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 陪讀男友 ◇
2024-09-14 23:24:35
作者: 林海潮聲
41 陪讀男友 ◇
陳茉檔案還沒擬錄取的時候, 袁睿思就聯繫中介在T大附近看房子了。
這麼長的準備時間都能把T市房源地毯式『搜刮』一遍,等中介腿都跑細一圈,他才選了鄰近T大的一處新小區, 直接交了一年的房租。
兩人開車到了目的地, 看見T大人山人海,拖著行李到處跑著交材料的新生、送人停車在一旁抽菸聊天的家長、扯著嗓子的維持秩序的志願者……一個個都在烈日下忙的汗流浹背, 好不狼狽。
袁睿思願意在運動場上出汗,並不代表他願意去跟一群陌生人擠,遠遠瞄到一眼,直接開到新住處,說是要休息一會兒。
——新住處被中介找了家政公司清掃,掏錢買的服務果然周到, 陳茉去的時候不僅窗幾明淨,家具廚具各色各樣歸置整齊,甚至連冰箱都被人塞的滿滿當當。
真正在一起後, 沒了一干旁人阻礙,袁睿思小少爺屬性也在她這裡一絲一毫的展露出來。
他早已過慣了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雖然不至於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但總是樂意掏錢買服務,不願意在這些瑣事上耗費心神。
偏偏這些事在他看來如吃飯喝水一般自然,做之前甚至都想不到要跟陳茉打個招呼。
比如某日她公寓燈泡壞了, 明明自己買個換上就好, 再不行也可以求助物業,他卻直接找燈具總店, 讓人不遠千里原模原樣的換了一個。
——兩人約會結束後, 她抱著一捧花, 又開心又累, 上樓看到維修師傅守在門口,這才知道他做了什麼。
陳茉初時還會跟那日在奢侈品店一樣跟他攤一點費用,但隨著他的花銷越來越多,她的錢包逐漸癟下去,不用他說,她自己也絕了這個心思。
跟他爭是沒有意義的,糾結錢也沒什麼意義。
她不接受他的任何轉帳,但她裝現金的錢包總是被他檢查,紅票盡善盡美,五十二十的零錢也不在少數,她有時用,有時覺得不好,自己也會取錢出來,慢慢混在一處,早就說不清花的是誰的了。
陳茉偶爾頭腦清醒,還會想:要是分手了,是不是會背上一筆巨債?袁睿思也不至於這么小氣吧?
但下一刻,看見他皺眉嫌棄周邊飯菜不好,還捂著胃說開車開到胃痛的時候,又擼起袖子切菜備飯。
袁睿思剛開始看她開冰箱還沒反應過來,以為她只是去拿飲料,靠在沙發上讓她給自己也拿點過來,誰知道飲料送到,她沒坐下來,廚房反而傳來流水聲。
他一怔,不自覺站起身跟過去,就那麼呆站在那裡,看陳茉在料理台上洗洗切切,因為什麼忙也幫不了,還站在過道礙事,被她推了好幾次,但每推出去一次,他就再走進來。
最後飯菜做好端上桌,陳茉去盛飯,回來就見袁睿思拿著筷子夾著菜嘗了一口,她帶著一點忐忑和緊張問:「怎麼樣?」
袁睿思看出來了,偏偏喜歡吊著她,——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很惡劣。
他矜持地點頭:「還行。」
明明那雙眼睛都說滿意的不得了,嘴上還不承認。
她還沒離開袁家的時候,兩人經常一起吃飯,暑假在一起後沒有同住,但每日同吃,她還能不知道他的口味?
