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個球

  十五個球

  這一發球用上了精神力，儘管很細微，但是很好地控制了網球的降落點。

  很別致的精神力使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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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江奏多的興趣起來了，他一開始不過是因為無聊，現在倒是真的感到了好奇。

  很多人對精神力的使用，都是在創造絕招上，但是用精神力控制球的方位嗎……

  鬼十次郎的表情也稍微認真一些，沒有系統學習過精神力網球的初中生們，能發出這樣的球都是天賦絕佳的苗子。

  「天哪，這是什麼球？好快！」

  「速度太快了，力量倒是沒有高中生的重炮發球大。」

  「不是速度問題，是球路很詭異。」

  有懂行的解釋道：「網球在空中的球路和普通的不一樣，至少換了幾個方位。」

  普通觀眾只能看出球速快不快，力量大不大，但是對於本身能使用精神力網球的人來說，這一球體現的就是對精神力的運用。

  用出來的精神力不多，但是用得十分精準。

  因為精神力太細微了，球場上的高中生完全沒有感知到，聽到網球沒有出界，也只是不爽地一皺眉。

  裁判是隨便拉來的觀眾，自然不會幫著對方，所以這個發球……

  越前龍馬稍微站直了身體，他感覺到剛剛這球似乎有些不一樣，但具體……似乎和老爸的感覺有點類似？

  不可能吧，越前龍馬有些疑惑，但他說不清到底哪裡類似。

  只用很少的精神力是因為菅野現在只能控制一點，其他的精神力依舊很好地在被他封印。

  菅野看到這一球的效果，眼睛亮了亮，這只是一個實驗，他之前從來沒有這樣打過。

  意外地很成功。

  「OUT！15：0，國中生領先。」

  入江奏多說道。

  「這招叫什麼？」越前龍馬抱著網球拍問。

  菅野愣了一下，他的網球其實都沒有招式。

  之前和切原比賽的那一場，有一招底線回球被叫作了「飄飄球」，事後柳有問過他這招的真正名字。

  在得知根本沒有名字後，就很乾脆幫他命名為「飄飄球」了。

  菅野不知道現在這一招應該叫什麼，他想，如果柳前輩他們看到了的話，應該會幫他取好名字的吧。

  可惜，柳前輩現在不在這裡。

  「沒有名字。」菅野回答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點點頭，不再說話。

  是因為對他而言只是普通的一球，所以沒有取名字嗎？

  越前龍馬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他想和菅野打一場比賽。

  菅野繼續發球，在全場鴉雀無聲中拿下了發球局。

  「好強。」

  一局打完，輪換了發球局，圍觀的人這才小聲討論起來，他們之前都屏住呼吸，唯恐打亂了球場上的節奏。

  「這就是全國二連冠成員的實力嗎，好誇張。」

  「是真的厲害，我們高中的網球部這球估計也難接下來。」

  「砸場子砸到硬茬了。」

  幾位高中生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退意，不過實在是不甘心。

  只是一名初中生而已……

  菅野擺好姿勢接球，突然想到了什麼，頂著一張面癱臉說道：「我是立海大非正選成員。」

  「嗯？」連入江奏多都有些驚訝，隨即想到今年立海大的正選選拔賽估計還沒開始，好笑地摸了下眼鏡。

  不管是周圍的觀眾，還是對面的三個高中生，都因為這句話而內心地震。

  「認真的嗎？這個實力還沒有當上正選？」

  「我一直聽說立海大以實力為尊，但他們部長好像住院了，不會是副部長不想讓實力強的人出頭吧？」

  真田風評被害。

  「或許有其他原因，不過立海大實力真強啊！」

  黃髮高中生：「你在耍我們嗎？」

  灰發：「這種蹩腳的話，不會以為真的有人信你吧？」

  這不就是在逼他們承認，他們打不過一名網球部非正選的初中生嗎？

  幾名高中生眼中的怒氣值幾乎要上頂了。

  菅野沒有回答，只是認真地握著網球拍。

  不需要開口，也不用著急，用你的網球告訴別人。

  高中生也狠了心，第一球就是將崗村打受傷的重炮發球，但這球的力量比之前菅野接的那球要大。

  並且明眼人都能看出，這球是衝著對面初中生的身體來的。

  暴力網球——在初中部可能只有幾個人打，但是在高中，甚至職業網球賽都已經成為一種普遍態。

  自從知道網球界具有精神力之後，菅野眼中的暴力網球就成了一種正常模式。

