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朲榊果

  第13章 朲榊果

  樓霽星看了會兒好戲，轉身準備帶著孔煊離開，就看見孔煊正拿著一株眼熟的植物在餵小鹿。

  「你這植物，你剛剛薅的？」

  樓霽星走近一看，果然是剛剛笙笙房間跑出來的藤蔓。

  「啊，對，對不起。」

  孔煊心虛地背過手，薅人家植物還被發現了，這也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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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剛擔心植物會被咬死想阻止小鹿，但是看小鹿好像沒吃飽他又鬼使神差地薅了一點，想著能不能再遇到小鹿給它餵點。

  「小鹿不能吃太多這種植物。」

  樓霽星說：「這植物不是普通植物，吃多了會撐爆的。」

  蘊含著神力的植物，吃多了可不就會撐爆嗎。

  「這樣啊，真的不好意思啊樓先生，我真的抱歉。」

  孔煊沒有辯解，真誠地表達自己的歉意。

  樓霽星還沒說話，一旁的小鹿湊了過來，頭上還沒長好的角依賴地蹭著孔煊。

  「走吧。」

  樓霽星沒再追究這事兒，轉身離開了。

  孔煊不舍地摸摸小鹿的頭，一步三回頭地跟著離開。

  身後小鹿歪著頭，清澈的鹿眼不知在想什麼。

  孔煊和李榮飛的房間被安排在甲板側邊。

  那裡沒有動物居住，不會驚擾到動物，也很安靜，有利於孔煊養身體，李榮飛也能第一時間從窗戶看到前方異能小隊船的變化。

  樓霽星將那兩顆彩寶和鳳凰尾羽串成了一條項鍊給孔煊戴。

  -

  因為水下廢墟很多，船害怕觸礁所以行駛的不快。

  今天是個晴朗的好天，難得的還出了太陽，陽光暖洋洋的照射在船身還有水面，讓人心情愉悅。

  孔煊預感的雨並沒有下，雖然疑惑，但是孔煊並沒有試圖在樓霽星這裡尋找答案。

  樓霽星去廚房做早飯，他煮了一鍋紅豆年糕粥，從倉庫取了一份鹹菜。

  盛了兩碗粥一小碟鹹菜，樓霽星端著回房間，路上還遇到了正要去廚房的裴傾。

  跟裴傾說了廚房有粥之後，樓霽星回到房間，他把落地窗簾拉開，讓陽光照進房間。

  謝春晝還沒有醒，長發因為熟睡翻身變得有些凌亂，雙目闔實，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灑落一片陰影，讓他整個人都溫柔更加。

  「起床了。」樓霽星叫他。

  謝春晝掙扎著睜開眼睛攬上樓霽星的腰肢，臉上帶著沒醒的倦意，說話顛三倒四，還有些撒嬌的意味：「讓我再睡一會兒。」

  樓霽星正要扶著他起身的手一頓，蹙眉。

  謝春晝最近太嗜睡了，這是水域擴大對他的影響，樓霽星沒辦法改變，也不能干涉。

  默默嘆口氣，樓霽星憂愁地給又睡過去的謝春晝蓋好被子，把早飯放進保溫箱，拉上窗簾離開房間。

  他來到甲板，就看到孔煊坐在椅子上曬太陽，李榮飛站在孔煊身側，兩人之間帶著無言的曖昧親昵。

  「早。」

  「早安，樓先生。」

  李榮飛在發現孔煊身體情況有所改善之後對樓霽星愈發心懷感恩尊重，他恭敬地跟樓霽星問好：「樓先生用過早飯了嗎，我們這邊有位植物系能力者，他催生的植物結的果子不僅好吃還有飽腹作用，好處極多，您想嘗嘗看嗎？」

  說著他從包里拿出一枚紫色外皮，紅色葉子的果子。

  「這是……朲榊果？」

  接過那隻巴掌大的果子，樓霽星又翻看了一遍，果然是朲榊果，他好奇詢問，「這果子是你們的植物系能力者催生的？他是什麼植物？」

  「他叫陳森，是一位食人花植物能力者，這個果子是在他的藤蔓上結出來的，只結了一顆就再也沒有了，然後陳森發現他可以催生這個果子的果核結出新果子，但是這種果子好像也限制了陳森，他只能催生這一種果子，其他的普通水果做不到。」

  雖然沒聽清樓先生說的果實名字，李榮飛還是說明了。

  「竟然是食人花能力者。」樓霽星喃喃。

  看李榮飛和孔煊很疑惑的樣子，他解釋：「這果子叫朲榊果，兩個字都是木字邊，『朲』是木字邊加人類的人，『榊』是木字邊加神仙的神。」

  接著他將果實掰開，露出內里的核心：「之所以叫朲榊果，是因為人類吃了能走上『成神』之路，這果子是造神之物，外皮是『藥衣』，果肉是『藥引』，內核則是『藥核』。」

  捏出內里的果核，樓霽星沒有吃掉果肉的意思，反手把果肉遞給了孔煊：「吃了吧，對你有好處。」

  這果子雖然是造神之物，但是正確的食用方法比較刁鑽，須得用果皮和露水摻神靈心頭血煮湯，再磨碎果核，和果肉一起入湯，全部飲盡就可脫胎換骨，成就神胎仙骨。

  朲榊果果肉極甜，只是食用果肉除了飽腹外只能起到強身健體的用處。

  拿了張帕子把果核擦淨，樓霽星詢問：「那個食人花能力者現在一次能催生幾顆果子？」

  「只能兩顆，樓先生。」

  孔煊吃完果肉，把果皮扔進垃圾袋：「這果子催生十分耗費精神力，陳森一次催生兩枚精神力就會透支。」

  他略帶窘意地回答樓霽星的問題，「他隱約感覺到這個果子好處很大，所以偶爾催生了給我吃，我吃完確實精神會好很多，所以我們一直推測是陳森的精神力附著在果子上被我食用，通過轉化成了我的精神力。」

