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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 草莓糖 ◇

2024-09-14 23:24:19 作者: 林海潮聲

  25  草莓糖 ◇

  ◎  次日一早,陳茉就跟袁先生的助理聯繫,講了自己的家庭矛盾,她對助◎

  次日一早, 陳茉就跟袁先生的助理聯繫,講了自己的家庭矛盾,她對助理說:「我擔心他們會越過我直接找袁叔叔, 如果您看見了, 請幫我攔一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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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次交手,陳茉已經能大致把准喬海榮的脈, 她這個繼父先前當慣了老師,愛對人說教,是個假君子真小人,即使皮囊底下腥臭不堪,面上還是會維護自己占理的形象,知道繼女門路走不通, 還真能做出一副為女忍辱負重的樣子跟袁先生通話。

  至於他到時候怎麼說,是走詆毀繼女嫉妒女兒、冷情冷性連家人也不伸手撈一把的告狀路線,還是知道他自己在袁先生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再拿繼女開刀,明里暗裡說自己已經同意,只是無法開口, 讓他代為表態,那誰也不知道了。

  袁先生會不會礙於情面伸手幫他,她也無法預測。

  陳茉既不希望自己陷入被動, 又不想把這堆破事捅到袁先生面前, ——張淑華胳膊肘往外拐,把女兒當成通天梯, 討好喬海榮這件事, 讓陳茉尤為羞恥。

  如果知道的是鄧詩玉之流, 只會嘲笑譏諷她, 那倒也罷了,自己這邊確實抓馬,還不准人家笑?但知道的是如慈父般對自己多加扶持愛護的袁先生就不同了,她會有一種「為什麼我連這個都搞不定」的自責。

  袁先生日理萬機,滿世界飛來飛去,操心袁家的商業帝國還來不及,難得的休息時間,何苦為了這種小人煩心?

  這中間再摻雜著袁睿思對自己的特殊,陳茉真覺得自己跟下人口中講的「攀龍附鳳」、「拔出蘿蔔連著泥」的人無異了。

  她現在只慶幸一件事:袁先生私人電話從不展露在人前。

  無論是合作夥伴還是生意上的朋友,要找他都要經過助理轉接,有這個程序在,她就能拜託助理攔下來,雖然自己這個家已經爛透了,但能晚一點袒露在太陽底下,她也能想點辦法,最差也爭取到一段喘息的時間,——只有這樣想,她心裡才能稍微好受點。

  助理跟著袁先生多年,跟陳父也相熟,事發那天因為返回公司拿文件僥倖逃過一劫,事後又幫袁先生料理陳父後事,深知袁先生對其照拂。

  再加上陳茉平日也乖覺懂事,一點都沒這個年紀的中二張揚,像別人一樣反咬一口說:「你還可憐我,你可憐我什麼?要不是因為你,我爸能死嗎?拿走,不要你的臭錢!」,人家非但不怨,別人給什麼,她就接著,自己不聲不響用功讀書,硬是在廢墟里開出一朵花來。

  每次他將袁家兩個親兒子並她的考試成績送到袁先生桌上,先生瞧自己孩子的時間少,倒點著她的排名說:「這孩子難得。」

  喪父失母,一朝之間天翻地覆,還能自己撐起來,對這樣一個女孩兒,任誰也生不起多少惡意。

  助理想及此事滿口答應下來,然後又說:「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答應他們也無妨。」

  陳茉卻很堅決,她搖頭,搖完又發覺隔著光纖人家看不見,立馬道:「袁叔叔幫我一家很多,如果不是他,我能不能安心上學還是兩說,更別提我媽了,她估計連日子也過不下去。我腆著臉接叔叔的濟,不論再怎麼安慰自己也知道以後未必能回報一二,心裡已經不安了,怎麼能讓別人也扒過來呢?」

  助理嘆息:「小茉,先生又不在意這些,你何必把自己逼成這樣呢?」

  她卻說:「叔叔不在意,我在意,叔叔越是大方,我越是不能讓他煩心。」

  直到陳茉掛斷電話,助理還把這句話放在心頭琢磨,越品越有滋味,甚至還覺得如果把自己放到她那個位置,也不能做的更好了。

  等袁先生忙完,短暫休息品茶的間隙,直接把這件事當個趣兒講。

  倒不是說陳茉考慮的不周到、認人不清,以致於自己前腳掛斷電話,後腳這堆破事就被抖落出來。

  只是身份地位年齡閱歷不同,這對她來講痛苦萬分、必須千琢磨萬小心的東西,放在助理這裡真不是事兒,再說他拿袁家的薪俸,聽袁先生的話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袁先生關心這個孩子,像關懷袁家倆兄弟一般憂心她的成長,對她身上發生的任何事都要知道,那哪怕陳茉今天以死相逼,他都沒幫人瞞著的道理。

