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婁月和林橋

  第15章 婁月和林橋

  回到神界的孔鳳翎立刻回到了本體，而能得知神格一切動向的孔鳳翎本人自然也知道了神格的卜算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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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格卜算了兩遍，所以孔鳳翎不懷疑結果的真假，他想到那個結果，頓時喜形於色。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很快了，很快就能……

  環視了一周雖然很豪華但是空曠冷清的神殿，孔鳳翎難以抑制地笑出聲。

  神殿門口站崗的守衛聽到孔老祖莫名的滲人發笑，面面相覷，面上神色更加嚴肅，生怕惹了孔老祖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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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陽一行人的船急速行駛，在一個小時之後駛進了一片水上森林裡。

  越往深處陽光愈發稀缺，周圍的視線逐漸變暗，兩旁樹的枝丫卻生長得越發濃密。

  行至一處水路分岔口，涅陽離開駕駛室來到船頭，涅礪替代他掌舵。

  雖然只有涅陽真正的拿了遊艇駕駛證，但是跟在涅陽身邊的這幾個人都多多少少地學了一點點基礎的駕駛技能，單純的啟動船直行是會的。

  涅陽擡手間小指指甲瞬間染透紅色，他口中念咒，大拇指指甲輕按小指指腹，一道白光閃過，鮮血在空中劃出晦澀圖案。

  圖案順著涅陽的比劃順序蔓延發出金光，等整個圖案被金光布滿，圖案驟亮，前方的分叉路水面開始蕩漾，接著緩緩分開，森林的部分也跟著從中間裂開，樹木往兩邊倒伏。

  這些樹木挺拔高聳，但明明是堅硬的樹幹，往兩側傾倒下去的時候卻格外柔韌，沒有斷裂。

  涅陽回頭示意，涅礪立刻驅動遊艇往前直行，穿過了開闢的水路，駛入另一片水域。

  水域的前方不遠處竟然有陸地，不能說是陸地，那只是一片石頭質地的巨大平台，平台上有幾座石頭鑄成的避難居所，居所頂端還建造了煙囪，屢屢炊煙從煙囪中飄出。

  涅陽跑到後甲板，手一揮，半空浮動的圖案金光逆向筆畫順序黯淡下來，最後消散在空中，樹木也簌簌地恢復原狀，整片水域恢復了平靜，一點也看不出分岔路口中還有一條路。

  遊艇穩穩停在平台邊，涅浩抱著昏迷不醒的聶月火急火燎地衝上平台，沖向被圍在中間的那座石頭房子。

  石頭房子被打扮的十分漂亮，外面用不知名的顏料塗成了花瓣的粉色，底部塗成了綠葉的翠色，煙囪是花蕊的黃色，遠遠看去猶如一朵巨大的粉色花朵。

  「小藝，小藝你在家嗎，快來看看小月！」涅浩心急如焚地把聶月放在房子中間的石頭平台。

  「來了來了。」

  穿著幹練的小姑娘聶藝從裡間蹬蹬跑出來，「浩浩哥哥，月月姐姐這是怎麼了呀。」

  小姑娘年紀不大，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圓臉大眼，生得十分可愛。

  聶藝小手搭在聶月的手腕，一陣輕柔的白光浮現又消失。

  「月月姐姐沒有事情呀，只是睡著啦，你們這次出去月月是不是累到了呀。」聶月大眼疑惑地看向涅浩。

  「真的沒事嗎？」涅浩很信任聶藝的能力，聞言心裡一松，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放鬆下來。

  「唔……」正說著，沉睡的聶月支吾一聲，氣息乍亂，醒了過來。

  「小月，小月你感覺怎麼樣，還疼嗎。」涅浩第一時間發現了清醒的聶月，上前握著聶月的肩把她扶起。

  「我……」

  聶月粗喘一聲，揉了揉太陽穴緩解鈍痛，整個人看上去精神萎靡，「我沒事。」

  似乎想起什麼，聶月一下子驚悸地捂住胸口粗重喘息。

  一陣反胃感驟起，聶月趴在床沿捂住嘴乾嘔起來。

  「小月！小月你怎麼了！」

  涅浩急得心如刀絞又幫不上忙，幾乎要哭出來，他看向一旁的聶藝，「小藝，這到底怎麼回事，小月怎麼開始嘔吐了啊？」

  聶藝眉頭緊蹙。

  月月姐姐確實沒事啊。

  「小月！這是怎麼了？」門口涅礪正好要進來，見狀大驚失色地衝過來，小心翼翼地給聶月順氣。

  「我沒…嘔…我沒事…」

  聶月嘔出幾口酸水，心中舒服許多，她吐出一口酸氣，探手抓住哥哥涅陽的手直起身子：「我確實沒什麼是，只是演算被反噬了，緩緩就好。」

  聶月輕聲解釋：「那個…那個男人，」

  聶月要提起樓霽星，涅陽下意識制止她的話頭，叫了正在廚房忙活的涅嵐，讓她帶走聶藝。

  小姑娘年紀小，不適合聽見這些凝重的事情。

  聶月心有餘悸似的面色不太好看，她繼續說：「他不是普通人，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我只是碰到他的指尖，就被反傷到全身了。」

