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鸚鵡寶石的來歷

  第34章 鸚鵡寶石的來歷

  孫副局選擇壓下研究所的事自然還要做一些後續措施。

  他猜測那位高層的勢力肯定不僅於此，所以孫副局又舉行了一次關於研究所殘骸處理辦法的投票，這次的參與者只有領導層，特殊能力者沒有參與。

  孫副局帶王利和劉伍去參加了這次投票，在場的高層仿佛都收到了某種訊號，這次的結果一邊倒的同意摧毀研究所殘骸。

  事不宜遲，孫副局當機立斷叫來了特殊能力者阮於，阮於在末世前就是他手底下的人，對他的決策沒有任何異議，直接使用特殊能力許願水下研究所殘骸湮滅。

  孫副局對外的解釋是水下殘骸會發出放射性物質，這些就是導致魚類變異的原因，現在摧毀殘骸可以從根源阻斷怪魚的出現。

  他說的這話真假摻半，阻斷魚怪是真，放射物質自然是假的，還有一部分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去探索再發現關於「E」實驗的任何內容。

  沒有人反駁孫副局的說法，一部分人是不知道研究所的秘密沒辦法反駁，另一部分人參與過研究所的恐怖實驗所以不敢提出異議，巴不得孫副局快點把這一茬掩蓋，自然最後沒有任何人表達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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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真相的普通倖存者更是對孫副局感恩戴德，一時間孫副局的威望突破了新高，就算是基地中的幾歲孩子都會懵懂地念叨孫副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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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看？春晝。」樓霽星倚著船舷，頗為感興趣地看著船下。

  孫副局站在岸邊正在等著迎接從X市的倖存者。

  X市倖存基地經過上次魚怪的襲擊損失慘重，後來又有過幾次規模不大的魚怪襲擊，本就臨時建起的基地直接面臨分崩離析，前X市局長現任X基地基地長的李局無奈向官方基地求援。

  官方基地並沒有見死不救，孫副局派出兩隻異能者小隊共四艘救援船前往X市倖存者基地接收倖存者，孫副局的大度更加得到了倖存者們的愛戴。

  如今孫副局已經隱隱有成為官方基地領頭羊的趨勢，在他上位的張局長都避其鋒芒，以養病的藉口把一切交給了孫副局處理。

  今天是救援船回來的日子，孫副局為了表達對所有倖存者的一視同仁，帶頭在岸邊等待倖存者船隻到達。

  「你指什麼？今天這場作秀還是別的？」謝春晝支著下巴懶懶地回答，沒什麼興趣。

  樓霽星輕笑：

  「當然是研究所殘骸，明明上次投票保留和摧毀的票數還是差不多的，這次票數竟然就是一邊倒的同意摧毀，而且孫副局這也太急了點，剛投完票就迫不及待似的讓能力者把殘骸摧毀了，似乎生怕被發現什麼，不有趣嗎？」

  「你的意思是這裡面有貓膩？」謝春晝疑惑。

  「我沒告訴過你，寶石曾經告訴我，有一段時間有人對我惡意特別大，它就讓小動物們去教訓那些人，其中帶頭被教訓的就是官方管理層的某一位。」

  樓霽星擼了一把被風吹動的額發，接著道，

  「寶石曾經給我口述過那些人對我的惡意，就是因為我的能力太特殊了，想『請』我作為志願者參加一項秘密的人體實驗。」

  謝春晝的臉色從聽到有人對樓霽星有惡意開始就不太好看，而那人竟然還是官方管理層的人，還要對小月亮進行人體實驗。

  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不知好歹。」謝春晝順著懷中雪狐的脊背毛，低嗤一聲。

  「被寶石它們教訓後就放棄了，也不算不知好歹。」樓霽星即使說著有人想拿他做實驗，面上仍舊保持著得體的淺笑，「孫副局這次太急了，急著把這一茬揭過。」

  「小月亮，那個孫副局的羅盤，是不是在發光？」謝春晝突然輕咦一聲，靠在樓霽星的腰上示意他看。

  樓霽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孫副局掌上的羅盤在發光。

  「『人』位黯，『天』位亮，不太妙啊。」樓霽星挑眉。

  羅盤上「人」位的光亮都快要熄滅了。

  「人類可真是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復返。」寶石拍著翅膀嘩啦啦落在船舷上，語氣中毫不掩飾鄙夷和輕視。

