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集市賣魚

  「清顏，你怎麼起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兒啊！」莫柔兒剛剛起床就沒看見裡面的柳清顏，穿好衣服出門卻看到柳清顏站在院子門口張望著。

  「娘，我睡醒了就起來了啊。」柳清顏轉過頭，莫柔兒一身打著補丁的粗布衣裳，頭上僅用一根木簪綰著頭髮，絲毫沒有掩蓋住莫柔兒的秀美的臉龐和溫婉的氣質，這樣的女子倒不像是普通的農家女子。

  莫柔兒打了一些水洗漱，裡面的柳正淇今天倒是非常的勤快，翻身就起床了，穿好衣服下床就要去看大姐，生怕她們走了不帶自己。

  

  「起來啦，快點洗漱完，吃早飯。」柳清顏看著柳正淇道，自己則站在缸子面前發呆，這麼多魚要怎麼拿到鎮上去呢，剛剛聽娘話里的意思，這裡離鎮上還遠著呢。

  莫柔兒看著柳清顏在魚面前發呆，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等會兒你牛大叔會去鎮子裡，搭他的牛車就可以了。」

  柳清顏收拾了一下，把大魚都裝進了一個大木箱子裡，伸手去抬一下，根本紋絲不動，這下可犯了難，運輸是個問題，連搬都搬不動，更別說是拿到鎮子裡去賣了，不過就算是拖也要拖著去。

  喝了兩碗魚湯，又吃了一個黑面煎餅，吃的飽飽的，一會兒可要扛很久呢，莫柔兒交代了柳正淮一些事情，在家要好好照顧妹妹。

  柳清顏鼓足力氣和莫柔兒一起搭把手抬起了木箱，連柳正淇也在一邊使勁兒，剛剛抬到門口，就有一聲粗狂的聲音響起「妹子，這是作甚？」

  柳清顏轉頭去看，一個高大，長相忠厚老實的男子站在一邊。

  莫柔兒道「牛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牛大成憨厚的笑著回道「在村口等你，你一直沒出來，桂花就讓我來看看。」牛大成的娘子何桂花是這個村子裡跟莫柔兒合得來的少數的媳婦婆姨。

  「昨天幾個孩子在河邊抓了幾條魚，今天準備帶到鎮子上賣了，也好換點糧食回來呢。」莫柔兒抬著木箱的手微微顫動，柳清顏也快抓不住了，要是一直抬著走倒是沒什麼，這一直停著就要人命了。

  牛大成立馬過去就要抱起箱子「這種事情叫我一聲就行，哪裡能讓你們來抬啊，看著這兩個小娃子，要是壓壞了可怎麼行。」

  「謝謝牛大叔。」柳清顏甜甜的道了句，柳正淇看著姐姐這樣也立馬表示道「牛大叔，你真厲害，一個人就可以抬起來，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像你一樣啊。」

  「等你長大了就可以了。」牛大成笑著答道。

  柳正淇看著牛大成抱著的木箱子，握著拳頭道「我一定要快點長大。」

  柳清顏摸了摸他的腦袋「長大可不是那麼快的。」

  「好了，快走吧，一會兒你桂花嬸該等急了。」莫柔兒撫著柳正淇的後背道，牛大成抱著木箱在前面走著。

  超了幾條小道才很快到了村口，牛大成徑直的把木箱放在牛車後面，才放鬆的喘了幾口氣，也是累的不清，坐在一邊的何桂花趕忙幫自家丈夫擦了擦額頭的汗「這端的是什麼啊？」

  「是柳家幾個小娃子抓的魚，準備拿到鎮上去賣的。」牛大成回道。

  「桂花嬸兒。」柳正淇認識何桂花，早早的叫了一聲，柳清顏隨後也叫了聲「桂花嬸。」

  「唉，清顏這麼快就好了，以後是個有福氣的。」何桂花看著已經沒事的柳清顏說了句，前幾天她也去看過柳清顏，那時她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嗯，謝謝桂花嬸。」道了謝，兩個小娃子坐在中間，莫柔兒和何桂花擠在後面，牛大成在前面架著牛車。

  柳清顏還沒有坐過牛車，一路陡峭不平，牛車也顛簸得很，早上的吃的早餐都快堵到喉嚨了，努力壓制著自己的不適應，坐在一邊，柳清顏把腦袋朝著外面。

  靠在牛車上暈暈乎乎的一個多時辰才到了鎮上，柳清顏趕緊下車，站到地上才感覺恢復過來。

  莫柔兒和何桂花要去繡房去，柳清顏只好叫牛大成幫她把木箱搬到集市上去。

  「清顏，你們兩個在這裡不要亂跑哦，一會兒大叔來接你們回去。」牛大成囑咐著，這兩個孩子都這么小，還挺不放心的。

  「嗯嗯，知道了，牛大叔你放心吧，我們絕對不亂跑。」柳清顏保證道。

  看著懂事的柳清顏，牛大成才放心的離開。

  集市上很熱鬧，各種小攤販都在張羅著，柳清顏第一次見古代的集市，不免有些激動，可是她此時不是來逛街的，而是來賺錢的，收斂心思，把魚箱挪了個位置。

  「姐姐，我們怎麼賣魚啊？」柳正淇很緊張，他很少來過鎮子上，更何況今天是來賣魚的，他看著往來的人群，不由得緊緊的靠著柳清顏身邊，抓住她的衣角。

  「你等會兒看大姐的，有什麼好害怕的嘛，你剛剛還說要快點長大呢，男子漢就是不能害怕的。」柳清顏鼓勵道，身邊的柳正淇一聽到男子漢幾個字，立馬站出來，他是男子漢，不能拖姐姐後退。

  柳清顏暗自準備了一下，氣沉丹田，然後深呼吸幾口，大聲叫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新鮮又肥美的魚，大家都來瞧一瞧看一看囉。」清脆的聲音很快就吸引了幾個人過來。

  「小姑娘，你這魚怎麼賣啊？」一個老太太問著。

  柳清顏差點忘了這茬，瞥見一邊的豬肉攤，轉頭回道「二十文一斤。」

  「這麼貴，我還不如去買豬肉了，買你這個作甚。」老太太驚訝的叫了一句，然後搖著頭走開。

  旁邊幾個人也搖著頭唏噓的走開，柳正淇很失落的望著大姐「大姐，是不是沒人買啊？」

  「不會的，賣東西需要耐心。」柳清顏低頭說道，可能自己賣的是貴了一點，等一會兒還是酌情減一點。

  周圍的一個賣菜的老太太突然說道「小姑娘，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吃魚，賣的這樣貴沒人買的。」

  柳清顏轉過去，看著老太太是善意的提醒，笑著道「奶奶，我知道了，一會兒我會便宜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