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2024-09-14 23:18:11
作者: 喬嵐
第77章
外面院子裡的僕人們走走停停還在布置著。
房間裡面只有她和傅淮安兩個人。
話音落下後, 甄嫻玉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
見她一直不說話,傅淮安嗓音有些沙啞的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嗯?不行麼?」
甄嫻玉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青年歪著頭, 纖長的睫毛下烏黑的眸子沒有其他複雜的情緒, 仿佛只是單純的對她的話表示不解。
他的唇瓣剛剛因為經過粗-暴的蹂-躪, 不但殷紅的仿佛像是要滴出血來, 上面還帶著晶瑩的水漬。
甄嫻玉的眼眸像是被燙到了一樣, 剛剛平復下來的心臟又開始咚咚咚的蹦個不停。
猶豫剛剛觸碰過, 那張唇軟得要命的觸感此時還殘留在她的唇上。
甄嫻玉輕咳了一聲, 悄悄的移開了一線, 讓自己不要那麼快動搖。
明明剛剛還想著離這男妖精遠一點。
不能才親一次就沒了底線!
傅淮安見她視線游移,也不願再逼她。
他願意給她時間慢慢消化。
因為剛剛親密, 甄嫻玉手裡的話本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她的手裡滑落在了地毯上。
她自己沒發現,倒是被傅淮安注意到了。
他伸手, 捏住了掉在地上的書, 「剛剛看的什麼這麼入神?我來你都沒發現。」
甄嫻玉:!!!
她剛好看到將軍和小姐醬醬釀釀的部分。
描寫的那叫一個露骨。
若是讓傅淮安看見, 那她可能就不是社死一詞能描述的了。
說不定她得離開地球。
眼看著他拿起書,目光要落在上面了。
甄嫻玉一個眼疾手快, 飛速地去搶, 力求jsg在他看到之前把書搶回來。
卻沒想到傅淮安抓的到挺緊, 她一抽之下, 根本就沒抽動。
傅淮安一挑眉,有些詫異地看向她。
原本也只是隨口一問, 對她看的東西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但她此時的表現卻讓他突然產生了一絲好奇。
傅淮安黝黑的眸子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怎麼, 裡面什麼東西這麼神秘,不能讓我看?」
他擡起手, 繞開了甄嫻玉的手,將書舉過頭頂,放到了甄嫻玉碰不到的高度。
甄嫻玉:!!!
她想都沒想,飛撲過去,掛在他的身上,然後捧著他的側臉,語氣凶的要命,「不就是親嗎?我給你親到吐!」
說完,她就用力地啵上了他的唇。
傅淮安一愣。
沒料到她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就這麼失神的一會功夫,就被甄嫻玉找到了空子,一把搶過了那本書,丟到了地上,飛速兩腳踹飛到了床底下。
甄嫻玉眼底閃過了一絲得意,一雙彎彎的眉眼裡面藏滿了笑意。
一擊得手,她就要後退。
但主動送上門來的,傅淮安怎麼可能會讓她跑掉。
他單手扣住了她的腰,一把將她按回了懷裡。
兩個人離得很近,近到幾乎可以看到彼此面頰上的細小絨毛。
他的睫毛顫了顫,黝黑的眸子裡泛起一陣波瀾。
兩個人的呼吸交疊在一處,感受到懷裡軟綿綿像是棉花一樣的人,他低哼了一聲,有些不滿,「夫人自己說的親到吐,怎麼才一下就想跑了?」
青年的眸子裡染上了濃重的笑意,「夫人心不誠!」
甄嫻玉眨眨眼,企圖矇混過關,「什麼親到吐,夫君你聽錯了吧?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啊?」
說完她還裝模作樣的露出了一副關切的模樣,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門,「也沒發燒啊!怎麼又開始說胡話了!」
「……嗯。」
傅淮安沉默了片刻。
他掀起有些瀲灩的眉眼,唇角微勾,「你就當我燒糊塗了吧。」
甄嫻玉:???
她還沒反應過來,青年濃烈的氣息撲面而至。
竟然單手攬著她的腰,把她給從地面抱了起來。
甄嫻玉驚呼了一聲,下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保持平穩。
卻沒料到青年壞心思地用空餘的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脖頸處。
她本來就不穩,抱他的時候頭下意識的低垂。
被他這麼輕飄飄的一按,頓時沒控制住撞上了他的唇。
因為力度不可控,她甚至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偏偏此時傅淮安卻笑了出來,「這次,是夫人主動的啊。」
甄嫻玉:「……」
我看你是騷糊塗了!
