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柳暗花明

  第11章 柳暗花明

  「那好吧。」小啾模樣的孔煊見好就收，直接從孔鳳翎的掌心飛走就窩到了李榮飛一頭紅髮的頭頂上。

  「哎呀呀小崽用過就丟啊，」孔鳳翎一副受傷的樣子，「我還想著你在這待的無聊，想送你們去白澤那裡待一陣子呢。」

  「我要去我要去！」孔煊嘰嘰喳喳地回答。

  「那就走吧。」孔鳳翎被小啾可愛的樣子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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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煊和李榮飛到達誅宿山的時候，樓霽星四人正圍坐在一起追一部末日前很有名的電視劇，孔鳳翎今天沒有留下來，把孔煊和李榮飛送到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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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先生。」孔煊恭敬地行禮。

  「誒？你怎麼？」樓霽星驚訝。

  孔煊怎麼會跟孔鳳翎從神域過來？

  「我覺醒血脈被誤拉入神域的，孔老祖說我在待一個月可以回藍星。」

  「……」樓霽星沉默了一瞬，「也可以這麼說吧。」

  「樓先生，我聽老祖宗說您這裡是藍星和神域的縫隙，我能不能從您這裡……」

  「不能，」孔煊話沒說玩直接被樓霽星打斷，「我這裡不能給你走。」

  「……」這下孔煊一肚子話都憋了回去。

  「哎，」樓霽星嘆了口氣解釋，「不是我不講道理，實在是不方便，我這邊不僅是藍星和神域的縫隙，還是藍星和各界的縫隙，一旦你們從我這裡進入藍星，縫隙就會變大，未來的進度就會變快。」

  雖然現在孔鳳翎隨意地從神域來往他這裡，但是這是神域跟誅宿山的來往，不涉及藍星，如果打開前往藍星的通道，藍星打開的縫隙會吸引其他異界的種族提前入侵。

  「好吧。」孔煊失望。

  孔煊在樓霽星這裡住了一周後被孔鳳翎接走。

  孔鳳翎問孔煊：「問過白澤了？他也拒絕你了？」

  「……嗯。」孔煊失落。

  「等等吧，這不是又過去一個禮拜嗎，很快了。」

  「嗯。」孔煊心神不寧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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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沒辦法前往藍星，樓霽星還是想辦法開了一面水鏡查看藍星的情況。

  藍星看起來是白天。

  樓霽星皺眉，現在不應該是極夜嗎？怎麼是白天？

  仔細看去水鏡中根本不是白天，而是一輪碩大的太陽生生照亮了黑夜，太陽旁邊的月亮完全被遮蓋得看不見了。

  樓霽星輕撫水鏡將視野落在基地。

  極晝結束的時候大家還在慶祝狂歡，直到黑夜過去卻沒有迎來太陽時大家有點慌了。

  在黑夜持續了兩天後大家驚恐的意識到，他們在極晝結束後緊接著迎來了極夜。

  本來只是極夜還可以忍受，官方努力在維持秩序，減少重體力勞動，安撫倖存者的心態。

  這次極夜僅僅持續了短短的一周大家就迎來了朝陽。

  沐浴在陽光里時大家久違地感覺到了陽光的好。

  隨著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溫度逐漸升高，地面開始變得滾燙，等太陽升至高空中間時溫度高得就像置身烤箱，猝不及防被太陽直射的前排倖存者們臉上身上的皮膚很快變得通紅，接著像是被曬化了一樣融化脫落。

  「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尖叫痛呼傳遍全基地。

  曬傷的倖存者們無意識地觸碰曬傷的臉和手，再移開時手上的皮也被蹭掉，臉上的皮膚更是片片融落。

  官方緊急開啟黑色防護罩。

  可是效果並不大，開啟防護罩後整個基地就像一個巨大蒸籠，地面，牆面都變得滾燙，甚至連基地周圍被包在防護罩內的水域都像被燒開的水一樣冒著熱氣。

  被酷暑灼傷的倖存者們痛苦地倒在地上，他們咒罵，抱怨，甚至恨不得立刻去死，但是在見到第一個咬牙跳進海水中尋死卻被滾燙的海水煮熟的例子後，倖存者們還是忍著劇痛遠離了岸邊。

  醫務人員不得不頂著高溫擡著擔架去收治病人，很快隨著第一個醫務人員中暑昏迷，就像開啟了多米諾骨牌的開關，接二連三有醫務人員倒下。

  這時候擁有特殊治癒物品的王秀蘭醫生也救治不過來了，她的碘酒和紗布是能救人，但是現在是中暑，雖然紗布能救人但是往往包上可能還沒治癒就被捂出一身痱子加重病情。

  王秀蘭醫生只能放棄紗布，只用碘酒給病人擦拭身體。

  失去一樣治癒物品意味著效果的漸弱，王秀蘭醫生沒日沒夜地給病人們塗抹碘酒，效果雖然微乎其微卻聊勝於無。

  種下的植物在這樣的高溫下全部迅速枯萎，再次種下種子就根本不發芽了。

  基地里本來就很稀缺的水系能力者這下更是香餑餑，庫中儲存的萆草基本都分給了幾位水系能力者，就為了保證水儲存的正常。

  可是依舊杯水車薪，很快水系能力者們也開始中暑，或是能力使用過度導致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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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的死亡酷暑經歷了同樣也是一周，在一周後藍星再次迎來極夜。