  樓霽星讚賞：「猜得倒也接近一兩分，植物系能力者賦予朲榊果活力，朲榊果才能衍生出足夠的生命力。」

  他把玩著果核：「這果核就給我吧。」

  「可以的，果核我們那兒還有。」孔煊示意樓霽星可以拿走。

  跟孔煊說了聲，樓霽星就帶著果核離開。

  他來到睡蓮寄居的游泳池。

  睡蓮在紀時笙的春神之力養育之下長得愈發旺盛，枝幹盤根錯節地纏繞著泳池邊的柱子生長，水面上蓮葉交錯，大朵的蓮花在蓮葉間盛開，美不勝收。

  見到樓霽星，睡蓮顫顫地伸出一支枝丫探來，樓霽星順勢把手中的朲榊果核遞了過去。

  睡蓮枝丫似乎被嚇了一跳，枝丫嗖的一下縮回去，見沒危險又探過來。

  「給你的。」樓霽星把果核放在睡蓮的蓮葉上。

  果核沾到睡蓮的蓮葉，突然開始一明一滅地閃爍綠光。

  蓮葉聽見樓霽星的話下意識捲曲蓮葉把果核包裹起來，枝丫縮回主軀幹，於是睡蓮蜿蜒在柱子上的枝幹中部有一小片地方就開始明明滅滅地閃爍。

  「好好消化了，知道嗎。」

  睡蓮枝幹一陣抖動，似在附和樓霽星的話。

  一支枝丫從主體探出，從游泳池裡摘下了一支鮮艷欲滴的紅色睡蓮遞到了樓霽星眼前。

  「謝謝。」樓霽星接過紅色睡蓮，輕撫著探過來的枝丫。

  「樓哥，你在這啊。」紀時笙找了一圈樓霽星，問了在甲板的孔煊二人才知道樓霽星去了游泳池的方向。

  他披頭散髮地來到游泳池邊，就看到樓霽星一隻手裡拿著一支睡蓮，另一隻手撫摸著睡蓮的枝幹。

  「你這症狀很明顯啊。」聽見聲音的樓霽星轉頭看了一眼紀時笙，挑眉。

  紀時笙無奈地嘆氣，他現在除了剛開始因為血脈變化出現的綠眼尖耳，露在外面的皮膚上也開始出現神紋。

  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直在生長，已經到腳踝的長度，之前只有發尾才有的煙綠色從發尾而上，逐漸覆蓋了頭髮原本的黑色。

  紀時笙沒有穿鞋，樓霽星往他身後看，他每一步走過的地方都開滿了不知名的花，那些花生命力旺盛得直接無根而生，開出了嬌艷的美麗，似乎即使是無土會枯死也要為紀時笙而綻放。

  紀時笙擡手間生機涌動，吸引得睡蓮難以自控地靠近他，無奈地撫摸了一下睡蓮的葉子，睡蓮的根莖瞬間粗壯了一些，那顆果核的光芒跟著弱了一些。

  「不要過多，水滿則溢。」樓霽星瞥了睡蓮一眼，睡蓮顫顫，依依不捨地縮回去不再動彈。

  紀時笙欲言又止，最後開始開口：「樓哥，我這真的是…那…春天……」

  「是啊。」

  樓霽星揶揄地上下打量紀時笙，驚奇不已：「竟然還沒有……」

  「樓哥。」

  紀時笙看他的眼神就明白樓霽星在想什麼，趕緊開口打斷了樓霽星的話，「沒有別的方法度過這個時期嗎。」

  「嗯…基本沒有，這是自然循環，正常的四季輪替，我也不能違背，不過只要發泄出來就行，並不是一定要……」

  「我知道樓哥了！」

  強忍著羞意聽完樓霽星的科普，紀時笙打斷了他還要說的虎狼之詞，「樓哥我明白了，你不用說了。」

  「嗯，明白了就行，」

  樓霽星罕見地生出調戲紀時笙的想法，他眼神曖昧地壞笑，「這不是有裴傾在嘛，他幫你應該很容易就……」

  「樓哥！」

  紀時笙羞惱，情緒變化讓他的長髮生長得更快，綠的也更快了，沒一會兒一頭青絲全都成了煙綠色。

  「好了好了回吧，你看看你，生了氣頭發生長得更快了。」樓霽星收斂神色，食指輕點在紀時笙眉心，頭發生長瞬間止住了。

  「給你暫時壓制了，回去吧，這幾天少出門，你過甚的生機會擾亂某些能力者的判斷，異能者小隊有個植物系，碰上你怕是沒好，我怕到時候裴傾氣得跳腳。」

  紀時笙是春神，植物在春天是最躁動的時候，如果這個時期的植物系能力者碰上春燥時期的紀時笙，那無疑真的是乾柴碰上烈火了，裴傾得急眼。

  「我知道了。」紀時笙一下子明白其中的關竅，跟樓霽星打了聲招呼疾步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