗臥室的使用權後,也許是因為睡得好了,整個人也變得更有精力起來,所謂的分離焦慮得到了有效的緩解,溫茗也終於過上了和從前一樣清淨的日子。
沈舒臨是那種相當自律的早起星人,有時候溫茗起的晚,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深度處理公司事務了。早安變得並不常有,但早餐是每天早上都會有的,某天溫茗坐在桌邊慢慢吃他變著花樣做的早餐,杞人憂天地想到萬一以後有天分手了沒人給自己做早餐大概會不適應,竟然有些焦慮,但轉念想到自己可以請一個住家的廚娘,頓時又不焦慮了。
轉眼到了這年的深秋,溫瑩的生日宴。
過了這個生日,溫瑩就年滿18歲了,既是一生一次的成人禮,也同時意味著溫瑩即將正式以溫家二小姐的身份進入郾城社交圈子,溫子岩一家對此十分重視,幾乎提早了好幾個月就開始了操辦。
宴會的地點定在錦苑,最當正的大廳,溫茗的三嬸一開始其實是頗有微詞的,想要在溫家的老宅舉辦,但因為溫茗當初的成人禮也是在錦苑,並且辦的十分草率,有她比照著這才偃旗息鼓,又卯足了勁打算好好利用場地的優勢,一早就拜託溫茗找個大導演來給給溫瑩從小到大的影像資料剪輯成片,力爭要在宴會上驚艷眾人。
溫茗本一點不想摻和三房的事情,因為多數時候都會惹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羅亂,但她爹溫子崇是個耳根子軟的,被她三叔溫子岩三言兩語就說動了,直接命令下來讓她把片子的事情弄好,溫茗也只好應下來。
接下來就是無休無止的修改和挑刺了。溫茗本來已經預料到這事不會簡單,提前尋了既願意為一個小女孩的生日宴短片剪輯、脾氣秉性又相對溫和,技術水平也過得去的導演來做,雖說名氣不大,但名氣大的導演脾氣更大,錢給的再多也未必願意做這種沒什麼意義的事情,是以幾番溝通下來,她三嬸也就認了,只是因為心裡有著一個「不是有名大導演」的芥蒂,對成品每每吹毛求疵。
等到溫瑩生日宴那天,片子早就改過了百八十遍,溫茗也被她三嬸折騰得心力交瘁,早就失了耐心,連出席宴會時都是冷著臉的,心裡還惦記著待會兒播放片子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這樣的場合沈舒臨本來是不大會出席的,和溫茗進入了穩定關係以後,社交圈子裡的人也漸漸發現了只有有溫茗在的場合沈舒臨才會來,而兩人出現時總是成雙入對,是以兩人已經鎖死的小道消息也甚囂塵上。而這一次是溫家二小姐的成人禮,從哪個角度來說沈舒臨都應該會露面,有些平日裡尋不到機會和他結交的人也存著這份心思接了溫家的請柬。
兩人相攜進入會場的時候,果然引起了周遭一陣小小的騷動,溫茗冷著臉滿腦子都是待會兒播片的事情沒大注意,沈舒臨倒是很受用,笑著將原本挽著他胳膊走神的溫茗的手指捉住,在眾目睽睽之下同她交握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勢。
角落裡誰的目光驀然黯淡,緊接著又像不甘心似的將那交握在一起的雙手死死盯住。
畢竟是溫家的大事,整個溫家每房都有人露了面,溫茗帶著沈舒臨依次和自家三叔、三嬸打了招呼,又撞見了代表長房來壓陣的大伯母和溫斯延。
因著與沈家有姻親,長房的大兒媳沈泊嵐又是和沈舒臨關係比較好的親堂姐,雖然沈泊嵐遠在外地沒露面,但溫茗的大伯母還是拉著沈舒臨說了好一會兒話。
溫茗在一旁陪了會兒,總歸不放心待會兒放片的事,雖然早已經交代下去,前日也彩排過了,但性格使然還是決定過去看一眼,便和幾個人告了歉,一個人提著裙子往大廳後側的多媒體放映室去了。
還沒走出大廳,就被人叫住了:「阿茗。」
聲音十分耳熟,但溫茗一聽見便打心裡湧起了股巨大的厭煩,只當沒聽見,繼續提著裙子往前走,下一秒手腕就被人猛地抓住了。
溫茗被那人拖住了腳步,只好垂睫去看,目光從那人露出淡藍條紋襯衫袖口的西服外套上為起始,依次掃過那人腕上的江詩丹頓、略顯蒼白的尺突,最終向上落在了對方的臉上。
「阿茗,等等,我有話對你說。」
是已經有一陣子沒見過的裴知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