  由於石板碎片原因，他看過的異常有很多。

  如果將石板力量集中在眼部，他能看見四週遊盪的咒靈，有時也能在偏僻的地方看見怪。

  橫濱更是一個權外者聚集中心，在那裡持槍暴力都是常規的。

  他甚至覺得明明同為異常，但網球界使用精神力的方式，是他見過較為溫和的了。

  可以傷及性命，但大家很少去傷及性命。

  菅野接下了這一球，並將網球打了回去。

  但這一次他用的是右手。

  之前柳在觀察他的時候也說過，他的右手力量不足，用右手它打不出極具力量的發球。

  這是真的，但他的右手卻很容易回擊力量球。

  柳：「可以將左手作為攻手，右手作為防手來使用，但這樣必須鍛鍊好兩隻手的配合度，成功了可以作為一種特殊的打法。」

  配合度他有在訓練，可惜目前為止，他只有左手能夠使用出精神力，並且只能夠用出一點點。

  不過不用著急，慢慢來。

  菅野打回這一球之後，觀眾倒是沒有吃驚，只是有點疑惑他輕飄飄的力度，和他之前左手的力度完全不一樣。

  入江奏多摸了摸下巴，很多厲害的網球選手一般都能左右手雙開，但是大家都會有一個更厲害的慣用手。

  像這個孩子一樣，左手和右手分別負責不同的網球方式，在職網中都很少見。

  這次倒是沒有白來。

  入江奏多和鬼十次郎原本是來立海大網球部找幸村精市的，只是到達神奈川不久，他們意外得知幸村精市得了某種疾病，似乎很嚴重，目前正在東京住院。

  很可惜，這是目前已知的日本國中生第一人，可惜他們在疾病上幫不上忙，只好打道回府。

  看這場街頭網球賽時，也只是想找個地方放鬆坐會兒，沒想到又發現了一位好苗子。

  而且，居然也是立海大的。

  根據上面的最新政策，這群初中生……

  這一局，兩邊有來有回地打了起來，然後周圍的觀眾就發現，國中生這邊是真的一打二呀。

  看著抱著網球拍，無聊地坐在場邊的面前龍馬，這位小同學是真的幫都不帶幫。

  什麼時候國中生這麼囂張了？

  一打二還不落下風，把高中生面子往腳下踩透透的。

  完全沒有打過雙打的越前龍馬和菅野：這就是最正確的雙打方式。

  和之前快速刺激的得分不同，這一球打了好幾輪都沒結束。

  「鬼。」入江奏多突然開口叫道。

  鬼十次郎「嗯」了一聲，顯然也是察覺到了。

  這對他們來說並不難看出來，只是有些意外這網球風格和這小孩給人的印象不太一樣。

  也不能這麼說，這麼極具耐心的打法，仔細想想是他能打出來的。

  入江奏多想起小孩面對高中生的挑釁，要麼一板一眼地回答，要麼無視，也不會像其他初中生一樣容易被激怒跳腳，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很有意思。

  入江奏多目光再次看向比賽，心裡默默估計時間。

  快了。

  果然，下一個菅野的回球，高中生握著球拍去接的時候，球拍突然就這麼飛了出去。

  如果有立海大的人在這裡，可能會發現這一幕似曾相識，因為切原曾經也這麼飛過球拍。

  場下有觀眾發出一聲驚呼。

  大家不會覺得是高中生沒拿穩球拍，那就只可能是國中生這邊的原因了。

  看懂了的若有所思，沒看懂的也不需要解釋，總之就是覺得厲害。

  外行人看網球比賽，不就是追求一個「爽」字嗎。

  越前龍馬坐在球場角落，看到這一幕沉思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

  他沒有因為菅野展現的厲害而感到半點退縮，只是越來越戰意盎然。

  他覺得如果能和菅野打一場，自己一定能夠變得更強。

  「可惡！」灰發高中生也反應過來，這種緊迫感他們第一次在一個國一生身上感覺到。

  「沒事。」黃髮高中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穩住。」

  好歹也比國中生多吃幾年飯，他們打過不少比賽，雖然輸多贏少，但心態很快就平復了。

  一邊旁觀戰的高中生心裡沉了沉，總是這樣，每年都會有天才出現。

  他們天賦不夠，平時再多努力也沒用，之前無法進入U-16合宿，最近又有風聲傳出來，說今年U-17可能會特意允許初中生進來，他們更是坐不住了。

  這意味著他們的名額會被進一步壓制，如果進不了U-17，甚至連大學都無法靠特招了。

  哪怕是作為高中生網球里的差生，也比很多初中生要厲害很多，別說有很多初中生都沒有見識過網球界的殘酷。

  利用暴力網球，他們已經打傷了不少初中生了。

  當然不只有他們三個在行動，好幾個學校想在今年拼一把U-17的高中生，都在街頭網球場找落單的初中生比賽。

  打傷，打廢，這樣無論如何也進不了U-17了吧。

  但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