  「寶石，你好像很不喜歡人類。」謝春晝終於忍不住說道。

  從他來到小月亮身邊就發現了，這隻叫寶石的鸚鵡除了對小月亮以外，對其他人類一視同仁的厭惡，連他在沒覺醒鮫人血脈之前都時常注意到寶石用一種很厭煩的看螻蟻的眼神看他。

  「人類不討厭嗎！！？」寶石突然情緒激動地厲聲尖叫，聲音尖銳得似乎能穿透耳膜，「人類活該被毀滅！！」

  「好了寶石，人類已經受到了懲罰，」樓霽星警告地看向寶石，「前幾天種的棕櫚樹結果了，你自己去摘了吃吧。」

  寶石喜歡吃棕櫚果，樓霽星在暴雪前特地找了一種珍惜品種，這種棕櫚生的極矮，一株就半人高，但結的果子很受寶石青睞。

  前幾天整理物資時正好發現，樓霽星就拿了株苗出來種植，在紀時笙春神力量的影響下今天已經結果了。

  寶石瞪了謝春晝一眼沒再說什麼，拍拍翅膀離開了。

  「其實寶石這麼恨人類還是跟它小時候的經歷有關。」樓霽星陷入回憶。

  寶石小時候還是一隻普通的藍紫金剛鸚鵡，只是隱隱的開了點靈智，它跟父母的主人是一家三口，一對夫妻和他們心理不太正常的兒子。

  那個男生有點偏執，一開始每次不開心是打罵父母，後來有一次對家裡的一隻寵物兔動了手，男生發現傷害動物比打罵父母更加解氣，弱小動物虐被打時那種絕望祈求的表情大大滿足了他的變態欲望，於是男生開始變本加厲。

  父母也不會因為被他毆打受傷無法上班賺錢給他花，之後男生就一直拿家裡的寵物撒氣。

  他的父母竟然覺得兒子不打人了就是正常了，還贊同甚至鼓勵兒子在寵物身上撒氣。

  這對夫妻買了很多各種動物回來給兒子虐殺，這些動物被虐殺的死狀都在寶石剛開智的心靈里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壓到寶石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寶石父母的死。

  寶石和父母其實是男生爺爺養的，因為老人去世才留在了身為兒子的男生爸爸家，男生爸爸任由男生虐待家中寵物，但是唯一不准男生動的就是這三隻父親留下的鸚鵡，這是父親在世界上留下的最後生機。

  但是某一次男生問父母要錢無果，認定父母是故意不給他，隨手就抓起站在旁邊架子上休息的寶石父母威脅父母給錢。

  男生父親怒火上頭，怒罵男生，說男生敢把鸚鵡殺了就跟他斷絕關係再也不給他零花錢。

  男生本就脆弱敏感的神經被挑動，一下子發了狂直接將手中的兩隻鸚鵡捏死了。

  男生的父親被長時間打罵也憋了一口氣，這下男生把他父親唯一留下的生機毀滅了，男生父親也怒了，幾步上前左右開弓給了男生幾巴掌。

  男生反手扔掉鸚鵡屍體就要還手，終究抵不過成年人的父親，被按在地上打了一頓，男生氣不過，劈手奪過手邊的啞鈴就砸在父親頭上。

  「啊！！！！」

  伴隨著母親的一聲尖叫，刺目的鮮紅從中年男人頭上留下。

  中年女人焦急得忘了可以用手機打電話報警，嚇得衝出家門去呼救，已經紅了眼的男生腦中空白，機械性地一下一下掄動啞鈴砸在男人頭上。

  等男生媽媽帶著警察趕來時，整個客廳都已蒙上了一層血色，血紅一片中滿臉是血的男生手中拿著一疊粉里透紅的紙鈔正嘿嘿地笑著數數額，在他身前是被砸成血泥已經沒了人樣的中年男人。

  即使是看遍各種兇案現場的警察都被這血腥的現場嚇得魂飛魄散，現場很快被封鎖。

  還在呆呆數錢的男生被銬上帶走，中年男人的屍體被隨後趕來的醫護人員收斂，發呆的中年女人也被醫護人員帶著前往醫院做心理疏導。

  待所有人都走完，門被用力關上，好半晌還站在鳥架子上的寶石才輕輕抖了抖僵硬的翅膀，落在血泊中。

  大片的血色中兩隻鸚鵡屍體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微小得人類幾次從上面踏過也沒有注意到。

  寶石顫抖著翕動翅膀，想要讓父母活過來，再在男生虐打小動物的時候護住它的眼睛不讓它看。

  巨大的驚慌之下，寶石只覺腦子空了一下，下一刻腦中被塞入大量知識，整隻鳥快速長大，時間好像很長又好像很短，寶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直到所有知識充滿大腦。

  失去父母的悲傷情緒迅速流逝，寶石無力地用尖喙啄弄父母的屍體想要喚起自己的情緒仍舊失敗，最後所有難過的情緒全部消失，留下的只有對人類滿心的恨意。

  它飛出去尋找了一個花園，又跌跌撞撞地飛回來叼著父母的屍體放在花園的花壇中，叼了花將屍體掩埋。

  從那以後寶石懷著滿腔對人類的恨意和厭惡流浪，直到遇到樓霽星。

  樓霽星還記得他遇到寶石的第一面是個傍晚，下著暴雨，可憐的鳥兒銜著一片樹葉給自己擋雨，稚嫩的翅膀努力揮舞著還是被暴雨打得不停墜落。

  明明應該被嬌養的籃子金剛鸚鵡卻狼狽地在四處流浪，身上滿是污泥，毛也亂七八糟。

  他試探地伸出手，孤苦無依的鳥兒好像看到了避風的港灣似的從半空直接墜落到他手中，整個身體都累得微微顫抖。

  明明已經成年了卻還是只有巴掌大，看得出流浪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