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羅盤

  第19章羅盤

  「哦，這樣啊，那挺好的，挺好的。」

  沒打聽出任何消息，趙組長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我昨天看見小裴也在樓先生身邊，小裴竟然是為了樓先生離開的特殊組嘛，年輕人啊，就是分不清輕重，為了一點小情小愛就放棄了大好前程，小孔你可不能像小裴那樣拎不清啊。」

  「趙組長您誤會了，裴哥跟樓先生不是那種關係，樓先生有愛人，那個坐著輪椅的先生就是樓先生的愛人，裴哥，裴哥也有喜歡的人，你們今天看見的那位帶著帽子抱著貓的先生是裴哥的心上人。」

  孔煊急急忙忙解釋，這事兒如果被樓哥還有裴哥知道怕是不太好，雖然裴哥的愛人他沒見過幾面不清楚脾氣，但是樓哥的愛人，那位謝先生他倒是見過幾次，看著就不是位好說話脾氣好的。

  「樓先生的船倒是很大，我看那種規格，是海嘯之前就準備好的吧，物資儲備一定不少，之前樓先生不是還捐助了一批太陽能板嘛，看得出是個有大愛的人，小孔啊，你跟樓先生關係不錯，能不能問問樓先生，我們不求多的，樓先生能夠捐助一些臨期食品也是好的。」

  

  旁邊的王局長和孫副局雖然覺得趙組長這樣不太好，但是為了人類的利益，他們沒有出言阻止。

  「啊這……」孔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有些無措地看向李榮飛。

  「趙組長，您誤會了，」

  李榮飛上前一步站在孔煊身前，擋住了趙組長祈求地看著孔煊的目光：「樓先生只是允許我跟小煊住在船上邊緣的位置，並不會給我們吃食，我們並不知道樓先生有沒有多的物資。

  小煊血脈的祖宗跟樓先生有舊，所以樓先生才願意幫助小煊調養身體，我們再拿著這點舊恩去要挾樓先生拿出物資，怕是小煊的先祖也會生氣。」

  李榮飛直接把話說死了。

  如果非要問樓先生要物資，不僅得罪樓先生，還會得罪小煊血脈的先祖，這樣的後果是趙組長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承擔的。

  現在末日災難都來臨了，也許不知道哪天這些傳說中的神仙與精怪都會復甦，到那時候他們真的能承擔降世神怪的怒火嗎。

  雖然李榮飛只是猜測，甚至不乏狐假虎威的嫌疑，但某種程度上他是思考的方向沒錯的，孔鳳翎確實是個極其護短的。

  「……」

  趙組長被這一席話堵得啞口無言。

  他根本不敢做出什麼擔保。

  他思考的很現實，孔煊那虛無縹緲的祖宗先不提，樓先生的怒火他就承受不起。

  樓先生真正的能力其實特殊組並不清楚。

  研究所在人類出現覺醒異能的情況後開啟了一個秘密實驗，徵召了不少能力者作為志願者，對這些能力者進行實驗採樣，試圖分解能力者的進化原因。

  這個秘密實驗被命名為「涅槃計劃」。

  當時他們垂涎樓先生對動物那超凡的吸引能力，還有預言能力，不是沒動過把樓先生送進實驗室研究的念頭。

  於是他們聯合官方的某個高層開了個秘密會議，結果自然是高票通過了這個提議。

  但是還沒等他們動手，參加了那次秘密投票「決定樓先生是否進入實驗室」的人員，只要投了同意票的，全都在外出的時候被動物襲擊，雖然並不致命，但是從那以後只要那些人員外出必定被襲擊。

  實驗室的儀器也因為一次詭異的電路失控而癱瘓，在修理好之後又再次各種無原因的損壞。

  這樣下去不僅沒辦法對樓先生進行實驗，連實驗室的其他實驗也無法推進。

  終於某天，某個被襲擊的參與人員忍無可忍地撕掉了遮羞布，咬牙切齒地猜測是不是因為他們對樓先生的不軌心思才會被動物報復。

  參與決策決定把樓先生送進實驗室的某個高層思慮良久，無奈之下宣告放棄。

  在計劃宣告停止之後，實驗室的儀器果然沒再損壞，實驗人員出門也不再被襲擊。

  從那之後，官方某些高層再也不敢對樓霽星起心思，對樓霽星敬而遠之。

  -

  趙組長提出的要求都被拒絕，他自覺臉上面子掛不住，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剩下就是王局長和孫副局長，王局長只覺略過剛剛的話題沒再說，和藹地關心了孔煊的身體。