……
府上為她的生日準備的很是盛大。
除了沒有邀請什麼人。
其他的都超出了甄嫻玉的預料。
望著那一大桌子的精緻菜餚,哪怕甄嫻玉因為之前的事情和他生氣,但也忍不住咋舌,「太奢侈了,沒這個必要吧?」
傅淮安換了一身暗紅色的常服,一頭烏髮高高地束於頭頂,用一根白玉冠固定住。
房間裡光如嬰兒手臂粗細的紅燭就點了足足二十六根,整個房間簡直可以說是燈火通明。
「當然有必要,你是我的夫人,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又是與我成親後的第一次好日子,自然不能隨便敷衍。」傅淮安站在她的旁邊,竟然貼心地主動給她拉開了椅子。
甄嫻玉吸了口氣,「不敷衍也不代表這麼浪費啊!沒有賓客做這麼多的菜,我們兩個人又吃不完。」
雖然那些菜每一樣都只有拳頭大小的一小碟。
但滿桌子都是不同的菜,還是太浮誇了。
心意到了她就已經很開心了。
其他的形式而已,真的沒有這個必要。
傅淮安:「不用擔心浪費,這些菜可以賞下去,也讓府里的下人們沾沾你的福氣。主子賞菜,也代表了他們得臉,這是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甄嫻玉拍了拍腦門,「我怎麼忘了這回事!」
想到之前一直幫她掌管府上的鋪子酒樓莊子的七個大丫鬟,這段時間,他們都挺辛苦的,做事也認真。
因為不在她的身邊伺候了,府上還有傳言,說她要把幾個大丫鬟放出去,再重新選大丫鬟來頂上位置。
這段時間院子裡人心浮動。
甄嫻玉想想,也是時候應該表表態了。
她認真的挑選了幾道菜,然後還大方的拿出了一袋子的金葉子獎勵給了七個大丫鬟,還有傅淮安身邊的幾個人。
傅淮安見狀微微一挑眉。
甄嫻玉立刻解釋,「不是收買你的人哦,只是覺得這樣的好日子,大家都應該有份才是!」
說完她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彆扭的神色,有些不情不願地拉過他的手,展開掌心,在上面放上了一個纏成了三角形的黃符。
「這是上次我和李姐姐去廟裡拜佛的時候求的平安符,本來過年的時候就該給你的,但後來發生了那些事兒就忘記了!後來就一直不知道該怎麼拿給你!正好今日是我的生辰,感謝你為我準備的這些,這個就當做贈禮吧!」
傅淮安有些驚訝,那枚三角符在他修長的指尖轉動,他輕輕的眨了眨眼,眼神複雜。
「我知道你不信這個,但這是個美好的祝福!」甄嫻玉斟酌了一下語言,一雙眸子帶著濃濃的笑意,像是在觀察他的表情似的,試探道:「我希望你吉祥平安,順順噹噹,……當然啦,只有你好,才能帶上我一直過好日子。」
傅淮安垂眸去看指尖小小的黃符,心裡忽然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因為斂起眉眼,甄嫻玉已經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要求這麼一枚平安符。
按理說,她和傅淮安兩個人都是不信神佛的。
但站在慈眉善目的佛祖面前的時候,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了一股衝動。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開口和廟裡的和尚開了口。
本想著求都求了,乾脆就送了吧。
但一枚黃符實在是有點拿不出手,她總怕傅淮安覺得敷衍,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傅淮安掀起眼帘,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解開了腰間掛著的那枚荷包,將黃符小心地放在了裡面,然後塞入了懷裡。
「謝謝夫人,我會好好保管的。」
「……」
他突然這麼鄭重,弄得甄嫻玉還有些不好意思。
她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尖,「你不嫌棄就好。」
傅淮安的唇角微微揚起,「夫人的關心,我怎麼會嫌棄,高興還來不及。」
甄嫻玉從他的臉上也猜不透他的真實情緒。
她就當他說的是真話了!
