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魚怪

  第20章 魚怪

  特殊能力者往水下深處探測後在水底研究所原址處發現了一處異常點，位於研究所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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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實驗室所有能看見的藥劑瓶全散落一地，瓶子裡空空如也，擺放瓶子的試劑架上到處是黑色的痕跡，還散發著若隱若現的黑氣，好像被什麼侵蝕過。

  各種機器的電路全都斷裂了，各類導管還有試驗資料凌亂地散落漂浮在水中。

  實驗室中間位置幾個頂天立地的巨大透明玻璃罐從中間斷開碎裂，罐中能看到被破壞的呼吸機，旁邊的實驗床傾倒在地上。

  今天執行探測任務的覺醒者其中一位在海嘯前的身份是研究所內部工作人員，名字叫王利。

  王利此刻心中汗毛直豎。

  這些罐子是存放人體的盛放罐，存放的是他們秘密研究的預備實驗活體。

  他們進入這裡時，實驗室四面的玻璃都是完好的，只有門鎖被暴力卸掉，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那些實驗品到底去了哪兒。

  當時海嘯來襲，他們撤離時沒來得及銷毀這一批試驗品，高層緊急下令讓這批試驗品跟著實驗室一起沉沒。

  為了防止這些「試驗品」逃離，他們就封死了實驗室的門並且毀壞了盛放罐里的營養供應設備。

  被浸泡在這些罐子裡的都是實驗的預備實驗體，因為身份特殊，所以一直給他們吊著命。

  毀壞了供給設備後這些實驗體不會立即死亡，但是會慢慢失去行動能力直至生命力枯竭才會死亡，這樣這些實驗體也能一定程度拖慢其他實驗品的出逃腳步。

  現在這些罐子很明顯是被人為破壞，還有那些散落破碎的藥劑瓶，到底是被水流沖碎，還是……

  想起他們曾經對那些特殊能力者做的實驗，王利心中一陣惡寒。

  王利不敢再往深處想了，他看著四周安靜的氛圍，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陣刺骨的惡意從背後襲來，王利毛骨悚然，轉身就見一隻魚身人腿的怪物正立在他的視線盲區，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若不是這怪物眼神沒有克制住，他根本沒有發現這隻怪物一直在那裡！

  「啊！！！」王利尖叫一聲轉身逃也似的往水面游去。

  怪物被聲音驚嚇到，緊隨其後，面露兇相地追著王利而去。

  驚叫聲引來了正在別的區域搜索的另一位任務者，那位任務者疑惑地往聲音方向游去，跟魚身怪物撞個正著。

  魚身怪被王利的尖叫刺激，殺意濃濃，見到從旁邊衝過來的另一位任務者，紅了眼地衝上去，魚嘴張開露出兩排鋒利的牙齒，齒縫間還夾帶著不知是人還是動物的血肉。

  那位任務者躲閃不及，直直撞上怪物鋒利的牙齒，直接被攔腰咬斷身體。

  血液瞬間澎涌而出，染紅了這一片區域。

  黑暗處無數雙眼睛蠢蠢欲動。

  「啊！！！！」第二聲悽厲的慘叫。

  任務者被咬斷身體，呆滯了一下，還恍若未覺痛意地伸手摸了摸短肢處。

  滿手鮮血帶回了被反應神經下意識遺忘的痛覺，任務者痛得撕心裂肺地大叫，卻只出了一聲，上半身瞬間被一隻躲在暗中窺視的怪物衝出來咬入嘴中，尖叫聲戛然而止。

  王利完全顧不得身後的一切，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回到岸上。

  任務者看見的最後一幕就是王利滿臉倖存後喜悅地被拉上水面，下一秒怪物的嘴開合，他的最後一絲意識也消失了。

  怪物們見了血聞到血腥味兒瞬間都狂躁起來，一大群怪物一擁而上瘋狂地分食著任務者死亡的屍體。

  不消片刻水中的殘肢都被怪物分食乾淨，連這一片水域中散發著血腥味的水液都被怪物大口吞咽著，直至水中的血腥味全部消散，怪物們才意猶未盡地往水面上看了一眼，沉入水底，看起來並沒有浮出水面的想法。

  水面恢復了平靜，但是所有人再也不敢輕視異常點，都面露怯意地看著平靜無波的水面。

  受刺激最大的要數死裡逃生的王利。

  王利在最後關頭渾身力氣都用來逃出這片恐怖的水域爬上岸，連特殊能力都來不及用，這會渾身濕透地癱坐在離水域很遠的地方，腦中一片空白，他渾身忍不住地顫抖，恐懼地牙齒都在打顫。

  一位精神系能力者匆匆趕來，安撫驚嚇過度的王利。

  好一會兒王利終於緩了過來，他後怕地又自虐似的看向水面，思緒紛亂，支吾著不知道該怎麼說。

  前來看情況的趙組長一開始還沒認出神色驚慌的王利，直到發覺王利偷偷看向他的飽含深意的眼神，才覺不對。

  這個特殊能力者是當時參與過「涅槃計劃」的實驗員！

  趙組長趕緊上前驅散人群，同時宣布今天的探測暫時暫停。

  圍觀的人群三三兩兩地竊竊私語，接著在趙組長威嚴的眼神下一鬨而散。

  人群散開，露出人群中並未離去的樓霽星和謝春晝二人。

  裴傾跟紀時笙帶著三隻撒歡撒夠的哈士奇和斑斑回了船上。

  謝春晝沒有回船上，他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毯子遮住魚尾，懷中抱著星星，團團則是窩在他的衣服口袋裡。

