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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什麼都有的番外

2024-09-14 23:18:39 作者: 喬嵐

  第108章 什麼都有的番外

  傅淮安這醋一吃就吃了好幾日。

  

  後來甄嫻玉耐不住,將他失去記憶後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

  並講出了自己的猜測。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當天傅淮安睡下後,再醒過來,就發現換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他明明是在甄嫻玉的寢殿裡睡下的,但此時,周圍的一切,都和皇宮截然不同。

  而且他還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具身體的不適。

  掩唇咳嗽了好一會,傅淮安低頭看向手心殷紅的血漬,眉心擰起。

  不待他想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一個陌生的嗓音隔著門板傳了過來,「將軍,大軍已經離我們不足五百里了,帶領人馬的是李文那廝。」

  傅淮安的動作一頓,雙眉皺了起來。

  什麼將軍?李文又是誰?

  他抽過旁邊懸掛著的外袍披上,拉開了房門。

  門外的人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中年人,臉上的表情很恭敬,「將軍我們要在兩百里處的山坳處埋伏嗎?」

  傅淮安:「……仔細說說。」

  那人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然後細緻的將探查出來的一切交代了個清楚。

  傅淮安擡手揉了揉眉心,壓下喉嚨口的腥甜,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既然軍情緊急,他也不會延誤戰機。

  傅淮安不說話,男人有些忐忑的站著,總覺得今日的將軍臉雖然還是那張,但人卻有些古怪。

  雖然具體哪裡怪,他說不清楚。

  大概是剛剛將軍開門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滿眼的陌生,也可能是對最近一直了如指掌的戰場一無所知。

  不過想想,他又覺得怎麼可能呢?

  再偷偷的擡眸看過去,又發現將軍還是原來的那個將軍。

  得了傅淮安的吩咐之後,他立刻下去安排。

  傅淮安站在門口半晌,從靜置的水面里看清了自己的長相。

  他好半晌沒能反應過來,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側臉,喉結輕輕滾。

  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一直站在門口的護衛上,忽然道:「你跟了我幾年了?」

  那護衛一愣,臉上閃過了一絲訝異後,連忙衷心地答道:「回將軍,已經十七年了!」

  傅淮安眼眸一閃,不動聲色地繼續道:「你跟我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護衛聞言猛地瞪大了眼睛,「將、將軍……」

  聽著他結結巴巴的吧,傅淮安擡手打斷,態度溫和,「放心,你實話實說,我不會怪罪你。我也只是想看看我在外人眼裡做的如何?」

  ……

  那護衛不愧是跟了他近二十年的人。

  沒說幾句話,就讓傅淮安把他給套了個底掉。

  然後,他被震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嗓子乾澀地問道:「那夫人呢?」

  雖然心裡已經猜到了結果,但他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了出來。

  那護衛頓時一愣,「什麼?」

  將軍哪來的夫人?

  傅淮安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護衛,幾乎一字一頓地說道:「就是甄氏。」

  護衛臉上一片空白,像是根本想不到這是個什麼人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像是終於想起了傅淮安口中提起的這個人究竟是哪號人物似的。

  他的表情有些詭異,戰戰兢兢地開口,「您指的是……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經去世了的先、先夫人嗎?」

  傅淮安半晌沒開口,他的嗓音越發的乾澀,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崩裂,「她是怎麼死的?」

  那護衛猛地擡眸,有些不敢開口,他的眼裡充滿了不解。

  傅淮安:「說。」

  護衛:「不是因為陷害老國公,被您……您親自處決了嗎?」

  「……」

  傅淮安站在門口,像是突然失去了言語能力。

  面色陰沉的如同暴雨的天氣。

  這個世界沒有成為女帝的甄嫻玉,只有一個紅杏出牆痴戀九皇子還陷害他爹的細作甄氏。

  明誠帝死後,登基為帝的人是姬弘嗣,而且還離譜的娶了甄明珠為皇后。

  傅淮安:「……」

  先不說這人物關係錯亂的,他都沒眼睛看。

  就單說這甄嫻玉痴戀姬弘嗣這一點,這就離譜的讓人失笑。

  果然是個夢吧?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做了一個這麼令人不適的夢,但他還是覺得挺好笑的,而且此時夢境中的一切像是真實發生的一樣。