  得知只要三四天就可以恢復健康，他交代李榮飛要把之前說起的「給孔煊進行健身計劃」再次提上日程，就由李榮飛制定計劃並且監督。

  李榮飛應聲。

  孫副局長慈愛地看著兩個小青年，拍著李榮飛堅實的肩膀誇獎：「小年輕身體真不錯，未來可期。

  你們小年輕可不要因為趙組長說話不好聽就跟趙組長有隔閡啊，趙組長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希望。

  樓先生的存在太特殊了，他就像人類的希望之光，讓我們總是忍不住地想去依靠，可能會忘記樓先生已經不站在人類這邊了。」

  孫副局悵然：「以後還是得靠我們自己啊，只有你們這些棟樑立起來，才能撐住整個江河區的未來。」

  「……」

  孔煊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問孫副局為什麼會覺得樓先生已經不站在人類這邊了。

  孫副局長看出了他的疑惑，飽經滄桑的臉上閃過愁苦之色：「樓先生不僅不給予預言，現在還一直在避開我們，而他之所以救你還是因為跟你的祖先有舊，樓先生這是選擇了『神』的中立陣營啊，我們甚至不知道以後『神』會不會一直中立，你們這些小年輕一定要努力啊，支撐起人類的未來。」

  孫副局的能力是羅盤，羅盤，取包羅萬象、經緯天地之意義。

  他最近一次使用羅盤探測，轉出的卦象是「人與天與神」。

  人的意志，天的意志，神的意志，三方各立一位。

  人類處於下位，無法左右上位天與神的意志，只能努力跟天與神的意志抗爭。

  樓先生曾說過這次災難是天災，是「天」對於「人」的懲罰，那就說明現在「人」與「天」是對立的。

  「神」作為第三方至今沒有出現過，表明現在「神」的態度是中立的。

  他們不奢望能得到「神」的幫助，但誰也不知道以後「神」會不會與他們為敵。

  孔煊怔然。

  他猛然想起自己最近總是在做的那個的夢，那個醒來就記不清的夢。

  孫副局提起人與神與天，他腦中突然朦朧地開始浮現夢中的場景。

  光怪陸離的世界，天地融為一色，人群中有樓先生，有孔祖宗，還有很多不認識的面孔。

  不知說了什麼，先是孔祖宗帶著那群不認識的人離去，後面是樓先生帶著謝先生還有裴紀二人也乘雲而去。

  天與地的界限頃刻間傾塌，無數衣著怪異的「人」還有「動物」從傾塌的縫隙內跑出，人類陷入恐怖的噩夢……

  孔煊心跳如雷。

  他再想往下想，之後記憶卻像被生生切斷，怎麼也想不起了。

  那些到底是什麼……

  那些明顯是高靈智的生物，裂開崩塌的天……

  孔煊突然驚覺一件事。

  夢中的世界並不是現在這樣被水淹沒的無邊海域，而是乾裂的漆黑陸地，還從地底裂縫裡往外冒著不祥的黑氣。

  他回神，把自己想起的一部分夢境告知了在場的孫副局和王局，兩人具是一驚。

  孔煊的夢境竟然跟孫副局的卦象相通，兩者的真實性就更加可信。

  「這麼看來，給能力者們提升實力更是刻不容緩。」

  孫副局危機感滿滿，跟王局對視一眼，兩人快步離開，趕緊去安排接下來的事宜。

  首先得建立起固定的避難所，難民們都依靠簡易避難船漂流在海上不是長久之計。

  把所有的受難居民們聚集在一處也方便管理。

  下午的時候，居住在附近的簡易避難所的領導們都趕來了研究所區域，在臨時分割出來的會議室開了個會。

  會議的主要內容是避難基地的選址還有接下來對於特殊能力者的訓練。

  最後會議的結果把避難基地定址在京市研究所區域右側。

  原先這裡是一片叢林，現在這片區域被水域覆蓋之後只有少許的樹木頂端枝丫露出水面，基地以這裡為邊際，以這片水下樹林為地基，往外構建。

  京市研究所區域雖然有異常點，但建立避難基地後，所有的特殊能力者都會駐紮在這裡，更有助於應對突發狀況。

  計劃製作完成後，就要開始分配人手問題了。

  各個避難船都開始慢慢往京市靠，船上的特殊能力者們會先乘坐單獨的快艇回到京市研究所區域，進行避難基地的建造。

  -

  在避難基地緊鑼密鼓進行建造的同時，研究所異常點的探測也在持續推進。

  官方現在記錄在冊的可以在水下活動的能力者共八位，數量還算可觀。

  這八位能力者分成四人一組，一共兩組人，兩組輪班上一休一。

  每天有兩組實驗人員進行實驗研究，四位特殊能力者再以兩人為一組分為兩個小組，分別跟隨一組實驗人員進行探測任務，這樣方便於對結果進行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