  樓霽星推著他正準備去周圍的水域查看就聽見這裡的騷動，兩人過來就看到那片血色水域慢慢地變回跟周圍一樣的正常顏色。

  趙組長心裡還抱著僥倖態度，樓霽星知道什麼之後會幫助人類，所以默認了樓霽星和謝春晝跟著來到會議室。

  樓霽星跟謝春晝到會議室的時候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先知孔煊還有跟著他的李榮飛，孫副局長。

  會議桌的一邊已經落座了幾位衣著還算鮮亮的男女，樓霽星都不認識，但是看他們跟孔煊還有李榮飛都能交流的樣子，應該是特殊能力者。

  孫副局長捏著羅盤坐在主位正擰眉看著羅盤上的卦象，旁邊坐著那個剛剛從水域倖存的特殊能力者，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被用一塊創口貼包著。

  「受傷了？」樓霽星挑眉詢問。

  「樓先生來了？坐吧。」

  孫副局客氣地招呼他，但是沒有起身，手還貼在羅盤上，「小王沒有受傷，我取了點他的血用來測算。」

  樓霽星沒再說話，推著謝春晝來到一個角落，自己拿了張凳子坐在謝春晝身邊。

  會議室門被關上，但是會議並沒有立刻開始，參與人員跟身邊的人小聲地相互說著話。

  桌子上的羅盤指針不停地旋轉顫動，最後顫顫地固定在某個區域顫動，沒再大幅度轉動。

  樓霽星擡眼間發現孫副局鬢邊的頭髮好像更白了一些，他視線在孫副局和他手中羅盤間來回移動，最後確認了那個羅盤他見過，是個特殊物品。

  沒想到人類得到的特殊物品是這個羅盤。

  有年代的物件有機率會衍生出「靈」，這些衍生出「靈」的物件被統稱為「特殊物件」，即使本身只是普通人，使用「特殊物件」也能擁有超出尋常的能力。

  「特殊物件」衍生出「靈」之後便不再是死物，是有了靈智的「生靈器」，可惜「特殊物件」衍生出靈智之後大多高傲，不願意被人類驅使。

  樓霽星曾走遍江河區，想要得到一件「特殊物件」的認可，未雨綢繆，使人類能在失去他的幫助後得到「特殊物件」的輔助，只是他對物件好像完全沒有吸引力，尋遍所有「特殊物件」也沒有一件肯回應他，只能無功而返。

  在他遇到的所有「特殊物件」中，這隻羅盤對他的牴觸最大。

  這隻羅盤在成為「生靈器」後，卦盤上顯示的不再是尋常的天池、後天八卦和二十四山，內圈為天地人神，生死陰陽，外圈囊括世間的森羅萬象，所見皆可卜算。

  這隻羅盤不僅不肯理他，還幾次三番阻止他靠近博物館中的其他物件，還動用羅盤的力量把他趕出了博物館。

  沒想到這隻羅盤現在會願意被孫副局使用。

  孫副局長出一口氣，擡手示意安靜，正在說話的人立刻安靜下來。

  「今天會議的目的有以下幾點：

  第一點是商討是否更改避難基地的建造位置；

  第二點是關於異常點水域中怪異生物的生物品類確認還有處理方案；

  第三點是關於異常點是否繼續探測；

  第四點是基於第二第三點之下最重要的一個點，如何處理研究所這個異常點。」

  圍坐在桌子一周的參會人員快速記錄著會議議題。

  關於是否更改基地建造位置，大家的意見不出意料地達到了統一。

  今天在場的都感受到了研究所異常點的危險。

  基地如果建造在這，普通居民的安全根本沒辦法保障，如果保護不及時造成倖存者傷亡還會引起恐慌，這樣肯定不行。

  第一項議題以全票通過。

  第二項議題，先由這次在水下見過怪物的王利發言。

  王利心情已經完全平復，他清了清嗓子說起在水下的見聞：「我跟小金到水底之後發現盛放實驗品的盛放罐全部被打碎，藥劑存放房的藥劑也都被打翻了。

  我正在翻看有沒有倖存藥劑的時候，小金突然大叫著朝我這沖了過來，我轉身就看到那個怪物跟在小金後面。

  那個怪物魚身人腿，嘴裡的牙齒特別鋒利，魚身腹部位置有兩節爪狀肢體。

  我嚇到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立刻轉身跑，可能是小金一開始的逃跑消耗了體力，他跑得比我慢了幾步，所以……就……就……」

  王利好像又想到那位異能者小金被撕咬分食的恐怖畫面，臉色難看地沒再往下說。

  他下意識隱瞞了是他先發現魚身怪的事情，也模糊了那些盛放罐裝的是人類實驗體的問題，就讓在座的人誤會是小白鼠。

  大家看王利的表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都體貼地沒再詢問，各自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記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