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涅槃計劃

  第33章 涅槃計劃

  那管藥劑被藏在研究所深處一個機密的保險箱中，保險箱被卡在研究所廢墟的一個縫隙里，如果不是因為魚類能力者在水下可以呼吸還能隱匿，根本發現不了這枚保險箱，發現了也會因為卡的太深而無法拿出。

  因為這管藥劑，兩位魚類能力者在基地的待遇直接升了一個等級。

  

  藥劑被送到實驗室後交給了L市的研究員。

  之前研究所的研究員王利和劉伍被秘密關押，官方想從他們嘴裡得知「E」實驗的牽頭人是哪位高層，再根據情況看如何處理。但無奈這兩人似乎篤定會有人保他們，咬死不肯說，事情一度陷入僵局。

  經過L市幾位研究員日夜不歇的研究，終於確認，這試劑就是造成水生生物變異的最大因素，這管試劑應該是第一樣本，所以才會被封存。

  研究所中另外的試劑在海嘯來臨後被打碎流進水中，和實驗室中一樣破碎的其他試劑混合，導致附近水域的魚類發生變異。

  在魚類能力者取出的一份資料中顯示，「E」實驗已經進行了很多次，唯一一個成功的實驗體叫「嵐」，實驗方向是控水。

  實驗室在撤離前的最後一次實驗是一個叫「陽」的實驗體，實驗方向是融合，成與敗未知。

  孫副局帶著資料和試劑前往了關押王利和劉伍的地方，他決定採用逐個擊破的方法，先找了心理防線較弱的王利。

  「王利，認識這個藥劑嗎。」孫副局把藥劑放到王利面前，神色莫名。

  王利一開始還是那副閉口不言的樣子，看到那管藥劑他臉色驟然變化一瞬，這變化自然沒逃過孫副局的眼睛。

  「看來你是認識了，」孫副局將手中的資料也放在桌子上推給王利，「這個也看看。」

  王利看著那堆資料的角標一下子意識到那是什麼，被電到似的收回手，仿佛那是潘多拉的魔盒，打開就會放出最恐怖的惡魔。

  「看來這個你也認識，那就不費口舌了，說說吧。」孫副局站起身把角落的監控和錄像機都關掉了，「我知道你顧及什麼，我可以保證你說出來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你還可以靠這件事得到更高等級的優待。」

  「……」王利抿唇，面色難看，還是沒說話。

  「看來你不想說，你可想好，如果劉伍說了，我說的那些好處你可就一點也得不到了。」孫副局嚴肅地看著王利。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不知道！」王利情緒終於控制不住崩潰地站起身，他身體越過長桌，雙手激動地拽著孫副局的衣領大聲怒吼，發泄著這段時間的痛苦。

  孫副局拉開王利，面色冷漠並沒有被他的激動影響，「看來你是什麼也不想說了，那你只能繼續在這裡待著了。」

  孫副局拿起資料和試劑，離開房間，交代門口的守衛：「這人冥頑不靈，什麼也不肯說，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不許任何人見他，我要搓搓他的銳氣。」

  末日後排地位多少有實力的加成，孫副局的羅盤能力強橫，面上雖然只是副局長，但是實際掌控的權利基本就是萬人之上，連官方區管局張局長也要給他幾分面子，現在他發話不許人探望王利，那幾乎就沒人能進這間禁閉室了。

  孫副局拿著東西又去見了劉伍，劉伍心理素質比王利好多了，見到這些資料面不改色，連坐姿都沒變一下。

  孫副局自然也什麼都沒問到。

  將資料和試劑交回實驗室，孫副局回了家。

  摸了摸領口的位置，果然裡面有一張紙條。

  展開紙條，面積不大的紙條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包括「涅槃計劃」和「E」實驗。

  王利地位不高，是真的不知道那位決定了實驗開啟的高層是誰，他們這批研究員是以拯救人類的名義進入這個實驗的，「E」實驗全稱是evolution實驗，顧名思義人類進化實驗。

  當時參與的第一批志願者有特殊能力者還有普通人類，實驗方向有飛行動物類，陸地動物類，還有水生動物類，最後有進展的只有水生動物的方向。

  一開始還是普通的實驗，只是採集這些志願者的血液和DNA進行實驗，直到有一位激進的研究員直接將實驗過的變異動物體內提取的未知物質注射進普通人類體內，那位普通人類竟然真的覺醒了特殊能力，雖然後續那個普通人類存活時間很短，但這無疑給研究所提供了一個新方向。

  那位激進的研究員不僅沒被查辦，最後還被那位高層力保，擔任了後續實驗的主導位置，從此「E」實驗開始向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