  這次活下來的倖存者們再也沒有經歷擁抱月光了，他們抓緊一切時間恢復體力和休息，醫務人員們也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抓緊時間救治中暑的人。

  他們不知道會不會在一周後再次迎來酷暑，只知道現在是珍貴的救治時間。

  一周的極夜時間過得極快，在下一個輪迴果然再次迎來了酷暑。

  這次人們沒有精力去抱怨咒罵了，倖存者們想盡辦法減輕酷暑帶來的傷害，有的倖存者乾脆擺爛等死。

  水鏡畫面轉換，孫局長正坐在一間房子裡，手邊是他曾經不離手的羅盤，曾經熠熠生輝的漂亮羅盤現在想被蒙上了一層灰霧，灰濛濛的。

  孫局長手指微顫幾次要去觸碰羅盤，距離咫尺又縮回手。

  樓霽星嘆氣，那件羅盤的「靈」沉眠了，這意味羅盤已經不是生靈器了，著孫局長以後再也不能使用羅盤占卜了。

  看來孫局長之前對「E」實驗兇手的包庇還是損傷了羅盤的靈性。

  樓霽星關閉水鏡，心中五味雜陳。

  天道對人類太狠了，狠到他有些不適。

  水鏡中還能看到船屋隊的倖存者們，一個個被曬得脫皮，口唇開裂，渾身上下覆蓋著一層高熱炙烤的曬傷紅色。

  「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寶石。」樓霽星神色異樣。

  寶石也跟著樓霽星看完了水鏡，此時躊躇地在旁邊跳來跳去，第一次沒說刻薄的話。

  寶石並不是原諒人類，只是看一個智慧族群這樣慘有種唇亡齒寒的蕭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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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霽星第二次看水鏡是在半個月後。

  這次的藍星更慘了，淹沒陸地的洪水竟然被太陽生生烤乾，裸露出滿目瘡痍的大片陸地。

  斷垣頹壁，枯枝殘葉，大地被曬得開裂，幾乎要衝過水鏡鋪面而來的惡臭，死去的倖存者屍體，全部裸露出來。

  這種環境人類難以生存卻是蒼蠅蛆蟲和疫病的沃土溫床，飛舞的蒼蠅蚊蟲猶如囂張的勝利者一樣在廢墟上空成群結隊地盤旋不散，牲畜和人類的遺骸之上不時鼓動，下面似乎有什麼在爬行。

  站在廢墟之上的倖存者們滿眼空洞，不管男女老少都衣衫不整，裸露在外的皮膚布滿曬傷，再也沒有人有心思說三道四，大家全都在麻木地撿拾著廢墟中的垃圾，想要找到一點能吃能用的。

  海嘯席捲這麼久，還能有什麼能吃的呢？

  大家心知肚明卻還懷著渺茫的希望。

  樓霽星不忍再看，關掉了水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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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霽星算算時間，異界入侵也就這兩天的事了。

  他沒有等太久，一天後的零點，異象突顯，異世入侵開始了。

  異世入侵這天也是個極夜日，在時間轉向零點的那一刻，天空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開始裂開道道詭異的裂縫，血紅的霧氣從裂縫中湧出，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裹挾住漫天的星辰和瑩瑩的月亮。

  裂縫慢慢擴大，無數生靈爭先恐後地撕開縫隙從中逃出。

  一條縫隙代表一個異界，整個天空裂開了四道縫隙，四個不同的種族生靈從縫隙中湧出。

  這些種族進入藍星後不知為何並沒有立刻爭搶地盤，而是每個種族派了領頭人等在誅宿山四合院門口，剩下的族人們則是施展自己的本領在誅宿山附近暫時安營紮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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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澤尊者，異世來者請求一見。」

  樓霽星是被一道傳音吵醒的。

  他輕輕掀開被子，沒有打擾謝春晝，獨自來到四合院外。

  「我族為A237星球的獸人族。」狼耳狼尾穿著盔甲的男人首先介紹道。

  「吾乃魔族。」臉上布滿邪惡魔紋的男人第二個介紹。

  「我是華國不被允許存在的精怪。」穿著T恤短褲的犬耳少年跟著道。

  「我是X朝在山中修煉的妖族。」最後一個穿著布衣有些怯懦的少年低聲道。

  「你們有什麼事？」樓霽星想說想入侵就去，他不管這個，但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們都是被天道排擠的種族，都是陷入苦難的族群，藍星這個星球是被入侵，我們卻是被迫入侵別族，背井離鄉我們不想，入侵別的位面也不是我們自願的。我們四族已經達成協議，只在藍星各自占據一片領地作為入侵的『證據』，騙過天道即可，不知白澤尊者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