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 有錢人 ◇
2024-09-14 23:24:36
作者: 林海潮聲
42 有錢人 ◇
◎ 袁睿思咬的很重,當天晚上回去傷口只是發紅,陳茉呲牙咧嘴的上了一點◎
袁睿思咬的很重, 當天晚上回去傷口只是發紅,陳茉呲牙咧嘴的上了一點藥,——袁睿思要進來幫忙, 但罪魁禍首那副毫無愧疚的神情, 實在令人生厭,她把他趕出去了。
第二天有點腫, 第三天結了一個小小的痂,她軍訓的時候對著鏡子塗防曬,撩開發絲塗耳後,同宿舍女生還驚訝道:「你耳朵怎麼爛了?」
陳茉面不改色的說是蚊子,T市的蚊子實在太毒了,一叮就是一個大包, 不僅陳茉的耳朵,同宿舍另外三個姑娘,胳膊腿全都是大大小小的腫包, 待毒氣消散後,確實留下不少的痂,令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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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大概也不知道有人那麼變態, 專門愛咬耳朵,立馬信了,還嘟囔著去買蚊帳。
不過T大軍訓教官比較嚴格, 在這為期半個月的軍訓生涯中, 他們吃飯睡覺的時間都被卡的死死的,校內超市蚊帳已經售罄還沒來得及補貨;她們苦於管制根本抓不到時間出去, 只能安慰自己再忍兩天。
陳茉聞言盤算了一下時間, 跟室友軍訓期間全部活動都限制在校園不同, 她中午還可以坐袁睿思的車出去吃頓飯, 偶爾時間允許,甚至能回住處洗個澡,每當她洗完澡出來,軍訓服已然被洗淨烘乾,搭在凳子上。
所以當大多女生被訓了一天排隊洗澡、等洗衣機,撐了幾天後,實在太累也顧及不了自己形象,臭就臭的時候。
她的衣物總是帶著一股清新的香味,再加上談情說愛,整個人眉眼間都透出一種別樣的氣質來,在班級陣列中格外出眾,每次列隊,都有不少人關注。
再加上為了節省時間,袁睿思的車直接停在學校,不少人見過她上下車,都開始說:「一班的陳茉是個有錢人,車不便宜,能把車開進學校的通行證,比車還難搞。」
外面人怎麼說陳茉不清楚,即使有人因為傳言在軍訓間隙過來看她,這種打量跟袁家下人充滿惡意的視線相較,完全是灑灑水的水準,根本引不起她內心半點波瀾。
她其實也沒想到袁睿思能做到這個地步,放著好好的空調屋不待,每天雷打不動的開車進校蒸桑拿——就是汽車製冷再強,在這種落滴水到地面,下一秒就能蒸發的天氣,坐在車裡也令人心情煩躁。
陳茉有一次過去,袁睿思正合抱手臂,躺在駕駛座補眠,稍微凌亂的頭髮、臉上不爽的神情,無不張示這小少爺內心的不耐。當她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下一次打開車門,面前就出現一瓶涼冰冰的酸奶,他打著方向盤,一邊睇她,一邊問她吃什麼飯。
這種情況下,她感動都來不及,怎麼捨得拒絕他、指責他呢?
被人當成有錢人沒什麼不好,反正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惡劣,笑貧不笑娼的,有錢一定程度上可以獲取別人的尊重。
至少被男生擺一串心形蠟燭,捧著花,在宿舍樓下眾人齊聲起鬨,要求女生答應追求的事,從沒出現在她身上。
而且宿舍三個女生待她態度尋常,每次早晚飯食堂擁擠,她們分工合作,買粥買餅買雞蛋買礦泉水的各司其職,最後碰頭搶位置吃飯,十分默契。
陳茉說:「我中午能出去看看,要是附近超市有,我可以幫你們買,但價錢估計跟學校不一樣,你們誰要?」
三個女生兩個都要了,另一個估計家庭條件不太好,不僅是神情膽怯、縮手縮腳,剛開學的時候穿的黑色T恤甚至因為出汗掉色,粘在身上,陳茉有一次晚間排在她後面洗澡,還看到下水道地漏沒能及時排下去的黑水。
她見到這個女生,就像見到當初的自己,初去袁家時總是格格不入,像一個小偷誤入金碧輝煌的城堡,連袁太太對她鄙夷的神色,她都覺得理所應當。
但事實不應該是這樣的。
陳茉成長之後,慢慢不再認同袁太太那套處理方式,即使她高貴、富有是一個受人尊重的闊太太,但拿出身、錢財去碾壓一個小女孩,她卻怎麼都無法贊同。
所以對這個不要蚊帳的女生,陳茉態度自然的掠過,沒再提及,只跟另外兩個討論到時候要不要開視頻,「開視頻給你們看花色,不過你們搶飯,能接到嗎?」
