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孔煊生病

  第10章 孔煊生病

  樓霽星沒有停留地離開，王局過來山頂四合院自然撲了個空，不過趁這個機會，孔煊將即將下雨的事也告知了王局。

  王局沒想到災難會這麼一環扣著一環，連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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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先還覺得避難所至今為止還很安全，說不定這些避難所能給難民一個落腳點，剩下的以後再慢慢做打算。

  現在看來都是他想多了，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環環相扣的災難讓王局壓力倍增，急得快要火燒眉毛。

  官方通知各個避難所管理員還有區管局局長開會。

  這個通知讓王局長噓了一口氣，再沒有點事情轉移注意力他就要鑽牛角尖了。

  官方也收到孔煊的消息，接下來的暴雨會導致水位升高，連山也會被海水吞沒。

  那接下來的第一要務就是建船了。

  現在要想光憑藉尋找現存的船使用已經不現實了，時間不夠，人力也不足矣支撐，所以當前的緊要之事就得儘快建出足夠數量的船，至少給居民一個安身之所。

  山頂的各處避難所還好，處於高樓之上的避難所，有些因為海嘯衝擊導致高樓開始傾斜，已經不安全了，這些避難所中的居民生命安全危在旦夕，建船遷移更是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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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建造船了。

  所有的避難所都得知了這個消息，幸而現在不是末日前，現在的異能者還有血脈覺醒者不在少數，所有建造船並不算難事。

  官方將圖紙發給每個避難所，各個避難所開始百花齊放，各出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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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頂四合院居住的人不算多，一共是十位異能者和四位血脈覺醒者。

  其中有三位能使用火系能力的，分別是林橋，李榮飛和阮於。

  剩下七位中有一位植物系血脈覺醒者，覺醒的植物是食人花，可以迷惑敵人，兩位土系能力者，一位水系能力者，一位鳥類血脈覺醒者，一位魚類血脈覺醒者。

  孔煊拿到圖紙之後規劃了一下。

  魚類覺醒者進入水中，儘量尋找一些物資，並且搬運一些埋沒在水下的木材，兩位土系能力者用土和木頭建造出船的大概主體，阮於用金屬異能對船體做一遍固定，李榮飛和林橋火系能力對船體進行加固做乾燥，植物系負責對船再做一遍加固，然後再用藤蔓做出一個船體的遮雨天。

  至於那位食人花的覺醒者，則是在最後，一點點仔細地將藤蔓和花纏在船體外側的植物藤蔓上，用來當做第一層防禦。

  一切事宜緊鑼密鼓又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魚類覺醒者忙碌地一趟趟下水，有一個人無法搬動的物資時就製造一個氧氣球帶著另一位異能者進入水中。

  四合院前的空地上，其他異能者還有血脈覺醒者都在做著自己的工作，連孔煊也拿著製造圖紙忙前忙後地看著幾人的進程，防止忙裡出錯。

  時間已是傍晚，孔煊正在指導船體的構造，就見魚類覺醒者於颯從水中冒出頭，手裡拉著一條繩子。

  他將繩子遞給岸上的異能者，自己撐住岸邊上了岸。

  「水裡突然出現了奇怪的東西，我今天下水太多次體力消耗太大，而且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能不能對付，今天不能再下水了。」於颯取過旁邊台子上的毛巾擦乾身上的水，疲憊地擰眉，似乎想起是什麼恐怖的事物，神色很是恐懼。

  「什麼？奇怪的東西？很大嗎？」孔煊一頓，追問。

  「嗯，很大的生物，像一座小山那麼高，我確定不是那些建築物的殘骸，因為那個生物吞吃了一條鯨魚的屍體，還發出了一種很刺耳的叫聲，我雖然離得很遠，但是看見了那個生物的眼睛，是三雙紅色的眼睛。」

  簡短的描述讓人背後一涼。

  孔煊喘了口氣平心靜氣，然後雙手抱拳抵著額頭思索著。

  只是沒過多長時間，孔煊突然感覺自己心跳加速，他眼神驟然渙散，捂著心口身體一軟倒入了身後的李榮飛懷裡。

  「小煊！你怎麼了小煊？」李榮飛接住孔煊癱軟的身體，慌亂地附在孔煊耳邊叫他，試圖喚起他的神志。

  一陣腥甜的的癢意湧上喉口，孔煊捂住嘴咳嗽起來，腥甜的味道瞬間布滿口腔。

  他擡手，手中一片猩紅。

  「你怎麼了啊小煊！怎麼吐血了！醫生，快叫孫菲出來！」

  李榮飛驚慌得腦子一空，被身邊人提醒才驚醒，抱著懷裡已經昏迷的孔煊小跑著回了四合院。

  孔煊身邊跟著的醫生孫菲從孔煊覺醒先知能力就跟在他身邊。

  這位孫菲醫生本來就職於京市人民醫院，之後進化出了水系能力者，跟她的醫術產生了奇異的化學反應，讓孫菲醫生治療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孔煊被李榮飛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跟在後面的孫菲上前站在床邊，手指在空中虛空輕點，手中揮出一道水流，水流在孔煊身體上來迴環繞，最後形成兩個環形分別穩在孔煊兩隻手臂。