  傅淮安打算著,等他醒了就把這個夢講給甄嫻玉聽。

  實在是離譜。

  然而傅淮安沒想到,這個夢竟然會這麼長……

  他本以為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歸現實的,但偏偏在這夢境裡足足過了三個月都未能甦醒。

  不對,準確來說,這裡已經不像是一個夢了。

  反而他腦海有甄嫻玉的那個記憶才更像是一場夢。

  三個月里,他從一開始的篤定淡然,逐漸變得焦躁沉默。

  這具曾經被人下了劇毒的身子,如今越發的不中用。

  他心急如焚又痛苦,完全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明明腦海里的記憶是那麼的鮮活清晰,但每天睜眼看見的都是這風雨聲飄搖的世界,他的心漸漸地麻木了起來。

  他在書房裡暗格的最深處發現了一幅被人精心保管,甚至已經摩挲的有些起毛的畫像。

  上面的女子只看一眼,他就認出了是甄嫻玉,旁邊趴著的小少年則是宸哥兒。

  畫這幅畫的人筆觸細膩,細心認真,可見是極用心的。

  但畫上那一行力度像是快要穿透紙背的一行字,卻讓他渾身發寒。

  ——黃粱一夢終會醒,無奈身在此世中。

  ……

  先太子的遺腹子年歲還小,每次看見他的時候,就像是老鼠見了貓。

  完全沒有一點皇室氣度。

  哪怕他已經很努力地在教導他,但偏偏這孩子爛泥不扶上牆。

  傅淮安每次看見他,都覺得頭疼。

  尤其是生下太子遺腹子的那個宮婢,仗著孩子的身份,隔三差五試圖對他自薦枕席。

  傅淮安臉色黑沉地將那宮婢斥責一番,並且將她與太孫分開,讓軍師去教導。

  自己則不在出現在他的面前。

  姬弘嗣就是個蠢貨,根本不是一個明君,大周四處生靈塗炭,而他只會和皇后甄明珠玩什麼虐戀情深的遊戲。每次看完暗探發來的消息,傅淮安都覺得他像是腦子有什麼大病。

  身為一國皇帝,連後宮的擺不平。

  說喜愛甄明珠吧?他任由後宮那些嬪妃欺辱她。

  若說不喜愛,他偏偏將她一個普通的身份低微的女子捧上了皇后之位。

  暗探傳來的消息,不是淑妃今日陷害皇后,說皇后把她推小產了。

  就是姬弘嗣當著皇后的面表演活春宮,還罰皇后爬釘板弄掉了孩子。

  傅淮安:「……」

  他記憶里姬弘嗣確實是個傻逼,但甄明珠和現在這個絕對不是一個人。

  若她和現在這個皇后一樣之後哭著說「我沒有不是我,姬弘嗣你不信我」,怕是她也沒辦法憑藉女子之身爬到御前成為一品大員。

  而且最讓他覺得難以置信的是,姬弘嗣都這麼傻逼了,他清君側竟然打不過他。

  姬弘嗣就像是老天爺相助一般,無論做什麼都能心想事成。

  就比如他某日明明已經夜觀天象,選了一個沒有雨的晴天,但偏偏火攻的時候,天上突然飄來了一塊雲彩,恰好擋在了頭頂上,將他好不容易燒起的大火給澆了個透徹。

  再比如,他明明已經讓人探查好了路線,捷掉朝廷的糧草,將他們的城池困成一座死城,然後他們就找到了一個底下通道,貫穿山體繞到他的後方,差點把他一舉殲滅。

  此等例子,簡直數不勝數。

  傅淮安:「……」

  他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甚至於他身體裡的毒藥明明已經解了,但偏偏日復一日的差,甚至有的時候,他咳嗽起來狂噴血。