每到下訓時間段,食堂人山人海,出餐慢的窗口等半小時還吃不到飯是常有的事,而且她們還要緊緊盯著窗口叫餐,要不然一不留神就容易被人插隊。
那個叫韓春芸,每天再累再困也堅持起床化妝,嘴唇塗的紅艷艷的女生,一咬牙說:「大不了吃泡麵,能買到蚊帳,晚上少受多少罪!」
到了中午,陳茉跟袁睿思一講,他瞥她一眼:「還指揮上我了?」但下一秒,還是開到超市,她認真選蚊帳的時候,他去附近買了五份簡餐並咖啡,他們兩個在車上吃。
袁睿思看著陳茉慢慢吞嚼西蘭花,還莫名其妙笑一聲,「我怎麼混到這個地步了。」
陳茉正覷著他的神色,以為他因為自己沒提前打招呼不開心的時候,他突然湊過來親了一下她的上唇,這猛地一下,嗆的陳茉咳嗽起來,剛吃完飯,唇角還帶著飯汁的鹹味,絕對不是親吻的好時機。
他欣賞一下她狼狽的模樣,才遞水說:「你是不是給我下了蠱?」
陳茉初時沒有反應過來,下車後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到宿舍樓下面,還能看見他降下車窗朝這邊看的側臉,最後他發動汽車,她才平復心跳走上樓。
因為蚊帳,陳茉跟宿舍女生慢慢熟悉起來,韓春芸是宿舍『僅次於陳茉的有錢人』,蘋果全家桶加一個Windows作業系統的筆記本,別人問她是不是買重複了,韓春芸也懊惱:「買完MAC才發現自己不會用,怎麼學都不行,只能再買個熟悉的。」
除此之外,韓春芸的化妝品頗多,大牌的、小牌的,各色眼影盤,粉底,高光,都在她的桌子上開會,每次吃飯,都是粗魯的往旁邊一推,給自己飯碗騰出個地方來。
另一個買蚊帳的女生叫周怡君,也就是那個問陳茉耳朵的人,平日除了附和韓春芸都不太說話,陳茉只記得她給蚊帳錢的時候不太痛快,——明明視頻的時候已經讓她看了花色、價格,她也同意了,結果給錢的時候還磨磨唧唧的。
更是看著陳茉拎回來的簡餐咖啡說:「不會要叫我們掏錢吧?」半開玩笑道:「要是掏錢,我還不如吃泡麵。」
陳茉不知道為什麼好事在周怡君這裡也能變成壞事,她又不上趕著求人家做什麼,聞言掃了她一眼,只把簡餐分發給韓春芸和秋心,剩下一份直接放到陽台。
周怡君後來泡了泡麵,看見韓春芸兩人吃的熱乎,也忍不住,自言自語的說『這是給我吃的吧?三個人三份飯,總有我的一份』,自己拿去吃了。
那個一眼就能看出家境不太好的女生叫秋心,很特殊的一個姓氏,據她自己說是來自某個極其極其偏遠的山村,從村里出來一趟有多不容易呢?從驢車轉拖拉機,再轉摩托大巴,最後才能坐上北上的火車。
這種環境考出來是真的不容易,特別是她軍訓結束,拿出那種劣質粗網甚至帶著補丁的蚊帳,笑著說:「陳茉問的時候我沒敢開口,這個不好看,但能用。」
陳茉跟韓春芸對視一眼,她是依託袁睿思請客的藉口,一周里買一兩次簡餐回來,因為秋心真的是吃食堂五塊錢全素米飯不限量的套餐,從頭到尾都不一定聞到一點肉腥味兒;
韓春芸是收起了自己的戴森吹風機、bulingbuling鑲滿鑽的化妝刷、品牌鞋子之類的,因為這些東西一露出來,周怡君就要用一種艷羨的語氣誇她有錢,還說以自己的生活費就是一年不吃不喝,也不一定能買得起一隻鞋子。
這人被周怡君說煩了就會請宿舍人去酒樓吃飯,——這是韓春芸哥哥開的酒樓,他們家是本地人,酒樓在本地頗有名聲。
每次韓春芸帶著人去吃飯都可以打半折,所以她從不讓人掏錢。
秋心對兩人明里暗裡的照顧一清二楚,心懷感激,某次借著周怡君嘟嘟囔囔也沒拉到人,只能自己出去吃飯的時機,拉著陳茉說:「不要跟周怡君玩,我聽到她跟韓春芸說你壞話。」
秋心有點難以開口,她出生在小山村,性格比較保守,除了死讀書讓視力受損配上眼鏡外,青春期連男生的手都沒拉過。
這時說起什麼『陳茉周末夜不歸宿,是出去陪男人睡』、『也不想想這麼年輕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韓姐家是開了酒樓,她靠什麼?金主每天打錢嗎?』,其他什麼難聽的說陳茉男友是個肥頭大耳帶著啤酒肚、能當陳茉老爸的中年男人的話,更是多不勝數。
只不過看著陳茉逐漸冷冽的神色,秋心有些懊惱的咬了一下腮幫子:「總之,她這個人心不好,你不要被她騙了就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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