目光從傅淮安的身上,移都了桌子上。
她能看得出來,為了她的生辰,大廚今天是下了猛功夫的。
一桌子的菜餚,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還夾雜了裡面的巧思。
甄嫻玉決定明天就給廚房發年終獎。
她吃得非常高興,甚至還貢獻了一壇葡萄酒。
這是前世她在一個農家買的自釀葡萄酒。
純正的山葡萄,每一顆都是那家人親自去山上採摘回來,挑選出最飽滿新鮮的清洗泡酒。
口感極其醇厚。
用來泡葡萄的白酒的度數據說很高。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泡的久了,她竟然一點白酒的味道都沒喝出來。
入口如同葡萄汁一樣甘甜濃稠。
甄嫻玉喝了兩口就忘了這是酒,和傅淮安一起把這一壇的葡萄酒給瓜分一空。
初喝的時候還不顯,但後勁十足。
她這個身體明明經過專門的訓練,但也開始感覺到了眩暈。
甄嫻玉閉了閉眼睛,單手抓住了傅淮安的胳膊扶著穩住自己的身體。
但試了幾次之後,感覺還是暈,她就放棄了。
乾脆就那麼抓著他的胳膊,感受到手下的結實觸感,她忍不住感慨,「你這是怎麼鍛鍊的?看著不顯,身體竟然這麼有料。」
傅淮安:「……」
那酒度數不小,他雖然開始微醺,但並沒有糊塗,這話,完全不知道怎麼接。
好在甄嫻玉也不需要他捧場,她嘆了口氣,低頭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好羨慕,我也想有這樣漂亮的肌肉線條!可惜我身上都是肉!」
傅淮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忍著笑意道:「那你早上和我一起鍛鍊?我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有一點習武的底子的,若是撿起來,用不了多久……」
他還沒說完,甄嫻玉就露出了一個痛苦面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說那麼嚇人的話!我身上的肉都是我辛辛苦苦吃出來的,如果要是再辛辛苦苦減掉,我圖什麼?」
傅淮安的話止住,但眼底卻藏不住笑。
雖然沒有笑出聲,但他的胸膛卻輕輕震顫。
過了好一會,他才問道:「要出jsg去看煙花嗎?」
甄嫻玉一愣,「初八了還有煙花?」
傅淮安眼底的笑很溫柔,「嗯,所以要看嗎?」
他的聲音不大,但甄嫻玉卻聽得很清楚。
她不傻,傅淮安既然能這麼問,肯定是他特意讓人準備好了的。
不過她還是問了一遍,「你特意準備的嗎?」
傅淮安點頭,「上次見你好像很喜歡,所以才想著在今日給你再放一次。」
甄嫻玉站起來,「那走吧!夫君都準備好了,若是我不去看,豈不是辜負你的一番心思。」
傅淮安唇角噙著笑,「無妨,隨你心意即可。」
話雖然說的好聽,但他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
見她站起來之後,就直接拿起一旁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披風給她繫上了。
兩個人走了房間。
外面掛滿了燈籠,將整個院子照的燈火通明。
甄嫻玉原本還以為他是要帶她去郊外看,卻沒料到,他居然一個跳起,攀上了牆頭。
然後他就那樣跨坐在牆頭上,俯身朝她伸出了手。
甄嫻玉:?