  「我只能儘量安撫孔煊的身體，他的身體病變是因為先知的能力，這能力太逆天，所以一直在消耗他的生命和健康，我沒辦法治癒。」

  對上李榮飛望眼欲穿的焦急期盼，孫菲無奈攤手。

  孔煊每次「預知」都是在消耗他的生命，如果把孔煊本身比作一瓶裝滿的水，那先知能力的出現無疑就是在瓶身上戳出了幾個漏水的洞，而孔煊每次使用這個能力就是在損耗瓶中本就剩下不多的「水」，遲早孔煊會因為損耗而死。

  李榮飛腦子亂糟糟的，他指節抵著牙齒，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突然他腦子一閃，想起什麼，疑惑又警覺地看著孫菲喃喃發問：「不對，不對，既然是因為先知的能力才會損耗身體，為什么小煊的身體這麼弱，那位被稱為『官方預言家』的樓先生那麼健康？說不定，不是，是肯定，肯定有藥可以治癒……」

  李榮飛神色驚疑不定。

  他想到前幾日見到的那位神色疏離的樓先生，那樣風光霽月，清冷絕艷，還擁有擡手間就能完全控制一個人的恐怖能力，完美得站在人群中都好像跟周圍的人隔著一層界。

  而裴哥以前在特殊組的時候火能力也沒有剛剛見到時那麼強橫，他甚至恍神間在裴哥身後看見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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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煊在第二天早上醒了過來，只是整個人更加的虛弱，到了連行走都需要李榮飛攙扶，一步一喘的地步。

  李榮飛實在看不過眼，心疼地強行扶著還堅持監督造船進度的孔煊回房。

  「小煊，不然再給樓先生打個電話吧，你不是跟他有舊交嗎，求求他救救你。」

  「別說了！」

  孔煊少見地發火吼了一聲，「樓先生不是我的什麼人，他沒什麼理由一定要救我，樓先生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要求人家費心救我？以後這事兒不要再提了，生死都是我的命數，我活著就會盡力做好我該做的。」

  孔煊吼了那麼一句就感覺自己精神不濟，他疲憊地躺到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你這個小崽子，怎麼這麼倔？」

  「啪——」孔煊頭上挨了一下，痛得他從熟睡中醒來。

  床邊站著位身穿金縷羽衣，頭戴鳳羽金冠的男人，男子金紅色鳳眸含火地看著他，手中把玩著一把孔雀翎製成的羽扇。

  見孔煊愣愣得不說話，男子更加生氣，用扇子又敲了他的頭一下。

  「老祖宗，老祖宗別打，疼。」孔煊被男子連敲幾下，架不住只能無奈地告饒。

  這個出現在孔煊夢中的男子是金鳳孔家的老祖宗孔鳳翎。

  「你還知道疼，你這小崽子，祖宗我費了多大的勁才讓白澤那個小氣的傢伙欠了我一回，我拿來給你做依仗，讓你好好剝削剝削他，你倒好，馬上病死了也不找他，怎的，病死了好讓你祖宗我功夫都白費？」說著男子又氣不過似的連敲了幾下。

  「老祖宗，別打了，那樣太麻煩樓先生了，我想著以後真的遇到無法應對的再尋求樓先生的幫助。」孔煊連聲解釋。

  「你聽聽，這是我孔家的晚輩，多懂事？你還不快點拿見面禮來。」

  孔鳳翎突然偏頭，不知在對身後的誰說話，語氣里都是得意。

  「是啊，是個好孩子。」是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

  身穿白色長衫的樓霽星從孔鳳翎身後走了出現。

  這次見到的樓霽星少了上次見面時的清貴端方，多了一份無悲無喜的悲天憫人，全身上下讓人感受到的都是眾生平等的神性。

  「你過來，我瞧瞧。」

  樓霽星朝他伸手，孔煊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走到了樓霽星身邊。

  食指輕點在在孔煊心口，霎時一股暖意從心口湧入他的心口，孔煊心口的瘀滯感頓時消失了，整個人被裹在融融的暖意中。

  孔煊舒服地渾身酥麻，睡意再次襲來，他倒在地上就睡了過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睡著後整個人就憑空消失在樓霽星和孔鳳翎的眼前。