忙了那麼久連句誇獎也沒有。
陳茉手一轉捧著飯自己吃,他吃到一半,終於明白少了米飯,自己拿著勺子去盛,那碗米滿的冒尖,甚至還添了一回,她特意留著晚上做炒米的飯鍋已經被他吃空了。
吃完,她研究洗碗機怎麼用,他像個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問:「為什麼你之前不做飯給我吃?」
陳茉:「你不是說『還行』嗎?還行就太一般了,跟我去逛精品店和地攤已經夠委屈你了,不想讓你肚子也受委屈。」
等她終於研究明白,把碗筷擺好,起身時腰間倏然多出一雙手,陳茉嚇的一激靈,他從後面緊緊抱著她,輕輕搖晃,低頭在她頸間親了一記,親完又蹭,很溫柔很眷戀的樣子。
她都分不清楚自己是應該罵人還是害羞。
就聽他說:「是我的錯,我那麼說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請寬宏大量的茉莉原諒我一次,我保證絕不再犯!」
還有,他低聲喃喃:「茉莉燒的飯特別對我胃口,我很喜歡吃,以後都給我做好不好?只做給我一個人吃。」
情話真的隨口就來,為什麼有的人臉皮可以這麼厚?
陳茉臉帶熱意,卻硬氣的拍開他的手:「不好,你連洗碗機都不會用,我一個人洗菜做飯還要善後,太累了。」
「我幫你洗菜刷碗。」
「你知道菜肉怎麼收拾嗎?你嘴巴叼,雞去骨,肉去皮,青菜不吃根……還說刷碗,洗碗機你會用?」
袁家的洗碗機連陳茉都沒粘過手,小少爺怎麼可能碰。
袁睿思:「我可以學。」
陳茉一點都不信,他學洗菜刷碗?該不會直接請個阿姨過來吧?在袁家也就算了,在自己的出租屋,她不喜歡有陌生人走來走去。
於是拍板道:「還是算了吧,每天吃也會吃夠的,要是我做了你不吃,我絕對會殺了你,還不如一開始就點外賣。」
……
等到晚上報到的人少了,他們才拿著錄取通知書去辦入學手續。
為了迎接不同時段到來的新生,整個T大燈火通明,值班的志願者坐在帳篷下面打著哈欠,下一秒立刻被同伴推搡著看一個方向。
黑夜中遠遠就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挺括的裙子在腰間一收,顯出女性身體輪廓,手腕套著的智能手錶偶爾閃一下紅光,走的近了,才發現她身上裸露出來的每一寸肌膚,都白的發光。
一白遮三丑,更何況這個唇紅齒白的,怎麼也能當得起一句小美人。
迎新的學長十分熱情,交資料的時候就拉著陳茉『你老家是哪?說不定咱們還是老鄉呢,你在哪個專業?哦呦,這個專業女生多哦』的聊了一通,好似根本沒察覺她身邊還有一個大活人。
帶陳茉辦手續的路上,學長就問她要□□號,說要邀請陳茉加入學校官方迎新群,然後又說自己也姓陳,「三百年前咱們說不定還是一家。」
陳茉不知道怎麼回,好在陳學長健談,見她不答也不在意,美女都有任性的權力,更何況這個一看性格就比較安靜,應該不善言辭,理解,他能理解。
因為離得近,陳學長還能從風中嗅出一絲衣料的香味,他脫單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頭腦被衝擊的努力控制才不至於大舌頭,一路上翻來覆去的找話題。
最後近乎明示般,說自己雖然不是她的直系學長,但在T大也待了兩年,這片地他熟的很,以後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聯繫他。
陳茉旁邊還跟著一個沒有討飯成功、不爽的男人,她心中哀嘆為什麼每次追求者都來的莫名其妙,好像上天故意把她的把柄交到人家手上。
明明沒做錯事,陳茉這時卻不敢看他的臉,剛組織好措辭想拒絕,誰知道也就停頓的這一分鐘,腰間便搭過來一隻手。
袁睿思摟著陳茉,幫她把被晚風吹亂的髮絲撥到耳後,這一串動作自然又連貫,好似在人後早就做了千百回,只是情不自禁時才展露在人前。
看的陳學長漲紅著臉:「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是學妹的哥哥……真是不好意思。」
袁睿思這才揚起禮貌的微笑:「她比較害羞,不喜歡在外人面前拉拉扯扯,要不然回去就要跟我生氣,不過這樣確實容易讓人誤會,哪兒有情侶不牽手的,你說對不對?」
最後一句也不知道是問誰。
他用手指摩挲陳茉腰間的軟肉,直把人摸的背過手掐他,這才大度的說:「謝謝學長好心,我不是本校的,有很多時候不能在她身邊,要是你能幫到她,我真的感激不盡。」
空氣中只剩陳學長尷尬的笑聲,一邊笑一邊說:「是嗎,這是應該的,應該的,都是同學。」
帶陳茉認了宿舍樓,陳學長連□□也忘了要,還說再聯繫,那背影帶著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
等人跑遠了,好聲好色、十分有風度的袁睿思才冷哼一聲:「送走了崔浩、段錦年,來了一個本家,我要是不申請間隔年,你會被誰叼走?」
什麼叼走不叼走的?