  那血量,他自己看了,都瞳孔地震。

  但偏偏,他每次吐出了兩個人的量,卻還病懨懨的沒有任何問題。

  傅淮安:「……」

  而且更離譜的是,明明已經生下了小太孫,若是清君側順利成功,那宮婢必然登頂被封太后,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但她偏偏腦子像是進水了一樣,非要寬衣解帶,爬上他的床。

  某天晚上他一掀開被子,看見裡面白花花的一片,差點以為自己瞎了,連忙叫人把人拖出去關起來禁足。

  結果半夜那女人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鑽入了他層層把手的寢房,點了一根催情香。

  當晚鬧得雞飛狗跳也就算了,一直被當做牛眼珠子護著的太孫也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了事。

  姬弘嗣派來的人就那麼光明正大的把毒下到了太孫的點心裡。

  等毒發時候,早就已經沒有回天之力了。

  傅淮安:「……」

  荒謬!

  太荒謬!

  他到底還要在這樣詭異的世界待多久?

  難道他真的要在死後才能回到有甄嫻玉所在的是世界嗎?

  所以在姬弘嗣派來的殺手,像是得了帕金森似的,漏洞百出的來刺殺他的時候,他沒有躲。

  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匕首捅入他的胸口的時候,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若是不能回去,他也不想在這個糟心的世界繼續活下去了,但萬一能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呢?

  胸口的匕首被拔出來的時候,鮮血四濺,他的四肢快速的降溫,眼前的一切也模糊了起來。

  傅淮安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

  終於結束了。

  ……

  傅淮安猛地睜開眼,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腦子嗡嗡作響。

  當觸碰到旁邊一具溫熱的軀體的時候,傅淮安連忙朝她的臉看去。

  借著夜明珠的光,只見旁邊的人睡得四仰八叉,小臉紅撲撲。

  傅淮安忍不住猛地將她抱在懷裡,用力的恨不得將她嵌入懷中。

  他的心臟怦怦得跳個不停,像是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了似的。

  甄嫻玉被他勒得差點上不來氣,哼唧了一聲,逐漸轉醒。

  她眼睛都沒睜開,就不滿的發出了抗議,「大晚上的不睡覺,你發什麼瘋?」

  傅淮安用力地將她抱緊,仿佛懷裡的人像是夢一樣,轉眼就會消失不見。

  「答應我好不好,永遠……永遠不要離開我。」

  甄嫻玉感覺他的嗓音有些哽咽,迷迷糊糊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她想看看他,卻因為被他抱得太緊而動彈不得。

  正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忽然感覺肩膀被他的臉埋入的地方濕潤了起來。甄嫻玉一驚,「你……怎麼了?你該不會哭了吧?」

  傅淮安嗓子乾澀,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更用力的將她抱緊。

  甄嫻玉猶豫了一下,環抱住他的後背,輕輕的拍了拍,「放心,我肯定不會離開你的,我們的陵墓不是都建好了?答應你了聲同裘死同穴,必然不會食言。不過,你到底怎麼了?」

  傅淮安親親地貼了貼她的脖頸,用力地將她的氣味吸入肺腑,半晌情緒終於有些緩和,他才放鬆了一些,嗓音裡帶這濃濃的眷戀和想念,回答她剛剛的問題,「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裡沒有你。」