  「他好像，是神。」

  聶月擡頭，眸光詭譎地看向涅浩，勾唇就要笑出來，涅浩眼中異色一閃，目光迷離一瞬又清醒。

  涅陽直覺不太對勁，擡手就打暈了聶月。

  「陽哥，你為什麼打暈小月，小月才剛醒，這樣不好，你是不是親哥哥啊，怎麼這麼對待小月，小月真是白信任你，你辜負了小月的信任。」

  涅浩語氣埋怨地抱怨，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一股怒氣上涌，更加理直氣壯地指責。

  涅陽沒說話，只是神色莫測地看著涅浩，直看得涅浩汗毛直豎。

  「怎，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涅浩心虛一瞬，又激動起來，「你作為哥哥對妹妹這麼狠心，還不准說了？」

  涅陽試探地開口：「小浩，你沒發現…你自己情緒不太對勁嗎？」

  「我能有什麼……」涅浩驟然住了嘴。

  有些事自己覺察不到，但是有人提醒一下就明朗起來。

  對啊，陽哥對妹妹一直很好，他怎麼突然會覺得陽哥對妹妹很差。而且他的情緒怎麼突然這麼暴躁，很想發脾氣。

  事情一旦被細細思索，疑點就越發明顯。

  「我……」涅浩細思極恐。

  「應該是小月剛剛跟你對視，影響到你了。」

  涅陽從涅浩懷中接過聶月，把她攔腰抱起，解釋了一句：「小藝說了沒事那應該是沒問題，但是小月這次的反噬很嚴重，我們短期內不要帶她出門了，我先把她送回房間，我們一會兒再出去一次，找點物資。」

  「好。」涅浩正色。

  -

  當晚，在時鐘的指針指向零點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炸雷，碗口粗的閃電劃破天際，下一秒大雨傾盆而下。

  豆大的雨點擊打在水面，濺起一圈圈水波，擊打在船身甚至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響。

  「下雨了！陳森，陳森快撐起保護罩！」

  「來不及了陳森白天催生果子之後精神力還沒回復。」

  「阮隊呢，阮隊想個辦法啊。」

  「你們看樓先生的船，雨水竟然自己避開他的船！」

  異能小隊的船一陣騷動，不知誰突然說了一句，這下眾人的目光都看向星辰號。

  星辰號安靜地停泊著，如同一片乾燥的淨土，豆大的雨水觸碰不到船體，都落在船體周圍看不見的保護罩上，再從保護罩邊滑落，落入水中。

  阮於神色變幻幾瞬，咬牙看向星辰號，心中默念：「願。」

  驀然感覺自己心臟快速跳動一下，指尖跟著一熱，阮於驚喜交加地舉起手，點在異能者小隊的船體上。

  一陣白光閃過，異能小隊船體被籠罩上一層透明的光罩，那罩子若隱若現地發著光。

  她好像有點明白了，雖然樓先生本身是不能窺探的存在，但是他身邊無關緊要的事物是可以用來許願的。

  阮於造完保護罩，心中虔誠地感謝：「感謝神的賜予。」

  一道淺淡的紫光從阮於心口而出飛向不知名的地方。

  有一瞬間阮於覺得自己跟許願神的距離好像近在遲尺，之前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但那感覺來得快消失得也快，她只能撫著心口思索。