陳茉:「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袁睿思重新說:「等我走了,你會跟著誰『私奔』?是不是還要給他造飯生崽,把我徹底忘到爪哇國?」
越說越不成樣子了,陳茉惱道:「袁睿思!」
晚風拂過樹梢,楊柳欠身低首。
他好似被這一聲叫醒,扯開外套把她裹進外套里,夏日白天溫度高,但一到晚上,特別是在漫步在綠植茂盛的T大,胳膊都涼絲絲的。
他連根頭髮絲也不讓人露出去,攬著陳茉跟她咬耳朵:「抱歉,我就是嫉妒,他們多看你一眼,我都恨不得把他們眼珠子摘出來。」
陳茉想推開他,他箍的太緊,幾乎讓她喘不過來氣,就算她再喜歡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也絕不想讓自己窒息。
但越推,他越收緊,好像無聲的跟她抗衡。
陳茉好漢不吃眼前虧,連忙安撫他說沒有的事,王思思比她開學早,早就給了好多經驗,大學迎新的學長確實對女生比較熱情,但他們屬於純看臉,見一個愛一個,博愛的很。
「有了你,我還會看別人嗎?你用的你的兩隻眼睛看,我有掃他一眼嗎?你用耳朵聽聽,我跟他講過一句曖昧的話嗎?」
袁睿思真的咬上了她的耳朵,咬的很重。
耳邊被人噴氣的酥麻還沒上來,陳茉就痛的叫了一聲,他這才舔舔傷口,說:「給你留個記號。」
他其實知道吃這種醋簡直毫無必要,不論是崔、段亦或是陳,他自信都可以比得過,可惜愛情這東西實在讓人摸不到頭腦,他用優劣之差判定她會選擇誰,是否也太過高傲且不符合邏輯?
他有時想時間再長一點,最好跟她相處的每一刻鐘,都可以被描摹、定格,稍微撥動齒輪就能令時間倒流,重現她的一顰一笑。
有時候卻想,為什麼不能跳過這個階段,穿越到四年之後,哪怕那時候他還要繼續修讀金融,兩人可以預測的還在異國,那也可以領一張結婚證,用法律用道德用錢用他擁有的一切,為兩人連接起強有力的紐帶,至死不可消解。
有這麼一張薄薄的證書,哪怕他某天飛機失事,她以後出席活動、登紙見報,也要冠上他的名號,被稱為袁某人遺孀。
如果她像母親就好了。
即使深愛情人與私生子,卻怎麼也抑制不了自己膨脹的物慾,不得不緊緊扒著一個可以為她支付帳單的丈夫。
可惜,可惜。
她不是。
她那麼純潔,她對他的愛那麼純粹,連自以為掩飾良好的憂慮和膽怯,都讓他心神迷醉。
他這股因為時間不識相,亦或是兩人相遇太早,無法直接步入婚姻殿堂綁定一生,還需要忍耐即將到來的長久分別的怒火一直縈繞在心頭,只能借著「吃醋」的時機才能稍稍展露。
茉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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