傅淮安平日裡,無論做什麼都一副很穩重的模樣。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人做出如此不符合身份的舉動。
恍惚中她以為自己喝多了,出現了幻覺。
她眨了眨眼,一臉震驚,「啊,上牆看?」
傅淮安搖了搖頭,聲音清越,「不是,帶你上房頂上去,那樣看得真切,不過夫人敢嗎?」
甄嫻玉擡頭,房檐高高翹起的一角,覺得有些刺激,「不會踩塌了吧?」
傅淮安頓了一下,單手扶住了額頭,忽然肆意地笑了起來,「當然不會!就算塌了,也有我給你墊著,保證摔不到夫人。」
甄嫻玉搓了搓手,「那還等什麼,快讓人給我拿個梯子過來!」
傅淮安:「我拉你!做什麼用梯子?」
甄嫻玉:「你真得能拉動我?我可不輕。」
傅淮安笑得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再來幾個你,我都能拉動!」
「吹牛!」甄嫻玉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身體卻很誠實,啪的一聲拍在了他的手心裡,然後挑釁地揚眉,一臉「你拉呀」的表情。
傅淮安挑了挑眉,收攏指尖,將她的手緊緊地攥在了掌心。
他的手很燙,但沒有汗,很乾燥溫暖。
兩個人的手觸碰在一起的時候,甄嫻玉感覺手上傳來了一股拉扯的力量。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感覺腋下被人卡住。
下一秒,她就和傅淮安同樣的姿勢,也坐上了牆頭。
她的手還被他攥著,甄嫻玉眼睛有點亮。
剛剛她還擔心傅淮安把她的胳膊扯脫臼了。
沒想到居然什麼事都沒有。
她興奮地揚起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厲害了!」
這牆其實也不算太高,而且還有點寬。
踩在上面也不怕掉下去。
有了牆借力,他們上房就方便多了。
等兩個人坐在屋脊上的時候,甄嫻玉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她看了他一眼。
傅淮安就察覺到了,「怎麼?怕了?」
甄嫻玉:「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爹要是知道你馬上及冠了竟然帶著媳婦上房頂是什麼感覺。」
「……」傅淮安哭簡直哭笑不得,「大概是覺得這個兒媳婦娶得不錯,夠膽量!」
甄嫻玉:「……」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不遠處忽然發出了砰的一聲響。
甄嫻玉看過去,恰好看到一大朵燦爛的煙花炸上了天際。
坐在房頂上仿佛離天空很近,也仿佛離那煙花很近。
她微微揚著頭,看著天空上那仿佛觸手可及的燦爛煙火,眼眸彎成了一對月牙。
隨著一朵一朵的煙花升上天空,又迅速炸開。
整個夜幕仿佛都被點亮了。
甄嫻玉笑得無比開心,她原本對這個生日的感官只是很平常,但不得不說,他確實給了她一個驚喜。
她轉頭,看向傅淮安的眉眼,一臉認真,「謝謝你呀!」
傅淮安側過臉,她眼眸里像是墜落了星火,燦爛一片。
他的喉結輕滾,忽然產生了一股衝動。
修長的手指將甄嫻玉的頭髮拂開,然後捧住了她的臉。
在甄嫻玉的錯愕中,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上了一個吻。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沙啞,「生辰快樂,祝你長命百歲,無痛無憂。」
小時候別人家的小孩過生日的時候,邀請了他。
然後他就看到那個孩子的母親溫柔的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說了同樣的話。
那時候他還不懂。
只以為自己是羨慕他有母親疼愛。
但他沒有。
他就想著,生辰的時候,有父親一起也好。
然而他的每一次生辰,父親都沒能回來。
甚至連給他的賀禮都不能準時送到。
再後來,他長大了。
才知道那時候的他,也許只是想讓人溫柔以待,全身心的愛著他。
他已經很久沒有想到過那個畫面了。
因為他早就已經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脆弱地渴求別人關注的他。
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那種沒有任何價值的關愛。
但此時不知道為什麼,對上甄嫻玉的眉眼,他忽然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他後知後覺的有些羞窘,一把將她給扣到懷裡,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冷了吧?」
甄嫻玉:「……」
她在他的胸膛前艱難地擡起頭,餘光掃到他微紅的臉。
她有些啞然。
沒想到今天死皮賴臉纏著她親的人,現在只是親一下她的額頭,居然會害羞成這樣。
想到他今晚這麼用心,她沒有拆穿,而是順著他的動作將手塞到了他的懷裡。
她配合地感嘆道:「感動到我都不敢動了!」
傅淮安頓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更用力地將她裹在了披風裡,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說道:「我以為夫人會說,有情就不覺得冷了!」