  「你這麼快就把他送回去了，有沒有把小崽子治好啊。」孔鳳翎頗為遺憾，還蹲在孔煊消失的那塊地方左右觀望。

  「留在這讓你玩嗎？鳳翎，你這性子幾時能長進，都做老祖宗的人了，還不能給小輩做好榜樣。」

  樓霽星，嚴格來說在這裡的是樓霽星的一部分神格，是樓霽星作為白澤的那一部分，他皺眉看著孔鳳翎完全沒有儀態的樣子，訓斥道。

  「哎呀，白澤，白澤大尊者，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囉嗦。」

  小輩不在這裡，孔鳳翎乾脆耍賴地躺到地上左右翻滾，一點也沒有金鳳尊者的威嚴。

  「好了好了，別滾了，我不說了。」樓霽星看得眼疼，立刻妥協。

  「你看這不就對了。」

  這招果然百試百靈。

  孔鳳翎得意又乾脆地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你記得幫我照顧小崽子，這可是我孔家稀有的金鳳後人。」

  「知道了知道了，還有一點你說錯了，不是稀有，是唯一，這世界上沒有第二位金鳳孔家血脈了。」樓霽星一本正經地糾正孔鳳翎的話。

  「那就更應該好好保護啊，」

  孔鳳翎理不直氣也壯，「唯一的血脈，白澤你更應該幫幫我啦，幫我照顧一下，我無法現世，現存的只有你，他還倒霉地覺醒了先知的能力，這個能力簡直就是在吸他的血，我只能拜託你了，白澤。」

  孔鳳翎越說越喪，最後幾近哀求地看著樓霽星。

  不是每個上古神獸都能像樓霽星這樣存於現世，白澤和諦聽這兩隻是特殊情況，其他的所有神獸只能生活在『神域』，隔著神之界旁觀人世間的一切。

  不過像孔鳳翎這樣擔憂後人的神獸也屬少數，大部分神域的神獸都把人間的生物當成螻蟻，當成是無聊時候看的一場戲裡的玩意兒，死了或者活著都無妨。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這麼喪，我既答應你，一定會照顧他，我剛剛不是已經把我的能力給了他一部分嗎，他短期內使用能力都沒事了，剩下的等我想想辦法。」

  白澤神格這部分既是樓霽星，又不是樓霽星的全部。

  樓霽星整體由白澤神格，諦聽神格，還有樓霽星本身的神格三部分組成，在現世時由樓霽星本身主導，而在夢境界則視情況而定。

  但無論是哪個神格，都會與樓霽星本身相通，以樓霽星本身意志為中心。

  「白澤你可一定要記得啊，拜託拜託。」

  孔鳳翎身體開始虛化，他還在努力維持，跟樓霽星託付。

  「知道了，回去吧。」樓霽星擺擺手跟孔鳳翎告別。

  孔鳳翎還想說什麼就消失在一陣白光中。

  樓霽星失笑一聲，也離開了。】

  孔煊是被臉上微涼的觸感弄醒的，他睜眼就看見滿臉擔憂，正在幫自己擦拭臉頰的李榮飛。

  「咳咳。」

  想要說話，一開口就是連聲的咳嗽，孔煊喝了一口李榮飛端來的溫水緩解嗓子的癢意。

  他試探地開口：「咳，你怎麼這麼憔悴，榮飛。」

  「你終於醒了，小煊，你昏迷了三天。」

  李榮飛鬆口氣地把毛巾放進水盆里搓洗幾下，擰乾擦了把臉醒神，「你突然昏睡不醒，我們都急壞了，想找樓先生詢問，樓先生的手機也沒人接聽，我快嚇死了。」

  「……」

  孔煊除了剛醒的那幾秒腦子有點混沌，現在已經清醒了許多。

  他驚奇地反覆看著自己紅潤的指尖，又貼著胸口感受了下強勁有力的心臟跳動，四肢的無力感也不見了，他驚喜地笑出了聲。

  「你別嚇唬我啊，小煊，怎麼回事，怎麼莫名其妙地笑出來了。」

  「我好像，沒事了。」

  孔煊雙眼放光地擡頭，他掀開被子跳下床，試探地蹦了幾下，沒任何不適感，孔煊又在房間跑了幾圈，身體也只是略喘，沒有之前那種瀕死的窒息感了。

  「！！！」

  李榮飛見孔煊運動嚇得魂都要飛了，看見他跑完步還面不改色，瞬間安心又疑惑驚奇：「睡一覺身體好了？我去叫孫菲來給你檢查一下。」

  說著李榮飛幾乎是腳步如飛地出了房間。

  孫菲聽見這事兒也很驚奇，她給孔煊檢查完身體，瞠目結舌地發現孔煊身體的「破洞」不知怎麼被補上了，現在即使孔煊使用能力也不會「漏水」了。

  「奇了，這是睡了個什麼樣的覺啊，還能把病給睡好了，這是床有魔力還是人有魔力啊。」

  孫菲的視線稀奇地在孔煊和孔煊睡的床之間來回梭巡，似乎在思考把床搬走研究的可行性。

  「好了好了，檢查完就快走，小煊剛醒，要再休息會兒。」李榮飛受不了孫菲詭異窺探的眼神，連推帶趕地把人趕出了孔煊的房間。

  「誒誒誒，怎麼過河拆橋呢我說你。」孫菲抵抗不得，被推出門。

  門在下一秒被「砰」的關上，孫菲吃了一嘴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