  甄嫻玉:「……」

  安撫地摸摸大狗狗的頭頂,她嘆了口氣,「夢都是假的,宸哥兒都不會被噩夢嚇到,若是讓他知道必然會嘲笑你。」

  傅淮安沒出聲,臉埋在她的頸窩,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親吻她的肌膚。

  甄嫻玉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沒過一會,他的吻就變了味。

  她攏起被他扯開的衣襟,「不行,睡前剛做過,明明說今天就一次的,你唔……」

  ……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夢,後勁這麼大。

  傅淮安後面更加的粘著她了,幾乎不錯眼。

  甄嫻玉覺得他的心態不太對,想著宸哥兒也長大了,該為父母分憂了,於是某日上朝,就說了下退位的事情。

  然而事情並未如她想的那麼順利,朝堂上的大臣紛紛跪地,甚至有幾個老臣以死相逼。

  動不動的就用撞柱死諫來威脅她。

  甄嫻玉:「……」

  她沒辦法,於是想了個辦法開始裝病。

  薛太醫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幫她弄虛作假,很是心累,好在一切進行的順利。

  甄嫻玉以自己的身體需要去江南修養為由,命令太子監國,然後把卷卷也託付給了他,就帶著傅淮安一起私服下江南了。

  江南的景色極好,沒有其他人瑣事,傅淮安很滿意。

  如今海晏河清,太平盛世,百姓富足。

  兩個人一路遊山玩水,逍遙自在,如神仙眷侶。

  甄嫻玉原本還以為卷王離開朝堂後,會覺得空虛,但沒想到傅淮安適應的極好。他們兩個還開了一個小鋪子,用來賣一些她空間裡的化妝品。

  賺到的錢,甄嫻玉就直接讓人拉去戶部。

  雖然現在「國企」很賺錢,但朝廷的基建還有社會救濟的壓力很大,戶部的錢袋子就沒鼓過。

  錢財自然多多益善。

  宸哥兒多次寄信過來,詢問她的身體情況。

  言語間多有暗示她如果玩夠了就感覺回去。

  但她好不容易休假了,怎麼可能再回去?

  而且太子把國家治理的很好,朝政也處理的不錯,甄嫻玉覺得真的沒必要讓她回去受苦。

  於是回應給了兒子一封退位詔書。

  遠在京城望眼欲穿的太子:「……」

  他看向旁邊的卷卷,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頭髮,「還好哥哥有你。」

  卷卷還小,不明白哥哥的苦惱從什麼地方而來,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老氣橫秋道:「哥哥,我都已經批了十本了,你才批了三本,你又偷懶!」

  太子一僵,摸鼻子輕咳一聲,「那哥哥給你賠罪,把那本《如何治理鹽堿地》賠給你,並且讓你親自動手去檢驗學習情況如何?」

  卷卷:「……」

  卷卷語重心長道:「哥哥,我雖然年紀小,但我不是傻子,你想偷懶就直說,不要用這樣腦幹缺失的藉口來敷衍我。」

  太子:「……」

  妹妹哪裡都好,就是嘴巴太毒了。

  他從旁邊又搬了二十本摺子放在了她的面前,「批吧,別說話。好好的小姑娘,就別長嘴了。」

  ……

  太子將詔書壓了三年,非常抗拒登基。

  但某天,他突然收到了八百里加急信件。

  江南暴雨上游大壩潰堤,甄嫻玉和傅淮安二人在救人的時候被捲入大水中消失不見。

  太子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上一封信,父親還說年前便與母親回京看他與妹妹,沒想到那一封信竟然是絕筆。