  袁先生伸手將杯盞里的第一燙倒在茶寵頭上,聞言倒是真笑了一下,眼角細紋浮起,滿身的疲憊低沉都在此時稍稍舒展,笑完又說:「姓喬的真是貪心不足。」

  ……

  陳茉低估了張淑華對自己的影響力,即使上次一掛電話就將人拉黑,她也能通過舅舅舅媽甚至外公外婆傳達自己的消息。

  一會兒說自己錯了,不應該偏幫丈夫繼女讓女兒傷心,她這個媽媽真的當的很差勁;一會兒又說自己因為陳茉拒絕幫忙,在新家過的不好,每天都要看喬海榮、喬雲珊眼色,再加上連親生女兒都聯絡不上,受了委屈無處傾訴,實在痛苦。

  陳茉在心底將張淑華跟袁家下人歸為一類,無論她怎麼說,都提醒自己不要相信,這世上成本最低的事就是講謊話了,嘴皮子上下一碰,什麼都能說出來。但無論怎麼提醒警惕,將人放在對立面,她也無法否認自己因為張淑華這番作態,從心底泛上無盡的愁苦來,無法排遣、無處排遣,乃至滿腔鬱悶。

  某天思緒游離,支著頭、轉著筆,模模糊糊聽老師講了一天的課,倒數第二節成功被課任老師抓住小辮子,要她上台做算數題。

  題是上次考試試卷出過的,只不過證明步驟太複雜容易出錯,她在黑板上畫草圖,塗塗抹抹幾次,循著記憶成功做了出來。

  陳茉捏著粉筆扭頭,卻見老師不是點頭贊同,而是抱臂專心研究她的做題步驟。

  最後聽見第一排同學嚷嚷,才知道自己做的跟老師講的不一樣,雖然少了兩個步驟,精簡了一下,也被證明可行,但還是被老師抓住一頓數落,「聽課不專心,寫作業不專心,訂正也不專心,你以後能做成什麼?要是跟著人家造航母,說不定還能漏顆螺絲釘,誰敢用你?」

  他們班數學老師是個禿頭帥哥,聽上一屆說人剛來學校任教沒幾年,平日最恨學生粗心大意丟分 ,按他的話說就是:「送分題都能丟,你怎麼不把自己腦殼也丟了?」剛開始面嫩,一來就跟學生打成一片,不好意思罵人,愁的把自己頭髮都揪光了,現在手下拔拉過幾屆,早就混成老油條,抓住一個算一個,不把人噴死誓不罷休。

  陳茉垂著頭認錯道歉,回到位置上已經是下課了,王思思懊惱道:「推你多少次你都沒發現?最近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陳茉難受的趴在桌子上,沒回她,王思思哎哎的推了幾下,湊近問:「你不舒服?心裡難受?難受你要跟我講啊,一個人憋在心裡,活該難受死你!」

  說著卻見陳茉用胳膊抱著頭包著耳朵,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王思思切了一聲:「不說就不說,下節體育課,上不上?不上我就給你報姨媽了。」

  陳茉還是不理,聽到人走時桌椅挪動的聲音,察覺到太陽餘溫撒在身上的熱度,本來想打起精神做點什麼事,哪怕是背個單詞呢?但也就多趴的那幾分鐘,一秒又一秒,後來直接失去意識,再醒來已經聽到下課鈴響,放學了。

  樓上樓下急著放學回家的學生噔噔噔踩出萬馬奔騰的氣勢,她靜靜等著,體育課前大多同學都把東西帶走了,沒什麼人回來,值日生更是溜號跑路,連垃圾都沒人倒,等人走的差不多,她直起身,卻聽見「吧嗒」一聲,一回頭就見地上掉的那顆草莓糖。

  這才發現自己胳膊底下不知何時壓了一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寫了兩個字:吃吧!

  字丑的很有王思思的特色。

  陳茉小時候愛吃糖跟餅乾又不好好刷牙,換牙前經常被舅媽牽著去看牙醫,被人家拿探針戳、取鑽頭嗡嗡直響的架勢弄怕了,以致於落下個一聞見消毒水味兒就開始捏自己手指保持鎮定的毛病,陳父被送進醫院救治那一晚,她手指上全都是自己掐出來的指印。後來稍微懂事一點,知道吃糖發胖,於身體無益,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心裡苦,就愛吃甜的排解,她一反常態,撿起揭開包裝紙,試探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覺得味道不錯,這才塞進嘴裡,含著看書。

  ——鄧詩玉占著回家的車,她不喜歡跟這人同乘一輛,但也不可能做出讓司機先送自己回家讓鄧詩玉在學校等的事情,只能找機會錯開。

  因為太過專心,所以沒看見後門立著個影子,直到太陽下山,最後一絲光線離開教室,陳茉起身收拾東西,段錦年才拿著手機走出去。

  迎面碰見朋友,捶他胸口:「你們班不是體育課嗎?我還以為你早就跑了。」

  段錦年笑道:「手機忘了拿。」

  朋友伸手勾他的頭,把人扯的重心不穩,踉蹌幾步:「我不管,正好我們湊不夠人,你跟我打籃球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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