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像一個家

  「娘，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們就開飯吧。」柳清顏端起一邊的清蒸魚道。

  莫柔兒點點頭，接過女兒手裡的魚端著進屋。

  「姐姐，我來拿碗筷。」柳苡茹小小的身體在一邊跳著，柳清顏只能把碗筷都放到她手裡，小姑娘能幫著做事，很是高興。

  柳正淮和柳正淇一起端著那盤煎餅出去，鍋里的魚湯也差不多了，拿了塊帕子包住，端了出來，打開蓋子，一股鮮味傳來，濃白的魚湯加上鮮美的竹蓀可謂是一大美食啊。

  柳清顏趕緊端出去，說實話自己也餓的呱呱叫了。

  幾個小傢伙已經迫不及待的守著桌邊了，柳清顏把魚湯放在中間，就坐到柳苡茹的身邊。

  

  「這些都是你做的？」莫柔兒震驚的看著一桌子吃的。

  看莫柔兒的表情，怕是自己露陷了，以前的柳清顏就算會做飯，哪裡接觸過肉呢，又怎麼能做出清蒸魚和魚湯呢，柳清顏趕緊想著對策。

  「娘，是這樣的，其實在我昏迷的時候，我在夢裡遇到了一個老爺爺，他會的東西可多了，我在他身邊學了很久，有一天老爺爺突然對我說，我該回去了，於是我就醒了。」柳清顏一番真誠的表演，絲毫看不出有一點不對勁。

  莫柔兒信了，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嘴裡不停的念叨著「感謝神仙保佑我兒，感謝神仙保佑我兒。」

  「好了，娘，老爺爺不會在意這些的，趕緊吃飯吧，你不動筷子，她們幾個也不敢動筷子啊。」柳清顏立馬轉移話題道。

  莫柔兒停下來，笑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是她從來沒有吃到過的味道，很幸福，很好吃，可惜孩子他爹永遠吃不到了，想著這裡不由得一股悲戚湧上心頭，瞬時，紅了眼眶。

  「娘，是不是不好吃。」柳清顏看到莫柔兒紅著個眼眶，細細問道。

  「不是，很好吃，娘只是感嘆你長大了。」不願意透露出自己的悲傷，莫柔兒擦了擦眼眶，平復了一下心情回道。

  柳清顏拿起莫柔兒的碗給她盛了一碗魚湯，「娘，你嘗嘗魚湯，可鮮了。」

  「我也要」柳苡茹舉起自己的碗說道。

  柳清顏乾脆每個人都盛了一碗，個個營養不良的，要好好補一補才是。

  兩兄弟埋頭喝著湯，吃著魚肉，一句話都沒說，只顧著吃去了。

  柳清顏一直喝了三碗湯才停下來，煎餅其實也沒人吃，光喝湯吃魚肉也都飽了，個個都吃的飽飽的才放下筷子。

  柳正淇還在吃，不得不佩服他，一直都沒停過筷子，這種飽腹感對他來說有些不真實。

  「好了，別吃了，一會兒晚上該難受了。」柳清顏看著柳正淇還要吃，不由得說道，看他肚子都漲得圓溜溜的。

  柳正淇不舍的放下筷子，摸著自己的肚子感嘆道「要是每天都像這樣吃的飽飽的該有多好。」

  他的那副樣子就像是偷吃油的老鼠，意猶未盡的感覺，惹得幾個人不住的笑起來。

  柳清顏道「以後大姐不會再讓你餓肚子了。」說這句話差點忘記了莫柔兒的存在，轉過頭看著莫柔兒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才鬆了一口氣，還是不要太過招搖的好，就算再怎麼有了奇遇，一個人也不可能變的這麼快啊。

  「今天我去了你們桂花嬸家，她說鎮上的芙蓉坊要收繡品，我明天去問問，要是可是，那咱們家也有收入了。」莫柔兒宣布了今天出去的成果，這也是讓她心裡寬慰的一個消息，她多怕沒有糧食，養不活這幾個孩子，就算死了也無顏去見孩子他爹。

  「娘，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還有很多活魚，明天拿去賣了，也可以買點糧食回來啊。」家裡的糧食一點也沒有了，只能靠缸子裡的魚賣出去，然後再買點糧食回來。

  「能行嗎？」莫柔兒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難免心裡很忐忑。

  「娘，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柳清顏的話讓莫柔兒點了頭，家裡都到這種地步了，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

  「正淇，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正淮就在家裡看著妹妹。」柳正淮比較懂事，把柳苡茹交給他，柳清顏和莫柔兒才放心。

  柳正淇倒是很開心，明天可以出去玩了，柳正淮很失落，他也想出去玩，可是大姐交給了他更重要的事情，懂事的他沒法拒絕。

  倒是柳苡茹嘟著嘴不高興「娘，我也想去。」

  「娘沒空帶你，你問大姐。」莫柔兒搖頭，她明天是要去辦正事，怎麼可以帶著小女兒去呢。

  柳苡茹有轉頭看著柳清顏，不過看到自家大姐嚴肅的眼神就知道沒戲，失落的低下頭。

  柳正淇主動起來收著碗，和柳正淮一起在廚房裡洗。

  柳清顏樂的清閒，愛勞動就是要從小做起，把剩下的魚湯放到廚房裡蓋著，看著剩下的煎餅，正好可以明天當早飯。

  古代的晚上就是很無聊的，家裡沒有煤油燈，天暗下來了，一家子就只好回屋睡覺。

  房間裡有兩張床，柳清顏和莫柔兒、柳苡茹睡一張，兩兄弟睡一張。

  柳清顏睡的最裡面，靠著牆，床是泥巴砌成的，墊了一些茅草，硌的背有些疼，靠的近了，牆面還落下來幾點灰塵，這真是個糟糕的房子。

  大家都睡了，柳清顏睡不著，點開系統有些發怔，裡面還是灰色的，就只有剩下的幾樣最低級的東西可以用，可是到底也幫不上什麼忙。

  翻了幾下沒什麼意思，柳清顏也慢慢睡著了。

  翌日，柳清顏起的很早，不是她不想多睡一會兒，她也是愛睡懶覺的，只可惜這個床不允許，穿好了衣服悄聲的下了床，誰也沒有驚動。

  刷牙是在門口折的樹枝，把樹枝的皮撕下來一節，然後嚼碎，柳清顏覺得刷不乾淨，偷偷的在水裡加了一點鹽，這樣刷著起碼心裡好受些。

  洗漱完畢後，到廚房裡生了把火，把昨天剩下的煎餅和魚湯都熱了起來，站在院子門口看著剛剛升起來的太陽，奮鬥的一天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