  太子扶著桌子,面色慘白,不肯相信這個噩耗,直接病倒了。

  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卷卷扛起了朝政的重擔,讓太子不至於在病中還要操心。

  江水湍急又兇猛,雖然未能找到屍身,但所有人到知道女帝與皇夫凶多吉少了。

  偏偏太子不信,命人打撈了幾個月都沒有任何消息。

  但太子一直不肯放棄,足足讓人找了一年半,才終於不得不敲響父母的喪鐘。

  早就建造好的皇陵,只能成為二人的衣冠冢。

  凶禮完畢後,太子足足瘦了一圈,衣裳都空蕩蕩的。

  甄明珠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無比心疼。

  她嘆了口氣,將一封信交給了他。

  「這是你母親早些年給我的,她說若是哪一天她出了意外,便讓我將這封信交給她最親近的人。」

  太子的表情已經麻木,無悲無喜,像是沒了靈魂。

  但聽了太子的話之後,空洞的眼睛瞬間像是被注入了生機。

  他接過了那封信,輕輕的拆開。

  因為不知道看到這封信的人是傅淮安還是孩子,甄嫻玉這封信寫了很多,但沒有特指看信的人是誰。

  她的字雖然還是那般潦草,但字裡行間卻透露著溫柔。

  最後太子將目光落在了最後一句話上——

  [死亡只是短暫的分別,可能預告著下個世界的相見,也許此時,我正生活在其他完全未知的世界,過著精彩讓人難以想像的生活,所以不要哭,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請看好我的盛世,說不定某天,我們還會再見]

  他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大顆的淚滴打在了信紙上,他仰起頭,眼淚回流,卻落在了心裡。

  甄明珠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她肯定不想你這麼難過,所以你要振作起來。」

  太子:「姨母,母親讓我守護好她的盛世,我會的。」

  甄明珠看著他眼底重新燃燒起的火焰,悄悄地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然而她沒想到她這口氣松的實在是太早。

  太子他是想要守護這盛世,但他卻不想作為皇帝守。

  群臣跪地求他登基,他偏不,他非要讓卷卷登基,然後他去駐守邊疆,開拓疆土。

  還沉浸在傷心中的卷卷:「……」

  太子:「你守護母親的江山,哥哥為母親開拓疆土守護你。」

  卷卷吸了口氣:「哥哥,我還未成年。」

  太子按住了她的肩,「你的能力已經足夠了!甚至超越了我,你是當之無愧的下一位君主,卷卷,你會是一位明君。」

  卷卷:「你還記得你才是母親封的太子嗎?」

  太子:「我被封太子的時候,只因你還未出生。」

  卷卷:「你宮裡還有母親的傳位詔書。」

  眾大臣:「……」

  怎麼那皇位有毒啊?要你們兄妹這麼嫌棄?!

  雖然小殿下的能力出眾,但眾人還是把目光放在了太子身上。

  不僅僅因為他名正言順,還因為他已成年。

  於是不顧太子的掙扎,眾大臣齊謀,與卷卷一起將太子按在了皇位上。

  太子:「……」

  他的目光落在妹妹單薄的肩膀上,終於發現,妹妹的年紀還太小。

  那他就在幫妹妹守幾年。

  卷卷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這些年,她基本是被哥哥養大的。

  雖然時常也會被母親接去遊玩,但大部分時候她還是喜歡留在京城幫哥哥處理朝政。

  不過當哥哥登基之後,她便很少會碰了。

  但哥哥卻完全沒有避嫌的意思。

  他以為父母守孝的名義不肯大婚納妃,過著如同苦行僧一樣的生活,一顆心都放在了卷卷的身上。

  如同老父親一般,將自己所學所會的全部教給卷卷。

  卷卷很聰明,而且她與甄宸比起來,還卷。

  所以明明是差不多的智商,卷卷卻比他要更優秀。

  朝中大臣負責教導她的那些人,用不了多久就沒什麼能教導她的了。

  後來她就安心的研究甄嫻玉留下來的那些寶貴的書籍。

  沒想到,竟然真的讓她研究出了一些東西。

  卷卷的天賦是所有人平生所未曾見過的。

  而且她還極擅長把控人心。

  小小年紀,就已經能與朝中那些大臣比拼腦子了。

  甄嫻玉和傅淮安離開的突然,雖然甄宸之前監國的能力讓人不能小覷,但在他登基後,還是有不知死活的人蠢蠢欲動。

  總肖想得到一些不該得到的權勢。

  那些人沒等甄宸出手,就都被卷卷給處理掉了。

  一時間,她的狠辣手段無不令人膽喪。

  甄宸也為妹妹的優秀而感到驕傲。

  於是在妹妹成年那天,他病了。

  一開始只是風寒,後面一直不好,還吐了血,竟然久病不能起榻。

  卷卷擔心不已,親自給哥哥侍疾。

  但一碗碗的藥喝下去,卻沒有任何效果。

  卷卷慌了。

  她已經沒有父母了,難道連哥哥也要離開了嗎?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那一刻,甚至想要治不好的太醫院給哥哥陪葬!