「呵」甄嫻玉毫不客氣的冷笑了一聲,「說什麼胡話呢?」
兩個人一邊插科打諢,一邊看煙花。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氣氛剛好的緣故,甄嫻玉突然道:「我以前還想過,等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買一個帶花園的小房子,前院種鮮花,後院種果樹。一人一狗,過上幸福隱居的生活。」
傅淮安頓了頓:「那我呢?」
甄嫻玉愣了一下,「啊?」
傅淮安嘆了口氣,像是有些惱怒,又像是有些不忍責怪,他使勁揉了揉她的髮絲,「那我努努力,爭取以後也能加入到夫人規劃的未來中去。」
甄嫻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我其實有點好奇。」
傅淮安的目光落在遠方:「嗯?好奇什麼?」
甄嫻玉:「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傅淮安收回視線看她,回到的語氣有些慢吞吞,「我不知道,也許,是喜歡你身上的真實自由吧?」
甄嫻玉翻了一個白眼,「你現在不自由嗎?」
傅淮安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因為背著光,他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清。
他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壇白酒,放在旁邊,問道:「還喝酒嗎?」
甄嫻玉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明明兩個人剛才上來的時候,他是沒有拿任何東西的。
傅淮安:「剛剛你看煙花的時候,我讓人拿上來的,要嗎?」
甄嫻玉聽著耳邊不停的煙花炸響的聲音,有些好奇,「你到底讓人準備了多少煙花?不過喝點也可以,有點冷,暖暖身子。」
甄嫻玉的注意力全都被傅淮安給吸引了,自然沒注意到煙花的聲音下,掩藏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兩個人在房頂上喝了好一會,才到甄嫻玉平時睡覺的時間,她打了一哈氣,困了。
傅淮安將她帶了下來。
而此時,南邊的城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悄悄地打開,無數人馬在夜色的掩映下直奔皇宮。
一場殺戮在夜色的掩映下,徹底開始。
甄嫻玉已經睡熟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傅淮安低頭看著她,忍不住輕笑。
吩咐府里的人,照顧好她。
一切以她的安危為準。
然後已經換好了鎧甲傅淮安翻身上馬,帶著人朝著冒著火光的皇宮而去。
……
第二天早上,甄嫻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傅淮安的懷裡。
他難得睡得這麼沉,她掙扎著動了動,都沒能吵醒他。
甄嫻玉微微仰頭看他,他合著眼,眼底還帶著一抹青色,下巴上的胡茬一宿間也冒了出來。
看上去多了幾分狼狽和憔悴。
像是大半夜不睡覺跑去作賊了似的。
她忍著笑,想要起身。
但他的懷裡真得很舒服。
熱乎乎的。
在這樣的冬日,簡直舒服地讓人不想動。
她閉上眼打算再睡一會,結果突然聞到了一股極淡的血腥味jsg。
甄嫻玉一愣。
猛地睜開眼,想到了一種可能,連忙從他的懷裡彈了起來。
一把掀開被子檢查床上是不是被她畫了地圖。
因為她的動作幅度太大,導致傅淮安也醒了。
他一臉惺忪睡意,看著她滿眼莫名,嗓音也帶著沒睡醒的沙啞,「怎麼了?」
甄嫻玉臉紅,發現床上乾乾淨淨,並沒有姨媽血才鬆了口氣。
但很快,她就又產生了點疑惑。
甄嫻玉蹙眉:「我剛剛好像聞到了血腥味。」
傅淮安眉眼微動:「是嗎?我沒有聞到。」
他回來的時候仔細沐浴過,所以這話他說的非常自信。
甄嫻玉也沒想那麼多,她皺了皺眉,又嗅了嗅,發現又沒有了。
她一臉困惑,「可能是我聞錯了吧?這會好像又沒有了。」
傅淮安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你今天怎麼起那麼早?」
「可能昨天睡得比較好吧?」甄嫻玉頓了頓,「你眼底怎麼都是血絲?」
她想到自己的睡姿,忍不住有點心虛,「昨晚沒睡好嗎?要不然我不打擾你,你再睡一會吧?」
不等他回答,她就爬起來了。
大概是聽到了房間裡的聲音,門外響起了小影的敲門聲。
「少夫人,要起身嗎?」
甄嫻玉應了一聲,去換衣服。
感覺到幾個丫鬟有點緊繃,甄嫻玉一臉莫名。
她轉頭詢問小影,「怎麼了這是?」
小影神秘兮兮地在她耳邊道:「昨天晚上四皇子反了!」
甄嫻玉:「啊?」
小影:「四皇子估計挺恨你。」
甄嫻玉:?
她一臉莫名,「和我有什麼關係?」
小影憋了一會,沒忍住,「據說四皇子他們為了掩飾兵馬進城,特意在西門準備了大量的煙花,打算在城防換守的時候,以煙花為攻城的信號。」
甄嫻玉:「……然後呢?」
小影:「然後,咱們世子可能覺得給你過生辰的煙花準備的不太夠,就順手借花獻佛,都給放了。」
甄嫻玉:「……」