  因為實驗方式太過暴戾，導致最後所有參與的普通人全部失敗，只有部分特殊能力者僥倖存活，但是實驗也沒有完全成功，最後成功的只有一個叫「嵐」的實驗體。

  那位高層查看過實驗體的情況後大喜過望，但他擔心一次成功可能存在巧合性，所以沒有馬上接受實驗，而是催促研究員繼續。

  但是接下來再也沒有成功的實驗體，直到末日前才有一個叫「陽」的實驗體實驗幾近成功，可惜海嘯來了，研究員們被迫離開。

  他上次進入實驗室廢墟時發現水下的實驗體盛放罐全部空了，這些盛放皿在末日前放的是預備實驗體，他不知道這些盛放罐到底是被海嘯沖爛的，還是……實驗體跑出來了。

  他還發現盛放罐殘骸旁邊有不少試劑管的碎片，所以最壞的可能就是實驗體跑出來了，還服用了那批試劑，那批試劑是半成品，服下會造成什麼結果他也不知道。

  另外，他知道的參與這個實驗的其中一位高層就是特殊人員組趙組長，但是趙組長的地位完全不能跟那位拿主意的高層比。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那位高層是誰，每次那位高層來都是趙組長帶著來，趙組長會讓他們這些研究員離開實驗室，關閉所有實驗室監控，單獨帶那位高層查看實驗進度。

  他知道的就是那位高層地位絕對是萬萬人之上，而且手裡有武力，因為這個實驗在那位高層的授意下還曾經對樓先生動過念頭，只是因為一些不可抗力最後迫於無奈才放棄了。

  王利之所以敢把紙條交給孫副局，也是因為趙組長曾經說漏嘴，那位高層馬上就能更進一步站在權力之巔，所以快要退下來的孫副局肯定不是那位高層。

  孫副局看完紙條感覺自己太陽穴跳著疼。

  沒有特殊能力的高層。

  孫副局在紙上寫了十幾個名字。

  敢對樓先生動心思。

  孫副局劃掉幾個名字，這些都是位置夠不到樓霽星這位官方預言家的。

  馬上位置能更進一步。

  孫副局把其中幾個名字刪除，這幾位或者是快退下來的，或者是已經明確放棄過晉升機會的，所以暫時排除。

  最後剩下的是三位。

  孫副局臉色凝重，這三位一個比一個位置重要，如果真的是這三位其中的一位，那事情真的很麻煩。

  沉默半晌孫副局還是選擇把事情壓下。

  這三位領導人現在都位高權重，茲事體大，牽一髮而動全身，鬧起來不僅會造成領導階層動盪，整個基地都會因此不安定，現在是末世，不比和平年代，一旦群眾心理波動，就可能造成暴動，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

  反正實驗中斷資料也都損毀，研究員也不剩幾個，那些參與的實驗體即使逃出實驗室在末日初期活下來，現在也可能已經死了，不如就讓這件事結束在被摧毀的研究所里。

  把寫著名單的紙條和王利給的紙條一起扔進桌子旁的鐵盆，孫副局點了火一燃而盡。

  人都是自私的，即使孫副局也不例外，在不觸及人類生存底限的情況下他不想承擔任何風險。

  說到底一切都發生過了，現在追究也沒什麼用，那幾位高層現在對基地來說都是定海神針，把誰拉下來對基地都是打擊，不如讓他盯著那三位高層給基地做貢獻，也算將功補過。

  孫副局長舒一口氣，把鐵盆中的灰燼澆滅。

  「來人。」

  助理推門而入：「孫局。」

  「你去監管區那邊把王利和劉伍提出來送到我這邊，以後我親自監管他們。」

  「好的。」

  「哦對了，還有，你去查查基地資料，有沒有一個叫蘇白的17歲女生。」

  助理應聲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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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王利和劉伍被送了過來。

  孫副局：「你們以後就跟著我，我會看著你們，這也是對你們的一種保護，你們應該心知肚明。」

  「是，孫副局，我知道。」王利聽到孫副局這麼說長舒一口氣，看來孫副局是願意保他們了。

  劉伍抿了抿多日未飲水而乾裂的唇沒說什麼，同樣點點頭。

  只是孫副局沒發現的是，他手邊的羅盤在他做出這個決定時，盤面上「人」字位的光芒比「天」字位黯淡了不少。

  羅盤現在是有靈的「生靈器」，在博物館受人類氣運蘊養多年，一心想拯救人類，所以才願意被一身正氣的孫副局所用。

  這也是當時它拒絕樓霽星的原因，樓霽星雖然當時表面看起來是人類，但他其實是「神」方，受限於身份無法全心全意保護人類，羅盤自然不肯跟著他。

  現在孫副局做出決定隱瞞研究所的惡行，也變相地袒護了殘害人類的壞種，這無疑讓羅盤不悅。

  而孫副局的行為從某種意義上也加快了人類的滅絕，讓天道更加見識人類的自私，所以此消彼長，羅盤上的「人」位氣運消減，與其相對的「天」位自然氣運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