  甄宸拉住了她的手,氣若遊絲,「娘說讓我幫她守好江山,我終究要辜負她的期待了,卷卷,哥哥對不起你,以後的路要你一個人走了,這皇位也要你幫哥哥守下去了。」

  卷卷的眼淚都已經包在眼眶裡了,聞言頓了頓。

  甄宸還在虛弱的交代,卷卷卻突然冒出來一句,「哥哥,你臉上的粉掉了。」

  甄宸的臉色猛地一變,但好在他穩住了,他掩飾地咳嗽了起來,然後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卷卷說笑了,哥哥哪裡擦了粉。」

  卷卷呵呵的笑了一聲,「那是我看錯了,不過哥哥,你吐出來的血,有股草莓味。你是從娘那裡學到的靈感嗎?也是找的薛太醫?」

  甄宸:「……咳咳咳。」

  這次他是真的嗆到了。

  卷卷嘆口氣,「哥哥,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只是年紀小,但我不是個傻子,你為什麼每次都覺得這種腦幹缺失的主意能騙過我?」

  甄宸:「……」

  卷卷:「哥哥還不說實話嗎?不想當皇帝沒什麼的,我不會怪你。」

  甄宸眼前一亮,「真的嗎?」

  卷卷毫不遲疑的點頭,「我只會打你。」

  說完,她就攥起小拳頭在甄宸的腦門上敲了一記。

  甄宸:「……放肆,你居然敢襲擊朕。」

  卷卷一臉無所畏懼,「那你斬了我吧!」

  甄宸:「……胡說。」

  兄妹兩人說開之後,太子終於如願以償的退位,讓給了卷卷,他則被封為安王。

  然後兄妹二人,一個坐守京城,一個開拓疆土。

  眾將士在安王的帶領下,將大周的半途擴大了足足一倍還要多。

  他難得不鹹魚,兢兢業業,讓這天下所見之處皆為王土。

  然後把後面的治理交給了卷卷,他回到了京城躺平了。

  卷卷很無語,做儲君的時候,哥哥還比較注重儀態,自從退位封王后,他就徹底擺爛了。

  每天都像是沒長骨頭一樣,無所事事,仿佛他們娘附體。

  卷卷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目光落在安王的臉上,不客氣地質問,「哥哥,你不是答應了要幫娘看好我們家的江山嗎?」

  「我這不是看著呢嗎?」安王一臉理直氣壯,伸出食指和中指屈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都看著呢,什麼都沒落下。」

  卷卷:「……」

  無話可說。

  兄妹二人如今說起父母已經不會那麼難以自控的難過了,安王甚至還暢享了一下,「你說爹和娘如果真的在另外一個世界的話,那是什麼樣的世界呢?」

  兄妹二人從小就知道母親的秘密,所以雖然心裡並沒有那般篤定,但卻還是抱有一絲期望。

  卷卷仰起頭看向如同圓盤似的銀月,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安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的吐了出來,語氣充滿了嚮往,「應該很多姿多彩吧?真想看看母親過的如何難以想像的精彩。」

  遠在末世,莫名其妙穿回去的甄嫻玉:「……」

  謝邀。

  人在末世,已經被喪屍追麻了。

  問就是很蛋疼。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回溯時間穿回了末世初年。

  稍微走神就差點被喪屍貼臉,下意識從空間拿東西。

  但剛剛覺醒空間異能的她,兜里空空,啥也沒用,最後意念只帶出了一顆剛收進去沒多久的蘋果。

  她看也不看塞到了喪屍大哥口臭的嘴裡,然後飛速地給了它一腳,把它踹倒後,俯身趴在欄杆上,「yue!大哥多久沒刷牙,味也太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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