  周圍的能力者還在嘰嘰喳喳地談論，交談聲大到嘈雜的雨聲都掩蓋不住，阮於訓斥：「都回去休息，你們都不需要休息就很有精神出任務了？」

  幾個能力者聞言悻悻，三三兩兩地結伴回了船艙。

  雷雨並沒有驚擾星辰號上的幾人，保護罩技能隔絕雨雪，也能掩住吵鬧的聲音。

  樓霽星早上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他這時才發現開始下雨了。

  雨水比預測的時間來的晚了很久，仿佛要補齊少掉的那部分一樣，雨量也預測的多。

  謝春晝的精神從早起開始慢慢變好，說明所有的陸地都消失了，水域也在開始被謝春晝所統治。

  大雨傾盆，影響到了船的航行方向，兩艘船的速度慢了下來，所有陸地都消失了，之前的避難所跟不用說了，完全被淹沒。

  隨之而來的，樓霽星發現遇到的避難船很明顯變多了，這些避難船造型千奇百怪，但無一例外的船上都會有幾位異能者維持著船的航行。

  兩艘船在雨中緩慢前行，大雨如注，如一道雨簾遮蓋了前方的方向。

  途徑S市和L市交界，一行人發現了幾個似乎是沒有及時撤離的難民。

  大雨中在前方不遠處有一棵露出水面的樹幹，一個簡易的用床架子和床單組合而成的窩棚被用鎖鏈拴在樹幹上，幾個年紀不大的男女蜷縮在一起，無助地等待著救援。

  看見兩艘船，在大雨中無疑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蜷縮在窩棚里的幾個男女趕緊站起來大聲呼喊。

  異能者小隊聽到聲音，趕緊把船減速停在樹邊，跟在後面的星辰號也跟著停下。

  阮於把幾個男生女生接上船，拿了毛巾給他們擦水，又叫來林橋這個火能力者給他們驅寒。

  人群中一個崴了腳正坐在地上抽泣的姑娘看見林橋，一下子情緒崩潰，大哭著不顧腳腕的疼痛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哇~！！林橋哥！我好想你啊！我找不到我哥了！」

  林橋愣了一下，下意識伸手拍拍懷中女孩的背，安撫她：「小月，沒事了沒事了，你怎麼會在這。」

  這女生是林莘莘媽媽娘家妹妹的女兒，是林莘莘的表妹，他也只見過一次。

  「嗚嗚嗚~我跟我爸媽走散了。」

  婁月鬆開林橋，在林橋的小心攙扶下勉強站著，哭得抽噎上氣不接下氣的，委屈巴巴地訴苦，「我跟爸媽本來住在……本來住得好好的，可是突然下了好大的雪，發給我們家的物資還被搶走了，媽媽氣得病倒了，爸爸出去找物資就沒回來，媽媽也……媽媽也…嗚嗚嗚~」

  婁月本想說住在謝哥哥的房子裡，想起當時謝春晝的冷臉，臨時改了口，雖然之前大家都覺得她跟謝春晝是一對，但到底是捕風捉影，謝春晝沒有承認股，甚至也一點希望都不給她，沒必要再拿出來說，做無用功。

  現在這情況，能換個更好的靠山當然最好，林橋就是當下最好的選擇，婁月不動聲色地打量周圍，享受著身後朋友的羨慕神色。

  她曾經好幾次聽莘莘表姐炫耀過這個未來表姐夫多麼厲害，被官方特殊組招納重用，還有了什麼異能，莘莘表姐沒少拿這事炫耀。

  林橋看起來在這船上的位置身份很是不錯，剛剛那個什麼隊長的，只叫了林橋一個人出來用火給他們取暖，好像說這隊人只有林橋一個人有這個能力。

  而且這船雖然很簡陋，但是卻完全淋不到雨，船上的這些人也都精神奕奕的，說不定都是有特殊能力的？

  婁月心思一動，若有所思。

  如果真的能……真的能把林橋握在手裡……

  他斂眉，臉上表情越發可憐嬌弱。

  「別怕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小月。」

  林橋輕輕擦去婁月臉頰上的淚水，鄭重保證，「你是莘莘的妹妹，我一定不會丟下你的。」

  「你真好，林橋哥，還好我遇到了你。」

  婁月聞言破涕為笑，嬌聲叫了一聲林橋哥又依偎進林橋的懷裡，林橋仿若未覺兩人間的過度親密，臉上都是哥哥對於妹妹的寵愛呵護。

  「先進船艙吧這位小月妹妹，哈哈，天氣怪冷的，剛淋了雨別再受風了。」

  周圍人有些尷尬地看著這有些不太對勁的場面，最後是一位平時跟林橋還算說得上話的能力者站出來說話：「各位弟弟妹妹也都進船艙去吧，雖然船上淋不到雨，但是下雨還是很冷的。」

  「對對對，小月你快進去吧，擦擦水，小心著涼。」林橋扶著婁月進船艙。

  另外幾個男女也趕緊跟了上去，另一個女生善於察言觀色，立刻湊上去殷勤地扶著婁月。

  婁月也不客氣，面上誠懇地道了謝之後心安理得地被眾星捧月地送進了船艙。

  其中一個女生還貢獻出了自己私藏很久的藥，想要用來幫婁月恢復腳傷，最後還是阮於說了船上有藥，女生才帶著些小慶幸地把藥再次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